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2 / 2)

[綜武俠]聖火令 王浩然 13511 字 6個月前

“想你了。”玉羅刹對此見怪不怪,拿走他的短刀,“幾日不見,你可曾思念我?”

完全沒有。

他忙著對付血影門,偶爾想起玉羅刹,也是掛念他攻占赤虹派的進度,哪有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玉羅刹道:“最近很累嗎?怎麼在這裡睡著了?沒有受傷吧?”

白離愣了一下,想起來他離開的時候忘記讓係統掛機了。

這樣也好,躲在這裡睡覺,總好過在程序的控製下處理教內的事務。他的唇語進展緩慢,沒有係統翻譯,很難辨認出彆人說了些什麼。

白離緩緩搖頭。

他拿過玉羅刹手裡的刀,收回袖子中,抬手摸了摸玉羅刹的耳朵,朝他擺手,指指自己的耳朵。

不要在外麵碰他這裡!

“不想我摸?”玉羅刹已經能輕鬆理解他的意思,“可是教主方才意識不清,出手毫不留情,若不是知道你的弱點,我此時恐怕已經被砍成了兩半。”

白離做了個劈砍的動作,警告地看著他。

那就乖乖被砍。

“好吧,我儘量不在你沒有防備時靠近。”玉羅刹道,“不過不能保證一定做到,畢竟我對教主一見鐘情,無法抵擋教主的魅力。”

白離安靜注視著他,醞釀了一會兒,努力地吐字清晰:“惡心。”

玉羅刹低低地笑了起來。

明教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勝利,教眾們情緒激昂,白離也很高興,回到教內後就準備了慶功宴。

這次的宴會比上次熱鬨極了,手下們與他沒有了隔閡,見識到切實的好處,甘願為白離效力。

就算摩呼羅迦殺□□聲依舊響亮,精致的麵容沒什麼表情,看起來非常不好相處,實際上他完全聽不到聲音,就算能讀懂唇語,也不會講話,交流起來格外困難,還是有不少人過來找他敬酒。

白離心情很好,而且非常喜歡烈酒入喉後留下的綿綿甜香,對下屬的敬酒來者不拒,飲過幾杯後臉頰上就泛起了淡淡紅暈。

玉羅刹還有一些首尾沒處理好,遲到很久都沒有來。

白離和霍克勾肩搭背,被幾個教眾拉著喝酒,累了就坐在兄弟們旁邊,看著他們講話。

喝過酒後,大家的情緒更加高漲,一個漢子站起來手舞足蹈:“老子早就看赤虹派不順眼了,仗著自己的位置好,整天到外麵搶劫,多少貨物都被他們給搶去了。要不是他們,我早就攢夠錢,迎娶關小姐進門,哪裡會被庫裡奇那小子搶先!”

“赤虹派該死!”

“我老舅就是被赤虹派的人殺死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漢子眼眶微紅,往嘴裡灌了口酒。

白離朝他舉杯,兩人遙遙相對,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霍克提起壇子,給白離斟滿:“教主帶我們除掉赤虹派,一雪前恥,我敬你!”

其他人見狀都過來敬酒。

白離喝過兩輪,感覺原本很烈的酒,現在就像白水一樣寡淡無味。

他站起來,環顧左右。

霍克醉醺醺地說:“教主在看什麼?”

少年沒有理他,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踉蹌走了幾步,意識到手腳有些不聽使喚,放慢步子,平穩回到了座位上。

他拿起手邊的酒壇,抱著慢慢地喝。

玉羅刹處理完手上的事,剛入席就看到喝成醉貓似的教主,不由覺得無奈。

他喚來旁邊的下人:“把他的酒全都換成水,快去。”

“我這就去。”

兄弟們喝的儘興,場麵混亂極了,省下他罰酒賠罪。玉羅刹坐在白離旁邊,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他的醉顏。

白離朝他笑笑,將手裡的酒壇子遞了過來。

“好喝嗎?”玉羅刹接過。

少年的異瞳映照著火光,如同盛滿了漫天星河般明亮璀璨。他高興地頷首,湊過來按住壇子,想讓玉羅刹嘗嘗。

下人們拿著灌滿了水的壇子過來,擺放在白離旁邊,將空壇和原來的酒壇撤掉。

玉羅刹豪邁灌了幾口:“這才叫喝酒。”

白離眨了眨眼,拿過旁邊的一壇水,也跟著往嘴裡灌。

玉羅刹大笑起來:“正該如此!”

白離也跟著笑。

他笑得很安靜,隻是勾起嘴角,彎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玉羅刹,竟有幾分深情寵溺。

玉羅刹道:“教主今日很高興?”

白離歪了歪頭。

玉羅刹伸開手臂,慵懶地向後一坐:“我也很高興。雖然隻是攻占了兩個小幫派,我卻仿佛看到了未來。”

白離繼續喝酒。

玉羅刹道:“等明教統一西域,我就把吹雪接過來。你喜歡天寶也不要緊,可以將他認做義子,讓他陪伴在你身邊。到那時,你應當已經接受了我,我幫你管理明教,你做自己想做的事,長長久久地做這大漠的主人。”

白離眯了眯眼睛,努力清楚他嘴巴裡出現的文字。

為什麼要等那個時候?現在不可以嗎?

白離站起來,身體晃了晃,跌到玉羅刹的懷裡,他按住玉羅刹的腦袋,親了親他的臉頰。

玉羅刹說道:“我似乎也有些醉了,你最好離我遠一些。”

白離小小的哼了兩聲,口齒不清道:“不行。”

玉羅刹失笑:“教主這是什麼意思?”

白離本就不太會說話,喝醉後更加含混不清,他重複道:“不行,不行。”

玉羅刹沉默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攬住他的後背和腿窩,將少年抱了起來。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步履穩健,沒一會兒就回到了彆院。

玉羅刹揮手讓小院的守衛退下,帶少年來到了井邊,將他放下。

白離趴在井沿上,好奇地向裡麵看,被玉羅刹拽了回來:“當心掉下去。”

男人打了桶冰涼的井水,脫掉白離帶著酒氣的外袍,給他洗了把臉。

白離意識一直都很清醒,隻是身體不受控,看起來似乎醉得厲害,上次醉酒時他就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暢快痛飲,完全沒有考慮過喝醉後的事。

滿月懸掛在夜空,氣溫寒涼。

白離被冰水激了一下,打了個冷戰。

“我不喜歡趁人之危。”玉羅刹動作溫柔,“清醒了嗎?”

白離心想,無論他怎麼回答,最後都是玉羅刹做出判斷。

這人也太慫了,孩子都有了,還如此畏縮。白離非常懷疑他說的一見鐘情是騙自己的,就是為了分掉在明教的權力,光明正大地成為他的代行者。

趁著還沒統一西域,必須早早地明確關係。

如果玉羅刹是渣男,就直接砍死他。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那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友。

玉羅刹給他擦乾淨臉,指腹撫摸過白色的眉毛:“在想什麼?”

白離視線下移,看向他的身下。

“壞東西。”玉羅刹帶著笑意說了一句,隨即臉色一變,少年耳聾,身邊沒有朋友,更不可能有人教他這個,他是從哪裡學來的?

想到白離已經成年,雖然殘疾,但是身體算得上健康,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也很正常,玉羅刹麵色稍緩。

不管是為了明教,還是為了摩呼羅迦,有機會一定要再見一見那位聖子。

廚房裡提前給他備好了醒酒湯,隻不過誰都沒想到今日回來的這麼早,醒酒湯還是滾燙的。

玉羅刹帶白離回屋,用井水鎮了一下熱湯,變得溫熱後,喂他喝下。

白離嫌棄地看著他。

婆婆媽媽,一點梟雄的樣子都沒有。

他接過碗,將醒酒湯幾口喝光。

湯裡不知放了什麼,喝起來酸酸的,勉強可以入口,但白離一點都不喜歡。

玉羅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二人視線相交,靜默無言。

相處了許久他們已經有足夠的默契,哪怕沒有出聲,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玉羅刹脫掉外袍,隨意地丟到地上。

白離喊出他練習了許久的名字:“羅刹。”

玉羅刹聽到後,臉色一變,挑了挑眉:“誰教你的?”

白離感覺有些不對:“天、天寶,教的。”

玉羅刹笑著過來抱住他:“天寶喊我爹爹,你也跟著一起喊?看來你的唇語學的也不怎麼樣。”

“……”

所以他從玉天寶那裡學到的,不是玉羅刹的名字,而是一聲爹?

我殺玉天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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