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裡混亂起來。
張承在這裡玩了那麼多年,大家都認識他,前幾天剛剛聽說他喝農藥住院,現在居然過來抽老千?
不太可能吧?大家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張承是啥人,大夥兒都知道,真要是會抽老千,也不至於以前輸的那麼慘!
賭場的老板被張承當眾將軍,打賭脫衣裳,他也有點心慌,他心裡頭有鬼呀!
他就是不知道張承是怎麼贏的,心裡頭懷疑張承抽老千,但是他自己的人可是實打實的抽老千,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彆愣著了,你不是懷疑嗎,咱們就當場驗驗!”張承當眾吆喝道。
當場驗驗?
怎麼驗?
張承道:“你們說我抽老千,我還懷疑你們呢!咱們必須說清楚。”
張承一強硬,賭場老板心慌了,但是張承不會放過他。
“怎麼了?不敢了?我們在你這裡玩了那麼多年,驗一驗怕什麼?”
騎虎難下。
賭場老板心一橫,反正張承也不知道他們這一個桌子上,到底誰藏牌,老千也不止一個,這是個互相配合的團夥,誰知道會是哪一個?找不到證據,光憑著嘴說是不行的。
他話音剛落,張承一把就將其中的一個老千抓出來。
“就你吧!咱們一起脫,看看到底誰是老千?”
張承很快的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乾淨了。
那個老千剛想跑,就被在場的人堵住,沒幾下就把袖子裡藏得牌翻出來了。
十幾張好牌掉在地上。
現場的人瞬間炸了鍋,這還想抵賴嗎?這叫人贓俱獲。
難怪他們每次覺的穩贏的牌,最後都被莊家碾壓。
看來對方是一個小團夥呀,有人偷看牌,有人發暗號,有人偷著換牌,這一套程序下來,你還想贏錢?
老千是要被剁手的,這個張承可救不了他。
可是讓人好奇的是,張承是怎麼知道哪一個人的身上藏著牌的,還能夠精準的把他抓出來?在場的人詫異的都想抓住他,問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也有的人想現場拜他為師。
他們在這裡輸了多少錢?看這個樣子以前是被騙了。
“騙子!原來我們以前都是被騙的!”
“拿錢來,拿錢來!”
眾人義憤填膺。
“還我們錢,把我們的錢吐出來。”
現場頓時一陣□□。
張承一點都不可憐他們,十賭九輸,常年賭錢的人要麼被你騙,要麼被他騙,傾家蕩產才是終點。
趁著這個空當他把自己的錢收好了,鑽出人群趕緊離開是非之地,耗子隨著他一起出來,在後麵緊跟著他。
“承子,承子你等等我,我開車捎上你。”
耗子把那輛破摩托開過來,張承坐上車,一溜煙跑回村裡。
張承從懷裡掏出兩萬塊錢給他。
“拿著,以後彆到那種地方去了。”
“承子你咋跟以前不一樣了。”耗子沒拿錢,反而詫異的看著他。
張承自從從醫院裡回來,說話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當然耗子也沒往那種地方想,誰能想到張承換了一個芯子。
張承道:“拿不拿?不拿算了,你以後彆找我了,那種地方我也不去了。”
耗子還是不拿錢,但是一步不離的跟著他:“那我以後就跟著你了,你要小弟不?我就給你做小弟,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小弟?耗子的年紀比他還大兩歲熬吧?連媳婦都養跑了,現在給他做小弟了。
這又不是□□,還小弟大哥的,但是張承覺得耗子這人還不錯,除了懶,好吃懶做,愛玩,愛闖禍之外就沒啥毛病了,也難怪他跟原身玩的不錯,物以類聚。
張承把兩萬塊錢塞給他,一句話不說進了村。
村裡的牆根底下,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多得是消食的閒人們,湊在一起說長道短的,這種人基本上哪個村都有,遍地開花,哪都有他們的影子。
“那不是張承嗎?又出去耍了?不是聽說你跟村長家的閨女田佳佳要結婚了嗎?那你以後可是咱村的**了。”
一個胖女人見著張承過來,高聲喊了一嗓子。
所有的人都向張承看過來。
張承出去耍錢的事,村落裡人都是知道的,沒有人覺的不正常,已經見怪不怪了,至於張承和田家的婚事,他們早就聽說田佳佳把張承踹了,之所以這麼問,純粹就是羞辱人。
村裡多得是這樣的人,一有點事就陰陽怪氣,明明都知道了,還要拐彎抹角的打趣。
她這麼一說,那些得到確
切消息的人都撇撇嘴,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故作神秘,等著看張承出醜。
張承冷笑一聲:“嬸兒,你是從哪兒打聽來的事兒?我跟田佳佳都不知道這回事,你就知道了?你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吧。”
現場一片哄笑聲。
白大娟臉上掛不住了,打趣道:“嬸子這不是關心你嗎?你跟佳佳要是結婚了,嬸子第一個就去喝喜酒。”
張承道:“那我就謝謝你關心了,我的婚事兒不急,你兒子趙偉明不是比我大一歲嗎?他一個大專生都沒工作,沒媳婦,你都不知道著急,我這點小事就更不敢麻煩你了,你要是有好的先給你兒子留著吧。”
白大娟的臉瞬間羞臊的通紅,張承一句話說中了她的心事,她家的兒子比張承大一歲,還沒有女朋友呢,聽說張承跟田佳佳分手了,她馬上去提親,人家沒看上她兒子。
眾人笑的前仰後合,有人知道這件事,朝著白大娟撇撇嘴。
“張承你身體咋樣?喝了農藥沒有後遺症嗎?你跟佳佳的事咋樣了”有人看似關心的問。
張承道:“你們說啥呢?你們說我可以,可彆捎帶上人家田佳佳,我跟田佳佳就是普通朋友,就是我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你們亂嚼舌頭根,就不怕讓村長知道了,給你們小鞋穿?”
這句話,所有的人都閉嘴了,嚼舌頭,把舌頭嚼掉了就不好了。
眾人僵硬的笑了笑,真沒想到張承住了個院,嘴皮子這麼利索?
正在這時候,苗招娣喊張承回家吃飯呢。
張承朝他們會揮揮手:“以後有空再聊!”
眾人一點都不願意跟他聊。
耗子一看今天沒戲了,灰溜溜的騎著摩托車走了。
田招娣一看耗子離開的背影,就知道兒子又耍錢去了,嚇得她腿肚子轉筋,好不容易這兩天張承安安穩穩地沒出去惹禍,她可真怕張承再出去惹禍去,家裡實在是沒錢了。
母子兩個回到家裡,苗招娣把飯菜端出來,一盤紅燒排骨還有兩個雞蛋,旁邊一盤小鹹菜是苗招娣吃的。
張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苗招娣以為他不滿意呢,馬上道:“你以前不是想吃羊肉嗎?羊肉太貴,我買了點排骨,你將就這點。”
“我爸呢?我爸吃什麼?”
張光亮在外麵乾苦力,恐怕也吃不上這麼好的菜。
果然苗招娣說:“鍋裡還有燉排骨剩下的土豆,他吃土豆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張承起身把排骨端起來進了廚房,回來的時候,盤子裡的肉沒有了,端出來一盤子土豆。
“我不愛吃排骨,愛吃土豆。”
“……”苗招娣。
哪有不愛吃肉的?明明就是張承把肉都留給張光亮了。
苗招娣瞬間啞聲了。
吃晚飯之後,張承把仍在牆角的包撿回來,把裡麵的十幾萬塊錢取出來,藏到自己屋裡的床底下。
這些錢他不能跟苗招娣說,以免她知道了害怕。
這些年原身輸掉的錢,也不比這個少。
苗招娣一直都在等著,等著張承要錢。
張承以前每次回來,輸了錢都會跟她要錢的,但是這一次左等沒有,右等也沒有,會好像根本沒什麼是發生一樣。
難道這一次她猜錯了?苗招娣疑惑的想著。
田佳佳跟張承分手的消息也傳到苗招娣的耳朵裡,苗招娣急死了,趕緊追問張承原因。
“承子,咋回事兒,你跟田佳佳咋樣了?他們怎麼都說你跟她分手了。”
張承道:“分手了,我們家娶不起,不要高攀了。”
苗招娣道:“啥叫娶不起呀!你姐姐在津市找了那麼好的工作,她拿出點錢來,咱們一家出去借一借,你歲數大了,等不了,待會兒我跟你到田家求情,他們家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
張承道:“我姐出錢?我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你去借錢?你到哪裡去借十八萬?多大的鍋就下多少米,吃不起就不要吃,今天你能拿出彩禮錢,明天你也養不起人家,高攀的事咱家不乾。”
苗招娣:“……”
以前張承可是非田佳佳不娶的,這次說不娶就不娶了?
田佳佳的條件是挺好的,可是他們家配不上啊,苗招娣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誰讓兒子喜歡呢?沒錢他們也會去借的。
這次張承因為家庭條件不娶了,苗招娣心裡不是滋味兒。
“承子你好好聽話,我跟你爸爸一定給你找個好媳婦。”
“媽,不著急,等以後有錢了,再說吧。”
有錢再說
?什麼時候才能有錢?田招娣也跟也不敢想象。
晚上的時候後張茹打來電話,關心張承的近況,再怎麼說張茹也是張承的姐姐,做姐姐也是心疼弟弟的,張茹給他轉過來一萬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