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暮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又指了指秦淵桌上的橙汁。
秦淵盯著他那亮晶晶的眼睛,暗自咬了咬牙。
他忽然拿起飲料瓶,賭氣似的,“咕嘟嘟”地,一口氣把橙汁喝了個精光,扔在了桌上。
下課鈴響了,走班的學生們像蝗蟲一樣,在走廊裡亂躥,有人跑到阮輕暮身邊,自來熟地一拍他肩膀:“大佬,黑板報畫得好,十八式很牛逼!”
說完,一溜煙地又跑了。
阮輕暮也不認識那人是誰,就這麼被拍了一下。心裡惱火,差點想追上去踢那人一腳,身子剛一動,胳膊就被人重重抓住了。
秦淵冷著臉,麵無表情地拉著他往教室裡拽:“消停點行嗎?”
阮輕暮被他拽得莫名其妙:“怎麼了我?”
他剛想掙紮,就被秦淵按在了座位上。
高大的少年居高臨下,手掌緊緊按住了他的肩膀,勁力十足:“上課亂說話很有意思嗎?被罰站很好玩?還是在走廊上站著很風光?”
這個人,為什麼都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前麵,2班的學委李建荃回過頭,驚訝地看著他。
怎麼回事,不是關係已經破冰了嗎,這又是在做啥呢?
秦大佬也真是奇怪,這是走班的課,沒指定班長,他這麼咄咄逼人,好像不合適吧?
對麵那個可是個狠人,動不動就能把劉鈞打得滿臉血的!
被按在座位上的阮輕暮果然眉毛一挑,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了。
他伸出手,淡淡地從肩膀上把秦淵的手扯下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來。
“秦少俠,你是不是又——”他定定地看著秦淵,“管得有點太寬了?”
秦淵劍眉微豎,看著他,薄唇抿緊了。
阮輕暮懶洋洋地拿出耳機,重新塞進了耳朵:“行了,您日理萬機,多去管管自己班的群眾吧。”
秦淵望著他,冰雪般冷峻的臉上,越來越冷。
“聽不懂化學課是嗎?聽不懂可以問,可以補,聽一點都是好的。”他壓低聲音,“白白浪費時間,才最不明智。”
阮輕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伸手指了指耳朵,作出一個聽不見的表情。
秦淵忍無可忍,伸出手,摘下了他的耳機:“天天聽歌,上課也聽,下課也聽,你……”
阮輕暮抬起頭,看了他半晌,才慢悠悠地拔下了手機上的耳機線,隨手點開了外放鍵。
朗朗的英文聽力內容,從手機話筒中傳來,悅耳又清晰。
四周偷窺的優等生們互相看了看,都屏住了呼吸。
秦淵愕然地聽著那一串串英文朗讀,抓著耳機線的手僵在了半空。
阮輕暮看著秦淵,聲音很輕:“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以前沒信過,現在還是。
就算有過把酒樹下、無言對酌的片刻,就算有過惺惺相惜、憾不能同路的瞬間,這個人,終究對他還是將信將疑。
秦淵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他清透又尖銳的眸子,沒有說話。
阮輕暮笑了笑,眸子裡有點細微的自嘲:“所以你看,你們班主任說得對,不是嗎?”
雖然他沒有說完下一句,可是秦淵卻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他在說什麼。
所以好生和差生是不能做朋友的。
根本沒辦法心有靈犀,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說什麼貴在交心,可是心與心的距離,有時候也似遠似近。
……
作者有話要說:讀者:著急,這兩個人哦!明明都心有靈犀,怎麼都辣麼不自信!
小少主:彆拉我,我去殺了這個作者!都是她胡寫的!
秦少俠:(一把拉住)不準濫殺無辜。……砍她一根打字的手指就好。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