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要克製(1 / 2)

(師尊,你尾巴壓著我了);

重櫻打了桶水,洗著菜葉子上的泥土。

陳婉華揉著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穿過葡萄架往這邊走來,口中嘟囔著:“一覺睡過頭,醒來連晚飯都沒了,不知道廚房還有沒有吃的。”

廚房沒吃的,廚房隻有一條露出尾巴的大蛇。

重櫻嚇了一跳,幾乎想也沒想,丟開木桶,飛快地衝進廚房。

宮明月被重櫻哄得心情愉悅,大蛇尾巴輕輕摩挲著地麵。

“師父,有人來了,快,尾巴快變回去。”

宮明月最大的忌諱就是蛇尾巴,讓陳婉華看見他的尾巴,管她肚子裡揣不揣崽,一定會**滅口的。

重櫻揪著宮明月的尾巴,急得原地轉圈。宮明月看得有趣,拿尾巴尖撓了下她的手心。

重櫻:“……”

陳婉華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此時再變回去,那麼大的動靜,會引起陳婉華的注意。

“藏起來。”重櫻果斷做了決定。

宮明月手上還沾著麵粉,被重櫻扯著,推開一道小門。小門後是個柴房,裡麵齊整整碼著木柴,空間狹窄得隻夠一人容身。

重櫻原隻想將宮明月一人推進去,哪知在陳婉華進來的瞬間,尾巴伸出來,卷著她的腰身,將她也拽了進去。

重櫻擠在宮明月懷中,大氣不敢喘一下,透過門縫去看外麵的情形。

宮明月垂下眸子,眼神有些微妙。

陳婉華踏進廚房,看到灶台上揉到一半的麵粉,奇怪道:“剛才還聽見人聲,怎麼不見人影?”

她用手沾了點麵粉,放入口中嘗了下,不好吃,轉頭又去尋其他的。

能吃的,晚飯時都已經進了眾人的肚子,陳婉華找到兩個冷冰冰的饅頭,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揣在懷裡走了。

她一走,壓在重櫻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她長舒一口氣,剛邁出腳,正要去推門,陳婉華去而複返。

重櫻猛地往後退,撞入宮明月的懷中,身體失去平衡,搖搖欲墜。

蛇尾將她盤住。

重櫻垂下雙目,睫羽顫動。

金色的大蛇尾巴,從下而上,一圈圈卷著她的身體。

重櫻是貼著宮明月的胸膛而立的,這樣一來,她整個人都嵌入他的胸膛。

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他肌膚傳遞過來的體溫,平時涼悠悠的懷抱,開始發燙。那裹在皮肉下的一顆心臟,瘋狂熱烈地跳動著。

那是蛇直白的愛意。

陳婉華四處翻找著什麼,很快的,她發現了這扇小門,抬起望過來,目光凝住。

宮明月貼著重櫻的耳畔,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猜,她會不會過來推這扇門。”

他說話時的熱息噴在重櫻耳後,耳朵上傳來的酥癢,差點叫重櫻跳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根羽毛,出其不意地在她的心尖上搔了一下。

重櫻嚇出一身虛汗,雙腿有些發軟。

陳婉華隻看了兩眼,就將目光移開。

她找到一隻水瓢,從缸裡舀了水,咕嚕嚕喝下一大瓢,方才露出滿意的表情,轉身離開。

宮明月卻不肯輕易鬆開重櫻,他將重櫻調轉過來,慢慢俯下身子。他的眼瞳很黑,墨色暈染開,幽深得看不到底。

狹小的空間,無聲助長著曖昧。

蛇開始想念那日甜蜜的親吻。

他身形高大,將重櫻困在懷中,身後的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映出大片的陰影,朝著重櫻覆下來。

屬於雄性的侵略氣息,吞噬著重櫻的呼吸。

在他的唇貼上來的瞬間,重櫻扭過腦袋。

他的唇畔從她的臉頰擦過,僅僅是這般蜻蜓點水的觸碰,都叫他激動得將尾巴收緊。

重櫻真擔心,按照蛇的本性,他會按耐不住,直接在這裡吞了她。

她握住宮明月的手,提醒道:“說好的,在世間容下你我師徒之前,要克製。”

她的“克製”二字發音低沉婉轉,似是含在舌尖,讓人想起了葡萄架上蜿蜒流瀉的月光,藏著說不儘的纏綿繾綣。

說著,她踮起腳尖,在宮明月的唇角快速親了一下:“這是補償。”

蛇的尾巴又開始愉悅地摩挲著地麵,輕聲承諾著:“我保證,那一天不會太久。”

重櫻拽著袖子,遮住自己的左腕。那裡橫亙著數道紅彤彤的印記,是被重櫻掐的。

重櫻用儘辦法,想把蘇梨梨的情絲取出。

這縷情絲是個隱患,重櫻被它主宰,主動將自己送入蛇口,如不設法取出,她不知道下回在它的影響下,還會乾出什麼樣驚天動地的事來。

重櫻的小動作沒有瞞過宮明月。

蘇梨梨的情絲,宮明月是知道的。他清楚重櫻在說的那些話,或多或少受蘇梨梨的情絲影響。

這次考核會選擇花溪鎮,是他的有意設計。小徒弟守著人族陳舊迂腐的規矩體統,他假公濟私,想給她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