“養豬場同意了?”
宴河點了點頭,“同意了,我前段時間放假不是沒回家嗎?過兩天養豬場要開始殺豬了,場裡給所有人都放一天假輕鬆下,等豬都殺完,賣完,我們也就徹底放假了。”
“在開始上班也得開春了。”
“那你們放假比我早,年底了,各個供銷社需要的貨更多了,我之後怕是都沒什麼假期了。”
宴清和宴河一路上就這麼一邊聊天一邊趕路。
二人馬上要到村口時,一輛卡車超過他們,車上一群胳膊綁紅布條的人,風風火火的開進了村子。
“這什麼情況?又出事了?”
宴河看著駛進去的卡車,著急的就要跑過去。
“二哥,冷靜。”宴清一把抓住人。
宴河點了點頭。
但和宴清二人還是加快了步伐。
倆人進了村子,看到宴老大已經在接待這些人。
宴清看到那群人中,站在最前頭熟悉的麵孔,正是當初在村口攔住他的張二。
宴清拉住想要上前的宴河,湊近其耳邊說,“和上次進村的是同一批人,我看著這些人似乎不是來找茬的,先彆過去。”
宴河不太清楚上次的事,但他相信宴清,聽話的站在原地。
不大一會,二人就看到,有幾個人帶著韓利群走過來,然後這些人就直接上了卡車,離開了村子。
宴清和宴河對視了一眼,這才向宴老大走去。
“大伯。”
宴河高聲喊道。
“大伯,這是怎麼了?”
“你倆小子回來了。“宴老大笑嗬嗬說道。
宴清看宴老大輕鬆還略帶慶幸的表情,就知道沒事。
“是啊大伯,這不是給趙姨帶藥嗎?我想著這事不能耽誤,特意請了一天假回來。”
宴清拎起手中的兩副藥晃了晃。
“你這孩子,有心了。”
宴老大拍了拍宴清肩膀,覺得孩子心善,他還是清楚二弟和趙家那點摩擦。
“大伯,這些人咋帶著知青走了?”宴河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嗬。”宴老大臉上突然露出諷刺的笑,“你們說,咱們村子對知青還不夠好嗎?上次那些人就是被他招惹來的。”
“要不是趙家小閨女……”宴老大的話嘎然而止,眼底帶著些驚恐,最後擺了擺手,“反正這次和咱們村子沒關係,惡有惡報罷了。”
“你們快回家吧,一會我得開個會,讓這些個知青都老實點。”
宴河看了宴清一眼,宴清點了點頭。
“大伯,那我們先走了。”
宴老大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小弟,這事?”宴河悄咪咪的問道。
“二哥回家說,你先陪我去趟趙家。”
“行。”
宴清和宴河過去時,順道把姚大夫也叫上了。
宴河不解,宴清也沒解釋,隻說順便給趙母瞧一瞧。
反正他不想留下任何把柄,趙母這一胎本就不穩,若是安胎藥沒用,他可不想背鍋。
可能也是宴清想的多了,這村裡的人思想可能沒那麼複雜。
但防範於未然。
趙家的東西雖然一分沒少,但是因為趙招娣的行為,趙父趙母即害怕又憤怒,可人已經被抓走了,害怕是減少了幾分,可這份火氣,卻都撒在了還在家中的趙盼娣身上。
三人到趙家時,趙盼娣正在冰冷的天氣中,用冰涼的井水在院子中手洗衣服。
這個時候,村裡人都會費些柴火燒熱水洗衣服,省的凍壞了。
趙盼娣來開門,宴清就瞧見這人滿手的凍瘡。
“宴清哥。”趙盼娣眼神一亮,又看到另外倆人,略帶著不好意思,“姚叔,宴河哥。”
以宴河的年齡,趙盼娣應該叫叔的,但是她不想,一直隨著宴清叫。
也沒人去矯正,反正怎麼叫都行,誰讓宴清年齡小。
“我是來送藥的。”宴清拎著兩包藥,直接說道。
趙盼娣的生活他即便看不過眼,但也無法去改變。
“哦,姚叔,宴清哥,宴河哥,你們快進來。”
趙盼娣連忙讓開了身子。
三人一眼就看到院子中的洗衣盆,均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
即便村中也有重男輕女的家庭,但對待女孩也沒有趙家這般苛刻,簡直不像是在對待親生孩子。
但趙家人好吃懶惰的事,姚叔還是有所耳聞的。
想當年趙二柱也是個乾活的好手,就因為連生三個女兒給磨沒了鬥誌。
“爸,媽,姚叔還有宴清哥,宴河哥來了,宴清哥是來送藥的。”
趙盼娣率先跑進屋子喊了一聲。
“小丫頭片子,這麼大聲作什麼,嚇我一跳。”趙母嗓門不低的抱怨。
院內的三人都聽到了。
宴清麵無表情的把藥遞給趙父,又讓姚大夫檢查,把買藥的單子和剩下的錢還回去,就和宴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