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圍了上來。
“果然是狐族，小小年紀就能看得出顛倒眾生的絕色姿容。”
“咦，居然是和少主相貌不一樣，我還以為是少主族中的妹妹呢。”
“狐族除了塗山氏，還有挺多的。可能不是一族。”
那些女子圍著酥酥七嘴八舌說著，還在上下打量她。
這讓酥酥很不舒服。隻是她走不掉。
這讓她忍不住後悔，為什麼不在身上帶一些符籙。
是了，重淵之前說過，在赤極殿內這些東西沒有必要。
但是現在看來，她很需要。
“小妹妹，彆拒絕呀。我們陪你聊聊天不挺好的嗎？你是養在赤極殿的狐，是不是沒見過外麵呀，我和你說些外頭的事兒？”
那紫裙女子說道。
酥酥抬眸看向她。
這個女子看起來一直笑吟吟的，可是她修為還挺不錯，這些女子依稀以她為首。
酥酥沒做聲。
“先說說我們吧。我們都是塗少主離開妖界出來遊曆時，半路上收的姬妾。能陪著少主遊曆，是我等的榮幸。”
“我們都是修為不怎麼高的妖修，平日裡受人欺負，跟在少主身邊，再也無人欺辱我等了。”紫裙女子笑道，“就像你在赤極殿，和在外麵肯定不一樣。”
酥酥聽到這裡忍不住想，她也想知道在外麵，會是什麼樣子的。
她從來沒有離開過赤極殿，有時候甚至會有一種錯覺，她是不是忘掉了些什麼事。
“此次是赤極殿殿主大人得知我家少主在赤極殿附近遊曆，邀請我家少主來玩的。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他們定然有他們的事情。我等自然是聽從少主的吩咐。”
“少主吩咐我們來找你玩，我們就來了。”
酥酥的注意力還在妖界上。
“狐族……都在妖界嗎？”
紫裙女子笑著搖頭。
“自然不是。要看是什麼狐。山野小狐，族狐，和神祇氏狐是截然不同的。”
“山野小狐就是自己修煉出來的。這種散妖，弱的被捉了去，稍微好一點的，也都是掙紮著求生。”
“族狐是以家族為主的自然衍生，幼狐都有長者照顧，一般修為都不錯，也不會有人輕易去招惹。”
“至於神祇氏狐……自從五百年前那場災禍後，已經沒有了。”
紫裙女子眨了眨眼，對著酥酥笑了笑。
“雖然沒有神祇氏，但是神祇子嗣還有的。我們少主，就是塗山氏子狐。”
酥酥聽著，隱約有種微妙的酸澀。
她抬手捂著胸口，說不出是為什麼。
她垂著眸，始終沉默。
那紫裙女子說了半天，也不見酥酥說第二句話，無奈之下，搖頭歎息。
“你這是被養成什麼性子了，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狐。”
酥酥也沒見過彆的狐。她不知道狐該是如何的。隻是從旁人的反應得知，自己這樣的，也許是不好的。
那些女子說是來陪她說話，可到底酥酥不願意說，圍著她好半天，她們嘰嘰喳喳說了不少，見酥酥始終都沉默著，隻得無奈離開。
酥酥闊彆多日回到東殿。
殿中還是她前些天離開時的模樣。
酥酥把自己的小狐狸窩抱著，躍上琉璃頂，搭在房脊上，自己變回小狐，在裡麵窩著。
她是一個奇怪的狐。
酥酥閉上眼。
“噓。”
酥酥猛地睜開眼。
卻發現自己不在小狐狸窩中，而是置身一片混沌中。
“你叫什麼？”
酥酥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團光，看不清，聽著聲音都是虛無縹緲的。
酥酥咬緊唇，不想說。但是不知為何，仿佛是有一股力量在強迫她張嘴。
“……酥。”
“蘇？”那光暈裡的人似乎急促笑了笑。
“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字。”
“狐族的這個字，早就該隨著有蘇氏的覆滅而消失。”
“至於你……”
光暈忽然之間破裂，混沌之地刹那消失。
酥酥愣愣地發現，她在琉璃頂的脊背上。
不同的是，她在重淵的懷中。
男人麵色鐵青，抱著她左右打量，眼含怒意。
“有人撕開你的夢境了？”
酥酥變回人身，她茫然地看著重淵。
“發生了什麼？什麼夢境？”
重淵盯著她看了片刻，而後抬手將小狐按在自己懷中。
“沒什麼。”
男人眼含陰霾，輕聲說道：“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誰都不能……再次闖入你的夢境。”
酥酥猶豫半天，感覺重淵氣息不穩，似乎在無端怒意的邊緣。
她抬起手，輕輕在重淵的手臂上拍了拍。
“彆生氣。”
“我不生氣。”
重淵冷靜下來，對著酥酥輕笑了笑。
“過幾天我抓一個小賊，到時候把他扒了皮給你做地毯踩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