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師父來信
第144章
在風鷹傭兵隊之後,其他勢力的修者,也跟逃似的回了赤日城,倒是減員情況不多。
不久後,赤日城也傳開了海中有蛟龍的流言,有些流言描寫得繪聲繪色,好像當事者親眼看到蛟龍一樣。
那可是蛟龍啊,飛虹大陸早就沒有龍了,蛟龍無疑是最接近龍的存在了。
因而赤日城不少修者組隊,要前往海域裡尋找蛟龍的蹤跡。
還有人過來問風金林的意思,風金林實話告訴他們,有銀甲衛插手此事,南凰皇朝的鳳衛還有聖元宗核心弟子也在其中,想不開的就去好了。
這番實話倒是讓一些修者留了下來,但依舊有不怕死的修者離開了赤日城。
風金林當然也不會多事地繼續勸說,自己想找死,彆人攔也攔不住啊。
隔了幾日,風鳴和白喬墨都沒想到,孔照居然又找過來了,並且指名道姓要見白喬墨。
風鳴也跟過去了,想問問海上的事。
見到孔照,風鳴就好奇地問:“孔前輩,你們找到那條狡猾的蛟龍了嗎?”
孔照失笑,搖頭說:“讓風少失望了,我們與南凰鳳衛及聖元宗弟子,均沒有找到那孽畜的下落,讓它徹底溜了。此次前來,孔某是想再勸說一下白少。”
風鳴真的露出一副失望之色,白喬墨則是挑了下眉頭。
“孔前輩,我的決定不會改變的。”
“白少怎知我要說什麼?”
白喬墨淡笑道:“無非是加入朝廷的種種好處,但是與自由相比,我還是選擇不加入。”
孔照依舊不死心:“白少年紀輕輕便元丹境有望,將來晉級開魂境不在話下,白少可知,加入朝廷後,晉級開魂境更加容易,而且開魂境可不是修者的終點,想要繼續攀升,需得離開飛虹大陸,這離不開朝廷的幫助,難道白少想一輩子死守在飛虹大陸?就算白少不想,難道風少也不想嗎?”
風鳴摸下巴,這銀甲衛居然還將主意動到他頭上了,如果不是知道實情,說不定他們還真會有點心動。
白喬墨笑笑:“孔前輩也說了,我們還年輕,考慮不到那麼長遠的事,飛虹大陸就夠大了,可我與鳴弟兩人,連東木皇朝還沒有走遍,何談其他?”
看白喬墨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孔照隻得歎氣搖頭。
他以為白喬墨這樣的天才會追求更高境界,是眼光長遠的人。
可沒想到他隻看得到眼麵前,真是可惜了。
天賦極高,意誌力又極其堅韌,這樣的好苗子真的不多。
但話說這份上,他依舊不聽,孔照隻得放棄,說:“希望二位不要後悔。”
“不會。”白喬墨淡定道。
孔照沒多留,說完這些便離開了。
風鳴心中感慨,這位孔照銀甲衛還真是個忠心於朝廷的人,見到白喬墨這樣的天才就想為朝廷拉攏過去。
隻可惜對方認為好的,對他們來說不見得就合適,何況孔照真的知道朝廷的秘密嗎?
風金林一直很忙碌,為開海鮮酒樓作準備,在三大勢力撤出那片海域之後,他讓孟姚湛輝走了一趟,將他們老巢裡的廚子接到了赤日城。
在研究菜式的時間裡,風鳴和白喬墨嘗了不少新式菜肴,並給出了他們的點評。
傭兵隊裡的所有成員也是嘗菜者,跟著大飽了回口福。
經過反複試驗,赤日城內風鷹傭兵隊旗下,第一家海鮮酒樓正式開張了,酒樓名字就叫“風鷹海鮮”。
因為新鮮,在開張第一日便引起不小的轟動,不少修者願意來嘗個鮮。
酒樓開張第一日,管家趙叔就帶著一封信交到風鳴和白喬墨手上,這是送到傭兵隊的。
兩人一瞧,是從四虹書院送來的。
兩人沒對各自的師父隱瞞他們的行程,在決定前來赤日城的時候,就往四虹書院送了信。
這會兒有信到來,兩人連忙拆信件,擔心有急事,不然也不會特地大老遠地送來一封信。
快速掃完信,兩人抬頭互相看了一眼,風鳴歎道:“咱倆真是勞碌命,又有得忙了。”
“少爺,是有什麼急事嗎?”
風鳴將信收起來,告訴趙叔:“我師父來信說,朝廷舉辦的聯賽時間快到了,來信通知我倆去參加,讓我們直接去皇城那邊彙合。”
趙叔一聽也有點失望,這意味著少爺立馬要離開了,下次再見少爺不知什麼時候。
但又為少爺驕傲,少爺這是要代表書院參加皇城聯賽了。
“那趙叔我趕緊給少爺和姑爺準備行李,和路上的吃食,再讓人通知下老爺。”
“麻煩趙叔了。”風鳴沒有推辭趙叔的好意。
趙叔離開後,白喬墨說:“聯賽的時間提前了。”
風鳴沒多加關注聯賽的事:“原來時間提前了啊,難怪我們出來的時候師父沒提這事,對了,是因為什麼原因提前了?”
這事白喬墨還真知道:“是因為皇城那邊要挑選出一批年輕修者,屆時與另四大勢力送往一處由他們共同掌握的一處秘境裡,正因為此次秘境開啟的時間提前了,所以聯賽的時間也提前了,這次的聯賽就是次資格選拔賽,爭的是進入秘境的名額資格,我想師父他們不見得不知道,但信裡不好多說,等去了皇城那邊就能知曉了。”
風鳴訝異道:“這麼說,我們這麼快就能跟其他大勢力的年輕修者過招了?”
白喬墨一想可不正是如此麼,然後他就看到風鳴的眼睛都亮了。
不僅沒有一點退縮,反而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地要跟整個大陸年輕一輩的天才,較個高下了。
風鳴磨拳擦掌道:“師父他們多麼明智,這樣的聯賽怎能缺了我倆,到時我們一起去會會大陸的各路英才。”
這意思是說,這兩個名額他們已經收入囊中了,風鳴也非常自信絕對不會意外。
白喬墨笑道:“好,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
風金林得到信後就回來了,這消息他還沒收到呢,但絕對不會阻攔風鳴前去參加。
哪怕舍不得風鳴,但也知道,這是風鳴和白喬墨晉級的大好機會。
這不僅是與各路英才切磋交流的大好時機,有比較有交流,才能有進步,見識得多了,眼光也才能開闊。
何況這也是薅朝廷和皇室羊毛的機會,聯賽結束後,選擇出來的英才,都會得到朝廷皇室的嘉獎的。
風金林叮囑道:“你倆要小心些,不可冒進,爹會爭取早日將海鮮酒樓開到其他城裡去,到時你們可以多個去處,聯絡起來也方便。”
風鳴點頭,他也是希望他爹能儘快將連鎖海鮮酒樓開遍東木皇朝,將來再開遍整個飛虹大陸。
以後他走到哪裡,都能在自家酒樓吃口飯,他這少爺也更加名符其實。
風金林準備了一堆吃食,還有其他攢起來的防身物品,第二日便不舍地將雙兒雙婿送出了城。
目送著他倆騎上角馬,直至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回了赤日城。
風金林情緒可沒因為雙兒離開就低沉下去,而是更加充滿乾勁,早日將勢力擴張起來,也好讓自家雙兒多個依靠。
他可是知道自家鳴兒,一直想當個混吃混喝的二世祖,無奈風鳴成長得太快,他還來不及實現風鳴的夢想。
想到這個,風金林就不由笑了,加入到英才彙聚的地方,無論是風鳴還是白喬墨,都會成長得更快。
這次白喬墨的情況也再隱瞞不下去了吧,可想而知,高陽郡屆時會非常熱鬨,可惜他看不到。
風鳴和白喬墨撿的是大道走的,相對來說危險會小一些,不過就算碰到荒獸襲擊,也大多成為他們手下的亡魂了。
這日晚上在野外宿營時,白喬墨將他們的洞府取出來,布下層層陣法將宿營地遮掩起來。
風鳴兩眼放光地看向白喬墨,他是個好奇心多重的人,偏偏忍了好些日子,沒追問蛟龍的事。
白喬墨也按捺得住,明明藏了蛟龍在身上,偏偏就連風金林都沒發覺有什麼不對。
這事風鳴連他爹都沒告訴,免得將他爹牽連進來。
風鳴問:“那條小蛇還活著吧?”
玄晶龜兩隻小豆眼也緊緊盯著白喬墨,好像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白喬墨失笑:“怎會活不了?活得很好,活蹦亂跳的。”
他在青蘊珠內找了個單獨的空間關著小蛇,沒讓殘魂發現小蛇的存在。
搞不好這殘魂發現蛟龍的存在,指不定想要奪舍呢,畢竟蛟龍的肉身還是頗為不錯的,再進一步,還有機會進化成真正的龍。
白喬墨將小蛇取出來時,小蛇依舊盤成一團,裝死一樣動都不動。
風鳴好奇地用手指戳戳小蛇:“這叫活蹦亂跳的?”
玄晶龜爬過來,伸頭張嘴就想咬,小蛇嗤溜一下溜到了白喬墨身後。
白喬墨笑道:“這不是挺活蹦亂跳的麼。”
風鳴哈哈大笑起來:“白大哥,這真的是蛟龍嗎?堂堂蛟龍竟然怕玄晶龜?”
白喬墨也笑:“普通的玄晶龜應當是不怕的,但鳴弟的這隻,怕是身懷了些特殊血脈,這血脈對小蛇有所壓製。”
145初至皇城
第145章
“真的?”風鳴驚奇道,“原來是因此,小晶才將這條小蛇給叼回來的啊,我還以為小晶是覺得好玩叼著玩的。”
小蛇從白喬墨身後探出蛇頭,瞪了玄晶龜和風鳴一眼,他們才好玩,他們也嘗嘗被叼的滋味。
堂堂蛟龍居然被隻烏龜叼在嘴裡甩來甩去,這是龍生最大的恥辱。
白喬墨解釋道:“如果是沒有受傷還處在巔峰時期的蛟龍,的確不用怕小晶,但它現在這種狀態,是重傷之後回歸到幼生期,這是它們種族特有的一種療傷休養方式,所以這條小蛇現在,最多能發揮出二級荒獸的實力,小晶對付它還不是很容易。”
原來如此,風鳴同情地看了眼小蛇,無限接近六級實力的蛟龍,被人打得境界下落,跌至了二級,還一副小蛇的外形。
風鳴指指小蛇:“這小蛇放在孔照他們麵前,能認出來嗎?”
白喬墨:“應該能認出來,畢竟它還是有蛟龍的氣息的,所以當時那三路人馬來了後,我將小蛇送進青蘊珠空間裡了,免得蛟龍的氣息泄露,被那三方察覺。”
原來如此,風鳴慶幸白喬墨身上有這麼個空間。
“那白大哥你有跟小蛇交流過,那海裡真的龍的遺址?它是吃了裡麵的天材地寶才變成蛟龍的?”
白喬墨點頭:“不錯,這事是真的,小蛇是誤闖進去,吃了株化龍草,化龍草是吸收了足夠的龍息才能生長,但小蛇那時是懵懵懂懂。”
“我想那龍的遺址裡,應該存在龍骨,否則不可能有化龍草的出現,這小蛇化成蛟龍後靈智增強了不少,想重新找回去,但找到地方後發現進不去,所以那一陣子一直在那裡折騰,以致被海盜發出了蹤跡。”
風鳴訝異:“怎會進不去?那之前是怎麼進去的?”
白喬墨搖頭:“所以說之前懵懂得很,大概是不知碰觸了哪裡的機關,誤闖了進去,但再找回去的時候,說不定那機關已經消失了,一次性的。”
“孟姚他們的推測不算錯,那處遺址,除非能找到更好的檢測手段,目前也隻有蛟龍帶路才能找得到,畢竟蛟龍體內已有稀薄的龍血,能引起遺址的感應,正是通過這種感應,蛟龍才能找回去的。”
風鳴指著小蛇說:“那我們現在就將他帶在身邊?”
白喬墨將小蛇從身後取出來:“帶著吧,他這實力也辦不成什麼事,得等他的傷養好,實力恢複,才能圖謀其他,而且現在你我實力也弱了些,現在不是進那地方的好時機。”
風鳴連連點頭附和白喬墨的話,他們的實力的確弱了些,萬一進那遺址的時候鬨出點動靜,驚動那三方人馬,憑他們兩人的實力哪裡杠得過。
所以這事得挪後,反正沒有蛟龍帶路,那三方也找不到地方。
就算有了新手段能找到那處遺址,那也是他們的機緣了,失去了也沒關係,風鳴不強求。
不過小蛇二級的實力還是差了些,於是風鳴當即取出丹爐煉丹,好讓小蛇儘快恢複些實力,也能給他和白喬墨增點助力。
之前身上的丹藥,大多都讓風鳴留給他爹了,他自己反正能煉,需要了再煉就是了。
於是當著小蛇的麵,風鳴一爐爐的極品丹出爐了,看得小蛇的兩眼都暈了,被極品丹香給熏暈的。
小蛇試圖爬向風鳴,討幾顆極品丹嘗嘗,就被玄晶龜攔在前麵,兩隻豆眼盯著小蛇,看著像是想要從哪裡下口最好。
風鳴看得好笑,將剛出爐的極品丹分成兩半,一半給了玄晶龜,另一半拿到小蛇麵前誘、惑他:“你跟白大哥簽了契約,這丹藥就給你,以後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丹藥供應哦。”
聽聽這誘哄的語氣,小蛇很想堅定地搖頭拒絕,然而它真拒絕不了這麼大的誘惑。
難道為了幾顆丹藥,他真要將自己的龍生交出去?
小蛇搖晃腦袋,猶豫不決。
風鳴繼續哄道:“簽平等契約哦,咱們不搞霸權主義,不跟聖元宗學,將來等白大哥實力變強,小蛇你想離開也可以的哦,我們不強留,真的。”
小蛇更動搖了,原來就薄弱的意誌,這下徹底垮了,然後一口叼住風鳴手裡的丹藥玉瓶,慢吞吞向白喬墨爬去。
玄晶龜伸長腦袋得意地嘶叫了幾聲,主人是它的,小蛇休想跟它搶主人。
至於跟著另一個主人,它不介意的,真的。
白喬墨眼中一直帶笑,小蛇爬到他跟前時,他也沒猶豫,跟小蛇簽訂了平等契約。
畢竟這小蛇傷養好後就擁有接近六級的實力中,帶這樣一個打手在身邊也不錯,而且他還想讓小蛇帶他和鳴弟去海裡那處遺址。
契約一簽,小蛇就迫不及待地啃起丹藥,極品丹藥的滋味,讓他心中僅剩的那點不甘也消散了。
彆以為他不懂人類修者的丹藥,他在海上也抓到好些修者,從他們身上搜到丹藥,可沒一個味道有這麼好的。
可見在人類修者世界中,這極品丹也是罕見的,那他養傷期間暫時跟著這個主人,也不是什麼壞事。
否則靠他自己躲躲藏藏的,還要養傷,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實力。
這一晚上,風鳴就勤勤懇懇地給兩寵煉丹,還是一個一半。
天亮後,他和白喬墨除了趕路,還要抽出時間獵殺荒獸,將獸核留給兩寵當口糧。
沒有比他倆更好的主人了。
就這般,小蛇也開始了跟小烏龜一樣,過起了躺平的吃吃喝喝的日子。
當風鳴和白喬墨終於趕到皇城外時,小蛇在好吃好喝之下,實力恢複到三級了,它非常乖巧地收斂氣息,卷在白喬墨手腕上,給主人當手鐲。
玄晶龜就沒必要隱藏了,它依舊攀在風鳴肩上,跟風鳴一起好奇地向前方張望。
這可是皇城啊,來到這世界十多年了,還沒來過皇城呢。
想當初初到高陽郡城時,風鳴就為那座城池震撼了。
這皇城作為整個東木皇朝唯一的超品大城,自然更加非凡。
越靠近皇城,路上遇到的修者隊伍也越多,風鳴跟不少隊伍打過交道,其中不少人就是衝著聯賽來的。
最後,風鳴和白喬墨加入了一小宗門的修者隊伍,和他們一起趕路。
這個小宗門叫鏡月宗,聽宗門弟子薑然說,他們鏡月宗的弟子隻有幾千人,是個很不起眼的小宗門。
前來參加聯賽,其實不過是走個過場,不敢跟那些大宗門勢力較量的,他們就為開開眼界,見識各路英才。
風鳴和白喬墨沒有遮掩身份,就用真身過來的,畢竟參加聯賽,他們又不能套用其他馬甲。
所以得知他們是四虹書院的弟子時,薑然等人羨慕不已。
與他們鏡月宗相比,四虹書院的名聲多響亮。
“等到風兄和白兄上台比試時,我們去給你們加油助威。”
風鳴哈哈笑:“哪裡哪裡,現在皇城天才彙集,我們這樣的小角色進入其中,產生不了多大的浪花。”
薑然:“風兄太謙虛了,我們鏡月宗所在地界雖離四虹書院遠得很,但多少還是能得到些消息,我聽說五品煉藥師餘瀟大師,新收了個徒弟,煉藥天賦非常了得,此次肯定也來皇城參加聯賽了吧,這位弟子肯定能震驚四座。”
哈,連新收弟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在他本人麵前誇起來了。
風鳴聽得怪不好意思的,又不能直接承認,他就是薑然口中的那位煉藥天賦非常了得的弟子。
同來的其他弟子也附和,表達了他們對那位能拜在餘瀟門下的新弟子的羨慕與向往。
“哇,前麵就是皇城了,皇城果然不同非凡。”
“薑兄也沒來過皇城嗎?”
“是啊是啊,就是趁著這次機會來皇城開開眼,否則以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來呢,風兄和白兄難道也沒來過?”
“我們也是小地方出來的,有幸拜進四虹書院,才增長了點見識,皇城這種大地方哪裡有機會來,我們和薑兄你們是一樣的。”
這讓薑然等人內心更親近風鳴和白喬墨了,覺得這二位和他們一樣都是中底層的修者,而非來自那些世家權貴的子弟。
薑然指指前麵排隊的隊伍說:“最近進城肯定要排好長的隊,而且皇城的入城費特彆高,需要五十元晶,你們要提前準備好。對了,入城後你們要去哪裡住?四虹書院的人來了嗎?沒來的話你們先跟我們湊和一下吧。”
風鳴擺擺手說:“應該會有人接應的吧,等我們安頓下來,就去找你們。”
“好啊好啊,我們等著。”
皇城的城牆更中高大宏偉,自帶一股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城門下,光是入城出城的通道就有十幾個,維持秩序的是鐵甲衛,還有銀甲光亮閃過,說明有銀甲衛在附近。
因而這裡秩序井然,也沒人敢在皇城腳下尋釁鬨事。
同時這裡階級也更加分明,騎著高品級騎獸的修者,可以直接在專門的通道入城,那些奢華的馬車也可以駛入城內。
騎獸上的修者連看都不看四周一眼,隨從的侍從也是氣勢十足。
風鳴和薑然等人看得驚歎不已,看,又過去一匹騎獸,那可是四品的金睛獅子獸,一聲吼叫就能讓兩旁的修者雙腿發軟,這樣的四級荒獸隻是用來作代步工具的。
金睛獅子獸剛過去不久,又來了一輛馬車,是由四頭三級品相極好的火鱗馬拉的,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就能感受到滾滾熱意襲來。
坐在馬車前駕馬的車夫,都是位元液境修者,憑這就可知這車內的主人身份不凡,不少等著進城的人都在看這輛車駕。
忽然車廂內傳一聲嬌嗬:“看什麼看,再看將你的狗眼挖出來。”
隨著聲音,就有根鞭子就從車廂內飛了出來,兩旁路人發出驚呼尖叫聲,而那鞭子,竟是衝風鳴的臉蛋來的。
天降橫禍,風鳴一時間也驚住了,之前聽到嗬聲也沒想到竟是衝他嗬的。
他剛來皇城,這是得罪了哪路人馬啊?
146皇城口風波
第146章
因為太過意外,風鳴都忘了抵擋,就在四周人驚呼的時候,白喬墨上前一步,目光冰冷,伸手抓住那鞭子就用力一扯。
這時再度有驚呼聲響起,然後四周人就看到一團紅色從車廂裡滾出去。
定睛看去,原來是個身穿大紅衣裳的女子,手裡還抓著鞭子,從車廂裡被硬生生扯了出來,衣服和頭發都有些散亂,頭飾也掉在地上。
換個場合,四周肯定會有不少人拍手叫好,活該,路人惹的這女人還是怎的,不由分說鞭子就往人家臉上招呼。
這時大家再看當事人風鳴,那精致的臉蛋不由讓人聯想,車廂裡的女人是不是看到這張臉太過妒忌,所以想出毒招要毀了人家的臉?
彆說那些貴族不會乾這種事,也彆將他們想得太過高尚,皇城內囂張跋扈欺負霸女的紈絝子弟,從來就不缺。
尖叫聲刺耳,緊接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就響起:“好大的膽子,給本小姐將這賤民抓起來,本小姐要抽死他們!”
風鳴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了,他被白喬墨護在身後,能明顯感覺到白喬墨身上的冷氣和怒意。
風鳴也氣壞了,這都什麼人啊。
他氣得在白喬墨身後伸出腦袋罵道:“賤民?賤人罵誰賤民呢?我是賤民,你一家子都是賤民。”
“你神經病吧,無緣無故就拿鞭子抽人,這皇城天子腳下就是這樣的風氣嗎?在你們口裡我們皇城外來的人就都是賤民,問問大家夥兒同不同意,就連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也不會同意你這賤人的說法。”
“皇城有哪條規定,走在大馬路上要被人用鞭子抽的?有這條規定的話,我先抽你一百大鞭,看我抽不死你!”
風鳴真的要氣糊塗了,邊跳腳邊罵,幸好還有點理智在,不然都要跑上,去將那混蛋東西揍個半死。
原本為皇城景象震撼,可還沒進去就先碰著這樁倒黴事,風鳴心中對皇城的印象立馬下跌。
虧那孔照還來拉攏白大哥,讓白大哥為朝廷做事,娘的,就這種朝廷,配他白大哥去做事嗎?
皇城貴人多多啊,上一世就有句話說,一塊匾額砸下來,十個裡頭有七個是三品,還有話說,在京城這種地方,隨便扔出一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個紅頂子。
放到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皇城門口趕著出城入城的達官貴人絕對不缺。
風鳴氣得還想罵呢,看他不把這自稱本小姐的混蛋罵個狗血淋頭,大不了拚了一身剮,他不在這皇城混了。
飛虹大陸之大,他風鳴還沒地方混嗎?
就在這時,後麵有拍掌聲響起,風鳴和白喬墨扭頭看去,就看到一騎著同樣的火鱗馬的華服青年,坐在這高頭大馬上拍掌叫好。
“這位小公子說得好,皇城內外的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說什麼賤民不賤民的,難道這是誰定下的新規矩,本少爺近來剛回皇城,難道是孤漏寡聞了?”
這青年公子又朝因這裡動靜,趕來維持秩序的鐵甲衛招招手,“你們過來一人,給本少講講這些新規矩。”
“你又是什麼人,敢管本小姐的事?本小姐連你一起抽!”
衣服頭發纏成一團的女子,終於在車上下來的丫鬟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來,反手就抽了丫鬟一巴掌,怒聲對馬上青年叫囂道。
青年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知道這皇城裡有些人囂張得過分,可沒想到竟還有人犯到他頭上,他驅馬上前就揚起馬鞭,朝那囂張的女子抽去。
“好大的膽子!本來路見不平隻是說幾句公道話,沒想到碰到如此不知禮數的,本少這事管定了,先吃本少幾鞭子,讓你自己嘗嘗被人鞭打的滋味。”
這事的發展走向太出乎風鳴和白喬墨的意料了,就連城門口圍觀的其他人也看得目瞪口呆,小聲議論這馬上青年到底是誰啊。
風鳴緊接著眼睛就亮了,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拍手叫好:“打得好!打人者,人恒打之,我看就是欠抽了,才動不動用鞭子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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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風鳴白喬墨一起排隊等著進城的薑然等人,完全失去了話語能力。
他們很想將風鳴的嘴巴給捂住,風兄也太過膽大了吧,想也知道那姑娘身後的背景不小,否則怎敢如此狂妄行事。
風鳴和白喬墨不怕對方事後找他們算賬,讓他們在皇城待不下去?
不,在皇城待不下去還是小事,最怕的是性命都不保啊。
薑然都急得腦袋冒汗了,偏偏白喬墨還很認同地點頭,如果這時風鳴也想抽人,白喬墨肯定給他遞鞭子。
皇城門口亂成一團,起初那女子身邊的丫鬟還有那車夫都上前要搶鞭子,結果那青年身後出來一長者,就將那車夫給攔下了,連保護他小姐的事都辦不到。
這時候車夫也驚得冒冷汗了,這青年到底什麼來頭?這長者的實力可比他強多了,很可能是元丹境高手。
皇城的權貴他大多認得,可這青年的麵孔卻陌生得很。
無論那女子怎麼借丫鬟抵擋鞭子,可最後鞭子還是落到她身上,起初還罵罵咧咧,後來就發現慘叫聲,沒力氣罵人了,而且越罵打得越凶,這人總算沒笨到底。
也就抽了十幾鞭子,青年停下了手,不過是給個教訓,不是真的要抽死人。
一名鐵甲衛的隊長走過來,恭敬地給青年行禮。
隊長也尷尬,皇城可從來沒有青年嘴裡說出的什麼新規矩,不過是權貴仗勢欺人慣了的。
“這位公子……”
青年朝小隊長亮出一塊身份牌,小隊長眼睛瞪大了一下,態度立馬更恭敬了,難怪這位敢動手抽人。
抽打的這位姑娘他也知道來頭的,看那馬車上的族徽就知道了,那是皇城寧遠侯府上的,勢力說大不是很大,說小也不小了。
到底是皇城裡頭的貴族,普通的老百姓真招惹不起。
青年用馬鞭指指那馬車和地上的人:“派兩個人給我送去寧遠侯府上,就說是本公子看不過眼打的,侯府想要報複衝著本公子來。”
“是,是,我這就安排人。”
小隊長朝後叫了兩名鐵甲衛過來,讓他們送那小姐和馬車去寧遠侯府,並說明理由,同時咬耳朵將青年的身份說了,兩名鐵甲衛立即動手。
這時馬上青年又朝風鳴和白喬墨看來,臉上露出笑容說:“你們認不得我,我卻認得你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白少和風少,我從高陽郡來,你們是來皇城參加聯賽的吧,正好,我送你們一程。”
風鳴和白喬墨互看了一眼,兩人在驚訝對方叫出他們身份的同時,也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
高陽郡的,又是來頭這麼大的,唯有一人身份符合,那就是高陽郡城的城主府裡的少城主,人稱小侯爺的那一位。
對方能認出白喬墨也不奇怪,畢竟白喬墨曾經是高陽郡的名人呢,沒想到這位小侯爺竟連風鳴也認得,讓風鳴稀奇不已。
“原來是小侯爺,剛剛多謝小侯爺出手相助,接下來也有勞小侯爺了。”
有根大腿伸過來讓他們抱,風鳴傻了才會推開來,剛剛一時惱火,但冷靜下來,不免擔心會連累薑然等人。
他和白喬墨倒是不怕事情鬨大,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青年笑了,這雙兒的性子真的很有意思,在高陽郡時就見識過了,那吳應彥被坑得不輕,到現在吳應彥都成了死人了,這雙兒卻活得越加滋潤。
青年擺手:“不是什麼麻煩事,跟我來吧,叫你們的朋友一起來。”
“好,薑兄,你們快跟上。”
薑然等人麵麵相覷,還是果斷地跟上去了。
這行人走後,留下來老實排隊的其他人議論紛紛。
“那姑娘真是撞到鐵板上了,以為欺負一個沒什麼背景的人,沒想到人家認識的朋友大有來頭呢。”
“嘖嘖,聽到沒有,是寧遠侯府裡的小姐,難怪連人家多看一眼就要用鞭子抽花人家的臉了。”
“噓,小聲點,寧遠侯府上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聽說這位小姐最恨彆人長得漂亮,看到誰漂亮,就要弄花人家的臉,當然她就敢欺負欺負沒背景的人,那些真正的權貴,她誰敢欺負?”
“寧遠侯府的小姐敢這麼做,是因為侯府裡有位姑娘嫁給了皇室裡一位皇子,有皇家作靠山當然橫了。”
“嗤,嫁給皇子?知道咱京城有多少位皇子,又有多少宗室嗎?個個都跟她似的囂張,普通人還過不過了。”
“那位馬上公子到底什麼來頭?看那些鐵甲衛好像挺忌憚的,似乎比寧遠侯府還要厲害些啊。”
“聽彆人叫他小侯爺啊,莫非也是京城裡的哪家權貴侯府上的?或許是哪家有實權的侯府吧。”
寧遠侯府雖有姑娘嫁到皇子府中,但寧遠侯府可算不得有實權的人家。
還有人猜測風鳴和白喬墨到底什麼來頭,看兩人行事也是個膽大的,不可能是普通小百姓,敢這麼做就是能承擔得起後果的。
147宗小侯爺
第147章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時,又有一銀甲衛騎馬而至,風鳴和白喬墨再慢一點便可碰上此人,還正是他們的老熟人孔照。
如果讓風鳴碰到這孔照,他還真要問問孔照,這就是他忠心的朝廷出來的權貴?
孔照這行頭一來,就有鐵甲衛接待,孔照發現這裡有些不對勁,於是順嘴就多問了句,然後接待的鐵甲衛就詳細說明了情況。
孔照驚訝道:“從高陽郡來的宗小侯爺?還有雙兒姓風,男子姓白?有沒有人錄下來,找塊留影石讓我瞧瞧。”
真是太巧了,孔照懷疑前麵的人就是風鳴和白喬墨了,宗小侯爺會認識他們並不奇怪,畢竟這兩人也是從高陽郡來的。
還真有人攝錄了下來,拿過來給孔照一看,孔照頓時有些臉黑,風鳴可以說真是受了場無妄之災。
換了他也要惱火,這什麼人啊。
之前還勸白喬墨加入銀甲衛為朝廷做事呢,經此一事,隻怕風鳴這雙兒對朝廷的印象更差了。
“這事我知道了,這留影石我帶走了。”
孔照琢磨著,是不是要查查這寧遠侯府了,既然讓他碰上了,真不能當視而不見。
寧遠侯府他知道啊,不過是麵上光而已。
可越是這樣的一些府邸,卻越愛擺排場要麵子。
如果他不處理的話,怕是寧遠侯爺還會找風鳴白喬墨的麻煩,畢竟城門口看到的人多了,肯定會在皇城內傳揚開。
寧遠侯府可是丟了麵子了,肯定要想方設法挽回來。
想想吳應彥和吳家的下場,孔照總有種直覺,和這二位脫不開關係。
可皇城不是其他地方,這裡各方勢力太複雜了,真鬨大了可不好收場。
***
小侯爺宗昱炎先送薑然一行人安置下來,再安排風鳴和白喬墨。
之前在高陽郡沒機會跟這二位接觸,小侯爺也沒想到會在皇城碰上剛來的他們,還解了一場圍。
當然就算沒認出他們,宗昱炎也要插手的,因為寧遠侯府行事連他都看不過眼,而且也聽說過這府上的一些事情,很看不慣。
就算告到陛下麵前,他也敢說敢做。
“小侯爺,”白喬墨問,“可知我四虹書院參賽的隊伍來了沒?”
小侯爺搖頭:“我也不知,不如你們先到我府上歇一歇,我派人去打聽一下,如果他們來的話,我再送你們過去。你們也不用拒絕,寧遠侯府肯定會打聽你們下落,如果你們落了單,免不了有番糾纏,知道你們在我府上,他們不敢動,等你們四虹書院人來了,有你們書院護著,他們同樣不敢動,畢竟就算那府上有姑娘嫁進皇子府,皇子也要拉攏四虹書院這樣的勢力的。”
白喬墨和風鳴交流了個眼神,同意了小侯爺的提議。
風鳴氣惱道:“難道這皇城就沒人管管嗎?今日她想抽花我的臉,是我們有本事擋下了,明日想抽花彆人的臉,彆人沒本事的話就隻能受著?”
小侯爺在高陽郡就知道風鳴是個受不得屈的雙兒,他有此反應一點不奇怪:“不是沒人管,而是那府上也是會看菜下碟的,她今日不過是誤判了你們的身份,以為你們小地方來的,沒什麼勢可仗,不敢反抗,那就隻能受著。”
風鳴和白喬墨現在身上這套行頭很普通,也不怪京城的權貴將他們當成普通人看待。
那還不是因為風鳴和白喬墨一直在趕路,穿得太好了,豈不是告訴彆人他們是冤大頭,讓彆人來打劫他們,為了少點麻煩,他們當然往普通了打扮。
風鳴撇嘴:“原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那什麼府上的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侯爺被風鳴的形容逗樂了,用“一窩”來形容寧遠侯府。
宗昱炎將風鳴和白喬墨帶去自家府上住下,並立即派了人打聽四虹書院的情況。
小侯爺府上人丁並不多,他父親此次並沒有回皇城,而是留守在高陽郡城。
小侯爺回來有半個月了,此次是出城辦事的,就那麼巧,回來的時候碰上剛到皇城的風鳴二人。
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很快回轉,四虹書院一行還沒到來,想必也快了,因為離聯賽的時間也隻剩下五日了。
如果不是有皇城門口那一出,初到皇城,風鳴肯定會很有興致地拉著白喬墨逛街去。
這可是東木皇朝唯一的超品大城,定然比所有去過的地方更加繁華,不好好逛一逛虧了。
結果現在可好,風鳴也不想節外生枝,就老實窩在小侯爺府上的客院裡,閒暇時間不是看書就是鑽房間裡煉藥。
這讓跟隨小侯爺的那位元丹境長者看在眼裡,對風鳴的評價也高了不少。
以前看風鳴這雙兒行事,似乎蹦達得挺厲害,對於他那樣的老人家來說不太喜歡。
但看他這回因為不想給小侯爺添麻煩,就一直老實待著,不出去閒逛,可見心裡自有一杆秤。
倒是小侯爺看不過眼了,抽了一天時間,帶風鳴和白喬墨在皇城裡轉轉,用他的話來說,來了皇城不到處看看,那是白來了。
小侯爺相邀,風鳴和白喬墨自然不會推辭了。
寧遠侯府上就是另一種情況了,他們家的姑娘回府後就大吵大鬨,非要府上派人將城門口欺負她的人全部抓過來,她要親自報複回來。
然而她不知事,寧遠侯府其他人還能真依著她的性子做事?
送她回來的鐵甲衛就說了,他們是按照宗昱炎小侯爺的吩咐,將人送回來的,府上小姐身上的鞭傷,也是小侯爺用馬鞭抽出來的。
寧遠侯府的人原本也非常生氣的,什麼人都敢欺負到他們寧遠侯府上了,這次輕易放過,下次豈不是人人都敢欺負他們了?
結果一聽是宗昱炎小侯爺,寧遠侯心中的怒氣頓時消了下去。
好聲好氣地將鐵甲衛送出門,轉身就叫人看住他們小姐,沒得長輩允許,不得將小姐放出門惹事。
侯夫人還很不解,她對這家子情況不太了解:“不就是個宗室麼,皇城裡宗室還不是很多,不少宗室連日子都窮得快過不下去了,怕他們作甚?”
寧遠侯生氣道:“那是普通的宗室嗎?就是宗室裡那也有日子混得好的和混得差的,這一家子恰恰就是混得好的那一撥,現在是高陽郡郡城的一城之主,你去問問女婿,這樣的宗室是不是咱們府上得罪得起的。”
侯夫人也猶豫起來,決定真是出嫁的女兒那裡問問情況,好好的姑娘出去,回來竟被人打成那樣,當娘的怎能不生氣,恨不得立即將人逮回來生生抽死。
“就算那什麼小侯爺得罪不起,可那兩個敢衝撞咱們女兒的賤民,總不會也得罪不起吧,你總要想辦法讓女兒消消氣,彆說你看了女兒情況不生氣的。”
寧遠侯想想也是,侯府臉都被彆人打了,不查個清楚,將人教訓一頓,以後侯府還有什麼臉麵在外行走,就是皇子女婿也會不高興的。
“行了,我讓人查查,敢動我侯府的姑娘,定會叫對方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們如果不是這樣的想法,也教不出驕縱跋扈的女兒來。
結果派人一查便知道,那兩人如今就住在宗昱炎的府上,至於他們到底什麼來頭,一時半會兒還查不清楚。
寧遠侯吩咐手下繼續查,要查個水落石出。
寧遠侯府的動作一點不出乎風鳴白喬墨二人以及宗昱炎的意料,也是因此風鳴才會一直窩在小侯爺府上,這不有小侯爺相邀,他跟白喬墨才出來透透風。
白喬墨心情也不是很好,到底還是弱了些,連風鳴都護不住,剛來皇城還需要借助外人的力量躲避權貴。
但看風鳴興致很高,他也打起精神來陪風鳴。
小侯爺特地安排了帶有族徽的馬車出行,因為皇城太大了,靠雙腳走路,什麼時候才能逛遍全城,而且累不累啊。
皇城的馬路更加寬廣,幾輛馬車並排行走也不會覺得擁擠,不過看到風鳴他們所乘的馬車的標識,其他馬車都自覺主動相讓。
這該死的階級特權啊,自己享受到的時候不得不說真的很好用,但如果處在對立麵,那就一言難儘了。
這裡建築華美,權貴很多,處處透著股奢靡的氣息。
但走在街上,碰到的氣息深沉的修者非常多,在這裡,彆說聚氣境了,就連元液境,似乎也不太值錢了。
這跟皇城這裡的元氣濃鬱,修煉資源又集中湧向皇城大有關聯,可以說是集全東木皇朝之力,供養這座皇城了,這裡的修者修為能不高嗎?
可也有一點不足之處,那就是不少年輕權貴子弟,看著修為挺高的,但風鳴能察覺得出,他們身上的氣息比較虛浮。
就比如那日城門口遇到的那女人,看修為居然沒比風鳴弱多少,也是聚氣期後期了,但風鳴敢說,他輕而易舉就能製服對方。
中午時間,小侯爺找了家酒樓,和風鳴白喬墨一起進去用膳。
風鳴好奇問他:“皇城這邊元氣如此濃鬱,小侯爺為何會跑去高陽郡城的?郡城比起皇城,還是差得很遠的吧。”
小侯爺搖頭說:“留在這裡遠不如去高陽郡自在,那裡我能自己作主,可在這裡受到的約束就多了,而且陛下有不少成年皇子,留在這裡免不了被他們打擾拉攏,不如離開。”
因著高陽郡萬家的事,他和父親心裡都挺感激風鳴父子送上門的機會,既除掉了耿九狼這聲名狼藉之人,又狠狠從萬家身上撕下大塊肉。
小侯爺心裡一直記著這件事,所以在城門口,那是毫不猶豫地就直接將風鳴和白喬墨護上了。
而且他覺得,即便沒有他出麵,這二人也未必就會真的出事。
148夫夫齊告狀
第148章
小侯爺原本在高陽郡時就覺得風鳴並不隻是嘴巴上厲害,沒看他轉身沒多久,就成為餘瀟的第七個弟子了。
四虹書院那邊的消息他也關注的,風鳴的煉藥天賦之高,連他都很意外。
但皇城門口碰到這二人時,他方才知道,讓他意外的不止風鳴一人,還有白喬墨。
元液境後期啊,當時他就差點抽氣,這夫夫倆真是將高陽郡全郡城的人都騙了,還有四虹書院那麼多弟子吧。
吳應彥栽得真不冤,如果他生前就知道白喬墨早已修複丹田,並修為更進一步,隻怕會生生氣死。
小侯爺跟兩人扯著閒話,提到了高陽郡風家另選少家主的事,風鳴樂得差點拍桌子,低聲樂道:“這少家主做得,果然連風家主這當父親的都看不過眼了。”
看看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小侯爺和白喬墨都忍不住搖頭失笑。
小侯爺是知道風金泰這原來的風家少家主挺傲氣,不太看得上風鳴父子倆,偏偏做出來的事,將自己女兒都給坑了。
跟風金林相比,這智商相差太遠了。
“對了,風琳琅的事你們知道吧?”
風鳴搖頭:“隻知道作為罪眷一起被帶走了,後來呢?風家有將人撈出來嗎?”
小侯爺點頭:“帶回皇城之前就撈出來了,不過並沒帶回風家,目前去向也不明。”
風鳴和白喬墨都沒露出意外之色,這和他們的猜測差不多。
白喬墨也沒和這風琳琅有多大冤多大仇,當初不過覺得風家強加在他頭上的婚約有點屈辱。
但現在白喬墨很感謝風家的做法了,否則他如何有與風鳴相知相識的機會。
彆看風鳴一副大咧咧很好接近的模樣,可跟他相處了便會知道,想要真正走進他心裡並不容易。
他是多虧了這樁婚約,才讓風鳴將他當自己人。
風琳琅以後混得好也罷,混也孬也好,都跟他們毫無關係。
包括風鳴,也不會特地去踩她一腳,便是之前,從始至終針對的也隻有吳應彥這個行凶者。
三人坐在樓上臨窗位置,樓梯上又有客人上樓來,沒一會兒便聽到有人叫宗昱炎:
“昱炎你這次回皇城,都不叫我們出來聚聚的嗎?若不是聽人說,今日又在外麵碰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如今人在皇城,你說你,在皇城待著不好,偏要跑去那什麼高陽郡。”
上樓的客人說著話,就朝風鳴他們這一桌走過來。
風鳴和白喬墨扭頭看去,就見一華服公子搖著扇子帶著護衛,雖是說笑著,但那身貴氣卻遮掩不住。
又聽他如此親近地稱呼小侯爺,風鳴想也知道這位身份不簡單。
如風鳴所想,小侯爺在看到此人時,便已起身相迎,口稱:“原來是十一皇子,昱炎見過十一皇子,沒想到出來吃個飯會碰上十一皇子,對了,這二位是我邀請的客人,同樣從高陽郡來的白喬墨與風鳴,他們是夫夫。”
吆喝,小侯爺一報十一皇子身份,風鳴和白喬墨立即了然了。
這哪裡是意外碰到的,分明是故意找上來的吧。
因為寧遠侯府的姑娘嫁的皇子,就是這位十一皇子,小侯爺已經跟他們普及過了。
就不知這十一皇子前來是什麼意思,風鳴和白喬墨起身客氣地朝十一皇子抱拳行禮。
雖然這裡是皇權社會,但又是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因而除了家仆之類的,尋常修者見到皇家權貴,可沒有又要跪又要拜的規矩。
碰到真正的強者,便是皇子也要恭恭敬敬地捧著。
所以白喬墨和風鳴二人都覺得他們的禮數到了,沒有怠慢這位皇子的意思。
然而十一皇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悅,在他看來,這兩位是仗著宗昱炎護著他們的關係,連他這皇子都不放在眼裡。
不過心裡的想法他可不會流露出來,畢竟他也要招攬修者為他服務,助他在皇子競爭中脫穎而出,所以表麵工夫還是要做的。
聽了宗昱炎的介紹,十一皇子不能當不知道皇子妃的妹妹,與這二位在城門口起衝突的事了。
來到桌邊坐下,反客為主地招呼宗昱炎三人一起坐下:“原來二位就是白少和風少,那省得本皇子再去找人了,那日城門口是妻妹行事不當,我這當姐夫的在這裡給你們賠個不是。她啊,都是被家人寵壞了,正好那日碰到點事,心氣不順,就鬨出了點事了,我也讓她姐姐回寧遠侯府說了她一頓,身在皇城,又是侯府子弟,怎能如此行事。”
宗昱炎聽得心裡也嗬嗬笑,他也料到這時候十一皇子會出現,就是特意衝他們來的。
聽他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完全將那寧遠侯府的姑娘當成不知事的孩子一樣了,你要跟他較真追究下去,反而成了你的不是了。
白喬墨淡淡道:“十一皇子客氣了,當日事已當日了,我與鳴弟早忘了。”
意即,用不著你這當姐夫的特地找過來,不誠心的賠罪了,反正那日他們的賬,當場就被小侯爺給抽打回來了。
隻要寧遠侯府和那跋扈的姑娘不再盯著他們咬,他們才懶得理會,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們入心。
這樣不客氣的話,當場就讓十一皇子身後的護衛露出不悅的神情。
在他們看來,他們主子都親自來賠禮了,這兩個家夥居然如此無禮,不會真以為小侯爺能一直護住他們吧。
皇家的勢力大得超出他們普通修者的想像。
風鳴和白喬墨還真就沒小看過皇家力量,但不代表他們就要忍著受著。
十一皇子心中更惱,而且心裡也沒太將這兩人當回事,於是接下來他隻與宗昱炎閒聊了幾句,便告辭去了一旁的包廂。
宗昱炎淡笑著,沒與風鳴白喬墨談任何關於十一皇子的話題,用完膳三人便離開了。
街上,人群裡,小侯爺低語了幾句:“我就是因此才不願意與這些皇子打交道,他大概是想探探你們的底,但見你們不識時務,他也沒興趣了,不過以後會後悔的吧。”
風鳴和白喬墨可不是真的沒有靠山的人,風鳴的師父餘瀟,便是來到皇城也受人尊敬的,畢竟是位五品煉藥大師。
皇城還沒到五品煉藥大師都到處是的程度,五品煉藥師依舊會是許多勢力的座上賓。
白喬墨笑得雲淡風輕:“他有他們的路,我們有我們的道,他有沒有興趣,和我們無關,我和鳴弟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
這是說,他們沒有丁點想法想攪和進皇城的皇權爭奪之中,就是四虹書院和他們的兩位師父,對這種爭鬥也是置身事外的。
小侯爺很認同:“遠著點好。”
沒看他就是躲到高陽郡去了。
逛了一天,風鳴和白喬墨也算見識了皇城的奢華和物價之高了,這裡就是一顆與其他地方一樣的丹藥,賣價都要高得多,雖說賣得貴,可生活成本也高啊。
第二日風鳴和白喬墨就得到四虹書院到達皇城的消息,兩人立即出發,前往皇城北麵皇家修煉學院與四虹書院一行碰頭。
聯賽的地點就是放在皇家學院的,而一些比較重要的勢力來人,皇家學院也會安排住處,四虹書院便是如此。
來到皇家學院沒多久,從四虹書院趕來的人便到了,風鳴和白喬墨一眼就看到領隊走在最前麵的裴應敏。
而他身後一人,讓風鳴看到就蹦了起來,連忙跑過去大喊大叫起來。
“師父,師父你也來了,我還以為師父會留在書院裡的。”
白喬墨也很意外餘瀟會親自前來,他想,或許是因為餘瀟不放心風鳴,特地過來給他助威的吧。
不得不說,餘瀟師父來得真好,來得真妙,如此一來,風鳴可不是任人欺負拿捏的小角色了,連他師父都過來給他撐腰了。
風鳴跑過去找他師父,白喬墨則來到他大師兄麵前,他這身份也沒必要隱藏下去了。
他恭敬給大師兄行禮:“大師兄,師父老人家沒來嗎?大師兄你們這一路可好?”
裴應敏笑笑給了白喬墨一拳頭:“師父要坐鎮書院,就由我帶隊來了,我們這一路好得很,沒想到倒讓你們搶先到了,你們這一路走得比我們艱難得多,順利吧?”
白喬墨笑笑,沒去看其他人一副震驚模樣:“挺順利的,就是來到皇城後惹了點事,不過幸好有宗小侯爺護著,我和鳴弟一切安好。”
白喬墨本身並不是習慣向人告狀的性子,按他上一世的習慣,不會將這事向大師兄說出。
但跟風鳴待在一起,受到的影響到底不小,也願意改變以往的想法和做法。
是的,他這就是向大師兄告狀來著。
另一邊,跟師父敘完舊的風鳴,也嘰嘰喳喳地向他師父告狀了,有人要欺負你心愛的徒弟,師父你不能不管啊。
大師兄詫異白喬墨告狀一事以及狀告的內容:“寧遠侯府?他府上的姑娘為何如此跋扈,連我們四虹書院的弟子說抽就抽打?”
大師兄聽得惱了,馬車裡的人都沒露個麵,不過是看了幾眼馬車和車夫,裡麵的人不由分說就甩鞭子往風鳴臉上抽來。
這要是普通人,一張臉也不得立即給抽爛了?
白喬墨笑笑道:“幸好小侯爺及時出現,我和鳴弟沒受一點屈,不過想來那府上不會罷休,正在追查我和鳴弟的身份,想要討回這筆賬吧,我和鳴弟給書院還有大師兄添麻煩了。”
大師兄擺手:“這算得了什麼麻煩,我們書院總不能連自己的弟子都護不住吧,何況你還是我的師弟,更容不得彆人欺負,又不是你們故意去找事的。”
149寧遠侯府不行
第149章
跟隨餘瀟及裴應敏前來的四虹書院的弟子,個個都是捧著下巴聽完全程的。
風鳴的五師兄陳天朗也來了,他就站在他師父旁邊,笑眯眯地聽著小師弟跟他師父告狀。
看小師弟跟師父相處情形,五師兄一點不奇怪師父為何最疼小師弟了,不僅僅是因為天賦問題。
起初聽得笑眯眯的,後來他也惱火了,寧遠侯府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拿鞭子招呼他小師弟的臉蛋,這筆賬他給記下了。
風鳴還有好幾位師侄也來了,還有跟千綏峰不對付的羅月峰也來了弟子。
他們見風鳴與他師父相處的情形也很吃驚的,在羅月峰有誰敢他們師父(師祖)這般相處的?
乖乖,他們還聽到了什麼,白喬墨居然稱呼裴應敏為大師兄。
雖然後者也算是書院內大師兄,但平日非裴院長一脈的,大家還是習慣叫他裴師兄,又或裴師叔。
現在看白喬墨跟裴應敏之間,關係非常熟絡。
同行的還有書院其他老師,一看白喬墨這情況就不對啊。
“白喬墨,你這身修為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丹田被廢了嗎?”
“什麼?白喬墨的丹田好了?他什麼修為了?我竟然看不出來。”
“元液境後期。”
有老師報出這實力,現場響起一片抽氣聲。
娘的,書院裡有不少人替風鳴抱不平,覺得他一個大有前程的煉藥師,為何帶著白喬墨這個廢人拖油瓶。
如果不是他待在書院內,估計會有不少人招呼他一頓,讓他知難而退了。
可現在聽聽,元液境後期,與他年紀相仿的弟子,有誰能達到這個修為的?
有的老師實力也還停留在元液境呢,畢竟元丹境高手不是遍地都是,在四虹書院也屬珍貴人群。
這時裴應敏笑著回道:“是的,師弟的丹田已經修複,如今是我師父收下的第三位弟子,我的小師弟,因而此次小師弟也會是參賽人員之一,會替我們四虹書院爭得榮譽。”
他這大師兄等著公布這消息等了多長時間,之前見小師弟還要避著眾人,他容易麼。
一個個心情欣喜又複雜,喜的是有這樣一個實力強的修者代表書院出戰,那肯定能拿到好名次。
書院成績越高,作為書院的弟子也會受益,這種時候他們當然不會扯後腿。
複雜的是,當初一個廢人,居然運氣好地又恢複了,想到命運截然不同的吳應彥,他們的麵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可以確定了,白喬墨的丹田當初就是被吳應彥找人下手廢的。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吳應彥自己的丹田也因一次意外被毀了,並且傷得更重。
現在可好,白喬墨的丹田修複了,修為更進一步,吳應彥卻死於他愛慕的女人手裡。
當然這個結果也沒有人同情的,因為消息早傳開了,風琳琅嫁進吳家那過的就不是人的日子,吳應彥是作孽太多,遭到了報應。
餘瀟正冷著臉跟他小徒弟說話:“寧遠侯府是吧,為師記著了,放心,師父會替鳴兒你將這筆賬算回來,欺負人欺負慣了,居然敢欺負到我徒弟頭上。”
誰都知道,脾氣溫和的餘瀟,少有真正動怒的,但現在他真的生氣了。
彆說這當師父的了,就是其他弟子聽得也生氣啊,不過看了幾眼馬車和車夫,就拿鞭子招呼人了,還一口一個賤民的。
如果不是為了聯賽,他們這樣的“賤民”就該遠離皇城,“賤民”的腳怎配踩在皇城土地上,跟他們呼吸一樣的空氣。
前來接待他們的皇家學院的師生,在旁邊也聽到白喬墨和風鳴的告狀了,他們又怎會不知道寧遠侯府上,暗道這回寧遠侯府真要倒黴了。
皇家學院的弟子可以說大部分出身富貴,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權貴子弟,還有不少皇子公主加入其中。
他們雖說不大看得上四虹書院那些平民弟子,但也不會狂妄到在公開場合用賤民來稱呼他們。
接待人員熱情地將餘瀟一行迎到學院安排的客院休息,餘瀟作為五品煉藥師,在皇家學院也非常受重視。
皇家學院其實早就想挖四虹書院牆角,想要將餘瀟撬到這邊來,可惜餘瀟絲毫不動搖。
這回寧遠侯府的人知道他府上的姑娘,欺負的是餘瀟的親弟子嗎?
其實在皇城,皇家學院的弟子也有所耳聞,餘瀟又新收了一位小弟子,並且頗為寵愛這位小弟子。
剛剛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傳聞丁點沒有誇大。
四虹書院的師生們在客院中安頓下來,風鳴和白喬墨是被小侯爺派人送來的。
他們一有動作,寧遠侯府的人就跟上了,就這麼一直跟到皇家學院這邊,眼睜睜地看著風鳴白喬墨,與四虹書院的師生彙合。
盯梢的人嚇了一跳,這哪裡是毫無背景來曆的人,連忙轉身回去將消息報給侯爺。
這回倒不怕把人跟丟了,隻要往四虹書院裡打聽,準保能打聽到那兩人的確切身份。
***
寧遠侯府,寧遠侯等了幾日,終於等到了消息。
他猛地站起來:“什麼?你說這兩人是四虹書院的弟子,今日前去與四虹大陸的大部隊彙合了?”
“是的,小的親眼所見,不會出錯的。”
“該死,怎會是四虹書院的人?再打聽,看看他們在四虹書院內什麼身份。”
如果隻是普通弟子,那沒什麼要緊的,畢竟誰都知道,四虹書院不少弟子出身平民,這樣的人欺了也就欺了。
“再打聽打聽,四虹書院都來了哪些有名望的人。”
“是,侯爺,小的這就再去打聽。”
其他元丹境高手也就罷了,皇城不缺元丹境強者,但四虹書院的兩位五品煉藥師夠讓人眼饞的。
皇城雖也有五品甚至皇宮內還供著六品煉藥師,但相對於皇城眾多權貴來說,還是處於一種僧多粥少的狀況之中。
所以許多權貴對那兩位五品煉藥師的態度,都是極力拉攏的。
也正因為五品煉藥師的珍貴,因而餘瀟入住下來沒多久,他親自前來皇城的消息就傳揚開了。
這時候寧遠侯府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寧遠侯就從嫁給十一皇子的長女那裡得到了消息。
寧遠侯哪裡還顧得小女兒的事,連忙讓人準備禮物,要趕緊給這位餘瀟大師送過去。
倘若送到餘瀟的心坎上,說不定能從他手裡求得一爐丹。
寧遠侯甚至打開了侯府的庫房,搜尋珍藏的好東西。
寧遠侯可不是最早得到消息的,而跟著師父住進客院裡的風鳴,在看到一波又一波的禮物送上門時,風鳴眼睛瞪得溜圓。
五師兄陳天朗笑眯眯地拍拍小師弟腦袋:“這就驚著了?小師弟到現在還不了解咱師父這五品煉藥師的地位?不過小師弟遲早也會享受上的,到時師兄和你師姐們就要沾小師弟的光了。”
他們可是從小師弟來信中得知,小師弟已是四品煉藥師了,離五品還遠嗎?
以前六師弟是他們當中煉藥天賦最高的,自小師弟來了後,這人選就換成小師弟了。
自他進門後,這飛速晉升的速度,叫他們師兄師姐也汗顏,同時也佩服不已。
或許小師弟會是他們師兄弟當中,最早在師父之後晉升為五品煉藥師的人。
他們羞愧的同時又高興自豪,他們這一脈一旦有第二位五品煉藥師,可想而知會是多麼驚人的事,千綏峰一脈的地位也無人能撼動了。
估計那時羅月峰一脈的弟子,以及峰主蔡勁秋本人,都要妒忌得眼睛紅了,也許還會後悔沒早點將小師弟搶到他們一脈裡。
落到他們一脈手裡,那才是毀了小師弟的天賦呢,六師弟的情況會再度上演。
當然了他們也搶不走就是了,憑小師弟的性子,也不會選擇羅月峰一脈。
風鳴一副故作謙虛的模樣說:“哪裡哪裡,師兄師姐們都很厲害的。”
陳天朗哈哈笑。
餘瀟的確是個寵徒弟的,作為他的弟子最舒服,當然平時指導煉藥術的時候也極為嚴格,要求極高。
這時候禮物送上門,隻要不夾帶要求,禮物送得不是太出格的,他都不會推拒,否則彆人還會以為餘瀟對他們有意見呢。
收下了你好我也好,但想要求丹,那對不起了,需要排隊,餘瀟每年接的單子都是有定數的,而且都是走的四虹書院這條線,將最大的好處讓給四虹書院。
這會兒餘瀟聽著兩個徒弟的對話,看著小弟子吃驚的模樣,笑道:“你倆看中什麼,就先挑了去吧,為師這裡不缺這點東西使。”
陳天朗也不客氣,因為知道師父向來如此,於是帶著風鳴給師父整理禮物,同時挑出他們用得上的靈草等物品。
又有權貴送禮上門,餘瀟的徒孫接待:“哪裡的?寧遠侯府的?抱歉,師祖放話出來,寧遠侯府的任何人都不接待,禮物也請帶回去。”
前來送禮的是寧遠侯府的總管家,代表的是寧遠侯這位侯爺的身份,聽了這話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意思?前麵送禮的人可都送出去了,唯獨他們寧遠侯府不行?
管家連忙拉住人:“這位小哥,為何我寧遠侯府的人不接待?”
徒孫冷哼道:“問問你們府上的人自己做過些什麼,前腳欺負了人,後腳又送禮過來?將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恕不接待,好走不送。”
他們也是有脾氣的,寧遠侯府欺負的可是他們的小師叔,也就韓師妹沒過來,否則直接就將人給不客氣地轟出去了。
150寧遠侯府
第150章
這事是餘瀟特地交待的,就是要給皇城各方一個方向竿,告訴他們寧遠侯府得罪了他餘瀟,你們看著辦吧。
將收禮的事交給兩個徒弟,餘瀟正在看小弟子送給他的凝魂丹的煉製之法,比他之前得到的更為詳細,其中還有些竅門幫助成丹的。
餘瀟是如獲至寶,這要是在四虹書院,他肯定立馬閉關,準備煉丹事宜了。
之前小弟子出去曆煉了,他就閉了段時間的關,儘管作了不少準備,可還是覺得沒有萬全把握,沒衝那株凝魂草下手。
現在他很慶幸,幸好還沒動手,否則浪費了一株,不知要去哪裡尋找第二株。
他小弟子的氣運也極好,出去曆煉,竟然又得到一個煉藥師的傳承,他這師父也跟著沾光。
除了這煉丹之法,還有那位煉藥師的煉藥心得,餘瀟看了後也頗有心得。
等全部東西消化吸收後,他認為他可以了,這次一定會成功。
且不說寧遠侯府的管家回去後如何彙報,關注餘瀟這裡動靜的各方,也都發現寧遠侯府被餘瀟師徒拒之門外。
不少跟寧遠侯府不太對付的權貴,幸災樂禍得很,巴不得多看些寧遠侯府的笑話,於是替他們狠狠宣揚了一把。
寧遠侯府將餘瀟大師給得罪了。
替寧遠侯府宣揚的同時,各方也好奇,寧遠侯府到底做了些什麼,讓餘瀟命徒孫放出這樣的狠話,這可是少有的。
寧遠侯本人也著急上火,這影響可大了,不僅是沒有機會接近到餘瀟這位五品煉藥師,還會影響整個侯府的地位。
因為會有人想要討好餘瀟,很可能就會來踩上寧遠侯府一腳,說不得就能入了餘瀟的眼呢,就算入不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費事的事。
所以寧遠侯才著急,去找自己的女婿,讓十一皇子幫忙打聽一下,餘瀟為何如此對待寧遠侯府。
十一皇子當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嶽父落得這樣的境地,於是很認真地追查原因,不消除這影響,對他這皇子也很不利。
沒看現在就其他兄弟姐妹拿這事來笑話他了,皇權的爭鬥,向來都是毫不留情,非常殘酷。
這件事還真好打聽,白喬墨和風鳴向大師兄和師父告狀的時候,皇家學院就有師生在旁邊聽著,他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有人來打聽,就將寧遠侯府得罪餘瀟大師的原因說了出來。
寧遠侯得罪的其實不是餘瀟大師本人,而是餘瀟大師的小弟子,餘瀟大師這是為自己的小徒弟出氣。
而且得罪的還不止餘瀟大師和他弟子,似乎還有裴院長的弟子,那位叫白喬墨的修者,餘瀟小弟子的伴侶。
你說說這寧遠侯府多大的顏麵,一下子就得罪了倆,皇家學院知道這內情的師生,一點沒有為寧遠侯府遮掩的意思,不僅將真相告訴了前來打聽的人,還將這事對外傳了傳。
這讓各方驚訝的同時也更加幸災樂禍了,你寧遠侯府前腳在皇城門口欺負人家的弟子,後腳又想送禮上門?
餘瀟脾氣再好,也沒可能收下這份禮的。
這也讓風鳴這個餘瀟新收的小弟子進入了各方的眼,紛紛打聽他更詳細的消息。
皇城內的酒樓茶樓中,都在談論寧遠侯府得罪餘瀟大師一事。
起初就算有人知道寧遠侯府的姑娘,欺負了兩個外地來的修者,也不會有人太當回事,欺負了就欺負了,外來修者又能如何,除了忍氣吞聲,也做不了什麼。
在這裡,權貴欺負中底層百姓,還不是很常見的事。
偏偏這回寧遠侯府踢到了鐵板上,欺負的可不是普通修者,人家身後的背景,可不見得比寧遠侯府弱多少。
“你們知道不,寧遠侯府的姑娘膽大妄為到,竟敢鞭打五品煉藥大師的弟子。”
看看這說話的人多會用詞,讓其他對此毫不知情的人士,立即被吸引過來。
又是寧遠侯府,又是五品煉藥大師,還用了“鞭打”兩字,光是聽著就可知是多麼勁爆的八卦消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聽我一一道來……”
說話者很起勁地將前因後果描述了一遍,好似當日城門口他親眼看到那場衝突似的。
還說寧遠侯府的姑娘因為妒忌餘瀟大師的弟子相貌好,就用鞭子想毀了人家的臉蛋,結果被宗昱炎小侯爺攔下,反抽了她一頓。
寧遠侯府哪裡肯罷休,結果等著等著,當事人雙兒就跟他師父餘瀟大師彙合了,寧遠侯府還差人送禮給餘瀟大師,差點被當場扔出來。
寧遠侯府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就問這事好不好笑。
當場有人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寧遠侯府活該倒黴,以前他們是撿軟柿子捏,沒想到這回看走了眼,真以為外麵來的修者就是任人欺負的。”
“這寧遠侯府也不想想最近皇城要舉辦各地聯賽,各地不少勢力都派了修者進入皇城,其中也有不少大勢力,就連皇子都要拉攏的,他們寧遠侯府有個姑娘嫁給皇子就以為多了不起了,該他們有此一節。”
“可不是,人家雙兒出身再普通,可就是拜了個好師父,那可是五品煉藥大師餘瀟,哈哈,寧遠侯還想向這位五品煉藥大師求丹呢,他想屁吃呢。”
後麵有人進來爆料一個消息:“你們不知道,那位十一皇子妃,剛從皇子府出來回寧遠侯府了,看他們行色匆匆,怕就是為了此事吧,真想看看寧遠侯和他那姑娘聽到這事,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你們不知道,因為寧遠侯府鬨出來的這件事,最近不少權貴人家都在約束自家的紈絝子弟了,儘量讓他們少在外麵露麵,就算出來了,也不能惹事,誰知道這些紈絝子弟會不會寧遠侯府家的姑娘第二,也惹上了什麼不好惹的人物。”
這紈絝子弟並沒有性彆特指,有男有女,還有雙兒,比如寧遠侯府的那一位,就是典型的代表。
“哈哈,沒想到寧遠侯府的姑娘,還給了皇城一眾紈絝子弟做了警示啊。”
如爆料者所說,十一皇子妃那是怒氣衝衝地回寧遠侯府的,因為十一皇子得到消息後就衝她發了頓火,她這心裡的火氣隻能回去朝親妹妹發去了。
妹妹招惹誰不好,偏去招惹餘瀟大師的小弟子,餘瀟大師那是連十一皇子都努力想要拉攏的人物。
十一皇子妃一回娘家便發現娘家氣氛也有些壓抑,不用想也知道,她父親寧遠侯肯定也得到消息了。
估計用不了多久這事就傳遍皇城了,寧遠侯府將會淪為皇城的笑話,害得她也跟著麵上無光。
寧遠侯的確得到消息了,當場臉色就黑沉下來,他哪裡想到,小女兒隨便欺負的一個人,就會是這麼大來頭。
偏這時候小女兒又鬨騰起來,好幾天過去了,她爹還沒替她教訓那兩個可惡的混蛋嗎?
姓宗的小侯爺她不能報複,身上所受的這頓鞭打,就要報複在那兩個混蛋身上。
過去寧遠侯一直是縱著這女兒的,然而今天,看女兒又鬨騰起來,氣得他一巴掌扇了上去,扇得小女兒和侯夫人都懵了。
“侯爺,你這是……”
寧遠侯府就兩個姑娘,大女兒出嫁了,嫁的還是皇子,小女兒是留著在府裡招贅的,以後好繼承侯府。
也因此他們夫妻對這個小女兒向來寵得很,幾乎有求必應。
也不覺得他們的想法有什麼過分的,小女兒從不去招惹皇子還有權貴們,又有皇子妃這親姐罩著,沒看一直都好好的麼。
寧遠侯氣極:“是什麼是?這次招惹的就不是什麼普通修者,那是餘瀟大師的小弟子,我精心準備的讓人送去的禮,餘瀟大師都給拒之門外了,知道現在皇城有多少人在看我們寧遠侯府的笑話嗎?有多少人等著對我們侯府落井下石?”
“不可能!”小女兒尖叫起來。
寧遠侯怒道:“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這皇城有誰不知道餘瀟大師的弟子,有大半都是出生平民的?對了,我還沒說你呢,指著人家餘瀟的弟子一口一個賤民地叫著,如果我早知道,我還敢讓人給餘瀟大師送禮?”
要知道餘瀟本人也是平民出身,他們可以瞧不起平民,卻不能瞧不起餘瀟。
侯夫人也知道大事不好。
十一皇子妃就是這時候過來的,也聽到她父親寧遠侯的吼聲,聽到這話她差點都暈了,她還不知道自己妹妹叫人家賤民的事。
寧遠侯府的這對姐妹花分彆叫婁敏君和婁敏婉,可惜婁敏婉身上半點溫婉都看不到的。
侯夫人看到大女兒的出現,忙問道:“敏君這時候怎麼回來的?”
寧遠侯不用也問知道:“是不是十一皇子讓你回來的?十一皇子有說你妹妹的事怎麼處理嗎?”
婁敏婉想到自己有皇子姐夫可以依仗,立即跑去她姐姐那邊說:“姐,你讓姐夫幫我,明明是我挨了頓打,那個賤人沒有什麼任何損失,他們太欺負人了。”
婁敏君雖也因自己妹妹挨打一事不快,但眼下根本不是問責的時候:“敏婉,這次連你姐夫也幫不了你,那是餘瀟大師,你問問父親就知道,多少人有求於餘瀟這位五品煉藥大師了,除非你能為你姐夫和父親拉攏到另一位五品煉藥大師。”
婁敏婉氣得咬牙切齒,臉都扭曲起來:“四虹書院不是還有位五品煉藥大師?聽說那一位向來跟這姓餘的不對付,我們去結交那一位不就可以了?”
婁敏君當然知道這事:“但人家憑什麼聽你拉攏?你姐夫出麵還行,憑寧遠侯府人家未必瞧得上。”
這話聽得寧遠侯麵色都不好看,哪有親生女兒這麼貶低他這爹的。
151五師兄陳天朗
第151章
姐妹倆誰都沒發現寧遠侯的臉色,婁敏婉一聽姐夫可以,立馬說:“那就讓姐夫去拉攏啊,姐夫可是皇子,什麼人拉攏不了?”
婁敏婉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扈,更多的是借的姐夫的勢,在她看來,皇帝最大,姐夫就是第二了。
等將來姐夫爭得那皇位,她這小姨子就更是高高在上了,連皇城裡的那些權貴,也可以任意踩一踩了。
她的目標遠大著呢。
可現在目標還沒實現就先受挫了,她心裡將風鳴這個臉長得好看的雙兒恨透了。
她姐姐能嫁得十一皇子,憑的並非寧遠侯府的勢力,而是她姐姐的臉蛋。
偏偏同是親姐妹,她遺傳的卻是她親爹的相貌,與她姐一比就平庸得很。
她不妒忌她姐的美貌,卻看不過彆的出生普通長相好的人,那日正好心氣不順,風鳴這雙兒就撞到她槍口上了,以為能發泄一頓,結果卻沒能如願。
婁敏君也沒覺得有什麼皇子拉攏不了的了人,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彆忘了,你姐夫隻是十一皇子,陛下還有許多其他成年皇子,早在你姐夫之前就有人出手了,你姐夫遲了一步。”
“啊……”婁敏婉失望無比,姐夫怎不動作快點,那現在就可以為她撐腰了,“那怎麼辦?”
婁敏君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依你姐夫所說,去向餘瀟大師的小弟子賠禮道歉了。”
婁敏婉一聽就炸了:“我才不去,讓我向一個賤民道歉?不可能的。”
就算那雙兒是餘瀟大師弟子又如何,還不是個出身普通的賤民,有資格讓她這樣的侯府小姐彎腰道歉嗎?她還是皇子的小姨子,跟皇家都沾著親呢。
寧遠侯也站出來逼迫她:“你不去誰去?你老子我一人去如果有用的話,早就去了,這次為了你姐夫,你不去也得去,否則以後休想讓你姐夫為你做什麼事。”
寧遠侯府為去不去道歉的事又鬨騰了一陣,如果餘瀟和風鳴知道這府上的動靜,會嗤笑不已。
這些人依舊高高在上,好像隻要他們肯來道歉,師徒倆就一定會接受似的。
有十一皇子的名頭壓著,婁敏婉那是不去也得去,而且還是寧遠侯這當爹的親自押著去的。
寧遠侯押送女兒去給餘瀟師徒道歉,引來不少好事者爭相圍觀。
因為其中不少是權貴子弟,婁敏婉想發火趕人也不行,更將餘瀟師徒給恨上了,如果不是他們,她怎會這麼丟臉。
後麵尾隨了不少人,衝最前麵的父女倆指指點點。
“前腳欺負了人,後腳親自上門給人道歉了,哈哈,婁敏婉這回真踢到鐵板上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出事當日,就連宗昱炎小侯爺都為那雙兒張目呢,反抽了這丫頭一頓,寧遠侯府不也不敢吭聲。”
“那雙兒倒真厲害,有五品煉藥師的師父護著,還有宗昱炎這小侯爺緊著,到底什麼來頭?沒有人查查的嗎?”
“聽那日皇城門口的目睹說,宗昱炎聲稱那兩人也是從高陽郡來的,也許就因這,宗昱炎才出麵維護的吧,畢竟那雙兒身後是五品煉藥師,換了你,你護不護?”
“當然護啊,現成的人情乾嘛不要。”
“你們說,寧遠侯擺出這陣仗,餘瀟師徒倆會不會讓這事過了?”
“不好說,還要看這小弟子在餘瀟大師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了吧。”
不少尾隨圍觀者針對此事還打了賭了,賭餘瀟師徒會不會出麵,會不會放過寧遠侯父女。
結果是一半對一半,互相都說服不了對方,於是這些人圍觀得更起勁了。
皇家學院也不少人出來圍觀。
還有入住進皇家學院客院裡的外地勢力修者,他們也關注上這件事。
就算與四虹書院有競爭,這時候他們也是站在四虹書院一方的,畢竟寧遠侯的小姐欺負的可是外地來的“賤民”啊。
他們這些外麵來的修者,真的是皇城天子腳下,這些權貴子弟可以隨意踩一踩的賤民嗎?
他們都有種被羞辱感。
寧遠侯來到客院外麵,態度誠懇地遞上拜帖,求見餘瀟大師,聲明是來替女兒賠禮道歉的。
這時間風鳴和白喬墨正與五師兄陳天朗一起喝茶聊天,聽到傳報陳天朗嗤笑一聲:“這是不得不來吧,小師弟,不如師兄替你會會他們吧,你沒必要出麵跟他們糾纏。”
風鳴很乾脆:“就聽五師兄的。”
白喬墨:“多謝五師兄。”
陳天朗擺擺手,他對白喬墨挺滿意的,出門在外,“柔弱”的煉藥師小師弟,還要靠白喬墨來保護的。
他說:“我這就去將他們打發了。”
至於寧遠侯父女來道歉,他們就必須接受嗎?做夢吧。
陳天朗背著手從所住的客院裡走出來,嘴角噙著一抹笑,就這麼出現在眾人和寧遠侯父女眼中。
剛出現的刹那,現場有片刻的安靜,還有人覺得眼前恍惚,光關注寧遠侯和餘瀟小弟子的事了,忘了這麼號人物。
陳天朗此人是誰,其實連風鳴也不甚清楚,隻知道五師兄並非平民出身,而是和皇城權貴有些牽扯的。
但究竟什麼來頭,風鳴覺得這是五師兄的私事,沒有特意去追問八卦,反正不管怎樣,陳天朗都是愛護他這師弟的五師兄。
片刻的安靜後就有人小聲議論。
“這家夥居然回皇城來了,一走就是好多年了。”
“如果不是這家夥又出現了,我都快忘了,他好像也是餘瀟大師的弟子吧。”
“對的,是餘瀟大師的五弟子,原來的我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有煉藥天賦,天賦還不低,不然也不會被餘瀟大師收下吧。”
也有不認識陳天朗的人,聽到四周壓低聲音的議論,不由好奇追問:“這家夥什麼來頭啊?”
“呀,你不知道這家夥嗎?那鐵甲軍曾經的那位陳將軍知道不?”
一提這位陳將軍,不認識陳天朗的人立馬能猜測到陳天朗的身份了:“難道這人就是陳將軍的兒子?”
“不錯,正是陳將軍前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不知情者總算理清了陳天朗的身份。
雖然他母親已經身亡,雖然陳天朗曾經大鬨陳家和皇宮,然而那位卸了職的陳將軍依舊對陳天朗愧疚不已。
可惜陳天朗自離開皇城後,這些年都沒回來看過一眼。
這次回皇城,怕是連陳家的門都沒邁進去吧。
原來當初陳母並非意外身亡或是病故,而是遭了毒手,是誰下的手?
正是當時皇帝陛下的一位寵妃的妹妹,就因為看中了陳父和陳夫人的位置,下手暗算了陳天朗的母親。
事發後,被陳天朗逮著真相大鬨了一通,那時的陳天朗性子真不怎麼好,和眼麵前的這位嘴角噙著笑的人相比,那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
大鬨一場的結果,不僅那位寵妃的妹子被處死,就連那寵妃也受到冷落,自此再沒多少關於她的消息傳出來。
可誰也沒想到,鬨到這等程度的陳天朗,居然沒有留在皇城和陳家,而是出走了,放棄了一切。
再得到他消息時,就得知他拜在了餘瀟門下。
他一直不回來,皇城的權貴子弟都快將這號人物給忘了,也隻有四虹書院羅月峰的一部分弟子,對著陳天朗是有些發怵的。
這是個讓皇帝都放棄了寵妃的狠人,也因此,當初陳天朗才能將在羅月峰倍受欺負的桑楊接出來,成為自己的師弟。
他父親陳將軍雖卸了鐵甲軍的職,但大家依舊習慣稱他為陳將軍,曾經是和現在的皇帝一起長大的,因而就算不擔當將軍一職了,在皇城也沒多少人看低了他,皇帝還記著與他之間的情分呢。
寧遠侯自然也是認得陳天朗的,當初他也圍觀了整件事,然而婁敏婉當時還小,哪裡記得這麼號人物。
寧遠侯發懵之時,陳天朗走到他們麵前,依舊麵帶笑容道:“抱歉,我師父正在煉藥室中,檢查小師弟這段時間在煉藥術上有沒有進展,暫時沒有時間見你們,不如先回吧。”
婁敏婉一聽就要跳起來,她何時被這麼輕視了。
然而下一刻就被反應過來的寧遠侯立即捂住嘴巴,生怕她說出惹陳天朗不快的話來。
自己女兒什麼性子,這當爹的其實最清楚。
“原來是陳公子,既然餘瀟大師和風煉藥師暫時沒時間,那我們父女倆就再等等。”
陳天朗仍舊笑得好看,一副溫和貴公子的派頭,點了點頭說:“那就由你們了,招待不周,請見諒。”
說完,他便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然後彈彈袖口,轉身回去了,將一眾人全部晾在外麵。
婁敏婉終於能說話了,氣得跳腳道:“爹你乾嘛不讓我說話,這誰啊?”
“你閉嘴!”寧遠侯嗬道,“回去再跟你說,走,回府。”
說什麼暫時沒時間,其實就是不見他們的托辭,寧遠侯哪有不清楚的,所以還是先回府,再想辦法吧。
回去路上,寧遠侯就將陳天朗的事跡給女兒普及了一遍,婁敏婉這才驚住了,連皇帝都因為他而退讓了一步?這人究竟有什麼能耐做到這一步。
其實要陳天朗說,他真沒那麼大能耐,不過是那寵妃手伸得太長,皇子還沒生出來,就想搶先將陳家給拉到他們一邊,為此連他母親都害死了。
他乾嘛要替這樣的女人遮羞,乾脆將遮羞布完全撕開,皇帝都忍受得了自己枕邊的女人這樣算計自己的將軍?於是毫不猶豫地將她舍棄了。
就這麼簡單。
152寧遠伯府
第152章
離開的寧遠侯父女沒注意到,陳天朗同樣沒注意到,圍觀人群後麵還有兩人,在關注發生的一幕。
其中一人是風鳴和白喬墨認識的,正是銀甲衛孔照。
孔照對身邊另一個恭敬得很:“大人,已經查明,白喬墨的確將修複丹田之法上交到裴院長手中,白喬墨真正的身份正是裴院長收下的第三個弟子。
裴院長裴長青一直想要拉攏江潛加入四虹書院,但此前江潛下不了決心,卻又突然宣布加入四虹書院,屬下查了查,正是因為裴長青出手,幫助江潛的孫兒重入修煉一途,這讓江潛對裴長青死心踏地了。”
“江潛的這個孫兒很長時間都被人忽略掉了,就因為早年出了次意外,丹田被毀,成了無人關注的存在。
孫女出了那樣的事,這成為廢人的孫兒是江潛唯一的指望,但目前他這孫兒就在四虹書院學習修煉,書院內沒幾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因此,裴長青手裡掌握丹田修複之法一事還沒泄露出去。”
“屬下還查知,裴長青曾經從書院的庫藏中調取了一份青霜奇泉水,聯係當初曾在高陽郡城,風鳴這雙兒曾高調地拍下一份青霜奇泉水,屬下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他是為他父親風金林拍下的,可現在看來,隻怕是為白喬墨拍的,白喬墨也正是在那之後便修複了丹田,也難為他竟一直隱藏著,在四虹書院遭人奚落時也未曾流露半分,此子心性非同小可。”
孔照原本都有放棄勸說白喬墨的念頭了,豈料越是調查他的事,越是惜才了,東木皇朝從來不缺天才,然而天賦心性韌性皆一流的,卻也不多。
另一人麵相並不出眾,但眼神中不時流露出威嚴,可見其身份並不低,他雙手背負在身後:“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若是隻需要青霜奇泉水,倒也不是太過難得,想想辦法還是能弄到。”
關鍵的是,飛虹大陸有一處秘境中就出產青霜奇泉水,每隔五十年,各方勢力都能從中收獲一批,皇室這麼多年積攢下來,數量真不能算少了。
“寧遠侯府上的這位姑娘行事的確過火了,皇城的形象,就是被一些紈絝子弟給敗壞了,就依你所說,這次給寧遠侯府一個教訓,讓他們從此以後約束好府上的人,免得再惹事生非。”
“是,大人,屬下明白了。”
孔照轉身和大人一起離開了,孔照知道,與四虹書院裴長青交涉的任務由大人接去了,他隻要料理寧遠侯府的事便可以了。
等到寧遠侯府出了什麼事,那白喬墨和風鳴定會知道是銀甲衛出的手。
寧遠侯府回府後,侯府內並不安穩,一來婁敏婉豈是輕易能善罷甘休的人,二來寧遠侯發覺自己小覷了風鳴一個小煉藥師的力量。
他身後不僅有餘瀟這個五品煉藥師師父,還有陳天朗這樣的師兄,這師兄還願意為他出麵維護他。
因為陳天朗的出現,十一皇子再度對寧遠侯府施壓,皇城誰不知道,就算陳將軍卸了職,但他本人依舊對皇帝有一定的影響力。
而能夠影響陳將軍本人的,非他的親子莫屬。
陳將軍因為當年的事一直對這個兒子心存愧疚,想方設法要彌補,哪怕這個兒子對父親不理不睬。
寧遠侯正想著是不是要將自己姑娘抽得鮮血淋漓地送到風鳴麵前,使一回苦肉計,寧遠侯府就被一群銀甲衛圍上了,將皇城各方都驚動了,寧遠侯府怎會在這種時候出事的?
經多方打聽,得到的結果讓各方下巴差點掉下來,寧遠侯府之所以被查,竟是因為多年前與逆王一案有所牽聯。
這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要抓早就被抓了,居然時隔多年才將舊案翻出來。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上麵就是沒事找事,就是故意針對寧遠侯府,給他們找麻煩的。
為的是什麼?這很難不讓人往四虹書院那行人身上想。
不少權貴子弟碰頭議論。
“難道是陳天朗出的手,找他父親做下的?”
如果陳天朗真願意為他小師弟求他父親出手的話,還真有是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然而立即有人否認了:“陳天朗根本就沒回去,他回來消息傳出來後,陳將軍府上匆忙派了管家前去,想要接陳天朗回府,可被陳天朗拒絕了,隨後那管家又收拾了大堆物品送去了客院。”
“不是陳天朗又是誰做的?這事沒有陛下同意,不可能派出銀甲衛包圍寧遠侯府的,難道陛下是看在餘瀟大師的麵子上?”
“也不可能,我們這些人家會有求於五品煉藥師,但你彆忘了,陛下身邊可是供著六品的呢。”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大家討論來討論去,就是得不到一個統一的答案,所有的猜測都被人推翻,顯得越發神秘了。
事發的第一時間,陳天朗就得到了消息,並告訴了小師弟和白喬墨。
風鳴訝異道:“銀甲衛圍了寧遠侯府?孔照乾的?”
“孔照?你們在外麵碰到的那個想要拉攏白師弟進銀甲衛的孔照?他還沒那麼大的權力,這事得陛下同意了才能出動銀甲衛,不過應該還是白師弟的功勞。”
風鳴和白喬墨互看了一眼,同時出聲道:“修複丹田之法。”
陳天朗點頭:“應該是看在這東西的份上,幫你們倆出一口氣呢,就是特意做給你們看的,不然不會找這樣一個借口教訓他們一頓。”
風鳴嗤笑一聲:“滿皇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吧,不過要我說,還不如拿他府上那姑娘開刀,我就不信了,那姑娘如此性子,這些年下來手上沒有人命。”
陳天朗搖頭道:“在小師弟看來,人命關天,可對於這些權貴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事,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自然不好拿婁敏婉一人開刀,所以才找了這樣一件事出來。”
陳天朗又說:“你們遠著朝廷是對的,白師弟沒必要卷進這是非漩渦之中。”
白喬墨點頭。
三人繼續閒扯了會兒,有人傳報,四虹書院的江潛長老來了,三人連忙出去相迎。
江潛帶著他孫兒江竟一起,江潛在前麵大踏步,江竟在後麵緊緊跟著。
陳天朗帶著兩個師弟行禮,裴應敏也趕來了,大家互相見了禮,裴應敏將江潛祖孫倆迎進客院裡。
“江長老怎會此時趕來?”
江潛坐下來擺擺手道:“江某是受你師父所托,為那方子而來,替咱們四虹書院爭一回好處,正好我孫兒也可以帶出來亮亮相了,如果不是他修煉得晚,這回的聯賽也能去練練手了。”
江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現在實力還差得很,哪裡夠資格參加聯賽,不過很高興能跟著祖父出來見識一番,替自己的師兄師姐們助威加油也是好的。
陳天朗道:“我們剛剛還在談論此事,江長老就來了。”
他將銀衣衛對寧遠侯府動手及他們的猜測說了出來,看來朝廷對丹田修複之法真的是誌在必得了。
四虹書院杠不過朝廷,所以還是換好處的好。
裴應敏也鬆了口氣,讓他去談,他會頂不住壓力,有江長老前來真是太好了。
餘瀟嘛,不太管這些瑣事,就在是書院裡,也是向來將瑣事丟給裴院長的,裴應敏也不敢勞煩餘瀟。
江潛的出現並不如餘瀟來得受關注,畢竟皇城這地方並不缺元丹境高手,如果來的是開魂境,那就大大不同了,會引得各方高度警惕。
隻不過平級的其他參賽勢力就稍稍關心了下,他們對裴長青能將江潛拉攏進去挺好奇,而且不少人還第一次知道,江潛還有個孫子,以為他就隻有一個死在耿九狼手裡的孫女的。
這時大家更多的關注力放在聯賽上,因而當江潛私下與銀甲衛接觸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就連皇城的權貴也沒發現,他們還在尋找銀甲衛對寧遠侯府出手的原因呢。
聯賽前,風鳴一直被師父帶在身邊,因為不時有其他煉藥師前來拜訪餘瀟,互相間切磋交流煉藥術。
餘瀟以為這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將兩個徒弟還有徒孫都帶著,小徒弟是重點關照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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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風鳴和白喬墨,就連孔照的麵都沒照過,也不知道與江潛交涉的另一個銀甲衛的身份,那是整個銀甲軍的大統領,身份非常之高。
當江潛與銀甲衛談妥條件,銀甲衛也拿到完整的丹田修複之法,寧遠侯府的處置結果出來了,那就是予以降爵處理,由寧遠侯府,變成了寧遠伯府。
子孫再不爭氣的話,滿府就要退出權貴階層淪為婁敏婉瞧不起的平民階層了。
在江潛跟朝廷要好處的時候,到底有些蛛絲馬跡泄露了出去,那些權力頂層,還有些手裡有實權的皇子,也終於從這些蛛絲馬跡中窺到了真相,原來這才是皇帝出手教訓寧遠侯府的真正原因。
源頭竟出自在白喬墨身上,關於白喬墨的全部資料,也出現在不少人的案頭,其中竟還有不久前覆滅的吳家有關聯,因為白喬墨起初丹田被廢,就是吳家的吳應彥下的手。
若吳家隻是個普通世家,皇城這些皇子未必會知道,可吳家先前有位貴君在宮裡,這位貴君還出了個皇子,他們這些做兄長的又怎可能不將貴君身後的勢力調查清楚。
而且吳家倒塌,還有一些皇子的功勞呢,沒有他們在背推大力推波助瀾,吳家也不會倒得那麼快。
153聯賽開始
第153章
當權力頂層以及一部分皇子打聽到內幕消息時,其實這消息就已經瞞不住了,因為他們也有家人姻親,互相一交流,這消息就越傳越廣了。
十一皇子也終於弄明白,他的嶽家此次栽跟頭的原因了,之前不是沒想辦法在他父皇麵前求情,然而他父皇麵無表情地拒絕了,還讓他自己回府思量去。
現在真相大白,十一皇子得到消息就帶著氣回到府裡,對他的皇子妃又發了通火氣。
“你知道父皇為什麼會你父親出手?那是因為白喬墨手裡捏了張修複丹田的方子,並被四虹書院拿來跟父皇作交易了,你那妹妹真是好本事,人家剛到皇城門口,還沒來得及進城,就將人家給得罪了。”
原來寧遠侯府有此結果根本不是因為餘瀟這個五品煉藥師,而是所有人都忽略掉的風鳴身邊的元液境修者,也就是皇城門口抓住鞭子,硬將婁敏婉從車廂裡拽拖出來的人。
這回寧遠侯,不對,寧遠伯府被收拾得真的不冤。
婁敏君驚呆:“怎會這樣?我不知道啊。”
“你能知道什麼?你那妹妹眼睛長在頭頂上,她能看到什麼啊?她就是被她瞧不起的賤民給收拾了一頓!”
婁敏君原本非常氣憤,並且同樣恨上風鳴和白喬墨這兩人,不過她比她妹妹聰明得多。
父親爵位被降,對她影響也甚大,她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就想著能不能借著聯賽的時機,對那兩人暗中下手,最好趁機廢了他們,一了百了。
一個廢人了,就算餘瀟這位五品煉藥師,估計也不願意為自己的廢人弟子多費心思,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
結果她的想法現在完全成了笑話,那白喬墨原本就是被廢過的,手裡就握有修複丹田的方子,並且還拿來跟皇室作交易了。
如果這時白喬墨或是風鳴任何一人出事,怕是連皇室也要一查到底,那時十一皇子能保住她?
婁敏君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
十一皇子懷疑地看著她:“你想乾什麼?甭管你現在想打什麼主意,都給我住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他是皇子,這一點除非他犯下致命過錯,否則就不會改變,但婁敏君能不能一直是皇子妃,卻沒有任何保證。
婁敏婉那麼狠毒,身為她的姐姐,婁敏君真是個善人?十一皇子也不是衝這個才娶她的,早知道她內裡是怎樣的人。
婁敏君癱坐在椅子上:“我能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你放心,這期間我什麼都不會做。”
就算要做,也不會在皇城腳下做,一切等聯賽結束之後他們遠離了皇城再說。
隻要不給自己惹禍事拖後腿,十一皇子才不管婁敏君做什麼。
聯賽轟轟烈烈地拉開了序幕,關於四虹書院拿修複丹田的方子與皇室作交易的消息,也在私底下流傳開來,許多權貴子弟露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呢。
之前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各種猜測都被自己人給推翻了,原來這個方子才是關鍵。
不少勢力都立即行動起來,哪個勢力裡沒有出過丹田被廢的天才,有的勢力放棄了,有的勢力中親人依舊在尋找補救的方法。
現在方子到了陛下手時,他們終於看到了希望,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求得。
陛下那裡行不通,就去四虹書院,總比枯等無望有希望多了。
曾經白喬墨與吳應彥的恩怨也被眾人查了出來,這人此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曆,真是精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