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的位置靠海, 從喻城到過去需要走一段盤山高速。
寧遙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聞著撲麵而來大海的味道。
想到穆昱雲居然不經過她的允許就帶她看醫生,寧遙越想越氣, 她伸手擰了一下腰側, 但是卻隻摸到他緊實的肌肉。
“我不想去看醫生。”她的聲音帶著嬌氣。
穆昱雲把她的手抱在手心裡,好脾氣的笑了笑:“不是看醫生,就是和他聊一聊。”
“這邊靠海,一會兒我帶你去看海, 好不好?”
寧遙最受不了穆昱雲這樣柔聲的哄著她, 他的聲音低下來的時候仿佛帶著電流, 細細密密的鑽進耳朵再傳遍全身。
什麼氣都沒了。
她輕咬著下唇,毫無威懾力的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女孩,還想用看海來哄我。”
穆昱雲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眼中染上笑意:“那你想讓我怎麼哄你?”
他意有所指的捏了捏她的指尖:“昨晚那樣?”
想到昨晚穆昱雲灼人的親吻與手掌, 寧遙的臉紅了一下。
但還是嘴硬的揚起精致的下頜:“昨晚?你不行的那樣?”
穆昱雲的目光瞬間沉了下去, 晦暗的看了一眼寧遙, 聲音帶了一分啞:“遙遙,彆激我, 你知道我行不行的。”
看著穆昱雲越發深沉的雙眼,寧遙連忙轉過頭看向窗外。
她當然知道穆昱雲行不行,他們在一起生活兩年, 擦槍走火無數次, 該做的都做了,卻唯獨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但是當他忍得辛苦, 總是纏著她幫他解決。
然而每次都是穆昱雲舒爽了,而她最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隻能讓穆昱雲把她抱在懷裡, 用那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哄著她。
想到這裡,她打開一點車窗,窗外混著微鹹的海風吹拂在臉上,驅散了一些燥熱。
穆昱雲看到寧遙突然沒了聲音,轉頭一看,她的耳尖都紅了起來。
“想什麼呢?臉都紅了。”聲音中還帶著調侃的笑意。
寧遙總是這樣,撩人的是她。
最後臉紅的人,也是她。
寧遙下意識用雙手拍了拍臉頰,回頭瞪了他一眼:“閉嘴,好好開車。”
穆昱雲眼中的寵溺更甚:“好。”
*
抵達目的地之後,寧遙看著外麵,果然如她所想。
穆昱雲帶她來的就是媽媽所在的療養院。
她才不告訴穆昱雲媽媽也在這裡。
想到一會兒穆昱雲見到媽媽驚訝的表情,寧遙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兩人下車之後直奔楚岑的辦公室。
越是接近楚岑的辦公室,寧遙越是肯定他就是母親的主治醫生。
楚岑今天一身白大褂,鼻梁上夾著金絲邊眼鏡,將桃花眼擋在鏡片之後。
看到兩人他站起來笑了笑:“我們穆總終於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了。”
穆昱雲白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看著寧遙:“需要我出去等你嗎?”
寧遙請抿了一下唇,她知道穆昱雲是在照顧她的想法,她猶豫了一片刻,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指:“不用了,你在這就行了。”
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讓楚岑無語的敲了敲桌子:“你們兩個差不多了啊。”
“你們到底是來看病,還是來秀恩愛啊?”
寧遙轉頭對他彎著眼睛笑了笑。
穆昱雲看到寧遙對楚岑笑,不爽的看著他:“彆說廢話。”
“哎,好吧,單身狗沒有人權啊。”楚岑雖然這樣說這,但是麵對正事是一下子正經起來。
“寧小姐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母親是有精神病史,那你有過什麼症狀嗎?”
寧遙十指攪在一起,有些緊張,她不習慣和外人說這些事情。
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個溫熱的手掌,讓她漂浮不定的心瞬間落了下來。
“有的,三年前出現過幻聽和幻視,頭痛,失眠,噩夢。”
楚岑皺了皺眉:“這麼看症狀是基本符合的,那最近呢?”
寧遙沉默了半晌,艱難的開口:“有的,前幾天有些頭疼,噩夢,昨天也出現了幻聽和幻視。”
“你最近有收到什麼刺激嗎?不一定是激烈的刺激,就是不是平常總是經曆的事情。”
寧遙回憶了一會兒,苦笑了一下:“前一陣回過家,我和家的關係不太好。”
“三年前第一次出現這些症狀是經曆過什麼,還記得嗎?”
這個問題讓寧遙一愣,隨即有些遲疑:“也是……回過家不久。”
楚岑點點頭:“那應該家庭的對你的刺激比較大,如果可以儘量避免回家吧。”
“這樣吧,做一個腦電圖,看看能看出什麼。”
在寧遙做腦電圖的時候,楚岑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穆昱雲。
“所以你之前問我,就是為了寧遙?”
穆昱雲點頭。
“去鳳城有什麼收獲嗎?”
穆昱雲搖頭:“和你的說法一樣,先確定是先天性的精神問題,但是要怎麼確定?”
楚岑聳了聳肩:“應該這樣說,與其確定是不是先天,應該先排除不是後天刺激,這個會更加簡單一點,你可以問問你家寧遙,她母親有沒有經曆過什麼特殊的事情,以至於刺激到神經係統。”
“而且你家寧遙兩次出現症狀都是回家之後出現的,很有可能她母親也是在家被刺激,不過究竟什麼家庭能把老婆和女兒刺激出精神病啊。”
他家寧遙……
穆昱雲的嘴角勾了勾,他喜歡這個稱呼。
他意味不明的睨了他一眼:“寧家。”
這個時候寧遙從房間裡出來,穆昱雲迎了上去。
楚岑這才反應過來:“臥槽,寧遙是寧家的大小姐?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