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F國飛回喻城至少需要十五個小時。
寧遙一下飛機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直接趕去了療養院。
好在機場距離療養院的位置並不遠,穆昱雲也早早就讓小助理把車送到了機場。
穆昱雲看著寧遙低垂著頭,絞著手指的樣子, 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
“彆緊張, 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穆昱雲掌心的溫度讓寧遙回過神,她勉強的揚了揚嘴角:“嗯,我知道的。”
到了療養院之後, 楚岑看到兩人風塵仆仆, 麵帶憔悴的樣子有些震驚。
他忍不住笑到:“不用這麼著急, 檢查結果又不會飛。”
穆昱雲睨了他一眼:“彆廢話,說吧。”
楚岑將打印好的檢查結果放到桌子上,“都在這裡了, 你們可以自己看, 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和你們解釋一下吧。”
“是這樣的, 靜姨的體內中的藥物痕跡要不寧小姐得多, 還要更濃,而這個藥本身也是治療精神方麵的疾病, 與國內的一些藥物的成分是重合的,所以之前的檢查並沒有注意這一項。”
“如果不注意根本沒法發現,我也是專門給靜姨做了相關的檢查才發現的。”
寧遙看著手中的檢查結果, 但是上麵基本都是醫療方麵的專業術語, 她根本看不懂。
她追問道:“所以,媽媽和我一樣, 都是被下了藥才會精神異常?”
楚岑點點頭:“很有這個可能,尤其是聽你說你們出國之後,完全換了醫生與藥物, 靜姨幾乎沒有犯過病這一點,其實已經幾乎可以確定了。”
寧遙跌坐在椅子上,淺色的瞳仁帶著脆弱的茫然,她的嘴唇動了動,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剩下兩個人依然聽得十分清楚。
“媽媽第一次真正犯病的時候我才十幾歲,這樣回想起來她開始又症狀的時候我才幾歲,也就是說媽媽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吃這個藥了,而且媽媽那個時候已經不再巡演做起了全職太太,每天接觸的隻有家裡的這些人。”
“難道,是父親做的?”
穆昱雲看著寧遙的狀態,眼中劃過一絲擔憂,他伸手在寧遙的後背拍了拍:“遙遙,深呼吸,彆想那麼多。”
寧遙聽話的深呼吸著,這才平靜了一些。
一旁的楚岑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們這次有什麼收獲嗎?找到甄懷了?”
穆昱雲點頭,“找到了,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又把柄被捏在對方手裡,一直被人牽製。”
“而且我們剛去,他正準備逃跑,有人事先通知了他,一定是有人了解了我們的行動。”
楚岑聽著穆昱雲風輕雲淡的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現在真的很像是演電影。”
他又聳了聳肩,“或許電影都不敢這麼演。”
聽著楚岑的玩笑話,寧遙的狀態好了一些,粉嫩的嘴唇不再蒼白毫無血色。
穆昱雲繼續說著:“既然我們找不到是誰做的,那麼可以從藥物的來源上查,既然季阿姨吃了這麼多年這個藥,那這個藥的需求量絕對不會少,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渠道來購入,隻要找到渠道就能鎖定是誰做的了。”
穆昱雲的分析讓寧遙和楚岑都點了點頭。
寧遙突然想到什麼,她抬頭看向楚岑,“媽媽知道這件事嗎?”
楚岑搖頭,“檢查結果出來就告訴你們了,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而且總要先和你商量一下。”
穆昱雲低頭看著寧遙:“你要告訴她嗎?”
寧遙沉思了半晌,抬起頭眼神堅定:“要的,媽媽有權利知道這件事,而且她可能也會知道些什麼。”
說著她直接拉起穆昱雲往季玉靜的房間走去。
季玉靜看到他們兩個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忙招招手:“哎呀,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在F國嗎?”
穆昱雲很聽話的坐在她的旁邊,低聲回道:“臨時有點事就回來了。”
季玉靜打量著他們點點頭,“回來也好,國外還是不太安全的。”
寧遙看著媽媽氣質溫婉臉上帶著笑意,這才是她記憶中媽媽的樣子。
想到她以前歇斯底裡額的模樣居然是人為的,媽媽居然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她的鼻子一酸,眼圈紅了起來。
她轉頭想要擦一下眼角的淚珠,卻被季玉靜發現個正著。
季玉靜臉上的笑意消失,連忙拉過寧遙的手:“哎呦,遙遙怎麼啦?不開心嗎?”
寧遙紅著眼睛,嘟起紅唇軟著嗓子:“媽媽隻和穆昱雲說話,都不理我,我當然不開心啊。”
季玉靜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臉:“你是小孩子嗎?還吃醋。”
寧遙依舊盯著媽媽好看的臉,彎著眼睛笑了起來,聲音中帶了一絲絲顫抖:“上一次去F國媽媽都沒有機會四處看看,下一次我們帶你去好好玩一圈,好不好?”
季玉靜無奈的看著自己突然變成小哭包的女兒,“媽媽想要出國可沒有那麼容易啊,你和小雲玩得開心媽媽就高興了。”
寧遙卻搖了搖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她:“媽媽一定可以去的!”
季玉靜察覺到了什麼,她收起臉上的笑意,看著寧遙的表情,又看了看穆昱雲和楚岑。
“你們,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寧遙輕抿了一下唇,感受到穆昱雲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