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2 / 2)

王長壽趴在枕頭上,扭頭衝她笑:“不疼……”

蔡小花根本就不信,他扭頭的時候,她看到他皺了下眉頭,分明就是扯到傷口感到疼了。

她也沒點破,轉身就找出一管紅黴素藥膏替他擦著。

邊擦邊不解地問:“娘為什麼要打你?”

怕他疼,她動作很輕,擦完了,還輕輕吹了吹。

“沒啥,娘管教兒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王長壽很不以為然,拽著她的手腕就轉移了話題,“你上來,我幫你看看。”

蔡小花有點害羞,那一條子打在背上,如果要給他看,還得把衣服卷起來。

這些天,雖說兩人同床共枕,親近的很,但並未做什麼太過的親密舉動,今天王長壽蜻蜓點水親她鼻尖也是第一次。

她扭捏著婉拒:“還……是不用了……啊……”

不想,王長壽卻霸道的很,不等說完,就一把將她抱上了床,然後,沒給她一點思想準備,隨手就卷起了她背後的衣服。

她紅著臉趴在枕頭上,哪怕不回頭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那目光像火,讓她不由得心跳加速,身體緊繃……

屋子裡安靜極了,除了彼此的呼吸,就剩她狂亂的心跳,這樣的每一秒對蔡小花來說都是煎熬。

沒一會,她就頂不住了,掙紮著想要起來,這時,男人卻湊過來輕聲問:“疼麼?”

她背後細長的條痕很淺淡,顯然,他娘這一下控製了力道,可縱然是這樣,仍是讓他心疼不已,他俯身在她背後輕輕落下一吻,呢喃輕責:“你真傻,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下?”

他的舉動讓蔡小花身體越發緊繃,感覺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紅著臉想了一會,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看著你被打,我就忍不住衝過去了,根本沒想那麼多……”

王長壽的心口微微震動,一股不明情愫湧上心頭,他默了好一會,才出聲道:“我給你上點藥。”

蔡小花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就算自己拒絕,他肯定也會強行上藥,那還不如隨他,弄好了,她也可以早些睡覺。

王長壽的動作很輕,上完藥後,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輕聲說了句:“睡吧。”

“嗯。”

蔡小花吹了燈,趴在枕頭上乖乖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沉入了夢鄉。

王長壽有點羨慕她說睡就睡的技能,溫熱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臉,湊過去在她鬢角落下憐愛的一吻。

他今天真的是被嚇壞了,同時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這個傻丫頭已經不僅僅是他的責任,她在他心裡已經有了分量,而且,那分量還很重,重到他不敢想象她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那樣的結果是他不敢想象的,他希望永遠也不要發生,他後怕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安撫到他那顆慌亂的心……

“花兒,花兒……”

黑暗中,他將她的名字在舌尖呢喃輾轉,好似喚千萬次也不會膩……

漸漸的,他也困了,閉上眼睛和他的花兒一起沉入了夢鄉。

**

翌日,不習慣趴著睡的蔡小花醒的很早,她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還是那種親密地不留一點縫隙的十指緊扣。

她心裡一甜,雙唇忍不住抿出一抹笑來,眼神漸漸變得溫柔如水,望著他的俊臉癡迷地看了一會,見他閉著眼睛睡的那麼熟,她忽然壯著膽子湊了過去,在他額頭偷偷親了一下。

本想一觸即離,哪知,男人卻在她親上去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的一瞬,蔡小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慌亂地往邊上一滾,結果,就咚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

王長壽趴在枕頭上爽朗大笑,他察覺到她在偷親自己,心裡一高興就睜開了眼睛,但是,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

蔡小花被他笑的有點惱羞成怒,站起身在他肩頭輕捶著問:“你故意的是不是?”

話落,她轉身就想走。

不想,卻被王長壽扣住了手腕,他用力一帶,她就倒在了床上,他趁勢覆上,輕撫著她的臉,柔聲喚道:“花兒,我們結婚了,我是你男人,所以……”

他在此處故意停頓了一下。

“所以什麼?”

蔡小花用手抵著他的胸膛,以此抵抗著他的過分靠近。

她很不習慣他這個樣子,他靠這麼近,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偏偏慌亂間,她還帶著那麼一絲期待,可她並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她就像一張白紙,沒有經過感情的洗禮,更不懂男女之事要如何應對,對於他的過分靠近,不免會感到恐慌……

王長壽望著她如小鹿一般慌亂的眼神,不忍再逗她,接著繼續道:“所以,你不用偷偷親我,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親,隨便哪裡都可以……”

說完,他翻身躺下,做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蔡小花趁勢爬起來,站在床邊怪異地看著他,她感覺她的長壽哥變了,變得好陌生,好羞恥,居然能說出那種隨便親的話,這是他應該說的話嗎?

她感覺自己也好無語,怎麼能那麼鬼迷心竅,被美色所迷,就那麼親了上去呢?

她不是一個好女孩,好女孩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嗚嗚,她沒臉見人了!

蔡小花越想越羞恥,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好在她睡覺一向穿的規規矩矩,倒也沒鬨出什麼笑話。

王長壽見她害羞地跑了出去,趴在枕頭上笑的見牙不見眼,這一天,因為她的偷吻,他的心情很是愉悅!

兩人起床後,鄭木香告訴王長壽,說她已經去村支書那裡請了假,請假理由是他受傷了,需要休息。

村支書也批準了他五天休假。

鄭木香讓他這五天在家好好反省,順便多陪陪蔡小花。

王長壽對後麵一條完全沒有意見,因為他發現跟自己的小媳婦在一起太有趣了,可以讓他暫時忘記所有煩惱。

蔡小花對於五天的休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心裡卻是歡喜的,可白英的事情,她仍是沒有忘記,這女人已經成了她和王長壽之間難以撥除的刺,碰也疼,不碰也疼……

這五天,兩人歡歡喜喜地在一起,誰也沒有提白英的事,像是突然間將這個人忘了,可兩人都知道這個人沒有那麼容易就忘掉。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轉眼五天過去。

王長壽臉上的抓痕早已結巴蛻皮,隻有很淡的一點痕跡,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背上的條痕也淡了,雖比臉上深些,可穿著衣服也沒有人發現。

五天休假已過,王長壽終於要去上工了,鄭木香怕蔡小花再聽到那些閒言碎語鬨不愉快,便沒讓她跟著去了。

這五天,蔡小花每天睡覺前會給王長壽一杯水,她悄悄在水裡加了凝露,因此,他的身體跟以前比好了很多,臉色也紅潤了,再不是之前的蒼白沒有血色。

鄭木香不讓她去,她也是放心的。

早上,吃完早飯後,蔡小花將王長壽送到了院門口,心裡還是有點不舍,忍不住跟他交代了兩句。

王長壽一一點頭應了,目光溫柔地凝著她揉了下頭:“進去吧,外麵曬,我下工了會早點回來,你跟娘在家好好學。”

“嗯,我等你回來。”

蔡小花點頭應著。

“進去吧。”

王長壽揮揮手,轉身離去。

蔡小花站在院門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目光,不知為何,她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感覺王長壽上工後,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她無法預料他會在什麼地點與白英相遇,相遇後,他們會做什麼,她更是不敢想……

有些事情一旦在心裡發了芽,就再也無法消除。

白英就是那顆生了根的芽,她與王長壽的每一件事都會讓蔡小花不安!

**

蔡小花抱著不安的心情,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太陽下了山,村裡上工的人陸陸續續地回了家。

她趁著鄭木香端飯菜上桌的間隙,圍著圍裙跑到院門口張望,本來想等王長壽,不想,張翠蘭卻先回來了。

雖然不是王長壽有點令人失望,但她還是歡喜地將人迎進了屋子,又給張翠蘭倒了杯茶。

回到家,受到弟媳婦如此盛情接待,張翠蘭有點受寵若驚,喝完茶,拉著她的手一語雙關道:“哎呀,有人惦記的感覺真好啊!”

蔡小花明白她的意思,大嫂這是在取笑她惦記王長壽。

她紅著臉喊了聲‘嫂子’,掙開她的手,轉身就向院子裡跑了去。

張翠蘭在身後咯咯直笑,這些天見到老三和蔡小花恩恩愛愛,好的蜜裡調油,她心情複雜的很,羨慕嫉妒皆有之,但更多的還是祝福!

她知道兩人之間隔著一個白英,事情並不會那麼順利,一切的平靜,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有些事情,出門少的蔡小花不知道,她卻是一清二楚,最近這幾天,村裡有個傳言,對老三特彆不好,若這件事爆發了,這小兩口能不能過得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哎……”

想到這些,她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院門口,蔡小花又像望夫石站在那裡,門前一群群人走過去,卻都不是她的長壽哥。

太陽已經沉到山的那邊,紅霞染紅了天際,蔡小花站在院門口眼巴巴地等著她的長壽哥。

哪知,長壽哥沒有等到,卻意外地等來了兩個禍害,隻見遠處大路上有兩個人朝這邊慢慢走來,人未到聲先至:“王長壽,你給我出來!”

一聽到那震天響的吼聲,蔡小花就認出來這人是白家二嫂。

等近了,她這才看清果然是白家二嫂,而與她一起的卻是多日未見的白英,她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耷拉著腦袋靠在白家二嫂肩頭,一張俏臉蒼白如紙,唇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雙眸半嗑,像是沒有一點力氣。

見到蔡小花,她勉強笑了一下,然而,那個笑卻並不算笑,隻是唇角輕輕扯了一下而已。

“快去叫王長壽出來,今天不給我們個說法,我跟他沒完!”

白家二嫂動作很粗魯,根本就不管白英死活,拖著她進了王家院子,隨手就像扔麻布袋般將她扔在了地上。

白英像條失去了活力的魚,隻能任由她擺弄,躺在地上也沒有喊疼,隻低若蚊呐地哼了下就沒了聲音。

若不是看她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蔡小花差點以為她已經被摔死了!

那模樣要多慘有多慘,身上的衣服也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頭上的卷發早已不複往日的時髦,蓬鬆雜亂地像雞窩,簡直沒眼看。

縱然是對她心有芥蒂的蔡小花,見她這副模樣也忍不住生出幾分同情。

她走過去,蹲下身子小聲問:“你……怎麼樣?”

白英躺在地上喘了口氣,自嘲地笑道:“還沒死……”

那淺淡的笑痕裡藏著無儘蒼涼,讓人心酸又不忍。

蔡小花望著那樣的她,心情很是複雜,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將對話繼續下去。

好在那邊白家二嫂開了腔,插著腰氣勢洶洶地站在院子裡喊道:“王長壽,你這個敢做不敢認的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占了我妹子的便宜,就想這麼算了,門都沒有!你看她身子,摸她胸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看到了,今天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說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架勢還真有點事不成就不罷休的意思!

屋子裡,鄭木香將最後一盤青菜端上桌,擦了擦手,走到門後,拿著把鐵鍬就衝了出去。

見狀,張翠蘭也在門後找了把鋤頭,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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