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桌上坐著唐天湉的頂頭上司——現今的校學生會主席李響,李響瞅著唐天湉進來,顧不得現在桌上正撒歡似的勸酒了,站起身衝唐天湉招了招手:“天湉,坐這邊。”
這一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鬨哄哄的一間飯店,視線的落點最終都聚在了唐天湉身上。
唐天湉癟了癟嘴,道:“不想和你們坐。”
話說得生硬,但因為人長得太可愛,所以顯得軟綿綿的。
在直男眼裡,大概就跟故意撒嬌似的。
於是李響一點都沒有被拂了麵子的尷尬,依然笑容燦爛,順著她的意思:“行,你看你想坐哪裡,都成。”
唐天湉拉著阮阮去了邊上一桌,都是女孩子,還有兩個她們文學院的。
“人基本到齊了。”李響端起酒杯,“最近各學院招新大家辛苦了,乾一杯。”
大家應和舉杯。
“後續還有許多工作需要跟進,活動月也馬上就要到來了,希望各學院和校學生會之間好好配合,為學校和我們的同學服務!”
大家再度應和舉杯。
“最後,歡迎新加入我們N大學生會的同學們,你們是未來,是希望,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有不少人把酒杯在桌上磕的哢哢響,歡呼著喝下這一杯。
唐天湉握著手裡的雪碧,三次過後,也隻不過下去了一點點。
桌上有人對她道:“唐學姐,你不喝點酒嗎?聽說今天的紅酒是會長從家裡帶來的,可貴了。”
“我不喝酒。”唐天湉笑笑,眼角和嘴角彎彎的樣子洋娃娃一樣,“貴的便宜的都不喝。”
阮阮緊跟上為她解圍:“對,她酒精過敏。”
唐天湉衝桌上舉了舉手裡的飲料:“不能喝的彆勉強,意思意思一下就行。咱這在學校呢,沒必要這一套。”
對麵姑娘壓低聲音道:“會長就喜歡這一套。”
唐天湉挑挑眉:“所以說他已經一腳踏進中年人的行列裡了呢。”
開玩笑的語氣,大家都笑起來。
唐天湉拿起筷子:“吃菜吃菜。”
這一桌的氛圍是輕鬆了,女孩子們在一塊聊聊明星八卦,說說衣服化妝品,菜吃得多,酒基本沒動。
其他桌就不一樣了,特彆是最中央,集結了各學院的負責人,酒一輪一輪的過,勸酒詞多式多樣多姿多彩,喝開心了,骰子都上來了。
挺擾民的。
唐天湉有些想不通,鄭希羽怎麼坐那桌去了。
她和阮阮坐的位置和鄭希羽背對背,中央隔了一個大過道,唐天湉看不見鄭希羽,全憑阮阮不斷回頭,然後在她耳朵邊嘮叨。
“鄭希羽吃個飯都坐得好直啊,三個九十度,課本上要求的標準坐姿那種。”
“鄭希羽頭發又多又亮又直啊,她那一個馬尾,得我這三個頭的發量吧?”
“鄭希羽夾菜的姿勢真他媽好看,她這是體育生該有的樣子嗎?我怎麼看出了一絲優雅?”
“個龜孫子,經管院那貨又灌鄭希羽酒了。”
唐天湉站起了身。
阮阮嚇一跳:“怎麼了?”
唐天湉走到對麵,抬手把那位置上的熟人往外趕了趕:“換個位子。”
熟人四下張望了下,笑著道:“唐天湉你想看誰呢?”
“看傻逼欺負人。”唐天湉臉色不太好。
她雖然長得可愛,但性子挺暴躁的。
特彆是有傻逼蹦到了她麵前,戳中了她的點。
比如,灌女孩子酒。
中央桌上敬來敬去,許多酒最後都敬到了鄭希羽一個新人手上去了。
絕對故意的。
唐天湉坐在縱觀全局的位子上,想要觀察清楚情況,抓個罪魁禍首。但奈何她個子低,對麵的人高,擋去了許多重要的視角。
唐天湉乾脆站起了身。
桌上的人都看著她,唐天湉蹙著眉頭,壓低聲音說話便挺有氣勢的:“吃你們的,我坐累了。”
姑娘們察覺到氣氛驟變,低頭吃飯,偶爾抬頭悄悄瞄唐天湉一眼。
唐天湉神色認真,目光一晃不晃,盯著中央桌。
看明白了,不僅經管院的,桌上一共十個人,五個人聯合起來,在坑鄭希羽。
說笑聲傳進耳朵裡,捕捉到一些信息,唐天湉突然問阮阮:“今天下午籃球場比賽的,都哪個院的?”
阮阮反應很快:“經管一個,計算機一個,還有兩體院的,剩下的不清楚。”
“好。”唐天湉道。
基本可以確定了,一個剛進學校沒多久,規規矩矩,話又不多的大一新生,能得罪這麼多人的唯一理由,也就是技高一籌,球場上認真比賽,大殺四方罷了。
真他媽小氣,唐天湉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
鄭希羽又喝下了兩杯酒,唐天湉能看見的,也就她一點點的側臉,和有些泛紅的耳廓。
她基本不說話,酒到跟前了,沒人幫她擋,她抬手便喝了。
有人玩骰子贏了,嚷著要真心話大冒險,賊眉鼠眼沆瀣一氣一通,真心話提問扔到了鄭希羽身上。
那人站起身,突然朝唐天湉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