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比他更驚訝:“你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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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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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過聖火令,也知道這個東西是明教的身份象征，也是厲害的暗器。可是聖火令的材質特殊，據說明教總共才隻有六枚,擁有聖火令的都是明教高層,大哥他怎麼會有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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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輕咳一聲,環顧四周，“看來各位都聽說過明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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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閣下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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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說:“看幾位的打扮,應該是武當派的弟子？我和無忌曾拜會過武當張真人,聊得還算投機,隻可惜屠龍刀現世，風波頻起,一直沒有機會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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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派的弟子眾多，第三代弟子,白離隻認得張無忌和宋青書,其餘人全都不認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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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的記憶中，趙敏等人經常假裝成其他門派的弟子做壞事。出門在外麵,對待所有人必須謹慎,不能因為對某個門派感官好，就放鬆警惕,不然很容易被人坑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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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說:“你是……蕭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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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道:“正是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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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不著痕跡地觀察四周，思考著如果他們突然發難,從哪個方向比較容易逃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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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武當弟子道:“你竟然是明教的人？你在明教是什麼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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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不同於摩呼羅迦，被追殺這麼久,他很少反殺，大多數時候都是逃亡,像是放風箏似的,溜著人來回跑。他的名聲沒有摩呼羅迦那麼響亮,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不會像是對待摩呼羅迦那樣畏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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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側目，他也想知道大哥和明教的關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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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那枚令牌是聖火令後，以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串聯起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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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屠龍刀突然出現在大哥手中，大哥分明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卻遲遲不放手，反而有意無意地故意泄露出消息，引得江湖各派的人關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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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遇到危險時，總有一群神秘的人在暗中幫忙。有時候張無忌會跟他們打個照麵，有時候連麵都見不到，隻是莫名其妙地擺脫了危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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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就沒有想過，大哥是明教中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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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道:“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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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武當弟子又道:“屠龍刀真的在你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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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仿製的屠龍刀放在桌子上:“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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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態度平和，有問必答，看起來很好相處，衝散了身上的矜貴疏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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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跟著白離這麼久，很清楚屠龍刀的樣子，他分辨得出來，眼前這把刀，並非記憶中的那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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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卻不知道真假，在白離拿出刀的時候，他們的眼睛緊緊地粘在了刀上，就像是沙漠中乾渴的旅人遇到了水源一般，難以抑製得變了表情，或貪婪或忌憚地看著假的屠龍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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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把刀拿到張無忌麵前，張無忌順手接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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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道:“有誰想試刀，儘管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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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跟他配合默契，絲毫不覺得畏懼，他站在白離前方，將刀一橫，對看向這邊的武當青年說:“請師兄賜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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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弟子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是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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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上，誰不知道張無忌是張翠山的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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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承了父親的天賦，強到可以將蒙古郡主旗下的八臂神劍”方東白及西域“金剛門”的阿二、阿三打成殘廢，跟他同輩的弟子，除了宋師兄，哪個敢跟他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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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客棧中的其他人，見張無忌一身正氣，又不像是以命相搏，主動站出來說:“我來比劃比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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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道:“請賜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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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趁著張無忌跟人打鬥，又灌了幾杯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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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隻在酒癮犯的時候才會這樣牛飲，自從張無忌開始管束他，平時很難找到機會喝酒，他的習慣就改變了，現在一找到機會就猛喝，就怕錯過之後，連續幾日，甚至十幾日都碰不到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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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著，有人將視線放在了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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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周身貴氣十足，臉色蒼白帶著病氣，看起來不像是江湖中人。張無忌總是護在他跟前，在外人看來，白離不像是武功高強的模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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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的注意力被人吸引，無人庇佑他，正是出手的好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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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的黑衣人迅速抽刀上前，他沒打算殺死白離，隻是想挾持他，逼迫張無忌交出屠龍刀，因此沒有用出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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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將要碰到白離的身體時，白離踩了下旁邊的凳子，長凳翹起，擋住了黑衣人的前進方向，順勢化解他的攻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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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腳往黑衣人的膝蓋上一踢，那人站立不穩，被凳子逼著向旁邊倒去，脖子正好落在了白離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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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掐著他的後頸，右手抬起酒壺，笑道:“陪我喝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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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黑衣人拒絕，壺裡的酒傾注而下，澆在了他的臉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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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小半壺酒，白離放開他，身體仍像剛才那樣端坐著，沒有任何變化。他的儀態不算好，但是氣質太好，懶散的模樣透出瀟灑狂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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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伸手抹了把臉，沒有認清現實，惱火道:“你這病秧子，找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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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格擋他的殺招，手臂碰撞後，他的心臟陣痛了一下，眉頭輕蹙，忍著不適:“我好心請你喝酒，你卻想殺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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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的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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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知道不能硬碰硬，他的力氣其實不小，隻是受到身體限製，不能太過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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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踹了他一腳，直接把人踹到了地上，他拿出背包裡的短刀，抵在他的眉心，輕咳兩聲:“你說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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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落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看起來病懨懨的男人武功不比拿著屠龍刀的那個小子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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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白離收起了刀，用沒什麼感情的聲音說:“我不殺你，你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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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放了我？”那人不可置信地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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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殺我，我又何必殺你？”白離低咳一聲，“我可不是摩呼羅迦，動不動就取人性命，不過你最好記得，我很記仇，得罪我的後果，不必得罪摩呼羅迦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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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刀收回係統背包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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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黑衣人連忙起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客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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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環顧四周，視線略過正在與人打鬥的張無忌，落在桌上的酒壺上，他倒了杯酒，這次的動作慢了下來，一遍飲酒，一遍觀賞張無忌與人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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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把人打服，回到白離身側，把刀放在了桌上:“大哥，你剛才是不是又要了一壺酒，這是第幾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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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麵不改色:“我沒動，一直在等你，這就是剛才那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