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的身後,是一方冒著熱氣的清池,乳白的池水中飄著玫瑰花瓣,應該是用來沐浴的。
侍衛將重櫻送到後,就離開了。
宮娥上前替重櫻脫衣。
重櫻道:“我自己來。”
從被奇怪的大鳥擄回來到現在,她一次澡都沒洗,身上都臭了,衣服上還沾了血。可以洗澡,可以換乾淨的衣裳,她求之不得。
她心知肚明,她對妖族來說還有用,他們如果想要她的命,不會這樣舒服得伺候著她。
重櫻入水後,將自己從裡到外搓了一遍,毫不誇張地說,她真的在自己的身上搓下了泥垢。
重櫻嫌棄地嗅著自己的身體。她餿得像是從臭水溝撈出來的,宮明月還將她摟了整晚,她都懷疑他引以為傲的嗅覺是不是失靈了。
重櫻這樣配合,出乎那些宮娥的意料,她們彼此對視一眼,便由著重櫻去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取來柔軟的薄毯,有人送來香噴噴的美食。
重櫻濕著頭發,從池中站起。她們用乾布巾擦著她頭發上的水,將薄毯裹上她玲瓏的身軀,在殿內支起桌案,擺上美食。
美食是些好看的糕點和切好的瓜果。
重櫻坐在桌案前,猶疑道:“這些糕點不會是用蟲子做的吧?”
宮娥捂嘴輕笑:“姑娘多慮了。”
重櫻拿起一塊粉色的桃花糕放入口中。糕點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吃完糕點,她又去吃瓜果。
人是鐵飯是鋼,她餓了許久,這幾口糕點和瓜果根本不能填飽肚子,她舔著唇角,厚臉皮地問:“還有吃的嗎?”
半蹲在她身邊,伺候她用餐的宮娥搖搖頭:“沒有了,食物的分量是依照規矩提供的。”
重櫻嘟囔著:“妖族的規矩這麼嚴嗎?食物的供給還是定量的,要是胃口大的,豈不是頓頓都吃不飽。”
那宮娥笑了:“過了今夜,您就可以吃飽了。”
“我有些渴,不給吃,總該給口喝的吧。”
另一名手中捧著托盤的宮娥,邁著小碎步走上前,彎身將托盤中的三杯酒放在重櫻麵前:“姑娘請用。”
“這是酒?”重櫻嗅了口。
“這酒不烈,適合女子飲用,您喝點,不會那麼難受。”
重櫻確實渴得難受,她端起酒盞,用舌尖舔了一下。是葡萄釀出來的果酒,帶著些微醺的醉意,甘冽清甜。
她一口氣將三杯果酒都飲下了肚。
頭發乾得差不多了,她披著薄毯站起:“我衣服呢?快拿來,怪冷的。”
“今夜由您侍寢,按照規矩,是不能穿衣服的。”
“什麼侍寢?”重櫻的神情隱隱崩了一下。要不是她現在意識很清醒,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妖皇口諭,今夜由您侍寢。”
“誰侍寢?”重櫻幾乎蹦起來。
“您。”宮娥耐心地重複著,“妖皇大人至今未納一妃,您是大人寵幸的第一人,如您能為妖皇誕下子嗣,這皇後之位將來必然非您莫屬。”
這麼草率的嗎?
不知是看她受的打擊太大,還是真有這麼回事,這些宮娥居然給她畫起皇後之位的大餅。
“這是妖皇的意思,還是雲羅大人的意思?”重櫻終於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啟唇問道。
“奴婢們不敢妄自揣測主子們的心思。”宮娥們誠惶誠恐地垂下腦袋。
“那我再多問一句,你們也是鳥族的嗎?”
“奴婢們是花族的。”
草木一族性情溫和,在宮內侍候的宮女,大多數是草木族的。
怪不得那天一隻毛毛蟲嚇得那宮娥魂都飛了。
重櫻估算了一下,自己在被鎖住靈力的情況下,撂倒這些小花小草的可行性。
遺憾的是,站在麵前的就算是妖族最柔弱的小花小草,也不是她這個凡人能輕易攀折的。
重櫻隻好放棄這個打算,任由她們抬著轎子,將隻裹著一件薄毯的自己送入了妖皇的寢殿。
期間她試圖向她們要回那片蛇鱗,宮娥們說,她的東西都留著沒扔,等妖皇賜下她的住處,東西就會送還她的寢宮。
師千羽並不在殿內。
他的寢殿空曠得可以組建一支足球隊,宮娥們將重櫻擱在床上就離開了。帳中熏過了香,香氣繚繞,比重櫻先前喝的酒還要醉人。
重櫻支起身體,打算找件衣裳先穿上。
她裹著薄毯,跳下了床,不知是不是錯覺,四肢有些軟,腳底剛踩上地麵,險些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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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師尊,你尾巴壓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