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裴璋沒有將背後的彎彎繞繞解釋給方斐聽, 他隻是平靜地說道:“千娛要倒閉了,你想要它留下來的話,邱家會收購它, 你不想要的話, 它就會消失。”

方斐對這個想要不想要的概念並不清楚, 迷茫地問:“我要它乾什麼?包.養小白臉嗎?”

“……”

裴璋思索了一瞬,說:“沒事了, 去洗把臉吧,把你臉上的土洗洗。”

“……”這話題轉變得也太不自然了吧,方斐莫名其妙被趕去洗臉,洗完了又回來問他,“我想要的話, 是給我一家公司嗎?讓我當董事?”

“嗯。”裴璋說, “給你股份,以後你就擁有千娛的所有資源, 也可以包.養小白臉。”

方斐脖子一縮:“不包養不包養……我開玩笑的。”

“沒事。”裴璋淡然地說,“你高興就好。”

“……”我看你的臉色一點也不像希望我高興的樣子,方斐開始後悔自己抖了個機靈,瘋狂找補,“我最高興的就是你在我身邊,你一個人能抵過世上所有的小鮮肉, 我有了你,哪裡還看得上其他的小屁孩兒!”

裴璋淡淡地點點頭,似乎是被哄好了。

方斐想了想, 繼續說,“我在你這兒待的挺好的,哪裡都不想去——不過為什麼是邱家收購?你們華禾不想要千娛嗎?那可是你們最大的仇敵啊。”

華禾確實可以收購千娛,但相對的,孫和德也會得到好處,在收購的過程中可操作的空間太大,難保孫和德不會又給自己準備幾張王牌,所以裴璋隻是騙著孫和德對付千娛,不打算讓他得到實際好處,後者還不知道邱家在其中扮演的黃雀角色。

裴璋沒有言明,隻是說:“不收購也是一樣的,千娛倒閉,華禾自然一家獨大。”

方斐不懂這些商戰,點了點頭,沒再多問,“我餓了,吃飯吧。”

……

羅嫻淑發現自己最近處處不順心,不是手底下向來逆來順受的藝人們鬨事,就是事先談好的資源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了水逆,還去求了個萬事如意的平安符。

但是好像沒有用,她剛處理完一個毀約的代言,就收到齊總通知她速回千娛的消息,聽語氣焦急,她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

“怎麼了齊總?”她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出什麼事了?”

“我問你。”齊銳神情嚴肅,語氣不善,質問道,“你是不是沒管好手底下養的服務員?”

服務員,不用齊銳細說,羅嫻淑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就是她手下養著專門用來和伺候權貴的小藝人們,他們一慣都用這個稱呼代指。

羅嫻淑對他們信心大得很,自覺將他們的命脈都掌握在了手裡,他們不敢,也沒有能力翻出浪花——除了方斐,但方斐是因為扒上了裴璋的後台,其他人根本沒這個機遇。

“我管的很嚴,他們一個個都像狗一樣。”羅嫻淑不解地問,“發生什麼了齊總?”

“上麵有人發現了這件事,已經派人來調查了,我和程總都被敲打了一番,現在是安撫住了,但是不知道後續會不會繼續發酵。”

千娛的陰暗麵一直都存在,但因為和某些高層關係交好,對方還需要千娛這個服務,所以一路綠燈通過了不少調查,從來沒被上麵發現千娛淫.亂的證據,也被人阻擋過許多次找上門的麻煩,這還是頭一回被敲打,羅嫻淑一聽,臉色頓時變了,她扒著桌子,有些失態地問:“怎麼會這樣?那些人呢?他們不是會幫我們的嗎?”

羅嫻淑指的就是和千娛交好的高層領導們。

齊銳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鬼他媽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懷疑是被人舉報了,還是直接舉報到最高層,不然普通的舉報會被那些人給攔下。”

這也是千娛有恃無恐的原因,他們敢於壓迫底下藝人,就是因為吃死了他們舉報無門,沒有背景根本接觸不到有權勢的人,而普通的報警、舉報等等,都奈何不了他們,信件還沒上去就被人銷毀了。

“那……”羅嫻淑試探地問,“是自己人?”

齊銳看了她一眼,默認了這個猜測,說:“你現在去調查一下,看看服務員們最近接觸的人,有哪些能接觸到高層,排查一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不能放過是指……”

“先藏起來吧,都給我軟禁起來。”齊銳不滿地說,“現在不能鬨太大動靜,等查出是誰再處理,最好逼成自殺,彆讓我們的手上沾血。”

羅嫻淑皺著眉,有些不願意似的,說道:“可是我最近在談幾個資源,很需要人手,而且接待客人的場地都是我們自己的地方,我養的服務員都在我這裡有把柄,我覺得她們沒膽子也沒本事繞過客人去接觸其他的高層。”

齊銳不悅的看著她,問:“你在談什麼資源?”

羅嫻淑說了幾個一線代言和電影,齊銳打斷道:“我以後賠給你,現在公司情勢比較嚴峻,必須謹慎行事,收斂一下,把服務暫停。”

羅嫻淑的確不甘,但卻也知道這事兒的隱患確實不可小覷,隻好同意了齊銳的要求,“知道了。”

“去吧,現在就去查,儘快告訴我結果。”

“好的。”

羅嫻淑回了辦公室,調出服務員們最近的服務安排時間表,把裡麵幾個可疑的人叫回了公司,挨個審問,無果後開了兩輛車,把他們帶到了一間郊外偏遠的彆墅裡,收走了所有人的通訊工具,毫不掩飾地直說:“你們先在這裡住著,哪裡都不要去,我會讓人在周圍看守,但凡有人想逃跑,他們就會打斷你們所有人的腿。我也不會苛待你們,吃的玩的這裡都有,三天一次補給,想要什麼東西和門口的人說。”

這是赤.裸裸的囚禁,有人大感羞辱:“為什麼要關著我們?我們做錯什麼了嗎?”

“我戲還沒拍完。”

“你不給個理由嗎?要關到什麼時候啊?”

羅嫻淑壓根也沒把他們當人看,和飼養的牲畜差不多,蔑視著,道:“你們乾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有誰主動出來交代,我就放你們一馬,沒有的話,就一直給我關下去,還拍戲?你們一輩子也彆想拍戲了。”

“為什麼啊?”

“交代什麼啊?”

羅嫻淑掃視了一圈,看著他們的表情,然後說:“有人背著我們,和不該接觸的人接觸了,我就說到這裡,心虛的人自己心裡有數,就這樣。”

服務員中長相最優越的男生走了出來,也是剛剛說戲還沒拍完的那位,“那我的戲怎麼辦?”

“不拍了。”羅嫻淑瞥了他一眼,“我找人頂替你的角色,如果調查出你是清白的,我再還你一部戲。”

男生便不說話了。

等羅嫻淑走後,其餘人紛紛圍向這個男生,隱隱以劉玉兆為主心骨,語氣中帶著不安和恐懼:“兆哥,她這是把我們當牲畜啊,怎麼辦啊?我還沒和家裡人報平安呢。”

“到底是什麼事啊?話也不說清楚。”

“我真的受夠了!千娛這是人待的地方嗎?”

“我還不如死了有尊嚴!”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直接哭了,縮在沙發上,“我真的不想做了……我想回家,我不想當演員了,我不想□□了……”

在場的人相互都知道彼此和自己的身份一樣,不免多出許多感同身受,眼眶都紅了:“我媽還想讓我弟弟也進娛樂圈,我告訴他進來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