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了方斐，又成功把自己打上裴璋緋聞女友標簽的孫蘭馨渾身舒暢，心情好到不行，連助理西瓜撒了她的咖啡都沒放在心上，還給助理好臉色，時不時笑一笑，把人嚇得夠嗆。
“這人啊，就不能在背後耍小心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孫蘭馨在自我檢討，卻聽她說，“方斐想紅，耍心機加了場吻戲，還以為沒報應呢，這不就被我揪住了麼？我這叫替天行道，像她這樣的惡瘤不懲治懲治，隻會把娛樂圈汙染的更嚴重。”
西瓜隻敢點頭，不敢招惹她：“是的是的。”
“哎呀，今天心情好。”孫蘭馨滿麵春風，“應該發條自拍微博給我的粉絲看，發個九宮格吧，這桌子太低了，西瓜你過來，給我舉著手機。”
西瓜聽話地過去，把手機舉在胸前。
“低點低點，你這樣我要仰著脖子。”
西瓜把手機往下移。
“高點，把我都拍胖了！”
西瓜往上挪挪，“就這，彆動啊。”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孫蘭馨搔首弄姿著找了幾個角度，選定了角度開始擺姿勢，卻怎麼都拍不滿意，“這邊燈光不行，你側過去點，站這兒，往上點，你不知道踮腳嗎？踮著，彆動！”
西瓜踮著腳，難以保持平衡，手機微微晃動著，把孫蘭馨給拍糊了，西瓜怕挨罵，討好地笑道：“蘭鑫姐……要不我給你拍吧？”
“你拍照技術爛死了，讓你拍？天仙都能成母豬，你就這麼給我舉著，彆瞎晃……算了算了，你踮腳站不穩是吧？”
西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用殷切的眼神看著孫蘭馨，卻聽到後者說：“那你跪著吧，用手舉著，跪總不會跪不穩吧？”
“……”西瓜見孫蘭馨認真地說著，不像開玩笑，臉色一白，“跪、跪著？”
“聽不懂我說什麼？”孫蘭馨皺著眉，“我是不是還得給你請個中文老師啊？”
西瓜顫抖著跪了下去，屈辱地低下頭，將手機舉過頭頂。
孫蘭馨看著她卑躬屈膝的仆人模樣，對助理的欺壓淩.虐讓她心頭湧上一股得意感，本就大好的心情更好了，說，“動了扣你這個月的獎金。”
西瓜就這樣舉了也不知道多久，舉到她汗如雨下，手筆細微地顫抖著，才聽到孫蘭馨大發慈悲地說：“好了，拍完了。”
西瓜的背部都濕透了，手放下的時候，肌肉還在不自覺抽搐著。
孫蘭馨把手機接過去，翻著自拍效果，不甚滿意地說：“你是得了帕金森嗎？手抖成這樣，連舉個手機都舉不好，真是沒用，虧我花這麼多錢養你，養了個廢物。”她翻了個白眼，“滾吧，滾去給我買杯拿鐵。”
西瓜在她麵前地位低賤到像條狗，呼來喝去，全然沒有人格。西瓜小聲地應了一聲，揉著酸脹的胳膊走了，一邊走一邊掉淚。
生活真是太艱難了。
西瓜是跟了孫蘭馨最久的助理，因為她聽話又膽小，但這個最久也不過是相對的，其實隻有兩個月而已，孫蘭馨在圈裡是出了名的難伺候，最高紀錄一周換了三個助理，有被辭退的也有自己受不了走人的。
如果不是學曆不高找不到好工作，再加上缺錢還房租，西瓜她真的不願意呆在這個女魔頭手裡。
太欺負人了，西瓜哭著想，有背景了不起嗎？這樣的人品肯定紅不了多久，她一定會遭報應的。
西瓜越想越難過，在咖啡館等咖啡的時候沒忍住，吸著鼻子哭的停不下來。
這家咖啡館離影視城非常近，裝修精致典雅，內部餐點價格高昂，且不消費不讓坐，從經濟源頭上截斷了一批低齡粉絲的出現，幾乎是劇組拍戲演員們下午茶的首選，天天都能看見明星助理拎著大盒小盒離開。
方斐帶著墨鏡口罩走進咖啡館，第一眼就看見了撲在桌上抽泣的西瓜，好奇地停留了一下目光，認出了那人是誰。
孫蘭馨的助理？
喲，瞌睡來了送枕頭。
方斐走向吧台的腳步一轉，往西瓜的方向走去，在她對麵落座。
西瓜正哭得厲害，跟前突然坐了個人，她一邊腹誹來人的不合時宜，一邊收斂了哭聲，用紙擦著眼淚，畢竟有人看著自己哭，這感覺還是怪怪的。
“本來想買了咖啡去找你的，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碰上了，我也就不問你為什麼哭了，我並不關心，我是來找你談筆生意的。”
西瓜淚眼模糊地看著那人，越看越覺得熟悉，這個鴨舌帽……這不是方斐的鴨舌帽嗎？
方斐臉捂得嚴嚴實實，頭發也紮著馬尾，能被人認出來得虧了自己來回酒店都戴著同一款帽子。
“方、方老師？”
娛樂圈見人就喊老師，哪怕是自家老板最看不慣的死對頭，在西瓜這裡也是老師。
方斐摘下墨跡和口罩，露出那張清冷的臉，“我記得在B組的時候，你有一次問孫蘭馨申請預支工資是嗎？被我不小心聽見了，抱歉啊。”
“沒關係……是有過的，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