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2)

林皎月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昨晚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哭了一場,這會起來一看,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一樣了。

不過哭了一場後,她心裡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爭取明年之前把他給的□□和平時買禮物花的錢給還了,她昨晚大致算了一下,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差不多將近兩百五十多塊了。

她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和上學那會存的錢加起來都才二十多塊,完全是滄海一粟。

林皎月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這麼多錢她要怎麼才能湊齊啊。

去縣城當工人?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她否定了,先不說她媽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了,她也不一定能被招聘進去。

她養豬的工分倒是可以換成現金,可她才乾了幾天,而且養豬的工分又不高,年底結算下來也沒有多少錢,這筆錢多半還得交給她媽。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到有什麼可以掙錢的方法。

林皎月心裡很沮喪,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割豬草的時候還不小心把手給割到了。

紅色的血滴在了綠色的草上,沒多大一會兒就乾涸了,轉變成了一種類似於烏黑的顏色。

林皎月手忙腳亂的想找帕子止血,可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傷口雖然並不是很痛,但看著血越流越多,她總有一種心慌氣短的感覺。

——

嚴芳和另外幾位女知青被分到了放羊,她和她們幾個都相處不來,所以平時放羊的時候隻有她是一個人一組,負責三頭羊。

她每次負責的三頭羊都還挺乖的,不會撒丫子地滿坡跑,所以她每天都過得挺輕鬆愜意的。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把羊趕到了草最豐茂的一片小山坡,然後找了一個太陽曬不到的地方看書。

沒過兩分鐘她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抬頭看了一眼,在雜草中間看到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她沒多管,低下頭繼續看她的書。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最後在她的附近停了下來,很快就響起了“沙沙沙”地割草聲。

聽著這種規律的聲音,她睡意漸湧,頭如小雞啄米一般一點一點地,手中的書也滑落在地。

正在她快要完全熟睡過去的時候,割草的沙沙聲消失了,轉而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

聽著就像是小奶貓的嗚咽聲,還斷斷續續的。

嚴芳有些好奇是誰哭得這麼難受,還像小孩子受委屈了一樣,哭個不停,她撿起書打算過去看一下。

當看見蹲在草叢裡的女孩子時,她第一反應是:哇,這也太白了吧!他再遠處看著就覺得她的臉像是在發光一樣。

她在知青當中已經算得上是很白的了,可和她比起來,她的皮膚瞬間暗沉了不少。

再看她手上一指寬的傷口,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嘚,又是一個像白秋秋那樣嬌氣的姑娘。

她心裡嫌棄,但看在她那張臉上,她還是很友好地問道:“唉,你沒事吧?要帕子止血嗎?”

沒辦法,她從小就對長得漂亮的姑娘容忍度特彆高。

林皎月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心裡有些窘迫和害羞,不想抬頭讓人看見她的狼狽,隻搖了搖頭。

嚴芳在她旁邊蹲了下來,輕嗤道:“這麼點傷口有什麼好哭的?真嬌氣!”

她話雖然說得難聽,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純白的手帕,準備給她包紮。

林皎月把手縮了回去,小聲地解釋了一句:“我不是因為被割傷了才哭的。”

她隻是想到了那筆巨額債務,覺得她的人生一片黑暗,所以忍不住悲從中來。

她雖然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會有解決辦法的,她會籌到這麼多錢的,可是,她還是覺得害怕。

隻要一想到她籌不到錢就要嫁給李正那種人,她就打心底裡覺得害怕。

嚴芳看著她通紅的眼睛,莫名覺得她有些可愛。而且她說話給人一種很傻很天真的感覺,和她的長相極度不符,她偏頭問道:“那你是因為什麼哭啊?”

林皎月一言不發。

嚴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她這麼有耐心,她抓過她受傷的那隻手,細心地幫她包紮好傷口,“有什麼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悶在心裡容易生病。”

林皎月看了她一眼,心裡對她很是感激,細聲說道:“謝謝你。”

她從小身體不好,和村裡的同齡人都沒怎麼接觸過,加上她性格內向,在村裡連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有。

“舉手之勞而已。”嚴芳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然後在她的手指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嚴芳,是新來的知青。”她還是第一次主動問彆人的名字。

“我叫林皎月。”

嚴芳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那些知青口中長得比林燕燕還漂亮的那個姑娘啊!

不過她看起來的確比那個林燕燕漂亮了許多,光是她這一身如珍珠般白皙的皮膚就讓她勝出了一大截。

她乾脆坐在草叢上和她閒聊了起來,“我聽說過你,不過他們都說你不常出門,你今天怎麼出門了?”

“我最近都在上工。”

“那你分到的活是乾嘛?”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很是和諧,“喂豬。”

嚴芳好奇地問道:“累嗎?”沒等她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剛來這就被喊去挑水,挑了三天,肩膀都青紫了,走路的時候小腿都打顫。”

“不過後來我看有一個男知青他都不挑了,我也讓村長把我換了一個工作,現在我放羊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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