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俊的臉近在咫尺,眸如點星、鼻梁高挺、稍淡的唇色給予他不易親近的疏離感,但形狀姣好,一看就很適合接吻,真是極致的禁欲感。
駱窈恨不得一把將人拉下來吻上去,可到底沒有動作。
雖然很令人心動,但放在這個年代不僅會將人嚇跑,而且容易直接奔著結婚去,那她的戀愛體驗就泡湯了。
不過男人的反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駱窈正要說話,卻聽見一下明顯的快門聲。
她愣了愣,下意識偏頭。
幾步外的外國男人放下手中的相機,轉眼就到了跟前。
“你們好。”
改革開放不僅帶動了經濟發展,還促進了與世界各國的交流,因此在燕城見到外國人並不稀奇。
駱窈以前經常出國旅遊,幾種常用語言交流無礙,自然能聽懂對方的話,更何況他用的還是中文,雖然口音句式都很有外國特色。
“不好意思,我並不想,打擾你們,但畫麵太美了剛剛,我要記錄,用我的相機馬上。”
他穿著黑灰的長款呢大衣,及肩卷發,白色圍巾塞在衣領下,看起來非常有藝術家氣息。
事實上他確實是搞藝術的。
弗洛朗說他是一名攝影師,希望她和紀亭衍可以允許自己拍一組照片,未來可能會刊登在他們國家的雜誌上。
駱窈心念一動。
刊不刊登不重要,但她確實早就想給紀亭衍拍張照了。
她回頭問道:“你想拍麼?”
紀亭衍反問:“你想拍?”
駱窈點頭。
紀亭衍:“好。”
駱窈衝他笑了下,想到什麼又問:“你可以拍麼,研究所那邊允許麼?”
聞言,紀亭衍眉眼舒和:“沒關係。”
他能感覺到駱窈對自己的關心和好感,是他所期待的正向反饋,可當看見小姑娘和那個外國攝影師說他倆並不是戀人時的坦然模樣,紀亭衍便知道這些好感積累還不夠,不夠抵禦他被拒絕的風險。
其實紀亭衍沒有聽全,駱窈的原話是他們倆還不是戀人,這個未完成狀態是一個曖昧信號,可惜接收台沒注意到。
弗洛朗想要的是兩人剛才的氛圍感,可惜駱窈意不在此,她像個監工的甲方,讓紀亭衍自然地站在路邊解袖口。雖然要求古怪,但紀亭衍還是同意了。
接著駱窈又開始跟弗洛朗交流拍攝的角度、光線、構圖,紀亭衍在那邊把袖口係了又解解了又係,這邊的攝影師被折騰得更累,也就是他脾氣好才忍了下來。
好在駱窈並沒有全程指點,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後便任弗洛朗隨意發揮,隻是再次無情地拒絕了親密照和刊登雜誌的請求。
她給弗洛朗留了家屬院的地址,對方承諾洗出來之後一定會寄給她。
……
兩人去了一家開在巷子裡的小飯館,雖然店麵小,但排隊的人很多,是駱窈舍友推薦給她的私藏。
至於為什麼不去更高檔次的地方?倒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現階段沒必要。
又不是相親,他倆的第一印象早就給完了,而熱鬨富有煙火氣息的地方才使人放下戒備,拉近距離,不是時時刻刻都端著。
駱窈雖然想和紀亭衍談戀愛,但也十分注重體驗。
像他這樣的人,開門見山窮追猛打或許會是最冒險也最快的方式,但體驗感太差了。她連曖昧階段都要拿捏住分寸,隻在氣氛正好的時候撥動一下,將兩人明麵兒上的關係撕開一些,露出男女關係的某種可能,然後拉開距離,留下一些曖昧細節,如此循環,讓他自己胡思亂想輾轉反側,激發意想不到的驚喜。
如果不行,那她就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和一根木頭談戀愛。
好在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還是很樂觀的。
“阿衍哥最近還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