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會試前那場病,小弟終究是沒想通,出去散散心也好。”
許元河喝了兩杯冷茶,火氣才消下來一些,沒有說話。
其實他早就發現小弟對科舉無心,對所有的事情都淡淡的,仿佛現在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他所求一般。
所以他一直拽著小弟學習,參加科舉。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此時的宴清已經騎著馬離開京城。
走在寬敞的官道上,四周時不時的有馬車路過。
“咳咳。”
宴清看著走遠的馬車,低頭看著即便鋪平也還是灰塵四溢的土路。
隨手寫下了水泥的配方,吹了一聲口哨,一隻在空中翱翔的雄鷹俯衝下來,直到快靠近宴清才減了速,最後停在宴清支起來的左臂上。
“小鷹,快去快回。”
宴清摸了摸雄鷹的羽毛,一胎胳膊,整隻鷹就飛不見。
與此同時,京城許元河居住地,一隻黑羽夾雜著白羽的雄鷹落在許元河的窗口處。
許元河知道這是宴清養的鷹,也注意到鷹腳上的東西,拿下來後就看的入迷。
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功夫,小鷹直接飛走,許元河連讓小鷹帶個信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性格隨了小弟。”
許元河無奈的搖頭,但低頭再看到手中的東西,眼神發光。
宴清把水泥的作用些清楚,不僅僅可以用於鋪地,建造房屋,鞏固邊疆防禦,修水壩等等……
許元河連忙穿好官服,求見皇上。
也是信任宴清,知道小弟不會坑他。
當然有關宴清的功勞,許元河並沒有隱瞞。
皇上的此物自然大喜,當場命許元河為工部員外郎,直接翰林院編修從七品,成了從六品,連升三級。
許元河激動的跪下謝恩。
實際上自從成為狀元,被分配到翰林院當編修,寒門子弟許元河是真真切切的在做冷板凳。
京城六七品的小官遍地都是,許元河想更向前一步,卻沒有立功之地。
他也是真正到了官場,才知道平日所學還是太少了,還有同事的冷眼相對。
許元河以為他要熬一段時間,下放到地方任職,有功再被調回京城,提官職,或者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六七品小官。
但現在不用了,工部是累,但許元河最不怕吃苦,而且這差事,明顯最好了,他還會再升一升。
小弟真的是他的福星,科舉係統是小弟給他的,現在升官也多虧了小弟。
隻是不知道小弟現如今怎麼樣了?
宴清看到小鷹回來,直接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欣賞著古代的風景。
嘖嘖,比不上仙界,也沒有現代有意思。
不知不覺,宴清回到了家鄉,剛進鎮子就看到一場好戲。
一個穿金戴銀的女子,正在大街上,使勁抽打著一個衣著襤褸的年輕婦女,因為拉扯跌坐在地上的婦女頭發散了,衣服被扯破也不動,滿眼麻木。
穿金戴銀的女子看著富貴,出言卻有些粗鄙。
宴清下意識的轉移眼神,畢竟跌坐在地的女子衣衫不整。
但下一秒又看了一眼,才確認,真不是他看錯了,坐在地上的女子可不就是許元江最開始娶得媳婦,村長的女兒玲花嗎?
“這怎麼回事?都沒人阻止嗎?”
宴清微微皺眉,沒有看到許元江的身影,轉身混在人群中,拉住一個看的津津有味的人。
“小哥是外地人吧。”被拉住的人也不惱,打量了下宴清笑眯眯的低聲說道。
“實話和你說,這種情況發生也不是一次了,那個衣衫不整的,是我們這邊春風樓的頭牌靈花,那個打人的,是鎮上大財主朱家的七女兒,嫁的也是目前留在鎮上唯二秀才許秀才的正妻。”
“要說這靈花也是苦命人,原就是許秀才的正妻,因為身子壞了不能有孕,自願為妾室,許秀才對其也頗為憐惜,隻不過這就讓後進來的朱家七小姐看不慣。”
“這不,把人發買到春風館,這次是因為許秀才去春風館看了靈花姑娘,才有此一幕。”
“誰敢管啊,那是朱家和秀才,我們就看熱鬨好了。”
宴清內心頗為無語,也弄明白。
自許元江上一次考上秀才,似乎用光了所有運氣,再沒能進一步。
但好歹也是秀才,在鎮上還是頗有威望的。
也才能娶了朱家七小姐,卻不想至此家宅不寧,家事成了小鎮上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