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烏雲豹
262烏雲豹
第262章
出於謹慎考慮,四人沒再繼續往前,而是原路返回,其他出去探路的人也回來了。
他們總共分成了四個方向探路,坐下後將各自的情況一交流,便發現問題所在。
另三個方向的情況,與風鳴他們這一路並沒有太大差彆,同樣沒有碰到級彆比較高的荒獸。
有的也是一級兩級的荒獸,見著他們這行人,反而先驚慌地躲了起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方郅的心沉了沉,現實情況容不得他們心存僥幸,他說:“我們很有可能身在一隻六級荒獸的地盤上,由於六級荒獸的威懾,其他荒獸都不敢跑進它的地盤裡,所以這處地方才顯得比其他地方更為安全。”
“我們要作好最壞的打算,同時想辦法離開這處地盤,出去後才能試著聯絡猴部落。”
在這裡就算能將信號送出去,讓猴部落土著或是猴子看到,他們也不敢踏進這地盤裡來。
“當然也有可能我們運氣好,這頭六級荒獸正好在睡覺,而且這一覺會睡上挺長時間。”
確定這一前提後,大家群策群力,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存有生力量。
紀遠放出去十幾隻級彆最低的蠍子,讓它們出去探測信息,最好能找到其他蠍子。
蠍子互相之間能進行一定的交流,或許能幫助他們更好地確定此地的情況,以及離開的路線。
同時紀遠和白喬墨一起動手,布置一座防禦力更強的陣法,以防六級荒獸突然出現襲擊他們,為大家逃生爭取時間。
方郅的手下則挖空心思地想怎麼布置陷阱,用來對付可能出現的六級荒獸。
風鳴和秋易老實地待在陣內,不再出去采集靈草了,哪怕這裡靈草遍地,也沒有他們的小命重要。
看白喬墨和紀遠在忙碌,他和秋易也幫不上忙,風鳴托著下巴歎息。
丹藥也不敢煉了,就擔心萬一泄露出點丹藥香味,驚動那頭六級荒獸。
“你說那頭六級荒獸究竟處於什麼情況?真希望它睡得死沉死沉的,再大的動靜也驚動不了它。”
秋易也在感慨:“身在寶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能動手,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小黃雞跳到風鳴腦袋上,啄了他幾口,風鳴無奈地將它揪下來,疼不疼啊。
“你說你和小玄就沒感應到什麼荒獸的氣息嗎?還是說階位相差得太大,感應不到?”
不知怎的,小黃雞就是覺得自己遭到主人的鄙視了,啾啾叫著掙紮起來。
風鳴連忙安撫:“好,好不說了,不是你們無能,是我這主人太無能了。咦?你說你能感應到那頭荒獸的氣息在哪個方向出現過?”
秋易立即目光熱切地看向小黃雞,隻要知道那頭荒獸在哪裡,他們完全可以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嘛。
不然,萬一一頭撞進那頭六級荒獸的老巢裡,那就是主動去投喂荒獸了。
小黃雞得瑟地挺了挺小胸脯,然後在風鳴催促之下,用小翅膀指了一個方向。
風鳴捧著小黃雞去找白喬墨和方郅他們,將小黃雞提供的信息告訴他們。
其實風鳴心底也不敢太過相信的,萬一這小黃雞胡說八道怎麼辦?
方郅也懷疑地瞅瞅這隻活躍得有點過頭的小雞崽子,這小崽子的判斷可信?
他說:“再等等,等放出去的蠍子回來,看帶回什麼信息。”
“好。”
這時等在紀遠身邊的蠍王動了幾下,傳遞給主人一個信息,它放出去的十幾個小弟,有兩個小弟逮著本土的蠍子了,正在回來路上。
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沒過多久,兩隻蠍子小弟回來了,卻沒見到它們帶回的蠍子土著。
再一問,紀遠無語扶額說:“已經被它們當口糧給啃了。”
風鳴抽抽嘴角:“你這是缺它們吃了還是少他們喝了?沒帶回什麼情報嗎?”
紀遠攤手搖頭,一無所獲,而且他自問從來沒少過這些蠍子吃喝的。
白喬墨道:“那就再等等吧,或許我和鳴弟這裡會有消息過來。”
他和風鳴將迷幽蝶也放出去了,跟蠍子相比,能夠隱身的迷幽蝶,應該更具隱匿性。
而且他們的迷幽蝶是從蝶卵就開始培養的,到現在一直溝通得非常好。
不像紀遠的蠍子,是半路收來的,而且他要指揮這些蠍子小弟,隔了蠍王一層,指揮起來有點不到位。
蠍子老神在在地在邊上待著,紀遠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供著這些蠍子了,才使得它們關鍵時候出工不出力。
不止小黃雞感應到那頭荒獸的方位,一直棲息在白喬墨手腕上,到現在沒暴露存在的小蛇,也感應到了。
白喬墨懷疑,或許是因為小蛇和小黃雞的血脈等級都比較高,那頭六級荒獸同樣如此,血脈差點的卻做不到。
幸好小蛇感應到的方位,與小黃雞並沒有差彆,知道荒獸老巢的方位,他們也能知道從哪個方位逃離。
雖說蠍子小弟沒有建功,但風鳴還是覺得,待在這蠻荒之中,還是荒獸發揮的作用更大些。
到了夜間,出去飽餐了一頓的蠍子小弟都回來了,帶回來一堆亂七八糟的信息,紀遠就沒能從中提取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加固好的陣法,讓大家多了幾分安全感,正在閉目調息的白喬墨睜開了眼,說:“找到了。”
“找到什麼?”風鳴剛說完就意識到了什麼,“找到那頭荒獸了?究竟是什麼荒獸?”
白喬墨將迷幽蝶看到的畫麵,用元氣給大家,尤其是方郅勾勒了出來。
迷幽蝶個頭很小,在迷幽蝶的視野中,看到的荒獸非常龐大,黑漆漆的如同大山一般。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頭荒獸的確在睡覺,迷幽蝶的接近也沒驚動它。
看著白喬墨勾勒出來的龐然大物,方郅思索了下,猜測道:“難道是隻烏雲豹?”
方郅給大家解釋了下烏雲豹是種怎樣的荒獸,烏雲豹又稱嘯鐵,全身烏黑一片,沒有丁點雜色。
風鳴聽著聽著,怎麼感覺得方郅描述的就是一隻大號的黑貓啊。
當然身為六級荒獸,這烏雲豹絕對跟他認知中的田園黑貓不一樣,在這蠻荒之中,這烏雲豹可以稱得上是荒獸之王了。
方郅說:“我們明早天一亮就動身,朝相反的方向走,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或許這隻烏雲豹真的在沉睡,我們得抓緊時間,在它醒來之前離開它的地盤。”
“這種荒獸數量並不多,但血脈等級絕對不低,否則不可能成長為六級荒獸,荒獸晉級為六級,比修者晉級開魂境的難度,隻大不小,而且成為六級荒獸,智慧更強,號令群獸並不是說說的。”
大家都聽得出來,方郅一點都不想和這隻烏雲豹正麵撞上。
大家都能理解,雖然不知道這隻烏雲豹什麼時候晉級六級的,但時間絕對不會短,所以這樣的六級荒獸對付起來會非常棘手。
而且一旦開打了,依照許多荒獸會記仇的性子,就算他們逃出烏雲豹的地盤,指不定還會不死不休地追下去。
風鳴也沒想到一隻大號的黑貓會如此難纏,這樣想著再看抱窩要睡覺的小黃雞,風鳴覺得小黃雞比它可愛多了。
這夜大家都在調息,四周布下了警示陣法,一旦有什麼荒獸接近,都會及時警醒他們。
他們調息,是為了準備明日的各種突發情況。
天剛微微亮,大家就醒來,準備出發了。
紀遠和白喬墨將布置的陣法收起來,經過他們不斷的調整,這座威力達到五品頂峰的防禦陣法,可隨時再布置起來,能夠抵擋住六級荒獸的一波進攻。
“出發。”
方郅一聲令下,大家就朝著與烏雲豹相反的方向離開。
他們沒有肆無忌憚地在半空中飛行,而是在地麵上行走,儘可能地收斂氣息。
風鳴和秋易被保護在中間,風鳴手裡抓著探測陣盤。
這陣盤無法探測到那隻六級烏雲豹的氣息,這又是該陣盤的一個缺陷。
也從另一方麵說明五級和六級之間,存在著一條非常清晰的分界線。
就像人類修者元丹境和開魂境之間,猶如隔著天塹一般。
從天微微亮就開始趕路,一直到太陽升到了半空中,風鳴手裡的陣盤上開始出現屬於五級荒獸的光點,風鳴終於大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時白喬墨眉心一皺,說:“有隻迷幽蝶斷了聯係,是留在烏雲豹那裡的迷幽蝶。”
“這是什麼意思?”
“烏雲豹醒來了。”
白喬墨的話音剛落,身後響起一個“嗷嗚”的叫聲,隨即風鳴就看到陣盤上屬於荒獸的光點在快速移動,朝遠離烏雲豹的方向跑。
“快走!”
方郅抓起秋易就升空飛遁,白喬墨也趕緊抓住風鳴跟上去。
身後嗷嗚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蠻荒深處的荒獸亂了,在四下逃躥,有的荒獸從他們身邊經過,居然理也不理這群誤闖進來的異類,隻顧自己逃命。
也不知飛了多久,身後的嗷嗚叫聲才停了下來,再也沒有響起,方郅帶頭從半空中降落到地麵,朝後麵看去,麵上猶帶了點後怕之色。
263地底洞天
263地底洞天
第263章
(就一章)
一天前,方致帶著一行人在逃命。
一天後,方郅帶著大家依舊在逃命。
後麵有隻五級頂階的荒獸在追趕,頭頂上還有隻五級頂階的飛行荒獸盯上他們了。
倘若隻有身後那一隻,一行人還有信心跟它硬扛一下。
可一旦停下戰鬥,頭頂上的那隻絕對會俯衝下來。
蠻荒真的實在太大了,之前跑出烏雲豹的地盤就用上了小半天,可現在一天過去了,他們四周還是五級頂階荒獸的地盤,一行人體會到幾分生無可戀的滋味。
“頭,前麵是懸崖了。”
一行人在崖前停了下來,下方是深淵,但可見崖下一片開闊的地帶,生長著密密的樹木。
從上方看隻見一片墨綠色,但能感應到那些樹木叢中有荒獸的氣息。
後麵的荒獸不斷迫近,天空的荒獸也開始盤旋,眼看就要俯衝下來,白喬墨果然斷道:“跳崖。”
他攬住風鳴的腰就從崖頂上跳下去,控製著降落的速度。
方郅也下令道:“跟著跳。”
一行人就跟下餃子似的從崖頂上跳下來。
崖頂離崖頂的距離很長,風鳴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摔著,他瞪大眼睛看四周情況。
上空的飛禽還沒放棄他們,依舊在上麵盤旋唳叫著。
風鳴忽然指著一處山壁叫道:“白大哥,看那邊有個山洞。”
“進山洞先躲上一陣。”
白喬墨果斷地往風鳴指出的山洞飛去,緊跟著的方郅等人,見狀也沒有猶豫地跟著過去。
進了山洞後,大家暫且鬆了口氣,這裡沒有荒獸的氣息,而且山洞非常開闊。
這時外麵飛禽的唳叫聲越來越近了,沒想到這頭飛禽如此不依不饒。
方郅惱了:“我去對付他。”
“我們一起。”
被追得如此狼狽,大家心頭都有氣,就是風鳴也是如此。
這時除了這飛禽的唳叫聲,上方崖頂的那隻荒獸也追到了,在崖頂上同樣發出咆哮聲。
並且這咆哮聲還引起了崖底森林中荒獸此起彼伏的呼應,修為弱些的,碰上這樣的場景,肯定要嚇尿了。
山洞前有塊麵積不小的平台,方郅站在這平台上就準備迎戰飛禽。
之前他們就領教過這頭飛禽一雙鐵爪的厲害,它俯衝下來時,直接將一棵十幾人合抱的巨樹,給一爪子抓碎裂了。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各自的攻擊手段,緊緊盯著快速衝過來的飛禽,那一雙鐵爪離他們越來越近。
方郅看準時機,一聲令下:“攻擊!”
方郅儘情地抽取丹田內的元力,率先斬出不留餘力的一劍,淩厲的劍氣直指飛來的飛禽。
風鳴和秋易準備了毒丹,方郅下令時就將毒丹擲了出去,於半空中化成粉末,隨著勁風朝飛禽席卷而去。
白喬墨一個束縛陣盤丟過去,爆破後束縛陣法會直接施加在飛禽身上,可大大削弱它的飛行能力。
紀遠則用上了爆破陣法,炸不死飛禽,再好的脾氣,也被這些飛禽也激怒了。
孔照這些銀甲衛甚至用上了軍營裡的合擊之技,可見搞死這頭飛禽的信念有多強烈。
石台前方發出劇烈的轟鳴聲,伴隨著飛禽憤怒淒厲的唳叫聲,方郅這些人全被猛烈的氣浪給掀翻滾進了洞裡。
而外麵,被各色攻擊轟炸得狼狽不已的飛禽,則在往下墜落。
其中一隻翅膀被毒丹粉末腐蝕掉了好些羽毛,另一隻翅膀被炸出一個洞,都能見到骨頭了。
腹部則有一條幾乎貫穿了飛禽的劍痕,鮮紅的血液從劍痕中冒出來,一滴滴地往下掉落。
束縛陣法也發揮了作用,任飛禽怎麼拍打受傷的兩隻翅膀,它就是沒辦法拉升自己的位置,發出的叫聲越加淒厲,透著幾分恐懼。
風鳴除了扔顆毒丹,就沒怎麼出力,雖被掀翻滾進洞裡,他依舊頑強地爬了出來,就為了親眼見證一下這頭飛禽最後的下場。
他跑到石台邊探頭往下看去,就看到那頭淒慘的飛禽仍舊不停地拍打翅膀,然而它的身形就是控製不住地往下掉,風鳴頓時得意地站在那裡叉腰大笑。
跟他們鬥?乾不死這頭傻鳥。
這時方郅他們也來了這裡,一起看到了這頭飛禽的下場。
隻聽“砰”地一聲,飛禽砸翻一片樹木掉到崖底,隨即響起更尖銳淒厲的叫聲,風鳴他們從上方可以看到,林子裡躥出不少蛇一樣的黑影,朝飛禽射去。
因為離得太遠,他們看不並不很真切,那蛇一樣的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飛禽並沒有叫上太久,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死了。
風鳴依舊扒在那裡朝下看,下方真正致飛禽於死亡的東西,給他帶來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進入崖底的密林裡,並不會有太好的下場,最好遠離。
“白大哥,看出下麵是什麼東西了嗎?”
白喬墨搖頭:“給我的感覺並不好。”
“我也是,我們還是不要進崖底了。”
方郅也張望了會兒,同意他倆的看法:“我們就在這山洞裡先住上一段時間,等上麵那頭荒獸什麼走,如果不走的話,我們就乾脆上去乾掉它。”
沒有了那頭飛禽從旁搗亂,隻有那一頭五級高階荒獸,他們一行人未必不能解決掉,至少也不會隻能狼狽逃跑,不過現在大家需要先休整一下。
“沒問題,聽方大人的。”
孔照他們也沒問題,他們對危險的直覺,並不比風鳴他們來得弱。
石台位於這側山壁的半中央,他們在上麵觀望了會兒,發現下麵的荒獸並不能跑出來,崖底密林裡連隻飛鳥都看不到。
大家越發覺得崖底密林古怪的同時,也有些安心留在這裡。
大家輪流調息,並不敢將安全完全交托給陣法,一半人在調息恢複的時候,另一半人就關注著崖頂和崖底的動靜,然後交接。
等全部恢複後,大家才開始探索這處的石洞。
之前就發現了,這處石洞很深,白喬墨和紀遠分彆派出了迷幽蝶和蠍子進去探索。
這回的蠍子再不是一無所獲了,而是傳回一點有用的東西,石洞深處,另有玄機。
用陣法將這處洞口封鎖起來,所有人都進入山洞中,順著蠍子走過的路往深處走去。
走了幾百米後碰到第一個關卡,這裡有陣法攔著,但現在被進來的蠍子在陣法上咬了一個洞,迷幽蝶和蠍子都從這洞鑽了進去。
白喬墨和紀遠一看這陣法便能判斷出來。
“布置時間挺久了,陣法的威力被削弱大半,而且能量供應不足,所以很容易就破解開。”
紀遠以為揮揮手的工夫,就能破解掉這處陣法了。
白喬墨從另一方麵來判斷這處陣法:“這處陣法存留的時間至少在千年以上,和現在的布陣手段有些差彆。”
也就是說,這裡的布置在東木皇朝出現之前就有了,再往前推多少年,白喬墨就不是十分確定了。
紀遠研究了下,也認同道:“白兄判斷得對。”
他說著就揮揮手,這處被蠍子咬出一個洞的陣法,就完全瓦解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處通往地底深處的石階。
他們之前走過的路,灰塵枯葉還有蟲獸的糞便積得挺厚,但有陣法隔離的石階,就乾淨多了。
隻因為陣法威力的減弱,積起薄薄的一層灰塵,蠍子爬過後,留下明顯的痕跡。
前麵的迷幽蝶和蠍子都沒傳來什麼危險的情況,一行人便順著台階往下走。
漸漸的,地底開闊起來,並且前方有了光亮。
沒過多久,他們手裡拿著的照明器具都失去了作用,隨手收進了儲物戒中,地底的光線可以將石階灰塵都照得清晰可見。
也不知走了多少級台階,等地底的景色全都映入他們眼簾時,大家都震住了。
地底真是彆有洞天,一處人為布置出來的地底洞天。
地底非常開闊,而且布置得如同外麵白晝世界一般,有房屋建築,有花園和靈草園,還有條泉水穿梭而過,甚至花園中一部分盛開的花朵上還有蝴蝶停留。
一切給人的感覺就是,曾經有人長期生活在這地底洞天,就好像暫時出遠門去了,不久後還要歸來一樣。
風鳴驚訝道:“這裡元氣不僅濃鬱,而且非常溫和,和外麵完全不同。”
方郅點頭:“不錯,大家小心點。”
風鳴和白喬墨去看靈草園,因為長期無人管理,靈草園裡雜草叢生,靈草被擠在角落裡,不過還是能發現幾株品級不錯的靈草。
風鳴奇怪道:“難道還真會有修者隱居在這種地方?”
換了他才不願意待在這地底,就算布置得再和外麵一樣,終究還是不同的。
他更願意呼吸外麵新鮮的空氣,看新鮮的景色,哪怕被荒獸追得很慘也樂意。
白喬墨指指前麵的建築說:“進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那邊方郅等人也是同樣的想法,方郅已經推開其中一個房間,試探著走了進去,並沒有危險發生。
風鳴和白喬墨來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房間前,伸手推了推,房門就被推開了,裡麵的布置一覽無餘。
這是間畫室,房間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畫,正中央的桌案上還擺著作畫工具,一支畫筆擱在那裡,仿佛主人隻是有事離開,還會隨時回來繼續畫作。
兩人走了進去,被牆上的畫作給吸引住了,每幅畫裡都是兩個男人。
不對,應該是一個男人一個雙兒,風鳴總是會習慣地將雙兒當成男人來看待。
人物是一樣的,但每幅畫的背景都不同,而且兩個人的麵孔都模糊掉了,沒有畫出他們的真實樣貌,但從畫中能看出,兩人是一對,感情很深的一對。
這時秋易從外麵探了個腦袋張望,沒想到看到一室畫作,好奇地拉著紀遠也進來觀看。
“難道是此地的主人?”
風鳴指著牆上的畫說:“應該是的,是一對夫夫,或許是最後隱居這地底深處,不知究竟是什麼身份了。”
秋易的欣賞水平比風鳴高多了,畢竟自幼隨母親在皇室中長大:“畫得真好,作者的繪畫水平很高,作畫人應該是畫中的男子,他筆下的那位雙兒畫得更加細膩。”
“真的嗎?”風鳴聽秋易這麼一說,又仔細看看,但還是沒看出啥名堂來,“乾嘛不把臉畫出來。”
紀遠失笑:“或許這男子不願意讓外人看到他們的真容。”
風鳴詫異道:“那他們會留下他們身份的文字記載嗎?”
紀遠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覺得,還真有風鳴說的這種可能性。
反正他們也不急著離開,就這麼一幅一幅畫的欣賞。
風鳴覺得,說不定這些畫作中藏著什麼玄機,他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出來的。
秋易跟著來勁了:“那我們好好找找,說不定真有呢。”
白喬墨和紀遠都失笑,反正時間挺多,就陪著一起找找吧。
因為畫作太多了,掛在牆上的,大的小的,加起來有上百幅,要全都一一仔細看完,沒那麼快的。
期間方郅和孔照等人也過來看了一眼,他們對這些畫作沒什麼興趣,檢查過一圈,發現這裡除了畫作就是作畫工具,再沒有其他東西了,因而說了幾句話就離開,繼續探索其他房間了。
方郅說:“找到一些閒雜類書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和修行相關的東西很少,也沒找到和他們身份相關的物品與文字記載。”
風鳴奇怪了:“都不修煉,藏在這地底深處乾嘛?難道是學著像普通凡人一樣隱居生活?”
接著他又猜測道:“會不會是這畫作中的兩人,其中一人因為什麼緣故無法修煉了,但他們在外麵又有仇家,所以另一人迫不得己帶上他跑到這地底深處隱居,因為那人無法修煉了,所以與修煉有關的物品就統統不見了,免得看了傷心。”
方郅聽得抽抽嘴角:“這是聽說書聽多了吧。”
白喬墨握拳抵唇笑,不是說書聽多了,而是小說看多了,風鳴這裡小說套路多著呢。
264風鳴的“胡說八道”
264風鳴的“胡說八道”
第264章
方郅沒理睬風鳴的胡扯,先去看剩餘的其他房間,沒有發現的話再回來這間畫室。
孔照跟著出來,說:“大人,我們在這裡找到一間廚房。”
方郅愣了下,轉頭看孔照:“你是什麼意思?”
孔照很是無奈道:“風煉藥師的話聽上去像是胡扯,可也有可能真被他蒙對了一些東西。”
他知道風鳴這雙兒的話不能全信,但是吧,剛才聽風鳴胡說八道時,他就想到之前看過的廚房。
所以有時候,最不可能的情況,也許就是真相。
方郅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搖頭道:“算了,繼續找線索吧,如果真像他所說,那這塊地底隱居之地,也許價值並不大。”
他又補充道:“我們一要查查此地原主人是什麼身份來曆,能查到更好,查不到也沒關係,二要查查可有與崖底密林有關的記載,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是,大人。”
方郅始終對那崖底密林忌憚得很,想要弄清楚這密林的真麵目。
現在能指望的也就是這處主人,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與記載。
方郅帶著人一個個房間的查到,並且很謹慎小心,擔心這裡會有什麼陷阱。
然而事實就是他連一個攔路的陣法都沒碰到,越找,他也越要偏向風鳴胡扯的那些話了。
心中暗道,難道真被這雙兒瞎蒙對了?
方致他們離開了,依舊隻有風鳴他們四人留在畫室裡。
風鳴看向紀遠和秋易:“你們信不信我的猜測?覺得沒有一點道理嗎?”
秋易也覺得風鳴是胡說八道,他向來愛這般。
紀遠輕咳一聲道:“線索有限,等我看完整個地底洞天,就能得出結論了。”
風鳴翻了個白眼:“不相信就不相信唄,找什麼借口。看方大人他們剛剛的神色,顯然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所以我覺得線索還是在這個畫室之中,而且就在這些畫作中。”
“其中一人是無法修煉的普通人,另一人卻是修者,且應該修為境界不低的,我覺得他們既想隱居在此,但又不想他們死後還是默默無聞,肯定會給後來的闖入者留下些線索,但又不會讓人輕易找到這些線索,就是比較彆扭的那種。”
紀遠聽得笑出了聲,彆看風鳴一副信誓旦旦胡說八道的模樣,但聽下去真的會被他拐偏。
就算他是胡說八道,但你聽著又會覺得頗有道理。
就如紀遠現在,明明清醒理智得很,但又會覺得風鳴說得還真有道理。
紀遠笑道:“那好,我們就留在這裡,一定要將原主人留下的線索給找出來。白兄,你說可是?”
紀遠偏還要將一旁看樂子的白喬墨拉進來。
白喬墨麵上還留著笑意,道:“鳴弟所說甚有道理,線索也一定在這些畫作之中,耐心些定能尋到。”
他早領教過風鳴的各種套路之說了,比紀遠了解更深。
看著風鳴麵上是胡說八道,但往往最後都成真了,那些小說套路看著兒戲,可內裡也有一定的邏輯性。
鳴弟的閱讀經驗可豐富得很,這是他們這些沒有經受熏陶的人有所不及的。
白喬墨站在他一邊,這頓時讓風鳴得意起來,下巴揚了揚。
小瞧他?看他把原主人留下的線索找出來,驗證下他的推測。
紀遠哭笑不得,其實吧,如果剛才風鳴那番猜測之辭是由白喬墨說出來的,大家會覺得頗有可能。
但那些話從風鳴嘴裡說出來的吧,大家就隻剩一個感覺了,那就是胡說八道。
所以,這究竟是誰的問題,是他們的還是風鳴本人的。
紀遠不是不信風鳴剛才的話,其實他心中也有所傾向,這畫中的那位修者性子可能真的有些彆扭。
既想展示於人,又想藏匿起來,所以留下的這些畫作,連畫中人的麵孔都作了模糊處理。
四人又認真看起畫作,看從中能尋找到什麼規律。
還是風鳴的速度最快,他從這些看似雜亂無序的畫作中,找出能連成一條線的,指給白喬墨看:
“白大哥,你看這些畫作連在一起,能看出什麼關係來,是不是像在畫他們之間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這一張應該是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雖看不到表情,但看他們神態,應該是初次相識的陌生人,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之後的畫作,畫的是他們從陌生到熟悉,又從熟悉到關係親密,白大哥,你看這些畫作在牆上的排序有沒有什麼規律?而且是不是還缺少了最為關鍵的一幅畫作?”
在風鳴講述的時候,秋易和紀遠都被吸引過來了,秋易忍不住問:“少了什麼關鍵畫作?”
風鳴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成親啊,關係都這麼親密了,兩人怎可能沒有成親,作畫人怎可能不將這最為重要的時刻記錄在畫紙上,白大哥你說是不是?”
白喬墨很認真地點頭:“鳴弟言之有理。”
白喬墨伸手將風鳴指出的畫作用元氣點出來,再將這些畫作一一連接起來。
這時不用白喬墨和風鳴說了,紀遠就驚異出聲:“變了,這畫室發生變化了,這裡居然有個藏得很深的陣法,原主人將畫作與陣法連接在了一邊。不對,陣法藏在這畫作的線條之中,這真是位奇才。”
白喬墨笑了:“是啊,多虧鳴弟有所發現,否則我們這麼尋找下去,怕是很難發現其中真相。”
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非常簡單了,白喬墨通過畫作中線條的連接,用元氣勾勒出一個陣法來。
而這陣法還有個陣心所在,那陣心之中,應該就藏著最為關鍵的一幅畫。
白喬墨取出一塊上品元晶打入陣心之處,畫室中頓時爆出耀眼的光芒,這光芒都驚到了在彆處尋找線索的方郅等人。
他們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然而趕得再快,也隻看到那團耀眼的光芒,裹著風鳴四人消失在了畫室之中。
趕到門口看到這驚人一幕的方郅等人,都呆住了。
饒是之前覺得風鳴所說有一定道理的孔照,驚呆過後,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真被風鳴這雙兒給蒙對了,關鍵線索真的在這畫室之中,還被他們找出來了。
孔照不由轉頭看向方郅大人,大人此刻心情定是複雜極了。
他懂,他經曆過好幾回了。
方郅狠狠抹了把臉,下令道:“趕緊找,看他們四人去了哪裡,挖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出來。”
風鳴那個小王八蛋,最後還朝他揮了揮手。
“是,大人。”
所有人都集中到這處畫室中,然後恨不得一個人擁有八雙眼睛,盯著畫作仔細瞧。
風鳴那四個年輕人都能找出來,他們這些經驗更加豐富的銀甲衛,怎可能輸給幾個年輕人?
然而結果就是,他們無論怎麼找怎麼摳,就是沒找出什麼名堂來。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畫作,怎就藏了個很隱匿的傳送陣法?
是的,剛剛分明是傳送陣法啟動了,將四人傳去了一個更加隱匿的地點。
孔照覺得,也許他們當中就是缺少了一個如風鳴那般會“胡說八道”的人,他們都是太正經了。
傳送的那一刻,風鳴四人不僅沒擔心,還有些雀躍。
尤其是風鳴,這可是他揭開的秘密,想知道這引地底洞天的主人,究竟藏了些什麼。
他其實對洞天兩位主人的故事非常有興趣的,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猜中了真相。
因而四人不僅沒慌,反而很期待,傳送走的那一刻,他們也看到了趕來的方郅一行。
可惜晚了一步,風鳴表示有些遺憾啊,誰讓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呢。
傳送的距離並不長,四人也沒有什麼不適感,轉眼兩腳又站在了地麵上。
環視了一圈,他們已身處在一個石室中,該石室是不是還處於之前的山壁中,沒一人知道。
最吸引他們眼球的便是石室正央掛著的一幅畫,畫中兩人身穿大紅喜袍,相擁著站在一起。
秋易驚呼道:“風鳴你果然說對了,缺少的那一幅畫就藏在這裡。”
風鳴得意洋洋:“我當然沒有說錯的時候,就我白大哥信我。”
白喬墨微笑,紀遠看過去,怎麼感覺這家夥神情中也透著點得意,這家夥早被風鳴給帶歪了吧。
紀遠抽抽嘴角說:“你最後朝誰揮手了?方大人?你想氣死方大人不成?”
風鳴揮揮手道:“哎呀,注意這些乾什麼,趕緊查看這處石室中的物品,這裡留的應該才是最重要的收藏。”
紀遠也覺得有道理,最為關鍵的畫作藏在這裡,而且這回畫中兩人的麵孔不再模糊,而是清晰畫出來了。
四人一起看向畫中人,那雙兒清麗又靈動,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那男人兩眼充滿愛意地看向懷中人,這樣一幅畫,沒人會懷疑兩人不相愛。
四人暫且都沒動這畫作,這肯定是畫中人最為珍惜的一幅,動了,指不定就無法離開這裡了。
四人分頭查看留在這裡的物品,風鳴直奔擺在牆側的書架,眼神賊利,竟讓他翻找到一封信,原主人留下的一封信。
265婁楚逸和安陽
265婁楚逸和安陽
第265章
(就一更)
“我找到了,找到一封留給有緣人的信。”
秋易迅速躥過來,受風鳴影響,他也變得八卦起來,秋易是這麼認為的。
四個腦袋湊在一起看風鳴展開來的信,一看開頭,果然是留給能夠找到這裡的有緣人。
留書人姓婁名楚逸,他的伴侶姓安名陽,他對安陽一見鐘情,再到追逐在安陽身後,最後安陽被他打動,兩人終結連理。
隻可惜安陽遭到他的敵人暗算,一身修為儘毀,再也無法重回修行之路,他便決定帶上安陽遠離那些紛爭,過著隻有他們兩人的安逸日子。
婁楚逸很自得,他尋找到的地方不僅沒有人能夠找到,便是找來,也會有來無回。
他一直陪伴在安陽身邊,兩人如同凡間最尋常的一對普通夫妻,婁楚逸陪伴安陽過完了最後一段日子。
送走安陽後,他便離開此地,出去料理了他們所有的仇人,最後又返回此地,永生永世陪伴安陽,不會讓人打擾到他們的長眠之地。
這封信的大半篇幅都在講兩人的故事,最後留了一句話,除了那幅畫,剩下的東西都留給尋找到這裡的有緣人,並且希望不再有人前來打擾。
風鳴看得嘖嘖感慨:“這人的性子真是古怪,既然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乾嘛又要做出這些布置,不就是希望有人來,又能找到這封信的麼。”
紀遠道:“婁楚逸,姓婁,風鳴可知在東木皇朝之前的皇室的姓氏?”
風鳴訝異道:“莫非就姓婁?這家夥是當時的皇室中人?沒想到還是個癡情種子。”
紀遠點頭:“正是姓婁,此人應該就是當時皇族中人,具體什麼身份,此人並未透露。”
紀遠也很訝異,沒想到這皇族中還出了個癡情種子。
看這信裡所說,最後婁楚逸報完仇後,又回到安陽的安眠之地,和他一起長眠了,真正做到了生同衾,死同穴。
紀遠又說:“可惜我在皇家藏書樓裡看的那些書中,很少有涉及到前朝的記載,否則應該能知道更多情況,包括這二位當時的真正身份。”
白喬墨道:“憑他在畫室中的精心布置,就可見此人天賦之高,心思又巧妙之極,將陣法與繪畫融為一體,想必在當時這婁楚逸絕非默默無聞之輩。”
風鳴他們三人一致點頭,這絕對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當然同時也是個比較彆扭的人。
換了是風鳴處在他那位置上,既然長眠此地,就絕不會讓外人闖入進來的。
給風鳴感覺,就好像這婁楚逸要向外人炫耀他與安陽的深厚感情似的,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白喬墨說:“這裡還有不少書籍,說不定其中會有那個時代的一些記載。”
風鳴點頭:“對,這位婁前輩信上不是說了,除了那幅畫,其他東西都是留贈有緣人的。”
秋易道:“方叔他們是不是進不來了?”
風鳴得意了:“不是誰都能像我這樣識破婁前輩的布置的,方大人他們肯定進不來。”
秋易捂臉,可能真被風鳴說中了,反正他從頭看到尾,到現在還有些恍惚,憑他是怎麼都進不來的。
白喬墨揉了揉風鳴腦袋,帶他去看婁前輩放在這裡的收藏。
書籍占了大半,這倒合了兩人的心意,比起外物,白喬墨和風鳴更喜愛書籍,不管和修煉有沒有關係。
紀遠和秋易同樣在整理,將這些書籍歸類。
他們猜測,與修煉有關的物品,應該都讓婁楚逸單獨放在這裡了,這是不想讓無法修煉的安陽看到難過。
這些收藏或許隻是婁楚逸一人的,但也有可能還有屬於安陽的。
大致翻了下這些書籍,他們發現涉及麵非常廣,除了修煉方麵的,煉藥、陣法、符術以及煉器類書籍都有,隔了千年依舊能看出翻閱過的痕跡。
可見婁楚逸真的是個很博學的人,很可能煉藥、陣法、符術與器術,他都精通,才能將繪畫與陣法完美融於一體,叫人都看不出痕跡。
“看,這本陣法解析真的很不錯,看得我都放不下了。”
“這本藥理分析也很好,其中還涉及到不少丹方的藥理分析,以及古方的推新。”
“看這書頁上還有人作了注釋,這注釋者不會就是婁前輩本人吧。”
……
四人隨手抽出一本書,都可以發現,這書的質量頗高,不是隨便放置在這裡的,而是主人生前的私人收藏,質量不高,也不會被這位婁前輩看中了。
四人非常歡喜,這些書籍,離開之後都要複製一份,用來增加他們的收藏。
將兩排書架清空後,就剩了些材料和十幾件靈器,被主人隨手丟棄在角落裡,似乎很不重視的樣子。
白喬墨和紀遠在這堆材料中找到不少布陣材料,兩人分了分就收了起來,靈器也是如此,四人分成了兩堆收下。
並沒花太長時間,四人就將這石室基本清空了,就剩下空的書架和置物架,還有牆上那幅非常醒目的畫作。
可要怎麼離開?
白喬墨研究了四麵牆,在一側牆壁上發現問題,這裡也藏著一個隱匿的陣法,並不難解開,和紀遠沒費什麼工夫就破解了。
拆解開看到的是一扇門,推開門後,他們看到又一間石室,不過這石室中空空如也,隻有地麵留下的一個陣法。
兩位陣法師圍繞著這陣法研究了一番,很容易就得出了結論。
“這是個傳送陣,之前畫室裡的傳送陣隻是簡易版,用作短距離傳送,此處的傳送陣是升級版,傳送的距離應該比畫室中的要長。”
風鳴聽了這些話一拍手說:“我知道了。”
紀遠失笑:“你又知道什麼了?”
風鳴白了他一眼說:“我當然知道很多啊,之前我的推測不都對了麼,婁前輩布置這兩個等級不一的傳送陣,其實就是為了不讓安陽前輩知道,悄悄離開這裡的,婁前輩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的。”
“畫室中的陣法多精妙,婁前輩肯定一個念頭就能來到這裡,然而又通過這裡的陣法離開蠻荒,去往外麵,婁前輩這麼做,肯定是為了報仇吧,安前輩被他的敵人害得無法修煉,婁前輩怎能甘心,雖然是安前輩過世後才報的仇,但之前肯定也做了許多準備工作。”
紀遠……覺得好有道理。
也許婁前輩真的是這麼安排的。
不過他和白喬墨此刻覺得,這石室裡的傳送陣對他們更加有用,包括之前畫室中的那個簡易版,研究透後他們可以自己布置出傳送陣來。
之前畫室中的簡易傳送陣陣圖,已經刻劃在白喬墨腦海中了,現在他和紀遠要將這裡的陣圖給複製下來,留到離開這裡後仔細研究。
涉及到吃不準的地方,兩位陣法師還探討了一番,費了不少時間,兩人才將整個陣圖給拓印下來,都非常滿足。
紀遠這會兒肯定道:“婁前輩是位陣法奇才,這裡的傳送陣肯定是婁前輩本人布置的,可以想見,當時的婁前輩是多麼驚才絕豔,可惜這樣的天才隨同安陽前輩一起長眠此地了。”
秋易道:“你們說兩位前輩長眠於此地,那他們究竟安葬在哪裡?”
紀遠和風鳴以及白喬墨三人互看了一眼,他們心中同時想起一個地點。
風鳴吞咽了口口水說:“難道兩位前輩的長眠之地,就在崖底的密林深處?就因為不想被人打擾,婁前輩才將崖底密林給布置得那麼危險?”
秋易聽了這話也不由吞了口口水,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就因為不想被人打擾,所以將他們的長眠之地布置成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凡是闖入者都會將性命留下,無法活著離開。
“所以崖底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紀遠和白喬墨都搖頭。
白喬墨說:“或許將那些書都看完,能從書中得到答案,也或許沒有,畢竟婁前輩說了不想被人打擾,那就會將有相關記載的書籍都毀了。”
他又說:“我有直覺,我們最好不要碰這處地方,進去後絕對會後悔。”
紀遠也搖頭:“我也覺得如此,能一窺兩位前輩的真容,又得了婁前輩的饋贈,已經很好了,不要再冒險了。”
光是眼前這座傳陣送,就收獲頗大了,尤其是對他們這些陣法師來說。
婁前輩也許不止是奇才,還是個鬼才,才弄出崖底密林那樣危險的地方。
紀遠和白喬墨用中品元晶填充傳送陣的凹槽,秋易想起外麵的方郅等人:“這傳送陣不是將我們傳送回去的吧,那我們傳送走後,要怎麼通知方叔他們?”
風鳴說:“婁前輩應該時常在這裡和地底洞天往返的,這裡肯定有回去的路,我們隻有一處地方沒有查看。”
“那幅畫和畫後的牆壁,”白喬墨肯定道,“但我覺得婁前輩並不希望我們去動這幅畫,他信裡就寫了,那幅畫之外的收藏才是留給有緣人的。”
秋易傻眼:“那真的沒辦法回去通知方叔他們了?”
紀遠撓撓頭,好像是的。
其實吧,他更希望能與方郅一行人分開的,他的身份很敏感,又有個仇家在皇城裡等著他,難道還能指望他與仇人見麵後再和平相處?
不可能的,不說紀家滿門血仇,就是那仇家也不可能放過他的,就為了他身上的紀家陣法傳承。
紀遠安撫道:“等我們通過這傳送陣出去後,看距離蠻荒深處有多遠,再給方大人他們發個訊,通知他們我們已經離開了。”
秋易能怎麼辦?也隻有這麼一條路可走。
有婁前輩留書,他也不可能去動那幅畫,一是不想動婁前輩珍藏的心意,二是那幅畫中也可能藏有玄機,一旦動了,可能致他們四人都於危險之中。
秋易無奈道:“好吧,我們先離開,再想辦法通知方叔。”
方叔為了他來的,他不能不顧。
試過用聯絡珠聯係的,可惜聯絡不上,訊息發送不出去。
元晶放好,四人走進傳送陣內,打出一道靈訣啟動傳送陣,熟悉的傳送感再度襲來。
一陣暈頭轉向之後,四人又腳踏實地,這距離果然比起從畫室到石室遠得多。
他們腳下又是一個傳送陣,看四周環境,他們應該身處在一個山洞中。
檢查四周環境,發現並沒有危險,白喬墨和紀遠又研究了番這裡的傳送陣,與石室中的一樣,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雖說這裡的傳送陣沒有多大意義了,但兩人也沒有毀去,或許以後有其他有緣者誤入進來,這也是個極好的學習傳送陣法的機會。
這處山洞也為陣法掩護,但多陣內出去並沒受多大阻撓,四人順利離開。
到了外麵,四人都有些恍惚,之前他們還處在危險之極的蠻荒深處,想想六級荒獸的出現,又被兩頭五級頂階荒獸追趕,被迫疲於逃命,轉眼之間,他們竟通過這樣的方式遠離了蠻荒。
因為外麵的元氣和蠻荒之中完全不同,僅憑此點就證明了他們已經離開蠻荒了。
風鳴很無良地為繼續留在蠻荒中的方郅一行,默哀了一把,好吧,他承認有點幸災樂禍了。
紀遠一眼就看到風鳴忍笑的表情裡帶了點壞,他轉過頭去,他也想到被留在蠻荒裡的方郅一行了。
秋易茫然:“我們現在在哪裡?”
外麵是山脈,並沒有人煙,所以無法確定他們眼下的具體位置。
“秋師弟,試試看能不能聯係到方大人他們?”
秋易取出聯絡珠,試著與方郅再聯係,結果很不好,對方並不在聯絡珠能夠聯絡到的範圍之內,這說明他們相距太遠。
“聯係不到。”
紀遠拍拍秋易安撫他:“我們先離開這裡,找到最近的修者聚居地,就能知道我們在什麼位置了。”
“好吧。”
四人升空,在半空中判斷了下情況,選擇了一個方向飛去。
沒有意外,半個時辰後他們就看到有村落了。
之所以說不意外,因為剛從山洞出來,他們就感覺到此處的元氣並不濃鬱,依風鳴和白喬墨的判斷,就跟慶雲城差不多的情況。
“有村落就會有集鎮,到集鎮再看。”
又隱匿身形在半空中飛行了一個時辰,他們就見到前方的一座城池。
提前降落,步行到城門口,稍一向出入城的修者打聽,他們便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四人竟然不在東木皇朝境內了。
266流落在外
266流落在外
第266章
他們竟從蠻荒深處,轉眼之間就跑到西鳴皇朝境內了。
這傳送陣傳送的距離,大大超出他們的意料。
四人倒是很沉得住氣,先入城再打探進一步的消息,比如眼下這座城池位於西鳴皇朝境內。
在排隊進城的時候,風鳴試著用聯絡珠聯係他爹,消息竟發送出去了,風鳴頓時露出笑臉。
進了城後,風鳴立馬將這好消息告訴大家:“這裡離赤日城應該不遠,我跟我爹聯係上了。”
秋易終於露出了笑臉,能聯係上風鳴的爹,那他們能做的事便多了。
說話的時候,風金林的訊息也到了,聯絡很暢通。
秋易忙說:“讓風叔叔幫我一個忙吧,將我的消息送給赤日城那邊的邊軍,再由邊軍往皇城傳消息,讓他們跟我爹說一聲,方叔他們還陷在蠻荒深處,最好能跟方叔聯係上,告知我們一行的下落。”
“沒問題,放心吧,我爹知道邊軍的那位楊統領的,當初我們見到孔照時,他就跟楊統領在一起。”
秋易頓時安心不少。
風鳴分成幾次傳訊,將秋易拜托他爹的事情作了具體說明,以及說了他們目前所在的城池。
風金林的回複也很快,表示知道這座城,離赤日城算不上特彆遠。
消息傳出去後,秋易也就不急著趕回去了。
因為他回不回,好像沒什麼區彆,不如留在外麵好好曆煉一番吧。
且不說楊統領得到風金林的消息如何傳回皇城,身在皇城的秋爹又是如何想辦法聯係方郅一行,東木皇朝境內,卻在流傳著關於許宏吉和餘鶴,以及他們搶走的凝魂丹的種種消息。
當許宏吉藏身的小秘境坍塌後,裡麵的修者有的運氣比風鳴他們還好,落在蠻荒之外嵐陽城附近,被修者發現後詢問了一番。
許宏吉都自爆身亡了,餘鶴也死了,凝魂丹肯定也沒了,自然也沒必要再隱瞞那些事。
因而就將許宏吉躲在哪裡,他們怎麼找上門大打出手,最後引得小秘境坍塌的經過說了出來,讓聽到的修者陣陣驚歎。
聽到的修者轉身就替他們狠狠宣揚了一番,特彆是事涉凝魂丹以及許宏吉餘鶴二位,因而這則消息就飛快地在東木皇朝境內流傳開來。
還有不少修者朝嵐陽城方向趕來,就為了進蠻荒一探究竟。
最後連身在四虹書院的餘瀟都知道了,並且還知道這裡麵有他的小弟子的事情。
當然他和其他修者所知道的都隻是風鳴與白喬墨,以及紀遠秋易,出現在邊城嵐陽城,助邊軍修複了防線上的大陣,成功抵禦了一波規模不小的荒獸潮一事。
餘瀟和裴院長對此事都非常高興,弟子天賦好是一回事,但他們更看重的是人品,這件事兩個徒弟以及紀遠秋易,都做得很好。
就是紀遠的身世一事讓他們很感慨,嵐陽城的陣法世家紀家他們也有所耳聞,當初紀家被人一夜之間覆沒,他們也很憤怒。
沒想到還有一個紀家人活了下來,並且又回到嵐陽城,修複了紀家留下的大陣。
紀遠雖是後輩,但所作所為讓他們敬重。
兩人私下裡議論,餘瀟說:“紀家真是為尤梁二人所滅?”
裴院長搖頭:“我看未必,隻他們二人,不可能做得那麼乾淨利落,紀家不弱,又有陣法防護,出手之人的實力定遠在他們之上,當然這兩人肯定也參與其中,但將此事完全歸咎到他們身上,依我之見,他們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而已。”
餘瀟了然道:“那麼出手之人肯定在皇城之中,甚至是皇室中人吧,”接著他又想到,“紀遠的師父就是皇室的首席陣法師,他會不知情?不對,紀遠如何成了他的徒弟的?”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眼裡都有著驚色。
是啊,紀遠如何落到了那位宗氏陣法師手裡,作為滅亡紀家的罪魁禍首怕是最為清楚了。
為何會留著紀遠這唯一的紀家遺孤,很難不讓人將此事與紀家的陣法傳承聯係起來。
餘瀟不定心了:“這事鳴兒他們會知道嗎?”
裴院長也推測出事情的真相,說:“我們能猜到,身為當事人不可能毫不知情,且你我的徒弟是隱藏身份前去的嵐陽城,他們這麼做應該就是防著幕後黑手。”
餘瀟心想自己弟子那麼聰明,白喬墨也不是笨的,肯定能猜到真相,他冷哼一聲:“那些人真是惡心透頂,滅了彆人全家,還要遺孤對他感恩戴德,無恥之極!”
裴院長也很同情紀遠這紀家唯一遺孤的遭遇,可他們與皇室實力差距太大:“稍安勿躁,我們現在遠不是皇室的對手,我們還需積蓄實力。”
餘瀟點頭,他當然清楚這點。
不是自己徒弟送來的機緣,在皇室監控之下,他這輩子都無法晉級開魂境。
***
遠離了東木皇朝和那些是非,風鳴一行四人這兩日很愜意輕鬆。
尤其是紀遠,這一刻是他得知自己身世之後最為放鬆的時刻,哪怕在嵐陽城以及進入蠻荒之中,因為身邊跟著方郅一行,他依舊無法放鬆下來的。
那時他就曾想過,離開蠻荒後該去何處,皇城是回不得的,回去了,等於將自己送入虎口之中。
沒想到無需自己選擇,他們就因緣際會落到了西鳴皇朝境內。
他與秋易及風鳴白喬墨兩人,坐在酒樓上喝著酒,臉帶笑容,神態是真正放鬆的,就連話也多了些。
他在跟風鳴鬥嘴,兩人互不相讓,吵到最後,還拉白喬墨和秋易出來給他們作裁判。
紀遠說:“風鳴你一個雙兒這麼尖牙利嘴,小心最後嫁不出去。”
這都帶上人身攻擊了,不過風鳴一改之前的立即嘲諷回去,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紀遠。
紀遠被看得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上沾到臟的了?”
白喬墨失笑低頭飲酒,風鳴輕咳一聲,得意地指指白喬墨與自己:“你不知道白大哥跟我什麼關係嗎?要我提醒你一聲嗎?”
紀遠立即反應過來,懊惱地拍自己腦門,他居然忘了這兩人是成過親的,白喬墨還是當的風鳴的贅婿,所以他哪裡愁嫁不出去的。
紀遠嘴硬道:“我是被你氣糊塗了,一時嘴快忘記了。”
風鳴得意哼哼:“輸就是輸了,彆找借口。”
秋易也沒給紀師兄留麵子,笑得眼角淚花都出來了。
紀遠氣呼呼,不過氣到最後,自己先破功笑了出來。
這兩日他們也沒急著離開,就留在這城裡看看風景,嘗嘗本地的美食美酒。
閒暇時紀遠和白喬墨會整理前段時間於陣法上的收獲,風鳴和秋易也會看婁前輩留在石室裡的關於煉藥術的書籍。
他們覺得,這樣待上一年半載的時間都不會覺得膩。
又過了幾日,他們發現這城內比之前熱鬨了許多,多了不少外來修者,還有人朝這城裡趕來。
他們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性子,因而出來打探消息。
酒樓裡,那些食客也正在談論最近的熱鬨,以及熱鬨的源頭。
“陳家和何家真的要解除婚約嗎?陳家這做法不是打何家的臉嗎?當初陳家沒落下去,如果不是何家出手幫扶,咱這城裡快沒有陳家的地位了吧,陳家就算不感激,也不該這時候主動提出要解除與何家的婚約吧,我記得當時還是陳家主動提出,要將陳家的姑娘嫁進何家去的。”
“可不是,不過啊,陳家姑娘生得貌美如仙,出去後這心就變得大了,這不,攀上了另一個勢力更大的男人,何家的少爺就入不了陳家姑娘的眼了,於是就迫不及待地要回來解除婚約了。”
“就算陳家姑娘心變大了,那陳家也不該由著這姑娘自作主張吧。”
“嗤,你當陳家又是個好的?當時勢弱時不得不低頭巴著何家,現在有貴人撐腰,陳家的腰杆子也硬起來了,我看啊,陳家不僅不記恩,指不定還會回頭踩何家一腳。”
“我就好奇了,你們都說陳家姑娘攀上了貴人,不知是哪位貴人啊?”
風鳴聽得興致勃勃,他們這幾日出入茶樓酒樓,也知道本城有三個家族勢力比較大的,那就是何家,秦家以及陳家。
不過陳家後來因為老祖壽元耗儘坐化,接班人又因為在外不慎遭到荒獸襲擊,導致重傷,這讓陳家的實力立即下跌,當時陳家主動提出要將自家姑娘嫁到何家。
何家的少爺本就是陳家姑娘的愛慕者,何家在考慮過後同意了這門婚約。
有何家支持,陳家在城中的地位穩住了,並沒被吞掉多少產業,有何家的支持,陳家也漸漸地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