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1 / 2)

從魔王對他提起過靈魂的力量開始,紀遲就將這件事埋進了心底,伴隨著異世界猶如畫卷在他麵前展開,他開始思考,靈魂究竟是什麼東西。

上個世界的觀念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誤區,紀遲一直以為靈魂就是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

直到他經曆得越來越多,遇到各種各樣、有著不同性格力量的人,才漸漸發現,靈魂可能就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靈魂囊括了他的力量,承載了他的記憶,它綻放著耀眼光芒,永遠屬於自己一人——

思考到這裡,紀遲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了一點,他麵前這個人工智障,很可能就是自己靈魂的體現,他力量的源泉……

圓圓在他指尖閃了閃,沉默不語。

紀遲不由得掐了它一下:“所以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語音到底是哪裡來的?果然是遊戲害我不淺麼……”

圓圓:【圓圓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呢,需要將問題傳達給製作組嗎?】

紀遲聽到熟悉的搪塞語也沒再生氣了,他戳了它一下,嘀咕:“我原來這麼煩人的嗎……”

調/戲自己沒什麼意思,紀遲頓時對圓圓失去了興趣。

他彎腰打出一個火球落在鍛造爐的爐膛中,純粹透亮的火魔晶遇到火元素,熊熊燃燒起來,灼熱的溫度在鍛造之屋中升騰。

紀遲把魔劍放在鍛造台上,拿過岩鐵小錘,靜靜等待著。

魔劍在高溫的灼燒之下,通體變得血紅,劍身裂痕中的【力量】像是活起來了一樣,宛若岩漿般在上麵蜿蜒流淌。

他一直等到其中一道裂痕被【力量】完全鋪滿時,才輕聲說:“圓圓,過去吧。”

圓圓在他說話之前已經來到了魔劍旁邊,它猶豫了一下,將四四方方的身體沒入魔劍之中。

“嗯——”紀遲突然扯住了自己的衣領,皺緊眉頭露出痛苦之意,在鍛造台前晃悠了一下。

灼熱,熾烈,燃燒……一切有關火與熱的詞語充斥在他所有的神經中。他像是沉浸在沸騰的岩漿中,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躥著火苗。

紀遲難受得頭暈眼花,就在他即將撐不住之時,圓圓總算出來了,它身體縮小了一圈,透亮的藍色晶體光芒黯淡了些許,其中一麵原本有淡金色凸狀物存在的地方也隨之縮小,淡金色變成一種淺淺的黃色。

不過,紀遲蹙了下眉,打起精神將圓圓往後一掰,它身上的另一個平麵又多出了一塊紅色的晶體,與淡金色相連接,讓標準的正方體變得圓潤了一些。

紀遲:“……你要是真的能變成圓的,我其實還蠻高興的,但你越來越醜也不是個辦法呀……”

紅黃藍三色的圓圓很清晰地感知到了紀遲內心深處的想法,轉了個圈,將似乎是屁股的方向對著他,不說話。

紀遲麵色複雜地咳了一聲,強迫自己忘掉腦海中亮瞎眼的舞廳球燈的形象,往魔劍的方向看去。

魔劍此時的樣貌也變了許多,它身上的另外兩條裂痕被填滿了,一道藍色,一道金色,和紅色相交輝映。

三種力量像是水流一樣在裂痕中晃蕩,隨時都能濺出來,紀遲趁它們現在還算平和,將龍之心碾碎,取出一撮晶屑灑在魔劍上方。

龍之心在跳動之時延續生命,此時也能維係著魔劍中力量的共存,龍之心在極溫下融化,它融化之後是透明的,將裂痕的丘壑一寸寸填補平整。

紀遲仔細牽引著龍之心溶液覆蓋在三條裂痕上,他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手中的工作上,連時間的流逝都沒有感受到。

終於,龍之心將三條縫隙完美地填補完成後,魔劍閃出一道光芒,又將所有力量收斂起來,紀遲籲了一口氣,揩了下額頭的汗珠,舉起魔劍仔細觀察著。

此時的魔劍看起來強大又脆弱,龍之心將縫隙填補,卻不能完全地修複好它,除了蘊含的力量增強,魔劍和之前一樣,隻能使用一次。

紀遲沒有太失望,以他的能力,對付大陸上的其他生物用不用魔劍都很輕鬆,他隻是在為最後的計劃做準備。

紀遲看了眼圓圓,輕輕蹭了一下它頭頂上【創造】神格的位置,輕聲說:“我好像知道該怎麼運用你了……”

“比如,我們一起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怎麼樣?”

從鍛造之屋中出來後,紀遲才感覺到整個人快虛脫了,他抬頭望了眼天上明亮的陽光,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他這是鍛造了一晚上?

“紀遲!”院子門口突然傳來含著怒意的呼喚聲。

紀遲側臉看去,發現門口聚集了很多認識的人,艾文、聖珂莉、連克洛伊和林頓都在其中。

他們臉上都帶著憤怒和著急。

紀遲:“”

“你去哪裡了?”艾文一把推開院門,來到紀遲麵前,“整整五天都沒有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又想一聲不吭消失三年。”

紀遲驚訝:“五天?”

克洛伊板著臉補充:“五天零三個小時二十三秒。”

紀遲:“……”做人真的可以不用這麼嚴謹的謝謝。

紀遲:“抱歉,我一直在鍛造,可能沒有注意到時間流逝……你們怎麼一起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艾文繃緊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他歎了口氣:“今天下午有一場學院的實戰訓練,我們是同一支隊伍,就一起過來找你了……你沒事就好,不過你看起來挺累的,需要休息幾天嗎?今天的訓練不去也是可以的。”

紀遲習慣了高強度的訓練,這點疲憊還在忍受範圍內,他搖搖頭,說:“你們先進來坐坐吧,稍等我一下。”

一想到自己在鍛造之屋裡悶了足足五天,紀遲渾身上下都癢了起來。

他推開房門,馬不停蹄衝到二樓的浴室內。

等身體浸沒在浴缸冰涼的水中之後,被高溫熏成漿糊的思維才逐漸清醒過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回來之後就沒踏進房子內,而荒置了三年的房子並沒有想象中的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