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已經打聽過了,周景明原先有一個女兒,他女兒九歲的時候從樓上掉來摔死了,從那以後周景明喜歡小女孩兒,看見誰家有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兒,他都會拿出好吃的糖果逗一逗,大家都隻當他想念自己過世的女兒罷了。
三花是周景明花了三千塊從中間人手上買了來的,老刀疤並不是中間人,也沒有正麵跟周景明接觸,所以他沒有直接的證據指證他,倒不是張承怕坐牢,不想告他,但是即便張承自己到警局自首也告不倒他。
說來說去還是那個名聲問題,周景明沾光就沾光在他的身份和名譽上,這都比張承不能比的,也是沒辦法扭轉的。
無論你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無論周景明說什麼,都會有人信,這就是差距,何況能把自己隱藏的這麼好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善茬。
孩子現在才四歲,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好在最近周景明的老婆休假在家,對方應該不會那麼快動手。
儘管這樣安慰自己,張承依然覺得很煎熬,心口某個地方隱隱作痛,尤其是看到三花那雙可憐無辜又無助的大眼睛上。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張承決定儘快的把孩子解救出來。
過了幾天幼兒園門口貼出牌子來,幼兒園的老大爺生病回了老家,現招保全一名負責門衛安全。
就是接替老大爺看大門。
這是個好機會,張承馬上報名應招,但是對方的張主任見了他之後直搖頭,沒有打算錄用他的意思。
張承太年輕,不符合看門大爺的標準,而且張承又是外地人,他們有些不放心,這畢竟是幼兒園,必要的用人安全意識和防範意識還是要有的。
張承見那名負責人對他不滿意,馬上就道:“這是我的身份證,要是你們不放心,我可以押在你這裡。”
見張承這麼坦誠,張主任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是打算長期乾,還是……”
畢竟張承這麼年輕,看大門這個活工資少還沒有前途,一般人乾兩天就走了,隻有老大爺沒事可做才願意看大門,不然誰願意拿這麼點薪水?
張承道:“長期乾!我這人有老實又勤快,這活比上工地搬磚輕快
多了。”
張主任一聽他這麼說頓時把心放下了,留了他的聯係方式讓他等著,要是有比他合適的,就算了,沒有的時候再說。
看大門的活的確沒人願意乾,張承順利的上崗了。
他早上打開大門等著周景明上班,這是他最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周景明進門的時候感受到了張承的眸光,側著臉的輪廓閃過一道陰影,銀絲眼鏡下的眸光盯著張承。
張承保持同樣的微笑:“周校長早。”
周景明從自行車上下來,腳步在他近前停住:“你是新來的?”
他以前沒見過張承,就算買孩子的時候彼此也不知道對方的消息,更沒有見過麵,這一點倒是不擔心,隻是後麵坐的三花眸光一下子落到爸爸身上。
張承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三花也跟著一起來了,要是三花一下子喊出爸爸來,那他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但是他想多了,孩子對於原身多半是驚恐,根本就沒有父愛和親情,原身也從未對女兒好過,對三花而言,張承遠遠不如眼前這個叫周景明的男人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