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九十五隻小蟲蟲(1 / 2)

九十五隻小蟲蟲

刺蛇老板感受到了一陣濃濃的惡意, 作為一隻奸詐狡猾的刺蛇, 本身就是惡意的一種化身,但刺蛇老板從來沒有像眼下這般惶恐。

無邊無儘的惡意向他襲來, 自己的力量與這樣的惡意相比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讓刺蛇感到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控製的小醜, 有一種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絕望。

怎麼會有這樣的強者?

站在門外的黑袍雌蟲慢慢走進來,刺蛇將藍澤護在身後, 即使是無惡不作的雌蟲, 保護身邊的小雄蟲也是他們的使命,即使自己的軀體被碾碎, 也絕對不能讓身邊的雄蟲受到一點傷害。

藍澤站在刺蛇身後,看著那隻黑袍雌蟲慢慢走進,昏暗的光線中,雌蟲那雙漆黑一片的雙眼微微轉向他,似是瞧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 藍澤就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曾經在鉤沉感受到的那種陰邪詭異的侵蝕力量在此刻無限放大, 猶如一條陰險的毒蛇變成了黑暗的巨蟒,他背後兩側一癢,兩隻翅膀下意識的想要彈出來對抗這股黑暗。

藍澤及時遏製住呼之欲出的翅膀, 但雙眸已經光輝流轉,璀璨到了極致。

黑袍雌蟲及時的轉頭,臉上銀灰色的麵具上攀爬著一些詭異陰森的紋路,那些紋路十分熟悉, 與月無眼罩上的花紋極其的像似。

藍澤的瞳孔放大,死死盯著那精美的銀色麵具,他的腦中又想起了一個名字——藍使。

傳說中最強大的光明神蝶,代表蟲族最巔峰的力量,唯一能與那種黑暗對抗的蟲族。

黑袍雌蟲拿了一張牆上的號碼牌,藍澤看見他選的是6號,就是他隔壁的房間,這可不太妙。

光明與黑暗互為對立,藍澤本能的抗拒眼前這隻散發著濃濃黑暗氣息的雌蟲。

那隻黑袍雌蟲取了號碼牌後來到櫃台前,刺蛇緊張的手腳冰涼,躲在刺蛇後麵的藍澤也頭皮發麻汗毛倒豎,兩隻蟲屏氣凝神,嚴陣以待。

那隻雌蟲拿著號碼牌,動作遲緩的掏出10枚銀幣放在了櫃台上,他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除了一雙沒有眼白漆黑如濃墨的眼睛露在外麵之外,連根手指頭都不曾露出來。

銀幣敲擊在櫃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藍澤總感覺這隻雌蟲在注視著他。

他目視著雌蟲上樓,看見黑袍的邊緣拖在樓梯上,讓他想起了動漫中的無麵男。

“你沒有感覺這隻雌蟲的動作怪怪的?”,刺蛇非常小聲的說道。

藍澤點點頭,“他的動作非常遲緩,似乎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這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有些矛盾。”

刺蛇揉揉藍澤的腦袋,“你這個小崽子小心一點,蟲不大點,倒是讓蟲賊不省心,你個磨蟲的小崽子。”

“我已經長大了好麼,刺蛇老板,話說你這個旅店的門怎麼辦啊。”

刺蛇老板的有些憂愁,“還能咋整,從身上扒拉下一塊蟲殼按上去吧。”

藍澤瞅瞅他,“你的蟲殼?”

刺蛇憂傷的歎了一口氣,他又往藍澤懷裡塞了一包小餅乾,表情十分憂愁:“6號房間的蟲剛換了房間,今天那隻雌蟲就拿走了6號房間的號碼牌,你還是換個房間吧,那隻蟲太可怕了,怕是喪儘天良的崽販子,乾一些倒賣幼崽的買賣。”

藍澤搖搖頭:“不用換房間了,我感覺那是一隻非常強大的蟲,強大到一定程度其他的手段都是不管用的,我倒是想觀察一下他,總覺得他很古怪。”

褚燃慢慢走上樓梯,走廊上流蕩著甜美的香氣,7號房間附近的香氣更是格外濃鬱。

黑袍下伸出一隻由黑霧幻化出來的手掌,對著7號房門處遙遙一指,似乎在輕撫著什麼。

真的是太久沒有見到他了,一手養大的小蟲崽已經長大,還是那麼不安分的性子,連鉤沉暗星這種鬼地方都敢去,真不像是一隻嬌弱的小雄蟲。

朝夕想念的幼崽就在眼前,褚燃卻不敢與他貿然相見,他看著黑霧凝成的手掌,心底難得泛起一絲憂愁。

“燃初,你這次很過份。”

有一個透著虛弱的聲音在心底響起:“你讓我難過,我也不讓你好受,就算你占據了主導權又怎麼樣,承載我們意識的容器已經被我們毀掉,我們這散發濃濃邪惡的本源可是會讓藍澤十分不適呢。”

何止是不適,方才那一瞬間藍澤的翅膀都要彈出來了。

想起小蟲崽剛剛的樣子,褚燃的心裡便有些難受,自己將他養大的時候小蟲崽的眼睛還是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眼珠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總是不安分的轉來轉去,一看就是一隻古靈精怪的小蟲。

現在的小蟲崽已經長大這麼多了,當初還是一隻矮矮的小蟲,現在的個子已經拔高了這麼多,圓鼓鼓的包子臉露出了清晰的下頜線條,兩隻琥珀色的眼睛也變成了璀璨的藍金色,形狀也從圓眼變成了更漂亮的水滴眼。

可惜這些變化自己都沒有親自參與,沒有親自見證小蟲崽的成長。

褚燃的心頭一時間有些黯然。

燃初一聲冷哼:“你已經見到了他最稚嫩的時候,見證了他的第一次蛻變,親手摘下了他的第一對翅膀,你居然還不知足!”

褚燃冷漠的說道:“你這個蟲麵獸心的家夥,趁著幼崽剛長大的時候占有了他,你真是罪無可恕,我不會再給你欺騙他的機會了。”

燃初哈哈大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有什麼區彆呢,哈哈哈哈...”

黑霧湧來,笑聲戛然而止,褚燃冷哼一聲:“聒噪!”

黑霧凝成的手掌推開了6號房間的門,他走進房間關上了門,不一會,心心念念的幼崽腳步輕盈的踏上了樓梯,從他的房門前走過,還充滿警覺的朝他的房間看了一眼。

小蟲崽走進了房間,坐在簡陋的石床上,拆開了一袋皺皺巴巴的餅乾,就著杯子裡的涼水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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