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萊實在不懂兩麵宿儺在乾什麼,也不明白躲在暗處的裡梅那聲咳嗽代表著什麼。
隻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兩麵宿儺就再次開了口:“現在可以回來了嗎?”
西萊聞言隻覺更加茫然:“啊?”
他不解的視線與兩麵宿儺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空氣似乎凝滯住了,誰也沒有說話。
西萊既摸不著頭腦,又莫名覺得有點尷尬,正當他實在忍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準備開口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了踩到枯樹枝的哢噠一聲聲響。
西萊朝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影躲到了樹乾後,可白色短發卻露出了一部分到外麵。
“......”這不是裡梅嗎?
西萊更加確定這主仆倆不對勁的事實了。
以裡梅的身手照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發出什麼踩到枯樹枝的聲音,唯一解釋的通的,就是他是故意發出聲響的。至於為什麼...
西萊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兩麵宿儺就打斷了他的思緒:“回去吧。”
宿儺的語氣裡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和我回去,呆我身邊。”
西萊看向了他:“為什麼?”
兩麵宿儺指了指西萊懷裡的巧克力,有些理直氣壯:“你拿了巧克力。”
西萊眼波一轉,心裡已經明白了一些,不過也起了逗弄的心思,看著一臉不自在的宿儺,故意朝他問道:“你不是說這是裡梅給的嗎?”
“我要呆也是呆在裡梅身邊啊。”
藏在林中的裡梅在西萊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突然感受到了來自兩麵宿儺一股殺氣。
“......”
倒黴蛋裡梅現在是實在有些不想管自家上司的事了。
而西萊看著麵前神色一垮,臉變得更黑的宿儺,心裡忍不住偷笑了一陣,但是也沒多捉弄,看差不多了便對麵前彆扭的宿儺說道:“我收下了。”
兩麵宿儺悶悶地從胸腔裡擠出了一個音:“嗯。”像是有些不高興一樣。
西萊也漸漸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巧克力的確是宿儺送的,不過大概率是裡梅的主意,所以兩個人才會像現在這樣奇奇怪怪的。而兩麵宿儺的來意,也是為了前幾天的那場不歡而散,被裡梅提醒著要來道個歉。
雖說是被提醒來的,但是西萊心裡依舊是有些高興的,畢竟數千年來這還是頭一回。
他語氣也忍不住軟了下來:“前幾天我..我說話也有點衝了。”
宿儺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不再像是之前黑如炭的樣子,他聽完西萊的話後相當自然地應道:“嗯。”
西萊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總之謝謝你的巧克力。”西萊繼續順著大貓的皮毛撫摸著。
兩麵宿儺點點頭。
西萊:“不過我現在暫時不能回去。”
兩麵宿儺不淡定了,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像是在擼毛的過程中被碰到了不願意給碰的位置:“為什麼?”
西萊輕輕歎了一口氣:“我,真的有點事。”
兩麵宿儺瞪了他一眼,語氣相當不爽:“什麼事情。”
西萊:“很重要的事情。”
兩麵宿儺:“什麼重要的事?”
西萊很自然地回答道:“你是最重要的,但是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我完成了就來找你好嗎。”他本意隻是順著兩麵宿儺來說,化解咒高和兩麵宿儺暫時會有的衝突,也沒有思考到用詞會不會太過。
好在他對麵的那個男人像是有些受用的樣子:“哼。”雖是一聲冷哼,但也顯然暗示著事情有了回轉的餘地。
西萊看著兩麵宿儺的眼睛,輕輕晃了晃手裡的巧克力:“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晚點就來找你,好嗎?”
兩麵宿儺此時渾身動作忽然一頓,接著眼神死死地盯著西萊:“..嗯。”
半晌後,男人忽然再次開口確認道:“答應了?”
西萊眼神清澈:“嗯。”宿儺難得的道歉,當然會答應,自己又不會和宿儺擺什麼架子。
兩麵宿儺聞言忽然轉過了身,西萊看著男人的動作不由得一懵,隻見背過了身的男人揮了揮手:“走了。”聲線有些奇怪,不似平日裡那般平穩。
樹後麵躲著的裡梅也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宿儺大人這麼亂七八糟的搞了一通後,居然還能成功。
西萊則是詫異地眨了眨眼:“你這就走了?”話音剛落,西萊才有些暗暗地後悔,照理說宿儺越早走越好,這樣才會和咒高少一分交戰的風險。
而宿儺在聽到西萊的話後轉過了身看向了他,眼底劃過一抹深色。
他伸手摸向了西萊的嘴唇,西萊感受著嘴唇上一閃而過的溫熱觸感,有些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兩麵宿儺則是認真地看著西萊的嘴唇,注意到那漂亮的唇上已經沒了傷口,看來是用反轉術式治好了。此時的宿儺忽然想起,沒吵架之前,西萊還聽了他的話留下了腰間的淤青。
而吵架了之後,卻氣得把所有的痕跡都治好了。
想到這,宿儺手指輕刮著眼前人的唇瓣,開口道:“下次不許再治好了。”
西萊原本逐漸變得清晰的腦袋瓜頓時又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不對啊,兩麵宿儺不是來道歉的嗎,怎麼好像有那裡不對啊?
而且,為什麼還會有下次??
...
兩麵宿儺走後,獨自回到宿舍的西萊滿腹心事。
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冷靜下來的西萊,看著桌上那個係著白色蝴蝶結的巧克力盒。那蝴蝶結綁得相當眼熟,簡直和兩麵宿儺和服背後的那個蝴蝶結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宿儺本人的手筆。
還說是裡梅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