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確定了。不管是少年的重淵還是成年的他,重淵都還是那個重淵,慣會騙人的。
又被啃爪爪了。
酥酥決定跟他生一天的氣。
她把那些靈植都抱到小院中,鋪開,自己又拿出了煉丹爐。
她想著盯著煉丹爐多看一看,說不定能想起來什麼丹方。
酥酥晾曬靈植的同時,順便把那些巫靈石整理出來。
巫靈石,巫珠石,分門彆類,用小錦袋分彆裝了。這裡麵都是滿滿的巫力,可惜,她卻無法提取出來。
酥酥從錦囊中順手摸出來了一把小杌,坐在院中手托著腮,望著遠處的高牆。
落入五百年前的巫祝族也有幾天了。這幾天她都和重淵在一起,唯一能得到的準確消息就是,她無法獲得巫力。
是因為重淵年紀小見得少,還是因為真的就隻有那一種方法?
若是沒有巫力的話,她這一趟就算帶回去了巫靈石,是不是也算是白跑一趟,還讓重淵白受罪?
她歎了口氣。
而後將小小的煉丹爐擦拭了一番。
小煉丹爐做出來到現在,還沒有用過。說到底是她自己對煉丹還不夠熟悉。
酥酥在小院中坐了片刻,到底還記得屋裡有個少年,她起身去了城中,隨意買了些餐點回來。
買是買回來了,可她還是不和重淵說話。
少年許是知道她還有些小情緒,倒是乖覺,安安靜靜用了晚膳,主動幫她放水,替她守門。
酥酥沐浴時,忽地聽見一陣陣雷鳴聲。
若說和她聽過的有些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此處的雷鳴像是近在耳畔,轟鳴聲響十分刺激。
酥酥在水中都泡不下去,急匆匆起身擦了隨意穿了兩件衣裳,推開窗。
窗外早已經是夜色。
而夜色中,天空偶爾閃出紅色的光線,伴隨著雷鳴陣陣,許是要下大雨了。
下雨本就是酥酥不喜歡的天氣,而在來到巫祝族的第一天,那彌漫著血腥氣的雨,讓她心裡好久都難以平靜。
她手撐著窗台,眯著眼,嗅到了空氣中的潮濕。
還有一股不安。
耳房的屏風被敲了敲。
“要下雨了。”
酥酥回眸。
少年倒是守著規矩,站在屏風外,敲了兩下提醒她,並未進來。
“下雨就下雨了……不對,屋頂的破洞還沒有補。”
酥酥想起來了,急忙繞了出去。
她身上還有些潮氣,衣裳被尚未乾的水珠弄得有些潮,黏在身上,明明是剛剛沐浴過,卻因為外麵的電閃雷鳴,空氣中的潮濕,讓她有了一種淋過雨的黏糊糊感覺。
少年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克製地收回了視線。
而他此刻的麵色算不得多好,看起來平靜。在他抬眸順著窗看向外麵的驟然而至的雨幕時,眼中平靜之外,隱藏著一絲厭倦。
暴雨之前的寧靜,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厭惡。
空氣中的粘稠,令人作嘔的潮濕。
還有那不斷催促一樣落下的雷電,一次一次撕裂天空,在提醒一場噩夢的降臨。
少年閉上眼,他深呼吸,鼻息是酥酥剛剛沐浴過後,清爽的氣息。
躁鬱的情緒,被她的存在撫平了。
不要去想,一切都可以在那天結束。
酥酥想到房頂的破洞,急匆匆地繞到小院中,抬眸看著屋頂。
說來屋頂一直忘了修補。之前是因為沒錢買瓦片。後來有了巫靈石,酥酥卻因為每天都是陽光,中午後總會有一縷陽光從屋頂漏下,灑落在房中,很是舒服。
如此她就忘掉了這麼一件事。到現在下雨了她才想起,房頂還破著洞,這會兒若是外麵下雨,裡麵豈不是也要跟著下小雨了?
她可不喜歡。
酥酥淩空飛上屋頂。
屋頂是有些傾斜的,她站得搖搖晃晃,一點點走,尋到了那處破洞。
不算大,是缺了瓦片。
可這會兒她也沒地方去找瓦片,隻能想辦法找點東西先遮一遮。
酥酥從錦囊中掏出了一匹緞子鋪開,幾乎將整個房頂都鋪滿了。
她滿意地拍了拍手。
很好,如此一來,雨水是不會順著破洞鑽進來的。
隨著酥酥在房頂鋪了緞子,天空中的濕意越來越重。
她剛跳下房頂,雨滴從疏到密,劈裡啪啦嘩啦落下。
酥酥等落了雨,才想到小院中還晾曬著衣裳和靈植。
這下她可沒招了,雨傘這種東西她也沒有,她對這種自然的防禦懂得很少,隻能和小金碗商量,讓小金碗變成小金盤,飛在她頭頂。
小金碗忍氣吞聲選擇了再度變形。
酥酥頂著小金盤,在驟雨中飛速將那些重淵洗的衣裳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