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站在她跟前,抬手從她的腦袋順到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像個媽媽:“彆難過孩子,我懂,我都懂。”
唐天湉開口了:“那我還是比你強一些的。”
李桐:“艸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第二天倒是停了,但是天陰沉沉的。
唐天湉去上課的路上,有時候仰著腦袋等一等,便能等到一小粒不知道哪裡來的雨滴,掉在她臉上。
到了傍晚,老天爺就跟設置了鬨鐘似的,今日下雨時間又到了。
唐天湉跟阮阮從自習室往回走的時候,道:“老這麼下,地上都是水。”
阮阮:“是啊。”
唐天湉:“草裡是水,葉子裡也都是水。”
阮阮:“是啊。”
唐天湉:“沒有太陽樹怎麼黃,還綠不綠黃不黃的都掉光了。”
阮阮:“是啊。”
唐天湉:“所以有什麼好看的。”
阮阮:“什麼好看?”
唐天湉:“沒什麼好看。”
阮阮:“那你說什麼好看?”
唐天湉:“我明明說沒什麼好看的。”
阮阮:“……艸我覺得你們最近都欺負我。”
阮阮最近是挺可憐的,因為天氣變冷,她吃得更多了。
按她的理論來說,動物到了冬天都得囤脂肪過冬,她是沒辦法控製她的獸性的。
但她總是會時不時地,不經意地,在這條路上,那條路上,圖書館裡,食堂裡,碰到江雪。
一見到江雪,她就會摸著自己的臉反思自己,為什麼同樣是人,彆人那麼瘦,那麼清爽,那麼地……依舊不認識她。
這讓她在李桐和唐天湉麵前受儘嘲笑,並對自我產生了懷疑。
唐天湉原本該安慰安慰她的,但她自己的事都沒愁完,而且她總覺得,她和阮阮的愁,剪斷了,理清了,大概是同一種憂愁。
所以等她先愁清了再說吧。
伴著這種思緒,唐天湉覺得自己撐的傘都變成了油紙傘。
又是一夜雨,唐天湉睡前看了看和鄭希羽的對話框,對話框安安靜靜的,還停留在上次的通話記錄上。
睡得並不安穩,在熹微的晨光中睜眼,後天來臨了。
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唐天湉揉著有些腫的眼睛,努力辨彆屏幕上的字,鄭希羽發過來的,三個字:有太陽!
有太陽不是重點,哪天沒太陽,重點是感歎號。
艸,感歎號啊,唐天湉瞬間清醒了,鄭希羽居然發感歎號了!
這台冷酷無情的沉默機器,是有多雀躍,才能發出感歎號這個號!
唐天湉突然就覺得指尖都有點顫,隨便拉過衣服套上,翻身就下了床。
奔去陽台打開門,清冽的冷風中,後山的樹林色彩斑斕,在山頂上,薄薄地掛著個不太明顯的太陽。
唐天湉回她到:是有點。
鄭希羽:要早餐嗎?
唐天湉:也不是不行。
鄭希羽:五分鐘。
真是鍛煉女孩子的洗漱能力,唐天湉衝回屋子,衝進洗手間,一通收拾,翻箱倒櫃地扯出件沒那麼厚的大外套。
站到樓下的時候,剛五分鐘。
一轉頭便看到了朝她跑過來的鄭希羽,然後徹底愣住了。
不應該說一轉頭就看到了朝她跑過來的鄭希羽,應該說一轉頭就看到了個高個子美女朝她跑過來,腦子動了動,才反應上來是鄭希羽。
原來鄭希羽竟然還有除了運動服和校服以外的衣服。
原來鄭希羽竟然還有除了單紮高馬尾以外的發型。
原來鄭希羽的私服,嗯?私服?算了就叫私服吧,原來鄭希羽的私服這麼地……時尚?
好看?
色彩豐富?
洋氣?
特彆?
適合拍照?
適合拍照。
唐天湉張著嘴,半天都沒合上。
鄭希羽把早餐遞到了她麵前:“你愛吃的。”
唐天湉呆愣愣地,沒接東西,繼續張著嘴。
“怎麼了?”鄭希羽問。
唐天湉蹦了一下:“你化妝了???!!!”
鄭希羽彎下腰,仔細給她看了看:“行嗎?”
唐天湉:“艸。”
鄭希羽:“不行我讓他們換……”
唐天湉:“行。”
“那就成。”鄭希羽擺了下腦袋,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自在。
唐天湉:“誰給你搞的?這辮子得綁很久。”
“朋友,昨晚折騰了一晚上。”
“妝也是朋友化的?”
“對,今天早上把她們從被窩裡拉出來……”
“她們沒揍你?”
“沒。”鄭希羽笑起來,“我跟她們說,我有約會。”
唐天湉:艸又來了又來了鄭牌大尾巴狼最會嘴花花……
“第一次約會。”鄭希羽又道,“隆重些。”
唐天湉:艸但是這頭大尾巴狼不撒謊……
“主要是你喜歡。”鄭希羽頓了頓,道,“攝影師,這個模特合格嗎?”
唐天湉拿過早餐,轉身就走。
鄭希羽在她身後道:“再有二十分鐘,太陽就出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去?”
唐天湉沒回頭,盯著宿舍樓下的寢室守則:“二十分鐘後。”
鄭希羽的聲音裡帶了笑意:“你沒課嗎?”
唐天湉:“沒。”
她變成了個小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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