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看向重淵。
重淵自然了然他的活計。抬手手中凝氣,很快的工夫,把尤退那張算得上英俊的臉,變得平平無奇。
再加上血跡斑斑,著實讓人難以分辨出他是誰。
尤退眼中一亮,然而他卻是看向那冷清少年,在他抬手幻化模樣的時候,依稀有了猜測,試探著問:“玄厲大人?”
重淵眯著眼頷首:“好眼力。”
這都能認得出來。
尤退立刻鬆了口氣。
原來酥酥姑娘身側的還是傀儡師大人,而酥酥姑娘現在這麼厲害,想必一切無憂。
他也果斷,直接抬手揮劍在自己的身上砍了一劍,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這一下可把酥酥嚇到了,而尤退忍著疼說道:“酥酥姑娘,做戲要全套,說重傷,就得是置人於死的重傷才行。”
若是騙不過去金門的人,那第一步就出了問題,豈不是根本無法進去。
酥記酥不忍相看,咬著唇低頭從錦囊中翻出三師兄給她的丹藥,趕緊給尤退。然而尤退這次可沒有吃。他得保持一個傷勢過重的模樣讓金門人看見才行。
重淵攔下了酥酥的動作,將丹藥收了起來。
“讓他這麼做,效果會更好。”
酥酥也不是不理解,但是就是看著有些難受。
尤退為了混進金門去找自己的女兒,抬手劈自己一劍,那一下根本不留力道,要多狠有多狠。
如果不是苦尋無路,又怎麼會走這一步。
尤退血流不止,眼看著臉色蒼白到眼睛都睜不開,過了片刻,已經手一軟,扶不穩樹乾,軟倒在地。
虧著酥酥早有準備,伸手去扶他。
也就在此刻,那金門弟子已經摸到了山中,一路放出靈氣探查到此處的異動。
“什麼人!”
酥酥扶著重傷的尤退,回頭看見來人。那是十幾個金門弟子,有外門弟子,守門弟子,也有一個年紀大些,看起來有些修為的管事。
“妖獸突襲,退……這位修士被重傷了!”
金門弟子也的確發現了濃厚的妖氣。還有地上這幾頭體積龐大的巨獸,臉色巨變。
尤退那一下的確夠狠,整個人陷入昏迷,金門弟子也不敢耽誤,到底猜著是金門的客人,趕緊將人抬了進去。
而守門弟子證實了酥酥和重淵的身份。
酥酥一路上就添補了幾句。
很快就變成他們外出偶然聽到動靜,發現山中有打鬥聲,趕過來發現有奇怪的修士召喚出妖獸,險些殺了一個劍修。
因為那幾頭可怖的妖獸,沒有任何人懷疑酥酥的說辭。
而整座山頭都被金門內門來了弟子給圈起,布了結界,不許人輕易靠近。那幾頭妖獸的存在,也很快上報給了金門門主。
同時金門上下都知道,自己師門外出現了妖獸。
那地動山搖之勢,可不是尋常小妖獸。
尤退作為被妖獸所傷之人,立刻被金門的醫修接手,全麵給他療傷。
而酥酥和重淵作為目睹這一場的證人,被請到了金門的宗堂,說是金門古長老有話想問。
宗堂此刻彙聚了不少的金門內門長老,管事,還有些弟子。
酥酥提裙邁過門檻時,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一個長髯老人身側的盛景韶。
盛景韶抱著劍,與酥酥對視。
酥酥輕飄飄朝他擠了擠眼,抱著劍的青年心中了然。
重淵的麵色有些不好。可他本就看著冷冰冰的,心情不好,不過是讓人看著更冷漠不可親近。
他們二人聯袂而來,宗堂之中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無法挪開。
美人誰都會多看兩眼。
而且此刻的酥酥和重淵,美則美矣,並沒有本身的那種威壓氣場,讓人看著就覺著是兩個尋常修為的弟子,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一些罷了。
“二位客人,不知山外發生了什麼,可否細細道來?”
那長髯老人問道。
酥酥路上已經大概說過一次,這一次說來,倒是更全,說得更細致。
她說自己是出門去買東西的,這一點讓守門弟子記證實了,聽見動靜才發現的尤退,這和所有人聽見妖獸咆哮,地動山搖之勢吻合。唯一的地方就是這之後,妖獸是誰殺的。
“這位小友,在場聽說有三頭凶獸,不知是何人如此輕易解決了去?”
長髯老人態度和藹地問。
酥酥剛想張嘴說自己,可重淵在一側輕飄飄捏了捏她的手背。
酥酥忽然想到,她若是沒有小金錘,是不是就不能這麼輕鬆打敗妖獸。而且妖獸會被這麼專門提出來問,是不是說,這妖獸不該是一個尋常修為的弟子能打敗的?
酥酥猶豫了片刻,乾咳了一聲。
而後抬起頭,眼眸明亮璀璨,挺起胸膛,擲地有聲道。
“被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小仙女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