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23章

俞柏舟看著賀衍認真的表情,“哦豁?第一天?”

賀衍看著臉頰已經變得有些紅的俞柏舟,愣了愣,他不知道俞柏舟居然這麼不勝酒力。

要是這人再來個酒後忘事,那他剛才的話豈不是等於白說了?

賀衍自嘲的笑笑,沒想到自己也有心急的時候。

果然還是該等人完全清醒了之後再考慮。

他把啤酒從俞柏舟手裡拿回來,“可以了,不能再喝了。”

俞柏舟手一鬆,易拉罐就被賀衍拿了回去。

他略有不滿的撐著下巴,抬眼瞪著賀衍。

賀衍看著這人毫無犯備又有些可愛的樣子,忍住了想抬手揉揉他的腦袋的衝動,喝了口啤酒,“俞柏舟,稍微有點防備好嗎?”

俞柏舟抱著手靠在陽台上,賭氣似的,不和他說話了。

兩人並排站著,夜風將他們的上衣吹得輕輕浮動,半晌,俞柏舟問:“你剛才跟我說了什麼來著?”

賀衍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什麼剛才?”

俞柏舟還是抱著手,“就是你說的什麼第一天那個。”

賀衍扭頭看向身旁的人,“你喝醉了。”

俞柏舟一臉無語,“大哥?誰告訴你我喝醉了??我很清醒好嗎,醉了的人會像這樣順順暢暢的跟你說話?”

賀衍看著他的臉頰,“可你臉已經紅了。”

俞柏舟“嘁”了一聲,“臉紅就是喝醉嗎?你可太搞笑了,我就是天生皮膚薄,太陽曬多了皮膚會紅,酒精刺激了也會紅,害羞了也會紅。”

賀衍饒有興致道:“害羞?”

俞柏舟點頭。

賀衍輕笑出聲。

俞柏舟轉回正題,“所以你剛才到底說什麼了?我當時沒注意聽,你再說一遍不行嗎?”

賀衍來了興致,他勾著唇問:“俞柏舟,你到底是真聽不到,還是故意想聽我再說一遍?”

俞柏舟一臉真誠:“我真的沒聽到。”

賀衍不理會他:“你醉了,等你清醒了我再跟你說。”

不然說了也是白說。

俞柏舟咂咂嘴,“嘖,你這人,我真的沒醉,你說嘛,這次我好好聽著。”

賀衍不想和俞柏舟糾纏,他把瓶子裡的最後一口啤酒喝完,起身就要往裡走,“時候不早了,我打電話讓你家人來接你。”

結果他才剛走兩步,手臂就被身後的人拽住,回過頭,見身後的俞柏舟一臉驚悚:“不行,彆喊我家人來,我身上有酒味,被他們發現我偷喝酒就死定了!”

俞柏舟之所以活了十八年還沒喝過酒,以前是因為沒條件,現在是因為不敢。俞柏舟管他管他很嚴,就連家裡度數很低的紅酒都不讓他碰,要是被俞辰知道他和同學偷喝了酒,他絕對完蛋!

賀衍聞言頓了頓,隨後轉過身,將俞柏舟一步步往後逼,直至俞柏舟的後腰都抵上陽台,才停住腳步,“還知道這個,看來是真沒醉?”

俞柏舟“嘖”了一下,自豪道:“就跟你說了我沒醉,我酒量好得很!”

俞柏舟一隻手抓住他的襯衫衣襟,“所以你跟我說說那個第一天的事吧。”

賀衍兩隻手分彆撐在俞柏舟兩側,傾身靠近他,“那我現在重新弄說一遍,你好好記著?”

俞柏舟認真點頭,“嗯。”

賀衍靠他更近了些,側過頭,嘴唇都快碰上他的耳朵,“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記住了?”

熱氣撓上耳朵,俞柏舟的心臟砰咚跳了一下。

他在心裡默默念著,第一天、第一天、第一天……

而後點了點頭。

賀衍開玩笑似的問他,“明天你起來不會斷片把這些都忘了吧?”

俞柏舟有些懊惱,“我都說了我沒醉,沒醉怎麼可能斷片??”

第二天,俞柏舟猛地從沙發上坐起。

臥槽!斷片了!!!

他看著四周陌生的場景。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

身後傳來聲響,俞柏舟扭頭,剛好看到光著上半身的賀衍從臥室裡出來。

賀衍肩上掛著上衣,見俞柏舟死死盯著自己,把手裡的水杯抬了抬,“我就出來接個水。”

俞柏舟頂著一頭亂毛,才恍然過來自己是在賀衍家……的沙發上。

但是等等,這人自己睡了臥室,卻讓他這個客人在沙發上睡嗎?

好過分。

回憶慢慢湧入大腦,他想起昨天兩人吃完飯之後一起喝了一瓶啤酒,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啊,頭痛,該死的斷片。

俞柏舟理開身上的被子下了沙發,口乾舌燥,不僅頭痛,身上也沒有一處不是酸疼的。

賀衍走過來,將手裡的水遞給他。

俞柏舟委屈的瞄了他兩眼,接過水,心想這點倒還算有良心。

他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喉嚨裡的乾燥總算才緩解過來些。

賀衍看著俞柏舟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像是被那毛茸撓到了心裡一樣,心情忍不住變得有些好。

俞柏舟喝好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對了,我昨晚跟你喝了點那啤酒,好像……”

說到這裡,他不小心抬起眼,看到賀衍的眼神變得有些恐怖。

賀衍稍微眯起茶色的眸子,沉聲道:“好像斷片了?”

俞柏舟頓時心裡一驚,而後趕緊把之後的話改了個口,“好像變得更男人了!”

賀衍:“……”

俞柏舟解釋道:“能喝酒,真男人!”

賀衍笑出來,隨後還是忍不住,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俞柏舟說想喝粥,賀衍進廚房做去了。

俞柏舟摸著自己的腦袋,想起剛剛賀衍在自己腦袋上揉的那一下,心裡多了點脹脹的感覺。

吃完飯,俞柏舟沒有留太久,收拾好複習資料便回家了。

他沒讓李叔來接他,賀衍送他到樓下,他自己坐的公交回去。

回到家,剛進門就看到了院子裡的傅夏。

一夜沒見,他開心的朝傅夏小跑過去,“小爸,我回來了。”

結果跑到一半,一道陰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嗬,還知道回來呢?”

俞柏舟頓住腳步,往後一看,看到俞辰手裡拿著一根棍子,臉色沉得不能再沉。

他臉色一僵,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俞柏舟以為賀衍會像昨天下午留他吃飯那樣,替自己接電話告知兩個長輩自己在他家住下的事實,然而賀衍並沒有。

他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看過的手機裡總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俞辰打的。

看樣子現在俞辰是真的要打他了……

幾分鐘後,俞柏舟滿院子逃竄,俞辰拿著棍子後麵追。

“小爸!救我!!”

“叫什麼爸,現在叫你爺爺來都沒用!”

“爺爺!爺爺!”

傅夏坐在院子,對旁邊那對父子的聲音充耳不聞,心情很好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繼續悠閒的烤著太陽,看著雜誌。

俞柏舟坐在書房裡苦逼的抄著家規,寬大的書桌右上角摞著一遝全是密密麻麻字的信箋紙,那全是他一筆一劃寫出來的,他回到家就開始抄,抄到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他的手已經要廢了。

俞柏舟很慶幸俞辰訓完他一頓之後就緊急出差去了,否則此時此刻俞辰怕是要來監督他抄家規。

俞柏舟歎了口氣。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豪門太難了!!

門口傳來動靜,當看到傅夏拿著點心進來的時候,俞柏舟一臉委屈的喊了聲爸。

傅夏走進來,把手裡的點心放在桌上,翻看了會兒俞柏舟手動抄好的那些文字,說:“沒想到你抄得還挺認真。”

他原本以為俞柏舟隻會應付式的抄一下。

俞柏舟心想要是抄得太粗糙,估計又會被俞辰追著一頓打,與其返工浪費時間,還不如實實在在的抄上一遍。

傅夏放下手裡的手抄家規,笑了笑,安慰他:“沒關係,你隻要想到你大爸以前因為調皮把這本書抄了二十遍,心裡就舒坦了。”

俞柏舟想了想:“……”彆說,還真有點舒坦了。

父子倆麵對麵笑起來。

此時,在外的俞辰連打了兩個噴嚏,身旁的助理問他是不是感冒了,俞辰擺手,“沒事兒,隻是我老婆兒子在想我。”

俞柏舟邊吃點心邊和傅夏聊著天,聊到一半,俞柏舟說起網球,傅夏突然就來了興致,約俞柏舟出去打一局。

俞柏舟指了指麵前的家規,心問:“可這個……”

“誰累了不用休息?放鬆會兒,待會兒再繼續。”

俞柏舟是真抄不動了,於是這回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父子倆換好衣服,一起到了院子後方的網球場。

傅夏的個子和俞柏舟差不多高,都是將近一米八,再加上本身樣貌就年輕,兩人換上差不多的運動裝備,看上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關係很好的兩兄弟。

俞柏舟不會打網球,但好在原主本人也特彆菜,所以即使一直撿球,他都撿得都特彆開心。

今天太陽不算太曬,兩人打了個半個小時,留了一身的汗。

中間休息,俞辰剛好給傅夏來了電話。

傅夏打著電話,俞柏舟去場邊上拿起礦泉水,過來坐在傅夏旁邊,擰開蓋子遞給他。

傅夏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後才接過水,繼續和正在出差的俞辰通著電話,

傅夏的手掌很溫暖,有家人的感覺。

俞柏舟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賀衍好像也這樣揉他的腦袋了。

難道也是把他當成家人了?

彆說,心情還挺好的。

“小舟?嗯,小舟有在好好反思。”

俞柏舟一聽就知道,俞辰肯定是在問他的信,不禁撇了撇嘴。

傅夏和俞辰通著電話,俞柏舟就在旁邊乖乖等著。

他喝了口水,偷偷瞟了眼自家小爸,看著小爸嘴角的笑意,心想自家兩個爸爸的感情真好。

“晚上再給你電話,聽話。掛了。”

傅夏掛下電話,俞柏舟也趕緊把視線收回正前方,一副“我剛才可沒偷聽電話”的樣子。

傅夏笑著搖了搖頭。

傅夏和俞柏舟聊起昨晚的事兒,俞柏舟說了一半實話,一半假話。

實話是他去賀衍家複習,假話是他和賀衍一起複習到了深夜,然後因為太累就直接睡下了。

他沒提喝酒的事,怕傅夏擔心。

“賀衍?就是上次那個和我們一起去雲和灣那個?”

俞柏舟點點頭。

傅夏想了下,“他的話,我還挺滿意的。”

俞柏舟有點摸頭不著腦,“啊?滿意什麼?”

傅夏什麼都沒說,把礦泉水放下,起身,“走,再打幾個回合,一次性讓你撿球撿個夠。”

俞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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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俞柏舟鬨鐘壞了,起晚了十分鐘。

他進教室後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就被告知周二的考試被提前到今天了,然後就被班長塞了張準考證,讓他出發去考試地點。

這次的考試是專門針對高二年紀的一個小測驗,他們年級組專家自己出題,雖然不算特彆的正規,但成績依舊要納入高三分班的排名審核裡。

因為考試頻繁,如果每考一次試都要占用學生上課教室的話,會給學生正常上課造成影響,所以他們學校專門有一棟樓用來考試的,裡麵的課桌都是單人單個,且位置固定,不用麻煩的來來回回搬桌子,隻要往桌子左上角把準考證一貼,就可以開始考試。

俞柏舟看了眼一樓大廳上貼著的考場分布,屠高明和車聰是十考場,在二樓,而他的則在五樓,三人一起走到二樓岔口就分開了。

樓梯上人流很大,俞柏舟擠在中間,上到三樓的時候,手臂被人後麵握住,那是一隻男生的手。

他邊跟著人流走邊往後一看,是黎北。

黎北走到他身側才鬆開他的手臂,“待會兒考完試在樓下等我。”

說完便錯開他,往三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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