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罪這些年窩在自己地界不露臉,收著低價一直不漲,在陶曉東看來這就是貶低自己,不拿自己圖當回事。
陶曉東一身傲氣最看不慣這個,既然是最牛逼的那就得收最高的價,我就值那麼多一分都少不了。
飯吃到一半,湯索言終於忙完過來了。
陶曉東感覺他差不多要到了,站起來說:“我下樓一趟。”
湯索言下車看見陶曉東在門口等他,走過來問:“都告訴我包廂號了還下來乾什麼?”
陶曉東說:“怕你找不著我。”
“你那麼難找啊?”湯索言笑著拍拍他後背,“喝酒了?”
“喝了點兒。”
兩人一起上了樓,包廂裡除了他倆還多了個人。一眼看過去太招眼了,陶曉東不免多看了兩眼。
陸小北介紹:“蕭刻,我蕭哥。”之後轉頭跟對方也介紹道:“蕭哥這是陶曉東,之前我去上海那次就是他的展,旁邊這位……”
旁邊這位他也不認識。
陶曉東把他話接完,笑道:“湯索言,我……家屬。”
兩位紋身師,一個家屬是大學老師一個是醫生,這學曆一個賽一個的高,儀表堂堂的,絕了。
陸小北心說我家豆兒還沒長大呢,誰沒有啊,顯擺啥。
兩位高知家屬還都不喝酒,旁邊人都給擋,還低聲問著餓不餓,還加點什麼菜嗎?
陸小北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眼珠轉轉,不樂意了,掏出手機靠在椅背上低頭發消息。
—乾啥呢。
對麵立刻就回:哥我複習呢,後天考試了!
林小豆:最後一門了!考完試就放假了啊啊啊啊!我就能去找你了!
陸小北:喲,這麼高興啊?
林小豆:對啊啊啊,想你啦!哥你等我!
陸小北低著頭發了幾條短信,看著活潑小男孩兒嘻嘻哈哈的消息,滿意了,放下手機接著聽他們說話。
都是玩紋身的,誰還沒個高智商家屬了咋的。
這年除夕,陶曉東照例帶著陶淮南在湯索言爸媽那兒過的。
陶曉東現在也得叫“爸媽”,湯索言讓的。
中間打車去醫院送了趟餃子,湯索言看見他,說他:“跟你說了彆來,萬一哪兒不開燈再磕著。”
“我打車來的,沒事兒。”陶曉東把保溫盒給他放下,笑嘻嘻的,“過年麼,家裡餃子必須都得吃上。”
“冷不冷?”湯索言看他羽絨服裡麵就穿了個短袖,問,“好打車麼?”
“還行,我叫的車。”陶曉東陪他站了幾分鐘,湯索言時間緊,陶曉東說了幾句話就要走了。
湯索言叫住他,轉身回了趟值班室。
再出來的時候往他兜裡塞了個小紅包,手掌見方那麼大。
“什麼啊?”陶曉東問。
湯索言說:“壓歲錢,彆人都有我曉東也得有。”
陶曉東笑得挺開心,看著像個小年輕。
“猜到你會來,”湯索言也笑了,低聲道,“最近你就沒聽過我話。”
“這可冤枉我了。”陶曉東眨眨眼,手伸到兜裡摸了摸小紅包,“除了今天我還哪天沒聽了。”
“今天不聽就夠嗆了,你還想哪天。”湯索言離他近了些,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新年快樂,在家等我。”
陶曉東點頭,搓著手裡的小紅包:“新年快樂言哥,那我走啦?”
湯索言說:“走吧,挑燈下麵走,彆走太暗的路。”
“知道,放心吧。”陶曉東揮了揮手,笑著跑了。
湯索言給的小紅包陶曉東一直揣在兜裡,用手焐著。直到坐進車裡,才打開車頂燈,拿出來看。
裡麵有張折起來的小卡片,卡片中間,夾著一個乾淨素樸的指環。
卡片上是湯索言寫的兩行字,那字跡陶曉東一看就認得出來。
——新的一年,曉東要平安。
——還要在我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就到這兒啦,其實今天這章我當番外寫的,按我習慣前兩章就該完結了,怕你們又嫌太快才抻了兩章。
我寫一篇你們看一篇的過程就像一起走一段路,一起看看風景,再一起聊個故事,很浪漫也很幸運。這篇寫得很輕鬆,兩個哥哥我私心很喜歡,希望故事裡的他們和故事外的我們都圓滿。
下篇寫苦哥小南,專欄裡《陳年烈狗》。
感恩一路同行,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