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已經被放出來了,動動小胳膊,她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
她越來越喜歡這個時代了呢,女人地位很高啊,男人還可以下廚,真是太對她胃口了。
“娘,笑!”兩歲的葉偉東說話還不是太利索,隻會一個字兩個字往外蹦。
他指著夜冰告訴他娘,妹妹在笑。
林大妞當然希望他們兄妹相親相愛的了,就把兒子放閨女身邊,“這是妹妹,你是哥哥,你要保護妹妹哦。”
夜冰看著自己的小哥哥,果然大舅他們說的很對,她哥也隨她爹,黑亮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紅潤潤的小嘴,是個小美男,長大了不比她爹差呢。
如果她長的也隨她爹的話,她們家顏值最低的就是她娘了,隻是清秀而已。
從林大舅二舅進院子正屋就知道,但誰也沒出去,最小的雙胞胎倒想出去,因為知道二嫂的兄弟過來就會有好吃的,八歲的孩子嘴饞,結果被她們娘也就是夜冰的奶奶拉住了。
同樣被拉住的還有五歲的葉保東,他就是存粹好奇,聽到動靜就想出屋。
葉家是個大家庭,住在紅花村三大隊,大家長葉大栓和葉老太年紀並不大,才四十出頭,不過常年地裡刨食風催日曬的顯得老氣罷了。
他們有三子二女,老大葉國安娶的是車圃子的媳婦,有了一兒一女,就是夜冰的堂哥葉保東和堂姐葉雪。
她叫二丫也是從她堂姐那排下來的。
大姑嫁給了她大舅成了大舅媽。
老二就是夜冰她爹,娶的是黑牛屯(大舅那個村的村名)的林大妞(也叫林翠),也是一兒一女,她哥葉偉東和她葉二丫(還沒大名)。
剩下的是一對雙,八歲的葉國忠和葉紅。
他們葉家都是土坯房子,但東西屋明顯要大一圈,葉老頭葉老太帶著小兒子閨女住東屋,西屋是大兒子一家。
這麼一看就知道葉國建這個老二不太吃香了。
其實以前不這樣的,葉國建就跟基因變異似的長的那叫一個俊,加上還會說話能哄人,從小葉母就偏心他。
後來鎮長閨女男人沒了看上他了,答應讓他做工人,他們也同意,沒想到他著了魔似的非娶那個攪家精,還鼓弄的把大丫頭(夜冰大舅媽)換了親,她家彩禮錢一點沒撈到。
這裡還有很多事,咱們以後慢慢道來,總而言之就是葉爹的地位一落千丈了。
“爹娘,我大舅哥送魚過來了,給你們拿兩條大的燉湯喝。”葉國建把魚遞給大嫂,“大嫂,飯菜好了嗎,翠看倆孩子呢,我端回去給她吃。”
“端啥端,咋那麼嬌氣,愛吃不吃!”葉母站在東屋門口瞪著老二。
這個沒出息的,咋就那麼怕老婆。
“娘,這不特殊情況嘛。”葉國建才不怕他娘呢,也就吼幾嗓子,掀開鍋,拿著三個紅薯,又轉身盛了碗苞米茬子粥走了。
他們自己屋裡有鹹菜。
葉母拿他沒招,隻能氣急敗壞和葉大栓喊,“你也不管管這熊玩意!”
葉大嫂收拾魚,聽到這話撇撇嘴,那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一些常見的中藥他們都是認識的,天麻算是比較值錢的藥了,不過醫院有時候收有時候不收,送到副食品回收站價格又太低。
葉冰當過兵會一些包紮止血之類的,用的卻是現成的藥粉,還沒見過還生長的。
就好比有些人天天吃大米,但不認識水稻一樣,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林大舅看到她好奇就把她抱近點,看著二舅挖土,天麻要的是根莖。
“雖然現在有點早,但看到了就趕緊下手,要不然過幾天準沒。”二舅動作麻利,但手上力度很輕柔,特製的木板很給力。
葉冰拿起一片天麻葉子,讓自己記住。
“還是窩麻,這運氣!要是賣出去二塊多錢到手了。”天麻分為獨麻和窩麻,一般七月到八月是最好的采摘時期,現在是六月末,還真是早幾天。
他們能在小道(村裡人上山踩出來的)的邊上發現天麻的確是運氣不錯。
屯子裡采藥厲害的一般都是年紀大的,他們身體不足以支撐運動量更大的打獵,所以平時都是挖陷阱下套子和采藥為主。
一些不是特彆珍貴的草藥,他們都知道地方的,每年也不會采絕了,這樣能采很多年,把采藥當成了細水長流的活。
“舅,這牛頭山是咱們的,可挖陷阱也隨便麼?”那不得亂套啊,而且也危險,雖然她知道獵人會在陷阱邊做上明顯標記。
“那倒不是。”大舅沒想到外甥女這麼小的一個人想的這麼長遠。
“咱們牛頭山有個山頭,以那個山頭為準按方向分了八份,東南、東、東北…現在黑牛屯就六戶人家,有兩處不分,等過年前全屯子出動一起去那兩處打獵。”林大舅抬手擋了個樹條子,“咱家在西南邊,那裡有野雞、兔子、麅子、狐狸、梅花鹿還有蛇,今天咱不去了,太遠了,要不然下午光趕路了,甭想打獵了,就在這玩玩吧。這是叔爺爺家分的地方,他大方。”這也是離村子最近的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