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懲大誡(1 / 2)

藥粉沾上傷口,泛著微微的刺痛,重櫻的手腕縮得更厲害了。

“師父。”她小聲喚道,語氣裡帶著些祈求。名為治傷的舉動,更像是處罰。他明明有無痛無感的藥。

宮明月拿出一張帕子,裹好她的傷口,打了個結。

一截紅色的袖擺垂下來,被重櫻握在手裡。重櫻的五指不自覺地將他的袖擺揪來揪去。

宮明月抽回袖擺。

重櫻手中一空,本能地去抓他的袖擺,不小心抓到了他的手。她的指尖泛著涼意,乍一碰到他的掌心,反而襯得體溫低於常人的他,手掌更乾燥溫暖一些。

宮明月略皺了下眉頭:“怎麼這麼涼?”

“冷。”重櫻適時地抓住時機,可憐巴巴地說道。

“霜降。”

霜降再次踏進牢內,這回手裡捧著一件披風,看到這件披風時,重櫻的眼皮狂跳。

宮明月仿佛沒有瞧見她微白的臉色,展開披風,裹在她身上。

重櫻徹底蔫了下去,像個霜打的茄子。沒有比做壞事被抓包更慘的了。

“怎的如此貪玩,說好在船上等我,自己偷偷跑出去闖了大禍,連披風都丟了。”宮明月看似苛責地罵了一句,但語氣中並無苛責之意,反而透出幾分親昵。

重櫻暗暗吃驚,猜不透宮明月的心思。他到底真的以為她是貪玩偷跑出去,還是已經覺察出她的想法。

宮明月都點出她是“貪玩”,重櫻趕緊順著台階下,抿了抿唇,小聲道:“師父,我知錯了。”

“知錯就好。”宮明月很好說話的樣子,行為舉止都很符合府裡流傳的無底線地寵愛最小的徒弟。

“白露。”他喚道。

白露走進來,手中拎著食盒。宮明月打開食盒,從裡麵取出一個青瓷燉盅。燉盅中盛的是重櫻在府裡常吃的燕窩。

宮明月拿著湯匙喂重櫻。他用的是左手,他是個左撇子,平日裡不管是吃飯,還是握劍、寫字,用的都是左手。

原書裡他最喜歡用他的左手去調戲千重櫻。

重櫻張嘴,小口小口吃著,跟個小貓兒似的,眼睛盯著他修長的手指。

就連原書裡剖開千重櫻的胸膛,取出心臟,用的也是這隻左手。

重櫻在這裡裹著披風,吃著燕窩,宮九從宮明月進來起就跪在地上,宮明月不叫他起來,他便不敢起來,一動不動,像個木頭。

喂完了燕窩,宮明月將燉盅放回食盒裡,起身道:“你先留在這裡,過兩日我接你回家。”

重櫻臉上露出些許沮喪:“師父。”

牢裡又濕又冷,還有蟑螂老鼠,她半刻都不想待了。

宮明月道:“乖,再忍兩天。這次你闖的禍有點大,又有那衛無歡摻和在其中,師父需要周旋一番。”

“衛無歡”這個名字吸引了重櫻的注意力,重櫻抬眸,問:“師父,衛無歡,可是他們口中的衛大人?”

宮明月輕聲“嗯”了一聲:“他是鎮妖司的,很麻煩。”

《師尊的寶貝》全篇都是師徒互動,很少出現配角,這個衛無歡重櫻聽都沒沒聽過,她會多嘴問一句,是因想起了昨日她逃跑時將她拎回來的那名白衣男子。

名字和臉對上,感覺就對了,那張冰塊臉,看著可真叫人生不出歡喜,怪不得叫無歡。

她琢磨著,能讓宮明月頭疼的,定是個厲害的角色,又有鎮妖司的背景,這個衛無歡,也許可以利用起來。畢竟鎮妖司是專門對付宮明月這樣的大妖怪的。

“怎麼突然問起衛無歡?”宮明月雙眼危險地眯起。

“昨天我就是被他捉回來的。”重櫻嘴角垂下,一臉的不開心,“我丟了師父的臉。”

宮明月摸了一下她的發頂:“櫻櫻是師父的驕傲,一點都不丟臉。”

這種哄孩子的語氣,還真的是拿她當幼崽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