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簡單回答:“酥酥。”
除此之外,對葉鐲葭並沒有多在意。
她看見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就覺著她有些奇怪,但是要說具體奇怪在哪裡,大概隻能想到她扭了腳卻連一顆療丹都沒有,要繞過自己的熟人來找自己攙扶吧。
她的淡漠沒有打退葉鐲葭。葉鐲葭聽了她的名字,眼神閃了閃,半響後,抬頭笑吟吟和她說道:“我是衛國豐城葉家家主的女兒,從小生活在豐城,沒來過王都,對這邊的風土人情都不熟,你可以替我講一講嗎?”
酥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是外地來的。”
“是嗎?”葉鐲葭問道,“那姑娘是哪國人?”
酥酥已經習慣了自己在衛國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回答:“衛國。”
這女子問哪國人,她就回答哪國人,並未具體到某一城池。
葉鐲葭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而後又問:“是麼,那不知道酥酥姑娘修為如何?我才築基初期,實力很弱的。”
酥酥卻忽地皺起了眉,她警惕地盯著葉鐲葭:“……你再喊一次。”
葉鐲葭一愣:“喊一次什麼?”
“你剛剛喊我酥酥姑娘,再喊一次。”酥酥認真說道。
這個要求?葉鐲葭心頭一跳,故作淡定道,“是我喊得哪裡不對嗎?道友。”
酥酥眉頭蹙著,並未鬆開。總覺著這個女子喊她酥酥姑娘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並且不是那種友好的。
會聽著有些厭惡。
想這樣沒有由來的不喜歡一個人,對她來說也是比較少的。
酥酥思來想去,將這歸為這個葉鐲葭和她第一次見麵的不太友好。
酥酥搖了搖頭,卻是離葉鐲葭稍微遠了一點。
小狐狸的喜好太明顯,不曾為難自己半分。
葉鐲葭笑意有些掛不住了。
就在這時,擂台上的監管人請她們遞上號牌,準備擂鼓開始。
偌大的擂台上,她們是唯一一組兩個女子的對決。
周圍不少人都圍著看熱鬨。
酥酥踩在陣法上,經過上一輪的感覺,她已經能確定擂台上的陣法是一個保護陣法了。
可以學著畫一畫,回去試一試效果如何。
酥酥在小鼓錘響前,還在低頭看著陣法。等小鼓錘響後,她從錦囊裡掏出了自己的小金碗,淩空拋出,又取出了二尺小青劍。
對麵的葉鐲葭同樣手持長劍,臉上還帶著笑,溫溫柔柔地對她說道:“道友,得罪了。”
說罷,淩厲地劍鋒直接朝著酥酥喉口襲來!
酥酥立刻抬劍去擋,她腳下也幾番退後。
而那葉鐲葭在使用劍的同時,另一手拋出一條綢帶,綢帶在半空中翻轉,流淌下星星點點的彩虹雨。
這彩虹雨落在空中,像是會炸開。
酥酥一看見雨,就不高興地抿著唇,連連翻身躲出綢帶落雨的範圍。
然而葉鐲葭的劍勢始終跟著她。
酥酥想用劍和她打,可她真的不想讓雨落在身上。索性先一麵抵擋退讓,一麵從錦囊中翻出火符來,三張火符扔出,那空氣中的彩虹雨被強行蒸發,擂台上升起層層煙霧。
甚至有一張火符淩空咬住了那綢帶,綢帶與火符相撞,火星落下。
葉鐲葭立刻收回綢帶,心疼地拍了拍上麵的火星。
酥酥羨慕地看著那條綢帶。這是法器吧。她還是第一次見人用劍的同時用法器的。
白色綢帶飄舞在空中,如果不是用來打她的,也挺好看。
酥酥到底不喜歡雨水,手中還捏著火符,如果葉鐲葭還要用那綢帶的話,她就繼續燒。
葉鐲葭到底心疼這個法器,發現酥酥手中有符,不敢再用綢帶,怕自己的法器被燒毀。
沒有了綢帶,葉鐲葭卻拿出一條水晶鏈,捏開灑落空中。空中頓時一個一個的水球淩空降落。
怎麼又是水?
酥酥是真的不喜歡濕漉漉的東西,皺著眉掏出了一大堆火符,淩空扔出。
同時自己在地上來回躲避,不讓這些水球沾染到自己半分。
而葉鐲葭根本不給酥酥喘息的機會,在她用火符打水球時,立刻從水球的背後握著劍刺出。
酥酥反應極快地扭腰翻身,同時反手用劍擋住了葉鐲葭襲來的劍勢。
不是錯覺。
酥酥眯著眼盯著那對麵的女子。
和第一輪的對手截然不同。葉鐲葭表麵對她笑,可她的劍裡,有殺氣。
葉鐲葭,想殺她。
酥酥在想明白這一點後,就不想和她糾纏著打了。
她用火符擊穿水晶珠,又淩空迅速繪出一張落雷符,直直朝著葉鐲葭而去。
雷符的威力讓天地變色,蘊含著極強雷電氣息的落雷,淩空劈到葉鐲葭所在的位置。
葉鐲葭臉色大變,抬劍去擋,可她的劍勢根本無法阻擋落雷符,雷擊碎了她的劍,同時直接擊中她的身體。葉鐲葭整個人被雷擊地翻出擂台,狼狽趴在地上,虛弱地吐了一口血。
酥酥睜大了眼。她盯著擂台之中殘留的雷電氣息發呆。
落雷符她之前用過,並沒有這麼強的威力啊?
怎麼用在葉鐲葭身上,仿佛是加強多倍一樣,能將葉鐲葭直接從有保護陣法的擂台上擊飛出去。
她站在一丈高的擂台上,看見躺在地上的葉鐲葭被攙扶了起來。就算如此,她依舊捂著胸口,嘴角血流不止。
甚至因為被落雷擊中,渾身都還伴隨著一陣陣抽搐。
“第九擂台,荊門弟子,酥酥勝。”
監管人隻看了眼那被擊飛落地的葉鐲葭,就宣布了此擂台的勝負。
“等等!”葉鐲葭抹去嘴角的血,仰頭大喊,“我不服!她作弊!”
作弊一詞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酥酥身上。
酥酥反手指了指自己,在眾人探究的視線下,茫然地問:“我作什麼弊了?”
葉鐲葭一瘸一拐推開周圍的人,重新走上擂台,手指朝酥酥一指。
“你違背規矩,買入高階符籙帶入擂台,對築基弟子使用越級符籙,視為作弊!”
“高階符籙?”
那監管人嚴肅了許多,這個擂台上剛剛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看的清楚。的確是有一道高階的落雷劈下,是築基修士難以承受的。
葉鐲葭飛速說道:“她手中買的有高階符籙,該是金丹以上前輩所繪,私自藏於芥子中,在對陣時趁我不備對我使用高階符籙,試圖致我於死地!此等行為極其惡毒,不但是作弊,還是包藏禍心,對道友懷有殺心,還請懲罰與她!”
“你把符交出來。”
監管人伸出手,要檢查酥酥的符籙。
酥酥有點委屈,她的符是自己畫的,才不是買的。
“我沒有買彆人的符,都是我自己畫的。”
酥酥從錦囊中掏出幾張符來。
那監管人反複看了看,確定都是初級符。
初級符任何修士都能用,威力不大,大都是練習時候所畫。
葉鐲葭手指著她,怒道:“你剛剛用的雷符分明不是這種初級符,那道落雷符的威力,絕不是中級以下的符!你若不肯坦白還要藏著的話,就要檢查你的芥子了!”
“落雷符是我剛剛畫出來的,我根本沒藏!”
酥酥皺起眉,十分不高興。
被這麼指責誣蔑,她打贏了的好心情瞬間毀於一旦。
“你畫?且不說一個劍修也敢說自己會畫符,你是符修嗎?更何況剛剛在武鬥之時,你手握劍,和我對法,你又如何拿的有符紙朱砂畫符?”葉鐲葭說到激動處,甚至要落淚,“我當你可能是新認識的朋友,對你客氣,你居然背後藏符,準備置我於死地!”
酥酥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符修,但是她肯定不是劍修。
“是我自己畫的,你沒看見是你眼瞎。”酥酥也生氣了,“我是不是符修和我會不會畫符有什麼關係!”
“和天賦有極大關係,會畫符的,基本都是符修,除外就是陣修會畫點符。”監管人見酥酥反應積極強烈,手中又有一些初級符,實在不好判決,“你是劍修吧,符劍雙修的修士太少太少了,幾乎沒有。”
酥酥無奈:“那我要怎麼證明這些符是我自己畫的?”
監管人還未說話,葉鐲葭立刻說道:“你自己再畫一張。現在就畫!畫剛剛的落雷符!”
那監管人一想也是,說道,“如此甚好,你可有符紙朱砂,沒有的話替你準備。”
“你畫得出來嗎?”葉鐲葭終於露出了自己狠毒的視線,對著酥酥冷嘲熱諷,“若是不會,現在就去承認你作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騙子。卑鄙無恥之徒!”
酥酥眼神淡淡地掃過葉鐲葭。
對她不喜,原來是有道理的。
她婉拒了監管人說要找符紙朱砂的話。
“不必了,”酥酥垂著眸,從小金碗中重新吸收了靈力,甩了甩指尖,麵無表情道:“我這就畫。”
而後抬手淩空繪符。
她指尖在空氣中畫出一道一道的靈氣,靈氣交織在一起,吸收著強大的威力。
看清她這個行為的不少人臉色驟變。
“淩空繪符……這是符修界的大寶貝啊!”
“居然不用任何媒介都能繪符,真的是築基修士嗎?”
“快去打聽打聽,她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監管人和在注意著擂台的官員都臉色微變。
葉鐲葭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一張落雷符從無到有,凝聚在空中。
而後,酥酥指尖一點,厲聲道:“去!”
落雷符淩空飛起,而後天地變色,幾乎彙聚了半個天空的雷電之勢,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擊落。
這一次,依舊穩穩當當擊向葉鐲葭。
葉鐲葭立刻拋出法器自保,但是這一次的雷電之勢遠比上一次的要強勁,將她法器當場擊碎撕裂,雷擊再次穿透她,將她擊飛的同時,甚至出發了擂台上的保護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