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溫柔的少年們(2 / 2)

下麵一張是他的對比,他媽的更吸睛。

正抓到他起跳的瞬間,整張英俊的臉上肌肉扭曲又猙獰,一口白牙齜著,像是要吃人。

那個女生不是他們班的,這種場合看著他這種壓著自己班的外班男生,再帥也看著不順眼,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我又沒PS,都是高清直出,謝謝。”

傅鬆華扭頭,悲憤地直接掐住了身邊的男生:“說好的照片呢?!我們前方將士在流血流汗,你們後勤連張帥圖都跟不上,叫彆的班的人抹黑我的英姿!?”

他一邊說,一邊手疾眼快,點了那張方離的照片存了下來,再劈手搶過一袋零食,跑到了方離旁邊。

“給你。”他齜著雪白的牙笑,小心翼翼地剝開巧克力,撕開酸奶盒,遞過去,“補充一下能量,待會兒能跳得更遠的!”

方離正默默獨自一個人活動著腳踝,看著遞到眼前的東西,沒有接。

“不用了。”他低聲說。

傅鬆華訕訕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喪喪地嘟囔著:“那你加油啊。”

方離看了看他那那失望起來的臉色,猶豫著解釋了一下,“吃太飽,頂著胃,運動起來不舒服。”

“哦哦,有道理。”傅鬆華恍然,“你胃口小,跟隻貓似的。那你跳完了再吃,我給你留著。”

另一邊,1班的男生扯著嗓子叫:“體委你站在沙坑邊擺個pose,我給你拍張帥的刷屏!”

傅鬆華忽然伸出手,拉著方離,扭頭衝著同學叫:“來,給我倆來張合影!”

“哢嚓”,照片完成,笑容定格。

上午的太陽漸漸升到了半空,變得更加耀目。

燦爛陽光下,清風吹過來,掠過少年們飛揚的黑發,也掠過他們流著汗水的臉頰。

肆意又熱烈,多情又溫柔。……

1班的後勤點,秦淵一邊拿著計分表,一邊叮囑著宣傳委員:“傅鬆華的最終成績隻要出來,就把名次填上,立刻送去廣播站。”

他們班的宣傳委員是個文靜的姑娘,連連點頭:“嗯嗯,已經寫好了,這是今天第一個出成績的項目,我們一定要拿下!”

秦淵點點頭,低頭看了著手腕。

家裡雖然有好幾隻他爸給他買的手表,價格不菲,適合他這個年紀的男生佩戴,可是他幾乎從來不戴。

今天開運動會,看時間的場合多,他才摸了一隻運動風的限量電子表戴上。

手腕上的表盤已經指向了九點五十,廣播裡再次響起了催促:“高二組男子短跑100米的決賽運動員,請立刻去報到,謝謝!”

秦淵忽然站了起來:“你們在這看著,我去一下,馬上回來。”

他身邊的男生趕緊點頭:“哦哦,老大你要親自去看老傅啊,我估計你跑到那邊,成績都已經出來了,剛剛群裡說,他已經跳完了第三次,成績是3.09米,妥妥的第一!”

秦淵沒說話,邁開長腿,向著操場另一邊,快步飛奔而去,越跑越快!

“哎?我們老大去哪兒?老傅跳遠在南邊啊!”另一個男生疑惑地問。

“切,老大文雅,去尿尿,不好意思直說。看不出來老大憋的很急嗎?跑那麼快!”

……

100米從來都是田徑最受矚目的項目,激烈又好看,高二6班的那個體育生練的就是短跑,去年高一時的100米成績就超過了高二組的第一名0.5秒以上。

跑道儘頭,6班的啦啦隊已經早早地守在了那邊,整齊劃一地叫:“林樺林樺最牛批,腳踩高二全年級!全、年、級!”

賽場邊,8名進入決賽的高二男生已經全部站在了賽道上,活動腳腕的、壓腿拉伸的、蹦蹦跳跳的,一片熱鬨。

裁判老師足足來了九個,一個負責發令槍,八個分彆負責八條賽道的掐表。每一位旁邊還另外配了一個學生輔助掐表,最終算平均成績。

沒辦法,100米的成績太容易受計時誤差影響,時間短,速度快,萬一相差不到零點幾秒,肉眼不易分辨,往年出過幾次計時爭議,現在就越來越嚴格。

白競抱著阮輕暮的衣服,沒好氣地看了一眼6班的人:“切,神氣什麼。”

阮輕暮懶洋洋地在地上做拉伸,修長的腿左右壓下,位置極低,白競看著看著,忽然有點狐疑:“體委你劈叉好厲害?”

阮輕暮還沒回答,旁邊的唐田田忽然小聲尖叫起來,聲音有點抖:“啊啊啊!方離,方離立定跳遠得了第三!!”

阮輕暮猛地一抬頭,愕然看著她:“真的?”

唐田田剛剛在女子100米直接就被淘汰了,一直在關注著各個群裡的消息:“你看,沙坑那邊的消息,還有高一的學妹在打聽他是誰呢!”

阮輕暮定睛瞥了一眼,忽然抬起頭:“去找他的宣傳稿,快!”

唐田田一愣:“什、什麼?你還寫了他的?”

牛小晴賽前哼哧哼哧憋了一堆稿子出來,剛拿去給體委過目,就被阮輕暮毫不客氣全否了,一夜之間趕了十幾篇宣傳稿出來,得獎名次和姓名都空著,說是萬一有誰得了獎,就往上填了立刻送廣播站,可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寫方離的跳遠啊!

阮輕暮擺擺手:“彆耽誤時間了,快去!”

唐田田慌忙地應了一聲,拔腿就往隔壁的女子鉛球場地跑:“牛小晴,牛小晴!咱們班的稿子……”

白競目瞪口呆地看著阮輕暮:“體委,你還提前寫了方離?你未卜先知啊?”

阮輕暮自己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我就是心血來潮寫了一篇,這……”

這還真魔幻!

忽然,旁邊一個聲音響起來,粗聲大氣,帶著譏諷:“哎呀,這不是靠溜須拍馬、擠掉了劉鈞的那個小白臉嗎?”

阮輕暮緩緩回頭,看著那個又高又壯的黝黑男生,沒說話。

他扭頭看著白競:“剛剛有隻傻鳥在叫,你聽到沒?”

白競趕緊一本正經地接茬:“沒啊,我聽不懂鳥語。”

那個男生正是6班的林樺:“少裝蒜,9班的,說你呢!”

阮輕暮歎了口氣,斜著眼看看他:“你和劉鈞什麼關係啊?”

林樺猛地一拍胸脯:“老劉是我哥們兒,我們一起打球的,他早就和我說了,呸,就你那些手段,惡心!”

阮輕暮也不生氣,瓷白又精致的臉上帶著種最叫人冒火的輕蔑,笑笑地看他:“哦,物以類聚啊。”

林樺大怒:“你說什麼?”

四周各個班的運動員和啦啦隊們都停下了笑語,伸長了脖子往他們這邊看。

怎麼回事,6班的短跑冠軍和9班的新體委賽前就杠起來了?

不過沒記錯的話,那個阮輕暮前一陣不是還瘸著嗎,校園裡經常能看到他拄著拐杖,慢吞吞地走呢?

“我說你和他是一路貨色。聽不懂?”阮輕暮擴了擴胸,慢條斯理,聲線清亮,“那一丘之貉、沆瀣一氣、狐群狗黨、狼狽為奸、同流合汙……你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