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男朋友、老公、爸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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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月色溶溶,雪光微明,照耀著近處的山莊內外一片靜謐,遠處山峰頂端也在夜色裡透著白。

秦淵認真翻看著桌上的遊玩項目,半晌抬起頭:“明天我們去玩滑雪吧,這裡有滑雪場,雖然雪不大,但是有人工的雪道。”

阮輕暮來了興趣:“這個我倒是不會,好學嗎?”

秦淵溫和地笑:“我教你。按照你的運動天賦,不會有問題。”

阮輕暮有點興致勃勃:“說到運動天賦,那個傻大個兒倒是一流的。要是他和方離現在也在這兒就好啦。”

畢竟心裡有點牽掛,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翻開朋友圈。

果然,方離的朋友圈比前一陣多了不少。放假前,他已經完成了去各個目標藝校的校考,校考成績下來一般還要一兩個月,現在也回到了本市。

以前方離的朋友圈幾乎沒什麼內容,就算有,也是極小心翼翼的全是轉發,沒有什麼自己的心情和行為記錄,可是現在一條條看過去,自己發的內容明顯多了起來。

有些是簡單的舞蹈動作,有些是幾張在夜市裡吃東西的隨手拍,還有一些是自拍,雖然不是女裝的,可是也眉目清爽、笑容靦腆。

阮輕暮平時也沒有給人點讚和留評論的習慣,翻著翻著,就“嘖”了一聲:“大傻子還真不避嫌。就他一個人哎。”

方離的每一條動態下麵,都孤零零地隻有他一個人在點讚,還孜孜不倦地留言。

“哇哦,看著就好好看吃啊!~~~”

“今天的小方離也元氣滿滿!”

秦淵的手機給小樁玩遊戲呢,他靠過來看了看:“倒也未必。”

阮輕暮沒懂:“什麼?”

秦淵想了想:“你叫百曉生發一個方離的朋友圈截圖看看?”

阮輕暮不明所以,正好瞧見大群裡白競正在熱情地發言,就按照秦淵的說法發了條留言過去,白競瞬間秒回,把方離最前麵的幾張朋友圈截了圖給他、

“阮哥要做什麼呀?”

阮輕暮:“……”

見鬼了,白競發過來的截圖和他完全不同,方離的朋友圈下一片熱鬨的點讚和留言,傅鬆華的那些完全顯得不起眼,淹沒在了一大堆人海裡。

想了想,他明白了。他自己的微信不愛加人,有話都在班級qq群裡找,微信不是好友關係,自然就看不見彆的同學的留言點讚。

他看著那些熱情的、你來我往的回複,方離也時不時地在後麵回複大家,言辭依舊是小心和柔軟的,可是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瑟縮和卑微的模樣。

秦淵笑了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放心吧。”

阮輕暮輕輕舒了口氣,也微微笑了起來:“嗯,真好。”

秦淵悠悠望著遠山:“傅鬆華應該會和我一起考到首都去的,以後可以經常出來吃飯,我們放寒暑假,也可以和方離聚一下。”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們心裡都隱約明白,方離大概率沒有辦法去首都上那些一流的頂尖藝校,且不說他後來沒有受過嚴苛的專業訓練,還有一個沉重的包袱,也始終壓在他單薄的肩膀上。

方離的媽媽病情時好時壞,假如考在本地或者臨近的城市,還能周末回來照看一下,假如去了遠方,萬一有點事,怕是趕都趕不回來。

所以傅鬆華才會那麼難過,那麼無奈。

因為看不見的彆離就在眼前,無可避免、冷漠旁觀。

阮輕暮靜靜地發了一會兒呆,才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真要是敵不過異地的考驗,分了也就分了唄。”

秦淵靜靜看著他:“對。隻要沒有留下遺憾,沒有給對方隻留下創傷。”

一輩子那麼遠、那麼長,誰也不能保證少年時光中遇見的這個人,就是日後相伴一生的那一個。

他們的這些朋友,都是很好很好的少年,無論是現在或者將來,都一定會遇到真正對的那個人吧。

阮輕暮端起麵前的茶,一口喝乾:“走吧,回去睡覺,明早滑雪!”

秦淵按住了他:“等一下,我去個衛生間就來。”

他轉身出去了,阮輕暮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眺望著遠處的青山。

夜色濃了一點,雖然有雪光映照,周遭的景色還是模糊了些。

阮輕暮望著望著,就有點兒恍惚。

眼前的山勢啊,莫名有點熟悉,就好像在哪裡似曾見過。

想起來了,有點兒像前世那個他們一起摔下去的山崖。那時候打了幾天幾夜,不知道怎麼一個追一個逃,就誤入了深山,夜黑風高,一個沒看見,兩人雙雙滾下了山,落進了那個山洞。

他心裡模糊地想著那些舊事,不由得啞然失笑:這世上的山原本就都長得差不多,就這也能想起過去來,也真是無聊。

小樁在他大腿邊坐著,打著消了聲的小遊戲,無意中退了出來,他也不知道秦淵給他打開的是哪一個,正在到處找。

阮輕暮隨手摸了摸他的頭,喃喃自語著:“你說,他到底算不算過去的那個人啊。”

前世宿敵和我同寢室

忽然,他就看見了一個帶著小話筒圖案的標記,好像和剛剛那個砌方塊的遊戲有點像,連忙點開了。

阮輕暮幫他理了理軟乎乎的頭發:“小樁啊,你也覺得他長得像,對吧?瞧你第一次看見他,就那個見了鬼的模樣。”

他也沒指望真能得到小啞巴的回應,望著遠處似曾相識的山巒,悵然道:“以前那個人啊,我不知道對他是什麼樣的想法,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那時候……就很喜歡他了吧?”

所以才會忍不住救了他,忍不住在他幾個月沒再來追殺時,又覺得閒得無聊,非要跑到他附近暴露行蹤,引他現身拔劍,然後笑吟吟地問一句:“秦少俠,許久不見,一向可好?我可等著你說的不死不休呢。”……

前世宿敵和我同寢室

“現在這個人呢,也很好很好,可是總覺得和原來的那個,有一點不一樣。”阮輕暮輕歎了口氣。

不再記得一切了,完全有著嶄新的人生和記憶,縱然麵目俊美如昔日,縱然性格和前世一樣俠肝義膽嫉惡如仇,可到底,算不算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