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綁架(2 / 2)

[綜武俠]聖火令 王浩然 22932 字 7個月前

白離說:“你、怎麼了?”

西門吹雪說:“我怕舍不得。”

白離搖頭:“不會的。”

西門吹雪說:“我現在舍不得。”

白離笑道:“那你現在,可以隨、心。”

西門吹雪:“那你呢?”

白離認真地看著他:“我很強。”

西門吹雪知道他指的是堅強。

他不得不承認,摩呼羅迦的心態的確強大。不管是當初自己的告白,還是如今麵臨著分彆,他都從容鎮定,遊刃有餘。

或許當年和玉羅刹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稚嫩過,但是當摩呼羅迦毫不猶豫地選擇分開時,他的心境就已經超脫。

他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過往的二十年,他獨自度過,未來的日子,於他而言,沒有什麼難度。

他可以過得很好。

離開任何人,他都能過得很好。

與之相對的如今的自己,就顯得優柔寡斷。

西門吹雪發現,自己和玉羅刹並非毫無相似之處。

他自嘲道:“我現在很弱。”

白離說:“你以後很強。”

西門吹雪:“若是我沒有變強,該怎麼辦?”

白離:“彆擔心,還有我。”

西門吹雪的心突然安定了。

他走過來,微微彎腰,像是對小孩子說話似的,和裹著毯子坐在榻上的白離平視:“想要嗎?”

白離說:“可是,今天,洗過兩次。你還想,洗,第三次嗎?”

西門吹雪:“……”

白離放下杯子,將毯子丟到一邊,他裡麵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衣,隱約透出粉色的傷疤痕跡。

白離抱住他:“那就三次。”

西門吹雪:“好。”

反正他們在山莊內很閒,沒有什麼事情打擾,可以儘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糾結將時間用在了何處。

這一次很暢快。

西門吹雪拋下了種種顧慮,順應本心,終於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白離以前沒有覺得有什麼,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老了。雖然模樣沒有太多變化,武功更加深厚,爆發力也更強,但是他在私事上的耐力遠遠不如以往。

有時被觸碰一下耳朵,就難以把持。

可是西門吹雪的體力和耐力都很好,哪怕白離已經中空,依然要陪他遊戲。

遊戲結束後,白離癱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西門吹雪抱著他去清洗乾淨,塗上傷藥,更換了新的床褥,給他按摩腰腹。

白離張了張嘴:“吹雪……”

西門吹雪道:“你的嗓子啞了,不要說話,喝些溫水潤一潤。”

嗓子啞?

白離試著講話:“真的嗎?”

西門吹雪遞過水來,白離喝完後,感覺好了些。

他好奇地問:“我現在,聲音,是什麼?”

西門吹雪說:“不要這樣用力,對喉嚨不好。我去開劑藥,服用兩次應該就能好轉。”

白離連忙抱住他:“不要。”

西門吹雪眼中浮現出幾分笑意:“就這麼怕苦?”

白離連連點頭。

西門吹雪:“那算了。”

白離躺回床上,蒙上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西門吹雪的笑意漸漸褪去,他拿起手中的劍,轉身去了庭院中。

他近日有感,若想突破,隻靠練劍是不可能的,必須要經曆實戰,才能真正擺脫桎梏。

隻是那層桎梏,他心甘情願地穿戴,暫時不想掙脫。

-

白離披著馬甲的這些日子,並非一直都在使用馬甲的身份。

他偶爾也會換到本體,遵守和玉羅刹的一月之約,也是因為這樣,玉羅刹才不得不在沙漠和燕北來回跑,不能長時間停留在燕北。

黑木崖那邊他派了範遙過去協助,與東方不敗共同擔任副教主,教主之位空懸,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給蕭蘭留的。

白離切到幾個馬甲身上看了一遍,弄清楚江湖現狀,重新回到摩呼羅迦這邊。

沒辦法,江湖中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達到目的,不如來摩呼羅迦這裡享受戀愛的快樂。

自從上次告訴西門吹雪遵從本心,他就徹底放下了之前製定的那套規矩,不過山莊內又開始做起了藥膳,有西門大夫在旁邊把持,自然不會出現虛不受補的情況,白離的精力一日比一日好,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腹中空空的感覺。

但是他仍舊會懶散地癱在床上,身上疲乏,不願起身。

西門吹雪練完劍,過來給他按了按後背。

白離很羨慕他。

以前他覺得玉羅刹耐力充足,是修行的內力的緣故,可是西門吹雪的武功路數和玉羅刹完全不一樣,依然很有耐力,隻能是天賦異稟,遺傳到了他父親的強大基因。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愛哭?”西門吹雪拿過帕子,給他擦了擦眼睛。

“我沒有。”白離說,“就是,身體,這樣。”

“嬌氣。”西門吹雪說。

白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沙漠,殺手。”

西門吹雪道:“不管身在何處,你都應該得到最好的對待,你值得如此。”

他的視線掠過白離身上的傷疤。

摩呼羅迦固然心智堅定,身上細嫩的皮膚習慣了烈日和狂沙,也有了厚厚的繭子作為保護,但也無法掩蓋他皮膚的柔嫩。

他的身上很容易留下傷疤,他對疼痛的感知,比常人更為敏銳,隻是忍耐力強悍,所以無人知曉。

這樣的一個人,生活在沙漠中本就是不幸,他的身邊還有諸多凶惡之徒,能活到現在,已經十分不易。

摩呼羅迦經曆了太多苦難,才有了他如今的模樣。

與他相比,西門吹雪的痛苦根本算不得什麼,也難怪他會在現在的心境中耽擱這麼久,遲遲沒有突破。

西門吹雪說:“我再為你調製些去除傷疤的藥吧。”

白離問:“為什麼?”

西門吹雪說:“這身疤痕,配不上你。”

白離懶懶地說:“可是,穿上衣服,沒人知道。又,不疼,我也,不在乎。塗藥,好麻煩。”

西門吹雪:“不用你動手,我幫你塗。”

白離定定地看著他。

西門吹雪:“怎麼了?”

白離說:“羅刹,也這樣過。”

西門吹雪不得不承認,他和玉羅刹有許多相似之處。“我會時刻反思,不會像父親那般待你。”

“可是我,不想。”白離道。

“那就算了。”

白離知道他很尊重自己,雖然強勢,但是從來不會讓自己為難,比起玉羅刹,西門吹雪才是真正的為他著想。

他有些時候會覺得西門吹雪是個可以依靠的大人,有些時候,又覺得他是個需要關愛的小朋友。

白離拒絕了西門吹雪的關照,抬手摸了摸他,算作安慰。

西門吹雪說:“幾日後,我會出門。”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去殺人,白離一直在想,西門吹雪到底什麼時候去,很擔心他就這麼沉迷在愛情裡,放棄了自己的劍道。

聽到他的話,白離鬆了口氣。

白離:“你,選了,誰?”

西門吹雪說了一個他沒聽說過的名字,然後講了那人做的壞事,還有殺他的理由。

白離問:“如果,這些壞事,沒有人、知道,你選不到、對手,該怎麼辦?”

西門吹雪沉默片刻:“自然是下戰貼,請求約戰。”

白離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去,找,羅刹。”

西門吹雪說:“我不是他的對手,他也不會對我用處全力,與他決戰,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白離問:“我呢?”

西門吹雪眼眸深黑,神情冷漠,但是手上的動作很溫柔,他揉了揉白離的小腹,“我不會對你拔劍。”

白離說:“如果你,沒有對手,可以找,明教,的人。”

西門吹雪:“誰?”

白離想了想,蕭蘭身受重傷,雙目幾乎完全失明,在練功房裡沉睡。蕭夙是個酒鬼,而且他的心態不好,說不定會自尋死路。

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白離說:“聖子。”

西門吹雪:“聖子會答應與我一戰?”

白離不敢確定自己回到本體是怎樣的心態,有所保留地說:“你可以、試試。”

西門吹雪道:“若有機會,定當一試。”

他這次出門殺人,仍舊焚香沐浴三日。白離確定西門吹雪不會有危險,對他在外麵的經曆也不再好奇,沒有跟著一起去,而是設置摩呼羅迦自動掛機,然後切到了本體身上。

本體仍在明教基地中。

因為本體無法掛機,白離使用其他馬甲時,他都在這邊修煉,沒有辦法經營在江南的據點,全靠白樹打理家務。

白離原本想著和花滿樓相交,現在的確是相交了,隻是關係很淺,白離煩惱的時候能找花滿樓排解,並非他們親近,而是花滿樓的性格好。

白離打算在本體這邊呆幾日,看看能不能蹭上陸小鳳的案子。就算要偽裝身份,不能直白地使用武力,多見幾次生死,出手時也不會猶豫。

他有心鍛煉本體的作戰能力,建議西門吹雪來找他決鬥,也是因為這個。

白離來到花滿樓的小院,幾盆花已經含苞待放,花骨朵被綠萼包裹,格外可愛。

花滿樓沒有在院子裡侍奉花草,似乎也不在屋裡,換做往日,聽到外麵的聲音,花滿樓總會出聲打招呼,從來沒有這樣沉默過。

白離朗聲道:“花滿樓?你在嗎?”

小樓中仍舊安靜。

白離來到室內,裡麵空無一人,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桌上有兩隻杯子,似乎有人來過,其中一隻杯子裡還剩下半杯茶水,白離試了試溫度,已經完全涼了。

他讓白樹將小院搜了一遍,發現花滿樓確實不在,不禁有些擔心。

陸小鳳難尋,要不要通知花家?

以前花滿樓每次被綁架,都沒有和家裡人說起過,如果告訴他的家人,豈不是平白惹人擔憂?

白離還未想出結果,突然有人背後偷襲,不等那人靠近,白樹就攔下了他,一腳踹到了他的腦袋上,把人給踹暈了。

“做得好。”白離誇獎道。

白樹行了一禮,站在他旁邊等候拆遷。

白離的反應能力其實還可以,但是比起白樹這種滿級暗衛來說,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如同那人再靠近一些,他應該能做到反擊,隻是不會像白樹這麼輕鬆。

如果對方用毒,或者其他暗器,白離就會暫時處於弱勢。

他在心裡算了一遍,覺得還是不要在危險的時候強行出頭。

他對白樹說:“搜查一下他的身上,看看有什麼物品或者紋身。”

白樹領命上前,從偷襲者的身上搜出一個滿滿的荷包,裡麵有幾兩銀子,幾枚暗器飛鏢,一包不知道什麼作用的藥粉。他的袖子裡藏著一把匕首,身上有繩子,肩膀上果真有個青色紋身,紋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狼頭。

“蒙古人?還是其他胡人?”白離對其他民族的文化了解的不深,他道:“用繩子把他綁起來,將人弄醒,拷問出花滿樓的下落。”

白樹聽命照做。

他去外麵打了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去。

那人緩緩轉醒,滿臉都是迷茫,他眨了眨眼睛,看清眼前這位麵容溫和,氣質文弱的俊美公子,回過神來:“你是花滿樓?”

白離微微笑了一下。

那人意識到中計,反應激烈:“那剛才綁走的人又是誰?”

他恨不得立刻回去報信,告訴同夥,花滿樓早已預料到他們過來,提前設下埋伏。

白離看不出他是偽裝的出來的焦急,還是在刻意表演。

他道:“你是誰?”

那人轉過臉去,堅定地不肯回答。

白離估計他們應該知道花滿樓的性情,才這樣有恃無恐。

他後退幾步,坐在椅子上,輕聲細語地說:“看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會張口了。”

“你不是花滿樓!你也不是陸小鳳,你是誰?”

“我是花滿樓的鄰居,鄰居遇到了危險,我當然不能不管。”白離慢慢地說。

白樹扭過他的手,發出一聲脆響,他的靴子踩在那人的背上,揪住他的頭發,就要往牆上撞。

白離看得眼睛一跳,唯恐下一秒這人就腦漿崩裂,血肉模糊。

他的暗衛是真的凶狠。

那人也意識到了白樹的凶殘,剛才白樹踢的他那腳,讓他的腦袋至今都有些混沌,半張臉都腫起來了。要是再往牆上一撞,他還有命活嗎?

“我說,彆動手,彆動手!我全都說!”

白離的聲音依然溫和:“放開他吧。”

白樹依言放手,走到白離身旁站立,他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衣,俊美的容貌也變得可怖,高大的身形在白離麵前格外溫順。

“我叫孫如,奉王爺之名來請花滿樓去府上做客。兩個時辰前,我們兄弟四個來把花滿樓請走,怕有人不知道花滿樓的去向,由我留在這邊,要是有人過來,好通知他的親朋好友,免得擔心。”

白離似笑非笑:“你這可不像是通知的樣子。”

孫如訕訕地笑。

白離問:“是哪個王爺的邀約?”

孫如說:“平南王。”

按照現在的情形,平南王應該是蒙古人。

白離道:“平南王府距離江南不近,你確定花滿樓會被邀請至平南王府上?”

孫如的眼睛看向旁邊的白樹,咽了口口水:“我們收到的命令就是這樣,絕對是邀請花滿樓到平南王府。”

白離:“你剛才是想殺我,還是想綁我?”

孫如說:“自然、自然是想,邀請您也入府。”

白離問:“這是你的主意?”

孫如說:“是大哥的意思,我大哥向來能猜透王爺的心思,他的吩咐我必定照做,不敢違背。”

白離了然,這是怕花滿樓一個人不夠,想要增加籌碼。

摩呼羅迦那邊有係統掛機操控,放置不管不會有問題。

但是……

白離說:“白樹,你去。務必記得,以自身安全為重。”

白樹立刻應道:“是!”

白離不太放心地補充了一句:“也儘量克製下自己,彆殺太多人。”

白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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