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菡殊觸電般甩開他的手，以為他還要和她車軲轆剛剛的事。
賀
燕西神情稍縱即逝挫敗和失落，淡淡提醒：“衣服理一理。”
盛菡殊心頭蜿蜒出說不出的滋味。乾嘛鴨他，故意這副表情，好似她是個大罪人把他欺負慘了，要她愧怍嗎？這才剛開始，他就受不住她的故意啦？
見她沒動，賀燕西主動伸手來幫她攏衣服，英挺眉骨和鼻梁在這一瞬低頭的角度裡笑線條格外柔和。
盛菡殊注視著，說：“我告訴過你我很不好追的，你要麼趕緊放棄，要麼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賀燕西抬眼，神色微沉：“和你辦離婚手續前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你不必總要我放棄。”
“我隻是提醒你，如果追求過程中發現我們倆其實不合適，一定要及時止損，不要為了你的麵子、為了證明你自己有那個魅力吸引我和你複婚或者為了複婚而複婚——”
“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無論表情還是語氣，賀燕西這會兒似乎真生氣了，“如果是，那我還需要努力，讓你被我追求的過程中更深入地了解我。我努力想複婚，除了喜歡你、餘生想和你一起生活，不存在其他理由。”
盛菡殊心裡開出一個新的春天，背過身勾起唇角，當先往前繼續走，腳步很是歡欣，語氣則很不在意似的：“行啦，知道啦。”
賀燕西快速跟上，又來牽她的手，聲音穩實又清朗：“不能光知道。”
盛菡殊斜睨他：“乾嘛呀？還要和我提要求？”
“不是。是對我自己有要求。”擰巴版賀燕西再度上線，沒再具體說他對他自己的要求是什麼，默不作聲把自己的口罩重新拉高。
在這之後，賀燕西的手基本就沒再鬆開過她的手，焐得盛菡殊掌心都冒汗了，他唯獨一次鬆手，是給她買氣球。
之前小朋友手裡一樣的錦鯉氣球，形狀設計得有點像河豚，頭大身小，脹鼓鼓的。
買完後，賀燕西就把氣球的繩子隔著衣袖係在她的手臂上。
“？？？”盛菡殊一臉問號。
賀燕西解釋：“這樣比較方便，你不用一直分心攥緊它。”說著他繼續牽著她穿行城堡，補充道，“攥緊我的手就可以。”
“！！！”他是連氣球的醋都吃嗎？仰頭看看飄在頭頂上方的氣球，又看看賀燕西口罩也遮不住的他側臉的棱角分明，盛菡殊的嘴角又控製不住往上翹，翹得都咧開了。
不過，這個氣球——“你怎麼跟我爸一樣。他以前不知道該給我買什麼，看到其他小孩手裡都有氣球，他就也給我買氣球。”
賀燕西挑眉：“你是想說我的品味像你爸，還是想說你不喜歡這個禮物？”
喲喂，他big膽呀，嫌棄盛大維的品味嘛？即便她和盛大維父女緣分淺薄，他也不能堂而皇之當著她的麵diss吧？盛菡殊翻出她蓄謀已久的白眼，反手還他一個嫌棄：“我的意思是，你一定連該給我買什麼禮物都不知道，依樣畫葫蘆學彆人，才臨時買個氣球。”
賀燕西唇瓣抿了抿：“是我做得不好，每次的禮物都讓你不
滿意。”
“……”哼，不愧是影帝，淡淡的辛酸模式說切換就切換呢！她就靜靜看他擱這兒給她演。盛菡殊絲毫不心疼，甩了甩頭發，“時間差不多，該去前麵占位置等煙火秀，否則一會兒好的角度都該沒了啊。”
賀燕西不持異議。
兩人又手牽手著——噢，不，是盛菡殊被迫由賀燕西牽著手，離開城堡，前往與城堡隔了個人工湖的城堡正前方的廣場。
這個時間點，人群流動的大方向正是那邊，還沒走到廣場，盛菡殊入園以來首次體會到迪士尼最最真實的人流量。這下子盛菡殊想不緊緊挨著賀燕西都難——人太多，太擠了，不挨著賀燕西，難道挨著陌生人嗎？
見前方已經沒有明顯可落腳的空間，盛菡殊拉住賀燕西，表示不願意再往前擠：“……算了吧，後麵也能看，角度差一點沒關係。”
反正煙火是升到空中的。
另外，隨著擠到這人群中，她又開始為賀燕西遇到粉絲而擔心。
賀燕西卻指著前方某個地方說：“馬上就到了。你忍一忍。”
盛菡殊循向望去，赫然發現他示意的也是一隻同款錦鯉氣球，隻是氣球上多係了一條絲巾。
賀燕西晃了晃手中尚未掛斷的手機：“達利很早就來這裡幫我們占位置。不過如果你實在嫌擠，不到前麵也沒關係。”
既然提前占了，當然不能浪費啊，否則多辜負高達利的辛苦？盛菡殊瞬間有了撥開人群繼續前行的動力！呼哧呼哧打頭陣！——沒走兩步又被賀燕西護到身側，由他仗著身高的優勢攏住她整個人，儘可能讓她免受和旁人的碰撞。
盛菡殊從他的臂彎裡掀起眼瞼，他脖頸的線條順暢地延伸進擋住下頜的口罩裡，眼睫上淬了光。
唔……新角度get他這張被他的粉絲吹成天神之顏的臉。
在秋末的涼夜裡被密集的人群烘出滿身大汗的高達利見著盛菡殊和賀燕西的一瞬由裡到外透出大功告成的喜悅，和兩人打了招呼後，把位置讓給他們後，迅速逆著人流離開，盛菡殊隻來得及和他道一句謝。
位置的確是好位置，對著的就是人工湖對岸的城堡，無人阻擋，視野可謂開闊。
而實際上高達利一個人占到的也隻是一個位置。
夠用是夠用，盛菡殊站在前麵扶著圍欄，賀燕西站在她的身後，算是把一個位置最大化利用。
隻是當賀燕西的兩條手臂環過她的身體兩側，覆在她的手背上與她一同借圍欄的力穩住身形，並把他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她後背時，盛菡殊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讓高達利隻占一個位……
半晌，被他貼出一身汗，盛菡殊抬起一隻手擦了擦額頭，再次搬出嫌棄：“你要是提前預訂園裡的餐廳多好？不僅能吃上大餐，現在也能坐在VIP包廂裡，通過玻璃獨自享受絕佳視角的煙火秀，哪裡需要人擠人？不舍得為我花錢呀？”
“抱歉。下次，下次我們預訂餐廳，不擠了好不好。”賀燕西輕哄，口吻的寵溺程度前所未有，盛菡殊雖見識過彆人的戀愛，卻還是吃了沒親身談過戀愛的虧，隻覺要溺斃在他最後三個字上揚的尾音裡。
基於他現在看不到她的臉，盛菡殊沒有學他從前的傲嬌掩飾情緒的必要，便任由表情隨心所欲地野蠻表現，嘴上還是道：“誰和你有下次啊……”
“好，你不喜歡的話，下次就不來了。”語音中含著的笑意說明他清楚她的口是心非。
懟得不若以前明顯，卻也是懟。不過未及盛菡殊和他生氣，正前方的城堡，炫麗的燈束和悅耳的音樂驀然齊發。
作者有話要說：啾啾，日常求爪印，讓我感受你們是真的想繼續看番外的（捂臉）……
然後中午少了你們淩晨應該更新的一章，等我明天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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