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中是沒有光源的”,褚燃輕聲說道。
藍澤好奇的看著他:“可是這間屋子一點都不黑啊,你窗子上的遮光板還是能透出光線吧。”
褚燃搖頭,他的表情實在太嚴肅了,比知道他發燒的時候還要嚴肅,藍澤心裡有點慌,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今天似乎沒有惹你生氣吧!”
“你沒有惹我生氣,你今天很乖”,褚燃摸上了藍澤的腦袋,小蟲崽的頭發亂的像蟲窩一樣。
他時常淘氣,總是忘記自己其實是一隻弱小的幼崽,從來不肯聽他的話乖乖的待在某個地方,稍微不留神就會讓蟲找不到,一頭細細軟軟的頭發也總是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
這隻不令蟲省心的小蟲崽啊。
褚燃在心裡低歎一聲,伸手將藍澤亂蓬蓬的頭發理順,輕聲說道:“這間屋子沒有光源,遮光板也不透光,你沒有發現特彆的地方麼?”
藍澤眨著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眼眸四處看了一圈,十分納悶的說道:“確實是暗了一點,可是我完全能夠看見啊!”
這句話說完後,藍澤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鐘,緊接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整隻蟲一下子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褚燃,忽然想起有一次他亂跑的時候踏入過這間屋子,那時候這間屋子是完全黑暗的,一絲光線都沒有。
他問褚燃為什麼不開燈,褚燃說他這種雌蟲有非常強大的夜視能力,黑暗與白晝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分彆,照明係統對於他隻是個擺設而已。
可是褚燃是雌蟲,而自己是一名人類,壓根不具備在完全的黑暗中視物的能力。
心中越想越慌,藍澤忍不住揉了兩下眼睛,他睜著眼睛向四周看過去,發現屋子中確實沒有能夠發出光源的地方。
這下他才終於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一些特殊的變化。
“真的沒有光源嗎?為什麼我能在黑暗中看見東西?”,藍澤看向褚燃,等待著他的解答。
“既然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有必要讓你知道,雖然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畢竟你還這樣小”,褚燃緩緩說道,灰霧彌漫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藍澤,凝重的表情讓藍澤下意識的挺起脊背,嚴陣以待。
看著有些炸毛的小蟲崽,褚燃安撫的摸著他的脊背,繼而又覺得這時候還是雌蟲的懷抱能夠給予幼崽更多的安全感,於是他的手臂輕輕一帶。
一臉嚴肅的小蟲崽又雙叒叕被大蟲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膛裡。
屮艸芔茻!藍澤的鼻子緊緊貼在兩塊壯觀的胸肌上幾乎不能呼吸,緊密結實的肌肉把他包圍的嚴嚴實實,他掙紮著用一隻爪子按在褚燃的胸肌上死命往外推,奈何猶如蚍蜉撼樹,反而被褚燃樓的更緊了些。
耍流氓啊!!!!!
放開老子啊!!!
掙不過啊!!
還是算了吧......
等小蟲崽終於在懷裡安靜的時候,褚燃慢慢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一隻蟲你能夠視黑夜如白晝。”
藍澤:“聽你的語氣,我能在黑暗裡看見東西似乎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對於你而言,這件事情確實很糟糕。”
“為什麼?”
“你會是一隻非常高等的雄蟲,等你長大那一天,你就會知道這對於蟲族來說意味著什麼。”
藍澤從褚燃的懷裡仰起頭看他,一張不大的包子臉忽然露出了一個壞笑:“嘿嘿嘿,意味著繁衍對不對?我早跟你說了不要總以為我很小的樣子。”
褚燃彈了一下小蟲崽的腦門:“不要想的這樣簡單。”
藍澤一臉不耐煩:“不就是那點事兒嗎,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我在黑暗中也能看見,現在能讓我出去玩一會了吧,躺在床上這麼久,胳膊腿都快生鏽了!”
褚燃鬆開了手臂,懷中的小蟲崽呲溜一下從床上跳起,蹦蹦跳跳的跑出了他的房間。
褚燃從床上坐起,十分不放心的跟在了小蟲崽的後麵。
小蟲崽果然跑進了冷藏室,他是這處住宅的小主人,虹膜信息早已經錄入識彆係統,任何地方都會對他開放。
冷藏室的金屬門劃開,裝著5米長波士頓龍蝦的保鮮膠囊放在正中間,藍澤對著膠囊敲了一下,巨大的蝦鉗立即凶狠的擊打在膠囊上,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藍澤開始圍著保鮮膠囊四處敲敲打打,不知疲倦的騷擾這隻巨大又凶猛的龍蝦。
進化後的波士頓龍蝦凶狠好鬥脾氣暴躁,藍澤的不斷騷擾徹底激怒了這隻龍蝦,整隻蝦開始不拖動巨大的身軀不要命的撞擊起困住他的保鮮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