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審訊(1 / 2)

蘇婉靈正覺得臉疼,另一旁的楚瀟便已經笑出聲,戲謔地看著蘇婉靈,輕笑道:“看來還是管用的。”

這話沒頭沒腦,白蕊忍不住悄悄地抬頭看了楚瀟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眼去,速度之快,竟是連楚瀟都沒察覺,蘇婉靈這個神經略粗的家夥更加無知無覺,一聽楚瀟這話,哪裡還會分心留意白蕊的小動作,立即偏頭瞪了楚瀟一眼,哼唧道:“那你以後還不對我好一點?”

楚瀟忍笑,嚴肅地點了點頭,“娘子所言極是!”

話音剛落,楚瀟自己就先笑開了,蘇婉靈也沒能繃住,低頭直樂,笑得肩膀一顫一顫。正在給她梳頭的白蕊不由大著膽子打趣了一句,“世子妃,您可心疼婢子一回吧,再動,這發髻可就梳不好了,要是誤了給王妃請安的時辰可不大好。”

剛端著洗臉水出去收拾的白畫剛剛進屋就聽到白蕊這話,連忙笑著接話道:“你這張嘴啊,世子妃平日裡最是心善,偏你還恃寵生嬌,就該讓你吃點苦頭。”

蘇婉靈哪能真因為這事兒罰白蕊,聞言便笑道:“行了,不過是玩笑話罷了,趕緊收拾收拾,彆誤了請安的時辰!”

倒是一直伺候蘇婉靈的忍冬打開脂粉盒後不聲不響地接過了白蕊手中的梳子,一臉老實地開口道:“你要是伺候不慣,還是讓我來啊。”

說完,忍冬也不客氣,趁著白蕊愣神的功夫便直接拿過她手裡的梳子,不動聲色地將她擠到一邊,輕柔又迅速地給蘇婉靈梳好了發髻,隻剩白蕊尷尬地站在一旁,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好不自在。

楚瀟見狀,冷冽的眼神徑直掃向白蕊,讓白蕊下猛地繃緊了身子,睫毛不斷顫動,心下不知是驚懼還是期待,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角度,露出自己對著鏡子擺了許久挑選出來的最美麗的側臉,麵上卻還是一臉恭敬的模樣,看不出半點逾越之處。

這一係列的變化隻在眨眼之間,蘇婉靈和忍冬對著鏡子並未察覺,唯有一旁站著的白畫眸色一沉,臉上驀地露出幾分怒容。

楚瀟的目光並未在白蕊身上停留多久,隻是冷漠地給了她懲罰,“不敬主子,罰你三個月的月錢。”

白蕊臉色一白,登時跪了下去,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卻一個字都不敢為自己辯解,哽咽地答了一句:“是。”

剛剛梳好發髻的蘇婉靈立即回頭,疑惑地看向楚瀟,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不解,“怎麼了?白蕊素來細心,不過是失言一句,罰她乾嘛?”

楚瀟輕笑一聲上前拉了蘇婉靈的手,溫聲道:“規矩還是要的,你是世子妃,哪能被一個奴婢頂嘴?”

白蕊臉色更白,又轉了方向,恭敬地對著蘇婉靈磕了幾個頭,口中悔道:“是婢子輕狂了,請世子妃責罰!”

即便穿進大楚朝有些時日,蘇婉靈卻還是不大習慣被人下跪這事兒,見白蕊這可憐的模樣兒,蘇婉靈當然不會罰她,卻也不會為了她駁了楚瀟的決定,隻是擺了擺手,溫聲道:“起來吧,大清早的,莫要哭哭啼啼,回去好好洗把臉拾掇一下。忍冬白畫,今天就你們跟著我去母妃那兒吧!”

白畫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這以往可是白蕊的活,今天落在自己頭上,倒是一樁好事,連忙福身稱是。

蘇婉靈卻突然想起來白蕊剛才說的話,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府上摔了好幾個人,都有哪幾個?”

白蕊不敢不答,連忙擦了眼淚恭敬道:“回稟世子妃,統共摔了四人,李側妃院裡的巧兒和二小姐院裡的喜兒,陳側妃院裡的沉碧和咱們院裡的玉竹。巧兒傷得重些,說是右腿斷了,需得休養三四個月,怕是落下病根,以後走路或是不大好看。咱們院裡的玉竹腳上劃了一道大口子,許是會留疤,怕驚著您,已經挪出去,讓她回老子娘那兒去了。”

蘇婉靈同楚瀟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數,卻都沒再繼續開口,二人心照不宣地攜手往王妃的院子走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沒開口讓白蕊起來。身後的白畫和忍冬連忙低頭跟上,路過跪著的白蕊身邊時,白畫倏而發出一聲輕歎,臉色頗為不忍。等到走到門口時,白畫到底沒忍住,回頭看了白蕊一眼,就見白蕊那瘦弱的身影極為可憐,在柔和的日光中竟然也透出幾分蕭瑟來。

忍冬則借著袖口的遮擋,快速地拽了白畫一把,二人低眉順眼地跟在蘇婉靈身後,徹底將白蕊拋在身後。

室內頓時一片寂靜,半晌,蘇婉靈的另一個貼身丫鬟紫蘇輕聲道:“白蕊姐姐,內室不大方便,我雖負責看管世子妃的首飾,卻也不好一直守在這兒,你要不入外麵跪著?”

白蕊臉色一僵,默默點頭,低頭出了屋子,沉默地跪在院中,任憑其他下人不斷投來疑惑的目光,麵上無悲無喜。

蘇婉靈同楚瀟走進王妃院子時,王妃早就穿戴齊整等著他們二人前來請安。見了他們,王妃素來冷漠的臉上便浮現出真切的笑意,一邊伸手招呼他們一邊問道:“昨晚鬨了一場,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楚瀟拉著蘇婉靈坐下,偏頭看向王妃樂道:“正是因為鬨了一場,想著母妃必定心下不安,更加要早點來給母妃請安,以安母妃的心。”

蘇婉靈忍不住瞅了楚瀟一眼,心說這小哥哥嘴還挺甜,哄起人一套一套的。看看王妃,本來好好一個冰山美人都樂開了花。就是不知道瑞王這個親爹聽到這話有什麼想法,畢竟一個親爹一個親娘,在楚瀟這兒得到的待遇那叫一個天差地彆,心理承受能力略微差一點,都能被楚瀟的區彆對待給氣吐血。

楚瀟則繼續哄王妃,“看到母妃這般模樣,兒子便放心了。”

王妃笑了一陣,這才問楚瀟,“那個刺客,你打算怎麼處置?”

楚瀟冷哼一聲:“想要我的命,也不看看簡直不長腦子!等我撬開他的嘴,他也就沒了用處了!”

王妃蹙眉,“你父王還惦記著那刺客……”

“不給!”楚瀟很是乾脆利落,“我抓到的刺客,憑什麼給他?他想要,自己抓去!”

“你這倔脾氣啊!”王妃無奈,倒也沒說什麼,她自己也膈應瑞王的某些做派,隻象征性的說了楚瀟一句,轉而提醒道,“當心有人借你父王的心思生事?”

楚瀟一向敏銳,聞言立即問道:“您的意思是,有人想借父王之手殺人滅口?”

王妃臉色淡然,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青色茶杯,冷靜道:“不無可能。這刺客口中含了毒.藥,想來知道一點內情,幕後之人現在應當在盤算著怎麼滅口。你和你父王素來不和,兩人都是倔脾氣,一旦鬨起來,自然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楚瀟點頭,“兒子知道,一定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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