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波士頓大蝦最終還是沒有吃完,褚燃將它放進了保鮮室,決定明天給藍澤煮粥。
在他最初的想法中,一開始的打算是把藍澤丟給智能居家機器人照顧,在這個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一個機器人足以照顧好不愛運動總是很文靜的雄蟲們。
但是家裡這隻小蟲......
估計一個不留神就能把家裡所有的機器人給拆了,然後再跳上房頂,在一根根鋼架上靈活的翻著跟頭,或者做出什麼其他令蟲頭疼的事情。
褚燃揚起頭,拉伸了一下脖頸處僵硬的肌肉,大風大浪見過這麼多,沒想到居然被一隻不大點的蟲崽給難住。
他一直打算對這隻幼崽的態度既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疏遠,隻需要做到一隻監護蟲應該儘到的職責就好。
但是......
他想起了小蟲閃著光閃著亮的滾圓眼睛,大大琥珀色的眼珠總是在眼眶裡機靈的轉來轉去,似乎有著永遠揮霍不儘的精力,一秒鐘就是一個想法,從來不會乖乖聽話,永遠讓蟲猜不透他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可是小小的一隻又那麼可愛,雖然知道他總是會惹出麻煩,但還是忍不住去縱容他。
褚燃低下頭呼出一口氣,眉宇之間出現一絲苦惱的神色,如果不是這隻蟲崽可能與異蟲有關係,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沒事養崽的。
棕發棕眼的赫爾來到他身後,十分恭敬但又暗含期待的說道:“上將還是沒有找到養崽的樂趣嗎?如果您不介意,屬下很樂意為您代勞。”
“你代勞的結果就是讓藍澤跑上房頂,如果不是我及時讓希頓帶走他,他可能會落在雄蟲保護協會的手中”,褚燃冷淡的語氣含著淡淡的嘲諷。
赫爾十分尷尬,撓著板寸頭臊眉耷眼的說道:“上將,我隻是出去那麼一小會,誰知道藍澤居然跑上了房頂,這誰能想得到啊,我都納悶他是怎麼爬上去的。”
“彆為自己自己的疏忽尋找理由,藍澤目前由我照顧,你去幫蒙赤蒙羽,做你們該做的事情”,褚燃將一根黑色的頭發遞給赫爾,那根頭發又輕又軟,泛著柔潤的光澤,一看就知道這是藍澤的頭發。
赫爾接過頭發將它放進一個透明的袋子裡,壓低了嗓門說道:“我會用最先進的設備進行檢測的,還有上將,我買了一堆幼崽喜歡的小東西,麻煩讓您的機器人查收。”
褚燃輕輕頜首,赫爾十分恭敬的退下了。
健身室裡,藍澤正在跑步機上跑步,這是上將褚燃專用的跑步機,儘管藍澤開啟了最慢的一檔仍然跑的有些吃力,至於雄蟲專用的跑步機...或許應該叫做走路機才更為合適。
汗水漸漸濕透了藍澤身上的白色背心,經過這些天的鍛煉身上的肌肉已經長出來一些,但也隻是一些而已,如果不是身體的力量一直在增長,藍澤早就陷入暴走模式了。
跑完半個小時後體力幾乎用儘,藍澤走下跑步機,撩起身上的背心擦掉臉上留下的汗水。
這要是放在以前做這個動作,幾乎能惹來不少火辣的目光,但是現在這個奶白色的豆芽菜小身板,輕飄飄的沒二兩雀骨頭,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是A不起來的,在雌蟲們的眼裡隻能越來越可愛這樣子。
褚燃拿著薄薄的恒溫毯把渾身是汗的藍澤團團裹住,一把抱住他去了浴室,途中藍澤殊死掙紮,但褚燃不為所動,在藍澤無數次的抗議中褚燃認認真真的給他洗了澡。
浴室裡的自動烘乾係統開始運行,濕噠噠的藍澤在一分鐘左右又變得乾爽起來,他黑著臉穿上衣服走進臥室,剛剛倒在自己那張疑似搖籃的床上,褚燃拿著一個器走了進來。
藍澤從床上坐起來,裹著被子問道:“你乾嘛,剛給我洗完澡現在又來跟我一起睡覺,我跟你講,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褚燃在他床頭坐下,麵無表情的說道:“給你講睡前故事。”
藍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他趕緊揮揮手:“不不不,我都多大了,你給我講什麼睡前故事,彆這麼搞笑行嗎?”
“你隻是一隻15歲的雄蟲幼崽,按照規定,這個年紀的幼崽都要睡在成年雌蟲的身邊......”
還未說完,藍澤身上的寒毛根根豎起,立馬說道:“還是講故事吧,講故事就好了,真的真的,我不想跟你一起睡覺,臥室有彆的人...有彆的蟲我會睡不著的!”
似乎早就料到藍澤會這麼說,褚燃麵色不變,拿著器用沒有語調起伏的聲音乾巴巴的讀起了幼崽睡前故事:“從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架飛艇,飛艇上有一隻粉色的蟲蛋,一天這個蟲蛋突然破了殼,殼裡有一隻小小的雄蟲在熟睡著,他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從來沒有醒來過,有一天一隻高大英俊的雌蟲來到了這裡,看到了蛋殼中熟睡的幼生期雄蟲,他的臉龐是那樣的紅潤可愛,薄薄的皮膚皎潔如七妹月色,嘴唇比玫瑰還要嬌豔......”
一切都是套路,藍澤抱著被子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然後他們相愛了,最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不是?我在跟你講我不愛聽故事,你說個開頭我就能猜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