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西萊覺得自己在那段時期裡和兩麵宿儺的關係說不上很好。
雖說相比之下,比和太宰治的相處好些,雙方最起碼沒有什麼討厭的情緒,但是西萊感覺也隻能稱得上平平。
畢竟西萊能夠意識到兩麵宿儺是相當自負的。
所以西萊並不覺得兩麵宿儺會對那時候隻是個普通咒靈的他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最多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有些煩人的跟隨者罷了。西萊甚至有些懷疑兩麵宿儺現在對他的記憶完全已經模糊了。
當年,西萊按照任務隻身來到兩麵宿儺所在的山上時,曾路過山腰上的一座近乎荒廢的廟宇,無人打理的廟內長滿了讓人倍感荒蕪的雜草。
廟裡供奉的是個四臂多目的不知名神像,而西萊知道,那供奉的就是兩麵宿儺。大概是山底下的村民為了討好山頂的那個詛咒師建的,可在發現建了也沒什麼成效,邪惡的詛咒師依舊會進行殺戮之後,這座廟宇也漸漸荒廢了。
來到山頂上後,他先是被一個有著白發的仆從狀的人攔下了:
“請問你找宿儺大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仆從恭敬地低下了頭,但是語氣裡含著的是拒絕:“宿儺大人不需要追隨者。”
西萊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怎麼知道他不需要?”
其實仆從裡梅並沒有說錯,兩麵宿儺是真的不需要追隨者,他殺的那些來過山頂的人裡,除了妄想祓除他的咒術師外,剩下的,就是試圖想要追隨他的家夥。
包括其他的詛咒師,當然,也包括咒靈。
而彼時身份是咒靈的西萊,還擁有著不凡的體術和無儘的治愈力。
他很快就打敗了裡梅走進了裡麵的屋子。
很快,他見到了那裡的主人。
他和兩麵宿儺幾乎是在打架中培養起“感情”的。
或許也沒有感情,可能隻是兩麵宿儺有些打煩了,不再想要繼續和他這個可以無限使用反轉術式的咒靈打架了。
在西萊第二十四次找上門來的時候,兩麵宿儺勉強按耐住了再打一架的想法,西萊也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成功追隨起了兩麵宿儺。其中一部分還得得益於兩麵宿儺似乎也對身旁是咒靈還是詛咒師沒有太大的感覺。
西萊向宿儺證明了,自己不是個弱者。
很快他也向宿儺證明了自己的忠心。
他的本職工作本來就是保護好兩麵宿儺,而且縱使兩麵宿儺是淩駕於所有詛咒的強者,但是強向來都不意味著永遠會贏。
自負讓兩麵宿儺也會在和咒術師的纏鬥中受傷。
宿儺詛咒之王的名頭,讓他所在的山猶如咒術師們的一個試煉關卡,所以隔三岔五就會有咒術師上山來討伐他。
西萊第一次給宿儺治療的時候,宿儺皺了皺眉,疑惑地看向了他:“你的反轉術式還可以對彆人用嗎?”
西萊點了點頭:“可以啊。”
宿儺又看了他一眼,半晌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那還算是有點用。”
西萊在心裡嘖了一聲,最後選擇不與他爭辯。
西萊算是在山頂上住下了,平時給兩麵宿儺治療傷口的同時,也會時不時“騷擾”幾下這個山大王以打發時間。
一日,就在西萊拉著宿儺強行開了他埋了很久的酒時,一個詛咒師忽然闖了進來。
就在西萊想著看門的裡梅肯定被打傷了的時候,那個詛咒師卻忽然朝兩麵宿儺伏下了身,嘴裡說了一大堆表示歸順和想要追隨兩麵宿儺的話語。
這略顯戲劇性的轉折讓拿著酒碗的西萊不由得有些傻眼。
誰知下一秒,更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詛咒師恭敬的話還沒說完,兩麵宿儺就已經站起了身,直接將人一下拎到了屋外。
西萊懵逼眨眼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外麵傳了來。
兩麵宿儺很快又走回了裡屋,臉色不耐煩地重新坐坐到了西萊對麵,接著又開始喝起了酒。
而西萊則是忍不住在心裡暗暗感謝起了自己的治愈係能力。
果然是靠著這個才能讓兩麵宿儺認可,然後在他身邊呆著吧,不然都不好做任務了。
兩麵宿儺此時像是注意到了他在發呆,抬起眼看向了他,語氣和往常一樣似乎充滿了不耐:“在想什麼啊。”
“既然開了我的酒就好好給我喝。”
西萊聳了聳肩膀:“知道了。”
他隻是忽然在想,自己對於宿儺來說可能隻是因為擁有治愈能力的甩不開,所以才能繼續跟著他。
西萊原本就不擅長喝酒,但是奈何他又是個有些饞酒的人,在聽裡梅說宿儺有許多埋了許久的酒後更是好奇了,但是或許是酒太烈了,一小碗下肚,酒量向來不行的西萊就感覺有些醉了。
他及時放下了酒杯,但是在酒精的麻痹下,他還是忽然一時興起問出口了一個問題,要是換作他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問,隻是此時的西萊,在目睹了剛剛那個詛咒師的下場後,心裡難免有些好奇:
“宿儺。”西萊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正喝酒的男人:“我算是你的追隨者嗎?”
為什麼你允許我和你呆在一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