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
劍修找女兒?
酥酥眨巴著眼,人都楞在了那兒。
等了好一會兒她連姚拂兒說了什麼都聽不清,直到姚拂兒擔心地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酥酥道友,酥酥道友?你怎麼了?”
酥酥回過神來,匆匆道彆提裙跑回東廂房。
廂房內,重淵正在打坐。
他周身的靈氣安寧,酥酥觸之也定了定心神,放慢了腳步,在八角桌旁落座,給自己斟了杯涼茶,咕嘟咕嘟一口悶了。
而後趴在桌上,思緒已經飄得很遠了。
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嗎?之前離開王都的時候,尤退曾給她說過,已經對自己的二女兒下落有了些眉目,好似是通過什麼人得到線索的。
而如今,空寂書的山峰上藏了一個半妖,還有個劍修來找半妖女兒,酥酥幾乎在一瞬間就猜著,該是尤退和他的二女兒芯兒。
若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起碼退叔能找到自己的二女兒,下落不明的也就隻有他大女兒蓉兒了吧?
隻是他女兒不知怎麼身處金門,極其厭惡妖族的金門,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隻能說唯一的幸運,大概就是被空寂書給藏了起來吧。
如此一來,酥酥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去找空寂書。可是聽姚拂兒的意思,空寂書是被下了禁製,無法離開符雲峰,她得想法子去到符雲峰才行。
又或者,她得先去見到尤退,確定一下是不是他們。如果是,才好辦。
酥酥心下亂成一片,一會兒想尤退和芯兒,一會兒想符雲峰的空寂書,總是心神不得安寧。
過了半個時辰,重淵調息結束,睜開眼,起身下了榻,一眼就看見趴在桌上,臉蛋皺成苦瓜的酥酥。
她仿佛陷入了無儘煩惱之中,已經下意識地在咬手指了。
他順勢將酥酥的手按住,不許她吃手。
“在想什麼?”
他落座,翻了個茶杯給自己斟茶,見酥酥麵前的茶碗空空的,順手給她添了茶。
酥酥不咬手了,而是興致勃勃地給重淵分享自己剛得知的消息。
“空寂書長老那裡藏了一個半妖!說是還有個劍修來找女兒。重淵,你說是不是退叔和芯兒?”
重淵聞言,微微挑眉。他抿了口茶潤了潤唇。
“如此聽著,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所以,我們是先去找空長老看看是不是芯兒,還是去找退叔呀?”酥酥詢問重淵的意見。
重淵略一思索。
“比起這兩者,你倒不如考慮考慮,是誰在其中穿針引線,讓尤退來的此處。若是無相熟之人,那可能性不大。人海茫茫,尤退如何從王都找到金門來,確定金門有他的女兒。”重淵手指屈起在桌上點了點,“除非金門有人告訴他。”
金門……
酥酥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不確定地問:“盛景韶……是不是盛景韶?金門首席弟子。退叔好像提到過他從盛景韶那兒得到過什麼消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盛景韶是如何得知金門藏著半妖,有怎麼能精準的去找到尤退,確認那半妖是尤退的女兒?
這一切隻要找到盛景韶就好辦了。
重淵還記得那個盛景韶。寥寥兩麵,但是那青年的存在讓不少人成為了背景。
如此商定下來,先要去找的是盛景韶。隻有從盛景韶這裡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才能判斷在金門的半妖和那個劍修是不是尤退和芯兒。
找彆人不好找,酥酥想找盛景韶該是最好找的。
畢竟他是首席大弟子,該是和琉璃醉一樣,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然而酥酥重新整裝待發,出門去隨便攔了一個弟子,問盛景韶在何處,那弟子卻是上下打量酥酥,最後陰陽怪氣撂下一句。
“彆想了,我家大師兄不是你們誰誰誰都能攀附的。”
說罷,那弟子頭也不回就走了。
這話說的酥酥人有些愣。
怎麼都是首席大弟子,盛景韶和琉璃醉還截然不同嗎?
問都問不得?
而酥酥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在小院子外,此處差不多是幾個庭院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景園,如今也有不少的女修在提著禮物竄門問候。正好走到此處,聽見了酥酥的問題,也看見了那弟子的不屑。
幾個女修捂著唇笑,幾個男修還在那兒點評。
“長得漂亮點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還真敢去打聽盛師兄。”
酥酥聽到了這話。這話可一點都不含善意。她瞪了過去。
隻是瞪錯了人,瞪的是發笑的男修,不是說話的。
那本來還態度輕薄的男修在對上酥酥的視線後,飛快眨了眨眼,嘴裡卻遲疑了。
“也說不定是找人家有事呢,哪能直接這麼說人家是不是。”
“這位師妹是姚家的客卿嗎?找盛師兄可是有什麼要事?”
那男修態度緩和了不少,甚至還能麵帶笑意。
酥酥猶豫了片刻,雖然不喜歡他們一開始那種輕慢的態度,但是這裡的弟子不肯指點她方向,也沒有彆人可以問了。
“有要事找他,很重要。”
酥酥頓了頓,補充了句:“我與他是認識的。”
誰知說了這話,那幾個女修倒是先吊著眼皮瞅著她。
“這裡的人,哪個不認識盛師兄?想見他就直說,誰能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酥酥被這種陰陽怪氣弄得有些生氣了。
“我能有什麼心思,我是打算殺了他還是怎麼的?”
正說著呢,有人步伐靠近酥酥,酥酥聽出是重淵的步伐。而與此同時,那些本來和她吊著眼一副陰陽怪氣模樣的女修男修,無一不是瞪大了眼,呼吸微微滯住。
“吵吵嚷嚷的,在說些什麼?”
冷清少年緩步而來,走到酥酥的身側,隨意瞥了眼那些人,收回視線,落在酥酥身上。
酥酥鼓起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