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沒看到嗎??
“沒什麼!”他飛快地回答,“對了,我跟你說個震驚的事,剛剛我送方離回家,你猜在門口遇見誰了?”
秦淵沒有回他,好半天之後,才淡淡回答:“找到微博了。”
阮輕暮:“( ̄△ ̄;)……”
看來真的冤枉了傅大傻子呢。
“猜不到吧?揭曉答案,哈哈哈遇見傅鬆華了!”他使勁把話題往一邊拉,“他來接方離了,還對著我吼,你說他欠不欠揍?算了,看在大冷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份上,我不和他計較——”
“他不欠揍。你比較欠揍。”秦淵冷冷地回複。
阮輕暮:“……你要來揍我試試看嗎?”
秦淵卻沒有放過他,一字字問:“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這是你個人的事,我隻能給建議,是吧?”
“喂喂,秦少俠,這樣就沒辦法聊天了啊!”
隨口說給方離聽的,開開玩笑,怎麼還當真呢,一點也沒有名門正派少俠風範,雞腸小肚的,完全叫人想不到啊。
“行,那就不聊了。”
阮輕暮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行冷酷無情的話,忽然有點兒惱。
不就是和方離一起去打個工嗎?又不是去幽會,又不是做壞事,那些抓拍的曖昧圖又怎麼樣,難道這個人真的覺得很嚴重?
……
秦淵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打開了試題冊。
桌上的小座鐘分針無聲走動,時間指向了深夜。
他煩躁地扔下筆,看著麵前字跡潦草的試題。
後麵的幾道大題都做得離譜,公式用錯了,輔助線也畫得亂七八糟,是平日罕見的錯誤。
他的目光落到一邊的手機上,終於咬了咬牙,伸手拿了過來。
無論是qq還是微信,或者是短消息,全都空白一片,又冷又倔的模樣。
秦淵怔怔看著那無人領取的一萬元紅包,整個下午的惱怒和嫉妒終於消散了,理智慢慢重新回來。
假如是他自己家境貧寒,假如是阮輕暮對他做同樣的事,他會隨手就收下這些錢嗎?
不會的,他也絕不會。
所以他又有什麼立場,給阮輕暮貿然轉去這麼一筆任何人看起來都算是巨大的錢款?……
可是,他到底該怎麼辦呢?阮輕暮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才需要這樣出去賺錢?
缺的錢數目很大嗎?會不會是小樁,還是他家裡遇到了什麼事呢?
一時間,他心裡又急又亂,無邊的後悔湧了上來。
他重新打開了直播間,點開了回放功能。
隨手劃了一下進度條,鏡頭裡,阮輕暮麵無表情,懶洋洋地站在那裡,偶然一抬頭,一雙眸子又利又亮,很快又轉開了。
秦淵怔怔看著畫麵裡既熟悉又陌生的古裝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怪的難受感覺。
心裡隱約地疼,好像有尖銳的東西在那裡戳刺,時刻不停。
這疼痛沒有明確的原因,就這麼突如其來,從下午看到直播的時候開始,延續到現在,叫他焦躁煩亂,心情灰暗。
是因為擔心嗎?一定是。
而且,假如真的遇見了什麼事,那個家夥是死都會咬緊嘴巴,絕不會開口求助吧?
剛這麼想著,他心裡就是莫名其妙地一陣抽痛,就像是被什麼狠狠在胸口重重錘擊了一下。
死了也不會開口求助?……不過是一點日常小事,為什麼會有這樣叫人心驚肉跳的聯想?
他忽然抓起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竟然關了機!
阮輕暮坐在小房間裡,懊惱地甩了甩手機,使勁反複按開機鍵。
什麼爛手機啊,高一才買的,這才用了一年多,就這麼三天兩頭的黑屏,需要重啟。
現在連重啟都沒用了,這不是耽誤事嗎?
等幾天馬上就是除夕了,壓歲錢總有個千把塊,得趕緊去換個新手機,按說現在千元機也還不錯了,起碼的功能都會有。
要不乾脆厚著臉皮,找穆婉麗預支一下?不行,壓歲錢哪有預支的道理。
那怎麼辦呢?這幾天可怎麼辦,今晚上又該怎麼過?
一時之間,他忽然無比沮喪。
這個破世界,什麼事情都要錢,真恨不得這就拿把刀上街上打劫幾個劫匪去!
小啞巴在外麵自己洗好了腳,打著哈欠,乖乖地進了門。
一進來,他就是一愣,看著阮輕暮那喪到極點的表情,他慌忙跑過來,抱住了阮輕暮的大腿,眼巴巴地搖了搖。
阮輕暮怔怔地看著他,無言地摸了摸他的頭頂,心裡忽然酸澀得不行。
“小樁,我是不是錯了?”他低低道,“你不喜歡的那個大哥哥,農曆除夕是他的生日。雖然他不在這兒過年,可是我想送他一件生日禮物,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小啞巴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黑漆漆的大眼睛裡全是茫然。
“我想讓他高興,想看到他收到禮物時的意外表情。可是假如因為這個,提前卻叫他不高興了,那豈不是又傻又蠢。”阮輕暮眼圈微微紅了,心裡難受地不行,“他一個人在那邊,家裡人又那個鬼樣子,一定很孤獨對不對?我卻還和他賭氣。”
他忽然站起身,飛快地拉開了房門。
外麵穆婉麗已經睡了,家裡一片漆黑。他躡手躡腳地跑出了家門,四下看了看,拔腿就往巷口跑去。
深夜裡,各家小店都關了門,隻有外麵的街道上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
他一口氣衝到店門口,從口袋裡掏出十元錢:“老板,借手機給我打個電話行嗎?就幾分鐘!”
店裡沒什麼人,老板正在打盹,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抬頭看見阮輕暮,也依稀認得這是附近家的孩子,老板迷迷糊糊地把手機遞過來:“行了行了,不要錢。哎呦你這孩子,怎麼隻穿這點兒?”
冬夜的冷風刺骨,阮輕暮衝出來時跑得急,隻穿了厚毛衣,一張臉被凍得發白,他根本沒聽到老板的話,急匆匆撥通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通了,他不等秦淵說話,壓低聲音直接開口:“秦淵,我以後要是缺錢一定和你說,你給我,我就要。”
他臉上一陣發燒,咬著牙叫:“可這一次,我想自己掙錢給你買東西。”
秦淵在那邊,正迷迷糊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被這深夜的來電瞬間驚醒。他的心狂跳著,聽著這一連串的話,完全蒙了。
“什麼……東西?”他啞著嗓子問。
阮輕暮狼狽地示意老板遞過來一包紙巾,擦了擦被凍出來的鼻涕,鼓足勇氣:“想知道,你早點回來啊,我親手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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