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燎原 不問三九 7857 字 7個月前

浴室裡還充斥著剛才的水汽, 呼吸間潮濕、黏膩。

湯索言身上的襯衫早就不乾爽了,浸了淋浴濺過來的水, 以及陶曉東身上的。

他們在又悶又潮的環境裡親吻,凶猛地掠奪對方的空氣, 再渡以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相觸的皮膚間灼熱滾燙,背後的玻璃隨著他們的動作也漸漸失了原本的涼。

湯索言在他們親吻的同時一顆一顆解了襯衫扣子。

處處都是柔軟的,帶著眼前人的溫度和氣息。

——隻除了腰帶。皮革的冷硬質感和寒涼的金屬貼在灼燙的皮膚上, 激得人不自覺的哆嗦,涼得心焦。

它和此刻的旖旎格格不入。

陶曉東皺著眉去解, 手指濕滑, 指尖帶著迫切的抖。

湯索言任他動作,單手摟過人, 拇指撥開頭發, 嘴唇在他脖子後麵自己之前咬過的位置輕輕一碰。

陶曉東從沒這麼被動過, 從始至終他都沒拿到主動權,甚至連他自己的反應都不受他控製。

他第一次在床上——在彆人手裡掌控不了自己。所有的感官和神經都是彆人的,攥在彆人手裡。

這種被動對於男性而言其實不好接受,尤其是陶曉東這樣的人。可湯索言摁著他的脖子砸下來的時候, 陶曉東卻根本沒想反抗。

不想動。

就這樣吧,不想反抗。

在這種瞬間陶曉東除了還想更疼以外, 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了。

手機不知道在哪響著,陶曉東分神朝門口看了一眼,被湯索言按了回去。

陶曉東脖子上青筋暴起,額角的青筋也猙獰地顯著。

湯索言的手指揉了揉他崩起的血管。

陶曉東叫“言哥”, 湯索言就在身後應他。陶曉東在床單上用力蹭額頭,布料刮得皮膚疼,湯索言還能反手給他捂著。

陶曉東失控時從喉嚨抽出一聲扭曲的氣音,湯索言從後麵壓上來抱他,兩人用一個極其親密的姿勢,做最親密的事。陶曉東耳邊是湯索言的呼吸,鼻息間是他的氣息,這樣的姿勢能把胸腔擠壓得不留一絲空隙,得著空了就填得滿滿的都是湯索言。

——滿足,踏實,爽。

原本床頭的東西使房間變得滿地狼藉。

冬天日子短,再抬頭的時候外麵天都黑了。

陶曉東體內的酒精早隨著汗液和其他液體一起抽離出去了,現在神經漸漸回位,意識也完全清醒了。

湯索言罩著他,在他嘴上親了親:“疼不疼?”

那肯定疼。陶曉東被他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現在胳膊腿都不想動了,沒勁兒。他低低地笑著,胸腔起伏帶著床都跟著顫,隻說了句:“爽。”

兩個成年雄性動物折騰完,都爽著了,舒服了。把渾身的力氣榨乾,再重新填滿。湯索言也對他笑了笑,倆人一個摞著一個,心跳砰砰砰地互相乾擾,最後和諧地漸漸統一了步調。

陶曉東右胳膊一抬,摟著湯索言,仰著看天花板,叫“言哥”。

他太能“言哥”了,今天就一直在“言哥言哥”,湯索言被他喊得心都麻了。在他下頜骨上親了親,繼續應著“嗯”。

陶曉東回味了一下剛才的過程,閉眼笑著說:“你也太凶了。”

這話就不用回了,湯索言隻笑,陶曉東又說:“你是喝了酒才這樣嗎?我覺得你喝多了。”

湯索言最後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站了起來,說:“跟喝酒沒關係,下次我不喝酒,你可以對比。”

“下次還這麼來?”陶曉東就著他伸過來的手使了個勁也跟著站起來。站起來之後陶曉東“嘶”了一聲,身體中間那段滋味太難以述說了。

倆人去衝澡,湯索言邊走邊說:“下次允許你提意見。”

“我不提。”陶曉東笑著搖頭,“你說了算。”

這個歲數比起小年輕來,好像就格外不害臊。半邊床都沒眼看了,倆人衝完澡之後就跟看不見那半邊一樣,默契地躺在另一邊。

陶曉東也不像上次在湯索言家擦槍時候了,那會兒臨走之前還臊得把地上用過的紙巾和濕巾都撿走扔了。這次無比坦然,言語動作間沒丁點不自在。

很多事兒就是朦朧著模糊著又看不清才掛心裡計較,都透亮了就不算個事了。

手機上一堆樓下的損貨給他打的電話,心裡明鏡兒一樣知道他倆在乾什麼,就故意騷擾。湯索言手在他身上貼了貼,小腹右側一點的位置時不時還會痙攣著跳幾下神經。兩人都感覺到了,陶曉東低低地笑著:“刺激大勁兒了。”

他一笑肚子就跟著塌下去,湯索言在他小腹抓了抓:“以前這樣過嗎?”

“沒有。”夏遠在微信上問他什麼時候下去,陶曉東說再等會兒。手機扔在一邊,“以前我……總之這不是我位置。”

湯索言“嗯”了聲,又問他:“喜歡嗎?”

問這話的時候也不笑,就平平靜靜的,這反而讓人覺得稍微有點羞恥。

陶曉東把手摞在湯索言手上,搓搓他手背:“喜歡啊。彆人不行,換你我喜歡。”

之前那點情緒那點小彆扭,這麼一遭之後肯定什麼都不剩了。本來也沒多大事兒,這麼親密的事做過了,那點破事誰還想得起來,算個什麼。

“你等會兒怎麼下樓,衣服濕了。”陶曉東翻個身要去拿床頭的電話叫人過來拿去烘乾,一擰腰動作僵在一半,定那兒了,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湯索言越過他探身拿了電話,手在他腰上安撫著搓了搓。

一截窄腰,肌肉緊實地繃著,摸著手感太好了。湯索言還挺喜歡,打電話的時候一直無意識地摩挲。

以一個頭疼的理由,這兩位無故消失一下午。下去的時候陶曉東還裝著說睡了一下午。

“嗯你是睡一下午。”夏遠連著“嗯嗯”,說:“睡得都得叫烘乾。”

陶曉東笑著罵了聲“操”,在熟人這兒就是沒有秘密,叫個烘乾都瞞不住。

這倆看行動一個比一個利索,夏遠目光如炬也分不出來他倆是怎麼個分工。陶曉東脖子上的痕跡也沒有意去遮,反正也遮不住。田毅看見他脖子,倆人對視一眼,田毅笑得還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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