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被小瞧了。
姿勢師傅可以幫著糾正,但是凝神靜氣也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
因為人思想生而複雜,很難控製。
不過這些困難對於葉冰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因為熟能生巧。
小小的人眉目如畫打坐在那裡,如果讓人看到肯定會猜測這怕不是觀音座下的小仙姑吧。
秀眉微微一擰,之後又變得從容起來,最後嘴唇終於翹了起來。
葉冰睜開眼睛,這對黑葡萄般水靈靈的大眼好像又明亮了幾分。
她跳下地穿上鞋子,小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又甩了甩。
嗯…她得試試現在的力氣有多大。
先衝著她家菜板子去了,彆小看這塊菜板子得有二十多斤呢。
她們家的菜板子是找到的鬆樹根,然後拉下的一個圓木板。
鬆樹長的慢,卻也實在,所以即使菜板子不算特彆大,斤數不小的。
至於現在山上的樹都是公家的不允許私伐,但其實每年都有指標的,像菜板子一般都是從樹根上拉,所以真的沒人管,因為家家都要用啊,這就叫法不責眾。
葉冰也沒運氣準備,直接上手抬起很是輕鬆。
第二個目標是家裡的水桶,她爹打滿水了,她家就這麼一個水桶。
木質水桶加上水真的不輕,她陪她爹去村頭井邊打過水,他爹還要換手提呢。
她發現了她爹的力氣不算大,她娘才是大力士。
葉冰看著木桶在心裡衡量這個得有四十斤吧。
隻是木桶加上木靶有些高度,葉冰還是個三歲的小娃娃,身高還不到一米,拎起來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提起來了。
她覺得還有餘力,可是在廚房轉一圈,沒有更沉的東西了,她隻能回屋裡再找找重物。
最後發現隻能是她娘的嫁妝,那口鬆木箱子。
這口箱子是她家唯一一個家具了,擺放在牆角也就是屋的最裡麵,下麵墊著好幾塊磚頭木板,這樣箱子就不會受潮了。
因為平時誰也不會那麼無聊搬箱子玩,而且箱子是帶鎖的(她家唯一的鎖,門上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所以還真的是無從判斷這口箱子的重量。
她現在還小,可不能受傷,現在家窮能有多少錢給她看病,所以要愛惜自己。
她用七分力餘下三分,蹲下身小手扣住箱子底端往上抬。
她沒有全部抬起來,但即使這樣如果被外人看到也得驚訝的張嘴瞪眼。
主要是太過於違和,就像一個小孩公主抱一個成年男人,誰看到都要吃驚的。
好在家裡就葉冰一個,所以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將大木箱子輕輕的放下,這可是她娘的陪嫁,不能損壞。
心裡也有了數,這口箱子連裡麵的東西得有一百五六十斤。
她現在如果爆發的話,差不多能抬起來,但時間不會太長。
“哎!…”她歎口氣,想當年她剛有氣感就有三人力(三個成年人的力氣),可是現在勉勉強強有一個成年力就不錯了。
這個成年人還得是她爹這樣的嬌弱的,要不怎麼說練武主要看天賦呢。
在他們寧朝要學武的孩子都要被摸骨的,她現在的資質肯定會被拒收的。
好在她不貪心,這輩子的她又不是將軍了也不上戰場拚殺,所以並不需要高深的武藝。
再說窮文富武,這回可沒有將軍府邸為她出銀子買藥了,所以她不可能有太高成就了。
但她還是會練下去,因為練武可以強身健體啊,還能打獵吃肉。
她剛來的時候覺得這個國度真好,女人地位真高,可是這三年隨著她了解的越多越是不理解。
原來爹娘每天辛勤勞動的土地不是自家的,是集體所有。
可是這樣怎麼保證每個人都出力呢?
前幾年家裡沒什麼糧食過得緊巴巴,所以沒豬沒雞鴨,去年她家養了兩頭豬,聽說還要上交一頭,而且是哪頭豬肥上交哪頭,養了五隻雞,養太多還不允許。
對葉冰打擊最深的是山的的獵物也是集體的,這樣她抓到獵物豈不是要分出去。
可是她哥和那群小夥伴抓個青蛙打個麻雀的自己烤著吃了,大夥看到了也沒說什麼啊。
後來還是葉冰娘給她講了,在山裡打到獵物隻要能藏住不被外人舉報了,其實是沒人管的。
至於去山裡撿蘑菇挖野菜還有孩子們嘴饞找點吃食之類的,都是不管的。
不被發現就沒事!對於專門學過隱匿追蹤的葉冰來說,這下子放心了。
看看外邊的日頭,爹娘快回來了,她哥今天也跟著去了,現在主要是給各種秧子捉蟲,這活小孩子甚至比大人乾的快。
主要是大人老彎腰腰受不了,小孩子稍微矮矮身就可以。
所以捉蟲的日子也給小孩子算正經公分的,他們家除了最小的她,其他的都上地了。
她那個龍鳳胎小姑念了三年級就不念了,原因不明,那個小叔和堂哥都在念書,可是鎮上的小學這個時候都會放假的,所以都去了。
本來她奶還讓她去呢,可是她爹娘攔著,其實她無所謂的,不過內功到了緊要關頭,所以就順勢留在家了。
而且她這樣爹娘高興,至於奶奶生氣她才不管呢。
她跑到外屋將門栓打開,然後去外邊抱點柴火給爹娘燒點熱水,以前的軍醫可是和她說過喝熱水於人體有益。
她用的是洋火柴,隻要一擦就能著火,這和她以前用的火折子都些類似。
不過聽她娘叨咕,總用火柴太浪費,所以冬天都是保存火種,夏天了鄰居誰家點火了,去借個火也是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