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梅點了點頭,托出了一根手指對西萊解釋道:“宿儺大人的手指能夠感應到其餘手指的存在,與之相同的,上麵殘存的您的治愈力,也能感應到您的存在。”
“所以上次我就發現您和宿儺大人見過麵了。”
西萊聞言心裡一驚,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至少兩麵宿儺還不知道
畢竟純粹治愈力隻有這具原身會時時展露出來,之前見宿儺的棕發身軀並不是時時充盈著純粹治愈力的,隻有用的時候才有。
這樣想著的西萊和裡梅道了彆:“我先走了。”
然而此時轉身往樹林深處走去的西萊,並沒有想起,上一次的他,因為身體被破壞的太過厲害,而在虎杖和宿儺意識交接的那一秒使用了純粹的治愈力。
確認看守人員成功度過時間節點之後,西萊收回原身,重新進入了棕發的身軀。可原本正常地和他並肩走著的熊貓,卻忽然一下被擊倒在了地。
西萊有些震驚地回頭,發現那個以快到讓人根本辨識不清的速度擊倒熊貓的身影,竟然是虎杖的!
好在熊貓隻是被擊暈了。
西萊抬眼有些詫異地看向虎杖悠仁,卻忽然發現他的臉頰上浮現出了比往日多出數倍的黑色紋路。
這時的他猛地驚覺:是兩麵宿儺!
然而正當西萊想著兩麵宿儺沒有認出他,接著擺出戰鬥姿態準備迎戰的時候,兩麵宿儺一下子朝他衝了過來。
有所顧忌的西萊皺著眉,打算先不動手傷害虎杖的身體,而是決定伸手擋住兩麵宿儺勢如破竹的這一擊,誰知兩麵宿儺竟然沒有出拳,反而是抓住了他擋在胸前用作防衛的兩隻手臂。
西萊有些驚訝,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臂被兩麵宿儺猛地一下推向了身後。
他整個人被兩麵宿儺震到了後麵大樹的樹乾上,雙臂以舉過頭頂的姿勢被兩麵宿儺按在了樹上。
麵對兩麵宿儺不按常理出招的架勢,西萊眼神有了一秒的慌亂,相當不自在的他想要發力反擊,而兩麵宿儺卻在那一瞬間將臉湊到了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愈蘞。”
西萊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有些發懵的他,在知道自己被宿儺識破後,也不再急著反抗了,而是滿腦子都是疑問。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兩麵宿儺的側臉:
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
而在看到他的反應後,兩麵宿儺隻是哼笑了一聲。
那一聲輕哼滿含著西萊熟悉的腔調,一股溫熱的氣流隨之一下噴灑在了西萊的耳朵上,西萊隻覺得耳朵處癢的不行,而他的耳朵也因此在兩麵宿儺的視線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兩麵宿儺的眼神暗了暗,伸手一下捏住了身下人透著紅的耳垂。
西萊幾乎是瞬間就縮瑟了一下。
好癢。
可是宿儺帶著滾燙溫度的手指卻依舊沒有從他的耳朵上離開。
兩麵宿儺就像訓斥小孩那樣,捏著他的耳朵後湊到他耳邊狠聲道:“裝作不認識我?”
被莫名其妙吊著耳朵問的西萊,眼神不禁有些心虛地到處亂飄。
而宿儺炙熱的氣息依舊在他的耳頸處噴灑著,讓西萊隻覺得又癢又局促:
“我沒有”
西萊嘗試著出聲反駁。
兩麵宿儺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又是一哼,像是對他的話有著許多不屑。
“雖然現在還弄不清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將西萊整個壓在樹乾上的兩麵宿儺,此時抽身看向了他的眼睛,隻是左手還緊緊地抓著西萊的兩隻手臂,右手則是死死地按著西萊的胸口。
西萊隻覺得自己被宿儺整個圍住了,完全無法掙脫,像是被茂密的藤蔓緊緊纏住,一絲一毫都掙脫不開。
他鼻尖全是一股腐爛的花朵汁液的味道,不難聞,卻讓置身其中西萊感覺陣陣缺氧,仿佛纏繞著他的藤蔓上還帶著腐爛到一半的花朵,既頹靡,又讓人窒息。
“你會後悔的。”兩麵宿儺的眼底不斷湧著暗色,但很快,裡麵又多出了一抹狠來:“你隻能呆在我身邊。”說罷他的指尖也隨之一動,用力摩梭了下捏著的那小巧紅潤的耳垂,像是警告,又像是在宣誓主權。
西萊又縮了縮脖子,隻覺得耳垂處像是有一陣細密的電流莫地穿過,讓他忍不住微微顫栗。
宿儺離他太近,以至於每次說話的時候吐出的炙熱的氣都讓西萊忍不住微微顫栗,空氣也似乎在宿儺過高的體溫下變得粘稠和炙熱,讓身處其中的西萊感覺更加透不過氣來,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然而他和兩麵宿儺之間溫度卻依舊還在逐漸攀升,西萊的臉也在這種溫度下燒地通紅。
這感覺太奇怪了。
西萊隻覺得之前從未體驗到過這種感覺,而宿儺卻像是很樂在其中一樣,還在邊和他對視邊玩弄著他那可憐的耳垂。
西萊現在不是不能反抗此時宿儺的動作,隻是他深知宿儺並不會傷害他,並且還是他現在的保護對象,再加上他被兩麵宿儺已經認出了他的這個認知衝擊地有些發暈,所以才會被宿儺按著聽他說完了一堆話。
此時的西萊想要出聲對兩麵宿儺說些什麼,可是還沒來得及等他開口,他眼前的男人的眼神卻瞬間一變。
黑色的斑紋漸漸淡了下去,恢複了清澈的眼眸的虎杖,有些詫異地看向了被自己壓著的前輩:“家入前輩?!”
以為自己在傷人的粉發少年嚇得一下退了開,看著西萊惶恐地開口道:“你沒有受傷吧??”
西萊終於清醒了下來,像是從藤蔓的重重包圍下脫離而出,得以呼吸新鮮的空氣。
他對虎杖搖頭道:“我沒事,不過熊貓好像暈過去了。”
虎杖連忙彎下腰查看起了熊貓的狀況。
很快虎杖和西萊攙扶起了熊貓,準備一起帶他去醫務室。
途中,虎杖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在另一邊攙扶著熊貓的西萊:“前輩,你可以嗎,真的沒有受傷嗎?”
感受著虎杖擔憂的眼神,西萊隻是搖頭:“我真的沒有受傷呀。”
虎杖眨了眨眼睛,繼續有些擔憂地說道:“可是,你的耳朵,臉,還有脖子都好紅。”
西萊聞言心裡一顫,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卻隻摸到了一手滾燙。
“”
西萊不由得有些無措地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臉會這麼燙啊
雖然交流會並不順利,遭遇了詛咒師和咒靈的騷擾,之後虎杖身上的兩麵宿儺甚至還蘇醒了一會,但好在其他成年咒術師們在之後加入了戰場,算是擺平了亂局。
雖然遇襲,但是連同過來參賽的姐妹校,這次事件中無一人死亡。
而除了西萊外無人知曉虎杖身上兩麵宿儺的蘇醒。
醫務室外的走廊裡。
將熊貓交給硝子後走出醫務室的西萊,注意到了走廊中虎杖有些落寞的神情。
西萊不禁走了上去問道:“怎麼了,虎杖?”
虎杖悠仁抬眼,發現是他後,情緒好像更低落了,平時周身一直帶著明媚陽光的男孩,此時像是一下子直接被烏雲給圍繞住了:“家入前輩真的很對不起。”
虎杖低下頭道:“我也沒想到為什麼兩麵宿儺會突然出來,還打傷了熊貓前輩和你。”
“我覺得我最好和五條老師還有其他人說一下。”
西萊聞言安慰道:“我沒有受傷,再說這也是你控製不了的事情,你不要太難過了。”
“可以告訴五條老師,但是。”西萊皺了皺眉,想著這次交流會伏黑惠等人告訴他的事情後對虎杖說道:“但是最好先隻告訴他,對其他人保密吧。”
姐妹校的學生竟然被指示著要殺死虎杖,現在他們都是西萊要絕對防備的對象。
虎杖有些低落地點了點頭,聲音卻悶悶的:“嗯。”
“我一直不敢想,我再晚幾秒拿回身體的控製權的話,你是不是就會被”
西萊忙打斷道:“彆多想。”
他撫上了虎杖的肩膀:“這不是沒有事嗎。再說了。”西萊笑著對虎杖道:“我還有反轉術式呢,你該慶幸他遇到的是我。”
虎杖聞言癟了癟嘴:“才不能慶幸這種事呢。”
西萊忍不住被虎杖的反應逗得又笑了幾聲,但他很快又說道:“不過宿儺忽然出來了這事的確應該好好查一查,先和五條老師去說一說吧。”
說罷西萊柔聲道:“真的不用太難過。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並不是你的錯,好啦,先不難過了,我們一起去集合吧,五條老師剛剛好像說還要抽一個比賽方式繼續比賽,一起去看看吧。”
虎杖聞言點了點頭,眼睛亮亮的看向了西萊:“嗯!”
西萊沒想到的是,交流會的繼續,竟然是以這麼離譜的項目。
棒球嗎。
穿著棒球服的西萊一臉懵地站在了場地上。
而一旁的熊貓像是看出了他的茫然,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的啦優希,隻要會那麼一點點就行!日本人的基本功有就ok~”
西萊聞言強行扯出了一個笑,心裡卻依舊慌得不行:
可是,我不是日本人啊
然而時間卻不等人,比賽開始的哨聲很快就吹響了。
西萊稀裡糊塗地上了場,卻一下被東堂扔來的球砸中了腦門:“”
用腦門擋住可以嗎?
可就在西萊還在遲疑用腦門擋住算不算擋住的時候,他身旁的伏黑惠卻沉默著撿起了剛剛東堂扔來的球,接著忽然間用力地朝東堂的臉上扔了過去。
東堂一個躲閃不及,被重重地打到了額頭。
虎杖和釘崎都有些看傻了:“”
一旁看著的五條悟,也有些吃驚地對身旁的家入硝子吐槽道:
“沒看出來惠還有英雄救美的優秀品質啊。”
而熊貓則是震聲道:“好!就這樣有氣勢地繼續打下去吧!可不能讓他們欺負我們的人!”
狗卷棘站在原地點了點頭:“鮭魚!”
西萊站在原地一臉茫然: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他忍不住看向了身旁剛剛幫他反擊的黑發少年那平靜無波的綠色雙眸。
然而黑發少年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很快就看向了他的眼睛。
西萊被伏黑惠的眼神看得心裡一跳,忍不住又移開了視線,心裡則是感到一陣疑惑:
伏黑為什麼忽然對我態度轉變這麼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