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許老三抬頭看向許老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心中不敢相信父親就這樣把他們兩房的人趕走,但似乎這麼分也早就在意料之中。
許老三目光落在許老大身上,又看了眼身旁的妻兒,宴請頭上的傷口,神情黯然,沒說出否認的話。
許老二是三人中想分家想法最重的,不然也不會在一旁不阻止王春說話。
可,他不想就這麼光溜溜的被分出去,憑什麼?
“爹怕不是忘了,這幾年家裡的開支,包括江哥兒上私塾的銀兩,大部分都是我家男人沒日沒夜趕木工賺來的,家裡的地,播種收割都是三弟出力最多,家裡的孩子沒機會上學,每天去山上摘野菜,野果子,反倒是大哥一家,這幾年在家裡可清閒了。”
王春一邊說,一邊眼眶泛紅,使勁擦著臉頰,“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銀子交公時,我們沒說話,但是爹剛才的話,真挺讓人寒心的。”
“反了,反了,老二你就這麼縱容你媳婦說我的不是?”
許老頭惱羞成怒,顫抖著手指著王春,看向無動於衷的許老二,眼底閃過失望,之後便是憤怒。
“好,好,好,分,這個家必須分,老大,你去請村長,今個這家必須分,你們既然心有埋怨,那就走,都走的遠遠的。”
許老大心裡不想分家,畢竟許老二那份手藝確實比耕地掙錢,而且,二房三房分出去,那麼多地,可不就得他和許老頭乾。
而且許老頭年齡大了,能乾多少,倒時都得他一個人扛。
“爹,老大,老二,你們也是,彆氣爹了,分什麼家啊,彆讓外人看笑話,你們給爹道個歉,這是就過去得了。”
許老頭雖然喘著粗氣,眼底滿是怒火,但並沒有反對,可見他的心思。
“大哥可真是個孝順兒子,我們二房三房從大到小,都為你們大房服務。”
“二弟妹,老二,你不管一管?”許老大臉色發黑,但不想自降身價和一個女人掰扯,直接看向許老二。
大哥不必看老二,他就是個實誠人,在這個家中任勞任怨賺的最多,卻連自己孩子都沒能送去學堂。”
王春看向許老頭,“爹,我就想要一個公平,既然江哥兒能去學堂,我家孩子又差到哪裡了?就憑江哥兒的幾句話嗎?這我不服氣。”
“爹,我也想上學堂,哥哥也要去上學堂。”宴清趁機扯了下許老三的衣擺,看似向再說悄悄話,實際上聲音滿院子都能聽見。
宴清也看明白了,分家不是那麼好分的。
彆看二伯娘說的歡快,但那麼多話的中心思想並不是分家,而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許元湖和許元海能夠讀書。
就是他這一世的父母,潛意識也沒有分家的想法。
宴清之所以回來後不關嚴門,就是為了把事情鬨大,最後分家。
可如今想一想,以這個時代的規矩,現在的情況,就這麼分出去,沒人會覺得大房和許老頭等人有錯,反而會覺得二房三房不孝的人居多。
最主要的是,他這輩子的爹娘不想分家。
“爹,娘,河哥兒和清哥兒也到讀書的年齡了,學的好不好,進學堂一兩年時間才能知道,而且,就算學的不好,在學堂學上一兩年,之後當個賬房先生也是不錯的。”
許老三避開許老頭的眼神,聲音越說越低。
“上一兩年學,他三叔說的倒輕巧,錢哪來?我不同意。”張翠花直接嚷嚷道。
許老頭看著二兒子三兒子,最後又看向幾個小的,以及麵露不滿的許元江。
“一年,家裡小的都去上學堂,但一年後,學不好沒天份的,都得回家,老老實實的乾活。”
此話一出,許老大和張翠花首先就不樂意了。
不過許老頭直接看向許元江,“江哥兒,你覺得如何?”
許元江對於家中的鬨劇隻覺的煩躁,分家不分家對他而言無所謂,甩掉累贅更好。
對於許老頭的提議心裡很不滿,可為了形象,他不可能反對,一年而已,這些個蠢貨能學得什麼。
不過……
他看向宴清……手中的石子,眼底閃過貪婪,他必須得拿到,哪怕他還沒研究出來怎麼開啟,也不能落在許元河的是手中。
“爺,我沒意見,我也希望弟弟們都能出息,將來我們都能互相幫襯。”
一句話讓許老大張翠花壓下了火氣,讓許老頭心裡滿意,麵上也非常滿意的點頭。
就是許老二一家的麵的都緩和了,就是許老三一家麵容有些僵硬,畢竟小兒子額頭上的傷,不還是江哥兒打的,但這事許家老兩口就像忽略了一樣。
倆人也不敢多說,就害怕再鬨的自己倆孩子不能上學堂。
“爺,讓孫郎中給弟弟的傷口看一下吧,我當時就隨便抓了點止血的草藥,也不知道今晚弟弟會不會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