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們簡單清洗了身上，休息片刻，等天完全黑了，帶著煙花爆竹去外麵燃放。</p>
</p>
東方不敗讓白離拿著火折子，在旁邊握著他的手，點燃後立刻帶著他遠離，他抱著白離跳上屋頂，聽著</p>
</p>
白色的亮光衝破黑暗，轉瞬即逝，光亮映照在冰藍色的渙散眼眸中。</p>
</p>
懷中的人仰頭看著天空，東方不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p>
</p>
白離說:“我其實很喜歡光明。”</p>
</p>
東方不敗道:“我知道。”</p>
</p>
東方不敗知道他愛曬太陽，愛盯著窗外明亮的光線看，夜晚時會不由自主地看向蠟燭，每次發呆都是麵對最亮的位置。</p>
</p>
即便看不到，他也有自己的辦法感知到光明。</p>
</p>
白離靠在他的身上，感知著他的體溫。</p>
</p>
煙花聲停下後，東方不敗抱著他從房頂下來，回到客棧。</p>
</p>
東方不敗招呼小二，要了盆熱水，打濕手帕後，等沒有那麼燙了，給他擦臉:“身上冷不冷？”</p>
</p>
白離笑著說:“一點都不冷。”</p>
</p>
東方不敗埋怨道:“臉都凍紅了，還說不冷。”</p>
</p>
白離伸手摸了摸臉，被溫熱的手帕擦過，臉上已經有了溫度，倒是手指冰涼。</p>
</p>
東方不敗道:“明明內力深厚，怎麼還是這般怕冷怕熱？”</p>
</p>
白離道:“我哪裡怕了？我分明早已寒暑不侵，即便身體微涼，也是內力的緣故。是你總覺得我虛弱，放心不下，給自己找事做，就算為了讓你安心，我也要配合的。”</p>
</p>
“好，好，都是我的錯。”</p>
</p>
東方不敗見他又盯著燭光，俯下身來，低聲在他耳畔問道:“今夜來點熱的？”</p>
</p>
白離微微睜大眼睛，臉頰泛起淺淺的粉色:“彆用那個。”</p>
</p>
東方不敗問:“蘭兒想用哪個？”</p>
</p>
白離站起身，摸索著朝房門走去:“我去找小二再要一間房。”</p>
</p>
東方不敗拉住他:“夜已深，小二都睡了，蘭兒就不要過去打擾了。我這裡還醒著，有什麼事，隻管吩咐我就好。”</p>
</p>
白離羞惱地說:“你怎麼每次都……”</p>
</p>
東方不敗道:“蘭兒總這樣害羞，如果我不主動，哪裡還能等到親近的時候。”</p>
</p>
他抱著白離，將他放到床上。</p>
</p>
白離在陌生的地方有些緊張，不知客棧的隔音如何，不安地抓著床架，眼睛看著不遠處的身影。</p>
</p>
他敏銳地聽到銅器碰撞的聲音，不禁顫了顫。</p>
</p>
東方不敗從外麵尋來的緬鈴是用黃銅製造的，大概核桃般大小裡麵完全鏤空，隻放了一枚銅丸，似乎是個很普通的小鈴鐺。</p>
</p>
但是使用時似乎在火上滾了一趟，黃銅燒得灼熱，而且裡麵的銅丸有些重量，稍微有些動作就會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撞擊地整個球身震動不停。</p>
</p>
白離最受不了這個，被折磨得不輕，現在聽到鈴鐺的聲音就頭皮發麻，心跳加快。</p>
</p>
東方不敗藏起了鈴鐺，點燃熏香，拿著蠟燭放在床邊，他邊解衣袍，邊說道:“客棧還是冷了些，沒有家裡暖和，就不開窗了。”</p>
</p>
白離問:“那個熏香，一定要點嗎？”</p>
</p>
東方不敗歎氣:“不喜歡這個味道？”</p>
</p>
白離說:“隻是好奇，似乎白日點的熏香不是這個，現在離開黑木崖，出來這麼遠還帶著，是不是有什麼彆的用處？”</p>
</p>
東方不敗低聲說:“這是助興的東西。”</p>
</p>
白離咽了口唾液。</p>
</p>
“已經這麼多次了，蘭兒還沒有習慣？”他走過來，親了親白離，看到他的睫毛不安地顫抖，伸手將鈴鐺丟到一旁，發出清脆的響聲。</p>
</p>
白離打了個哆嗦。</p>
</p>
東方不敗憐愛道:“真不知你是嚇到了，還是本就如此敏感。”</p>
</p>
白離難以啟齒:“這、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習慣。”</p>
</p>
東方不敗道:“蘭兒知道角先生還有一個用處嗎？”</p>
</p>
白離茫然地看著他。</p>
</p>
“在末端栓上繩子，勾在腳上。”東方不敗說，“婦人大多都是如此自紓的。”</p>
</p>
“你休想！”</p>
</p>
東方不敗失落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p>
</p>
他依舊如從前那般，蹲下來給白離脫掉鞋襪和最外麵的厚厚的衣袍，隻是內裡的幾層衣服沒有解開，隻是將手探入，弄得衣衫格外冷淩亂。</p>
</p>
白離這才反應過來，不必每次都脫得精光。</p>
</p>
銅鈴放在柔軟的床褥上，發出輕微的晃動，白離警惕著它，生怕下一刻東方不敗就把它拿起來，正分神，東方不敗給他的食指套上了一枚玉扳指。</p>
</p>
白離摸了摸，疑惑地問:“這是戒指？”</p>
</p>
東方不敗聲音尖細地笑道:“不是。”</p>
</p>
白離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他雖在夜裡看得更不清楚，但也知道這東西就是個玉環，隻是稍微寬大些，不符合十指的尺寸。</p>
</p>
東方不敗握著他的手。</p>
</p>
“蘭兒自己戴上。”</p>
</p>
白離摸到那處，想明白了它的功用，難以置信地看著東方不敗。</p>
</p>
雙頰緋紅，麵帶驚恐的神情取悅到了那個男人，東方不敗道:“蘭兒記住了，這叫懸玉環。”</p>
</p>
白離羞惱地抓住他，就要給他戴。</p>
</p>
東方不敗發出輕輕的哼聲，媚意十足，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情意，目光纏綿。</p>
</p>
他伸手穿過白離的頭發，撫摸他的發頂。</p>
</p>
這些細小的觸碰被無限放大，白離難耐地想要躲避，卻被他牢牢壓製。</p>
</p>
清脆的黃銅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動聽。</p>
</p>
白離抽了口氣，顫抖著緊抱住東方不敗，低低地嗚咽。</p>
</p>
-</p>
</p>
萬梅山莊有天黑後不見客的規矩，不知是何時定下的，隨著西門吹雪的名氣越來越大，這個規矩也漸漸地在小範圍內傳開了。</p>
</p>
大概是因為這個規矩，顯得西門吹雪似乎不怎麼歡迎客人前來，為他的性格增添了幾分冷意，他的朋友不多，敢登門拜訪的就更少了。</p>
</p>
白離和東方不敗過來的時候，山莊內的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p>
</p>
門童問道:“你們是莊主的朋友嗎？”</p>
</p>
東方不敗看向白離。</p>
</p>
白離說:“論起輩分，我應該算是西門莊主的兄弟。”</p>
</p>
門童更加震驚。</p>
</p>
他在萬梅山莊做事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莊主冷冷清清，向來都是孤身一人，似乎連父母都沒有，怎麼可能有兄弟？</p>
</p>
更何況白離和西門吹雪長的一點都不像。</p>
</p>
哪怕除開發色和瞳色，白離模樣美麗清冷，西門吹雪卻是銳利的英氣，五官幾乎沒有相似之處。</p>
</p>
倒是旁邊這位，眉眼間的氣勢，和莊主有幾分相像。</p>
</p>
白離溫和地說:“勞煩你前去稟告，就說昆侖山蕭蘭前來拜會。”</p>
</p>
門童狐疑地看著他:“好吧。”</p>
</p>
過了一會兒，西門吹雪親自過來了。</p>
</p>
他的腳步聲很輕，但是渾身的劍意凜然，氣勢迫人，讓人無法忽視。白離看到模糊的白色人影，眯了眯眼。</p>
</p>
西門吹雪站在他的麵前，目光放在柔弱無害的白離身上，完全忽視了旁邊的東方不敗。</p>
</p>
東方不敗有些不高興:“冒昧來訪，還請西門莊主莫要怪罪。”</p>
</p>
西門吹雪聽到他的聲音，看了過去:“無妨。你就是東方不敗？”</p>
</p>
東方不敗說:“正是本座。”</p>
</p>
西門吹雪沉默。</p>
</p>
白離道:“不請我們進去嗎？”</p>
</p>
西門吹雪眼神複雜:“請。”</p>
</p>
白離說:“多謝。”</p>
</p>
身為山莊之主，西門吹雪雖然冷淡，但是禮儀周到，稍稍退後半步，以手勢為二人引路。</p>
</p>
白離說:“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他。”</p>
</p>
西門吹雪說:“這世上真心愛護我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之一，哪怕多年不曾相見，我亦不會忘記。”</p>
</p>
白離笑道:“我還以為，西門莊主看到我的容貌會很驚訝。”</p>
</p>
西門吹雪說:“的確驚訝。”</p>
</p>
白離:“是嗎？”</p>
</p>
西門吹雪問:“你看不到？”</p>
</p>
白離笑道:“我是個瞎子，否則定要好好看看你的模樣。”</p>
</p>
西門吹雪沉默。</p>
</p>
東方不敗滿腹疑惑，知道現在不是出聲詢問的時候，在旁扶著白離的手臂，帶他跟隨西門吹雪來到了庭院中。</p>
</p>
白離道:“我好像嗅到了梅花的香氣，但是跟我們家的似乎有些不同。”</p>
</p>
東方不敗說:“萬梅山莊有漫山遍野的梅花。蘭兒若是喜歡，回去也讓人在黑木崖栽種一些。”</p>
</p>
“黑木崖現在就很好，沒有必要弄成第二個萬梅山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