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玉色的身體肌膚被數不清的傷口籠罩,紅色的,被絲線割開一樣的細細傷口數不勝數,基本遍布他肌膚的每一寸。
從鎖骨以下,胸前,小腹,乃至往下衍生。
酥酥看得直冒火。
她終於知道在赤羽鳥鳴啼傷到她耳朵時,重淵的那股子殺氣了。
就如她現在,她隻想抓到那些傷害重淵的人,把他們全都用刀片劃成碎片。
可是再氣憤,酥酥也隻能先忍著,用棉布輕柔地將他身上的血跡先擦掉,把所有能看見的傷口都清洗出來。
酥酥把他衣裳直接脫掉。
手臂,手腕,肩背,同樣都是傷。
還好他在昏迷,酥酥費心費力給他把手臂肩上都擦洗乾淨,還得把他翻過身,又給他把後背擦洗乾淨。
重淵沒了上衣,單薄纖弱的身體就直接映入酥酥眼簾。
酥酥每次都不好意思多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隻是擦一下傷口而已。
錦囊中有治療的丹藥,酥酥碾碎了均勻塗抹在那些看得見的位置。
至於看不見的位置……
酥酥盯著重淵的綢褲。
綢褲輕薄,一樣是沾了血跡的暗紅。
貼著少年纖長筆直的腿,幾乎沒有多少遮擋的作用。
要,要脫他的綢褲嗎?
酥酥想了好半天。身上這麼多傷,腿上想必也少不了吧。
可是脫……
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至於是哪裡不一樣,酥酥自己也說不上來。
她捏著棉布猶豫了好半天,才伸出手去。
綢褲的褲腰係著金色的絲錦帶。
酥酥伸手去解。
好半天才解開來。
要,要脫下去了……吧。
酥酥深吸一口氣,不過是給重淵清洗傷口,彆太緊張,對,不能緊張。
她伸出手。拉著他的褲腰往下一拽。
沒拽動。
昏迷中的少年不知何時虛弱地半睜著眼,伸出手按住她的手。
而她的手還卡在他的小腹處。
雖然是還單薄的少年身體,小腹處均勻薄薄的肌肉也結實有力。在酥酥的掌心下,仿佛還能感覺到脈搏一陣一陣跳動。
酥酥錯愕地和重淵四目相對。
昏迷中的少年在夢境中好不容易掙紮出來,才有了那麼一點意識,就察覺自己的狀態可能不算很好。
有人在……脫他褲子。
少年緊緊按著她的手,聲音喑啞。
“你想做什麼?”
酥酥臉騰地紅了。
她慌忙要收回手,可重淵壓得太緊,反而讓她掙紮不脫,來回在他小腹掙紮。
掙紮到少年悶哼了一聲,他率先鬆開了手。
酥酥連忙把手抽回來背後。
“你,你身上有傷我給你洗洗。”
酥酥飛快說道。
而少年抬起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沒動。
“……弄疼你了?”
酥酥有些擔心自己剛剛掙紮的時候按到了重淵身上的傷口。
她低頭在他小腹處看了看。
他皮膚很白,輕輕碰觸一下就會留下痕跡。
比如現在,剛剛手按壓掙紮過的位置,就紅了一片。
她伸出手在他小腹處摸了摸。
“抱歉,不是故意的。”
卻不想她這麼一伸手,反而讓重淵驚了一跳,不顧自己虛弱幾乎無力的身體,努力掙紮著側過身躲開酥酥的手。
少年甚至是有些氣急敗壞的。
“你做什麼!”
酥酥從未見過重淵這般模樣,看著有趣,多看了一會兒。
“幫你揉一揉。”
酥酥道歉很快:“弄疼你了吧。”
對於這幾個問題,少年根本不想回答。
隻是手按在褲腰處,怕被她脫下來。
酥酥見他醒了也鬆口氣,到底是要擦洗他腿上的傷口的,提醒他:“你鬆開手,我幫你把腿上的傷口都清洗一下。”
少年聞言,饒是再少年老成,也無法麵對這句話做出正確的回答。
沉默良久後,他輕聲說:“不可以。”
酥酥急了。
“若是再不清洗,傷口嚴重了怎麼辦?”
少年呼吸清淺,躺在軟塌上自發用錦被裹著自己。
“隻有我的妻子,才能脫我的……褲子。”
他聲音很小。
酥酥愣了愣。這又是什麼說法。
但是為了帶走重淵,神祇有蘇氏她都冒充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冒充的。
酥酥一把掀開他的錦被。
語氣果斷道。
“我是。”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