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斤的苞米酒摻進鹿血足有十七斤半。
每斤鹿血酒十塊錢,刨去給葉叔叔和李旭輝的,賣掉了十二斤,得錢一百二十塊。
家裡還剩鹿血酒三斤四兩的鹿血酒。
酒越陳越香,是不怕放的,他準備在上學之前在釀製一回,可能一時半會賣不出去,這也沒什麼關係,慢慢來,因為利潤實在可觀。
等著都賣出去買表的錢就有了。
“叔叔嬸子,我和你們說個事兒,昨天我不跟著去送糧食了嘛,我看到個熟人,算是我一個叔叔吧,沒什麼親戚關係的的。”楚喆不得不說些善意的謊言,總不能說他知道他以後老牛·逼了,想現在趁著他沒起來往人身邊蹭蹭。
“你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昨天的事今下午才說。
“不是,是因為也沒見過幾麵,所以印象不深,但是他太有特點了,想忘也忘不掉,就是問叔叔筐要不要的那個人,叔叔,你猜猜他多大?”一個謊說出去了,就需要無數個謊去圓。
“咋滴不得四五十啊。”葉爹聽楚喆這口氣還往少裡猜了猜。
“他最多也就三十歲,他是得了一個罕見的病,我初初見他就麵熟,琢磨了快一天,才把他想起來。”楚喆中午把謊圓圓乎了。
“雖然不親,但能遇到就是緣分,咱得照應點,不過要小心彆被彆人看到,咱彆給自己惹麻煩。”葉爹並不反對。
“他啥都沒有,我給找兩件你叔叔以前的破棉襖,他不會嫌棄吧。”好的她不會給,給的是分家之前穿的破棉襖。
楚喆搖頭,“現在什麼對於他們都是好的,如果他那麼不識好歹,咱就不管了,又不是我親叔。”
葉爹有些擔心,“小喆,他不會知道你的身份,然後舉報立功吧?”
他能成功落戶口,可是因為他是流浪兒是黑戶。
“如果他不傻的話就不會,初初來一個地方就得罪咱們,再說他一個黑五類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我還是幫他的。”楚喆搖搖頭,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他倒不是認為以後縱橫商界的白發閻王是什麼好人,他幫助他,他就不會舉報。
如果舉報成功就能讓他平反,你看他會不會舉報。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會好好權衡利弊的,沒有太大的利益,他是不會做的,而且他也不傻,就是舉報了成功了,他就不是黑五類了,不可能的,他還得罪了葉叔叔、隊長(戶口是他幫忙辦的),以後生活會更難。
葉爹娘也覺得有道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叔叔嬸嬸不著急,他們現在每天都要撿柴火的,我準備找個機會和他談一次。”總得讓他先接受他再賣好。
彆覺得他有什麼目的,雖然他就是帶著抱金大腿的目的去的。
第二天一早楚喆背著木筐出發了,村民們在哪拾柴火葉嬸嬸都告訴他了。
從他們家出來下山然後往北走,不算太遠就到了。
遠遠的就看到三個成年人帶著小孩子在撿柴,那個婆婆沒來。
他們不撿柴根本沒法生活,雖然快三月了,可是天還很冷呢,雪還沒開化呢。
楚喆很有耐心,看著他們漸漸分散,畢竟嚴驍是個壯年,他隻是麵相老,身體還是年輕人的身體,之所以這麼虛弱,他猜測雖然有被批·鬥的原因,但最可能還是裝的,因為大家還是可憐弱者的。
楚喆慢慢跟在他身後,故意發出大些聲音,嚴驍果然敏銳的回了頭。
“是你…有事麼?”就是給他們送糧食那天來的男孩,但他覺得有些怪,說不清楚為什麼。
“嚴叔叔,我是馮東平的朋友,他給我指過你呢。”楚喆早就想好了怎麼說。
害怕他想不起來誰是馮東平,還提醒了下,“馮東平他爹是政府辦公室當主任的,肚子可大了。”
嚴驍哦了聲,知道他說的是誰了,是他中學同學——馮大肚。
“你是京都人,怎麼跑哈市來了?你們全家一起過來的?”這不是沒可能,有消息靈通的,提前到鄉下避禍。
楚喆搖頭,“我是逃出來的,我想找人救爺爺……”又把他糊弄他姑姑那套說辭搬了出來,“可是爺爺戰友已經不在了,我就開始了流浪,後來被葉叔叔收留了,我現在是他們家小女婿。”
“噗…咳咳咳…”嚴驍直接被口水嗆到了,好好的官二代居然做了上門女婿,也許他真的不是最慘的。
“我不是上門女婿!”這個必須說清楚。
“他們家條件應該不錯(能借糧還有自行車還能養小女婿),你年紀還小,就先保重自己吧。你也彆替你爺爺他們擔心,他們都是大人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在彆人家要勤快點乖巧些,多討好討好你的丈母娘和小媳婦。”嚴驍安慰了他幾句,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鄉遇故人,他也是高興的。
最後兩句雖然有些開玩笑,但也是教他怎麼做人。
楚喆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當然聽出來了,很真誠的感謝,“謝謝叔叔!叔叔,你明天再來,我送你點東西,再見!”
嚴驍不敢太大聲喊,害怕彆人聽到,他怎麼能要一個孩子的東西,萬一惹怒了那家人,他和這個孩子都撈不到好。
不過第二天他還是去了,故意和一起的幾個人拉開距離。
看到楚喆背著背簍過來,趕緊按住他的肩膀,“東西我不要,我們現在還有吃的…”
“嚴叔叔,你放心,我和叔叔嬸嬸說了,說你是我家遠方的一個親戚,因為沒見過兩次,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他們都覺得太有緣分了,也想幫忙,可是你知道我們不能太明目張膽隻能偷偷的,東西不多也不太好,但我覺得你可能用得著,你彆嫌棄。”楚喆將東西掏出來,兩件帶著補丁的棉襖,但是漿洗的很乾淨。
還有一玻璃罐子鹹蘿卜條。
看到這些嚴驍沒有推辭了,他現在恨不得抓把蘿卜條塞嘴巴裡。
他們自從來了這個地方就沒吃過鹽了,他們身上也沒錢買。
初來乍到,也不願意和馬隊長提要求,以免留下壞印象。
幾個人商量一下,決定再忍幾天。
那個學醫的老家夥還說人不吃鹽不超過十二天就沒事。
可是才兩天多,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謝謝你!也替我謝謝你叔叔嬸嬸,以後要是有機會我會報答的。”嚴驍說的很是鄭重。
楚喆搖搖頭,“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想了想,還是說了,“你們緩幾天,等天好了就趕緊做土坯吧,這的冬天可比京都冷多了,沒有熱炕根本過不去。”
“人小知道的還不少,趕緊回吧,彆讓人看見。”嚴驍等不及了,撅了兩個細木棍,在雪中擦擦,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蘿卜條塞嘴巴裡了。
“鹹!…”楚喆這話說晚了。
嚴驍被鹹的直皺眉毛,不過也沒舍得吐出來,咬吧咬吧咽下去了。
楚喆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嬸嬸說,你可能吃不了獨食,到時候那麼多人吃,不鹹不禁吃,所以鹽就多放了點。”
嚴驍聽到“不能吃獨食”,看著蘿卜條和棉襖就有些心疼,“回去我會好好和他們說的,保證他們不會多嘴,再加上我也不會讓他們知道這是誰給的,他們就是想舉報也找不到人。等在一起時間長了都知道什麼人了再說。”
楚喆也是篤定嚴驍不會透露他的消息的,不過聽到他的保證還是很開心,證明未來大佬對他很有好感,開始替他著想了。
初抱(金大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