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聽見一個人在喊師尊。她一回頭就看見一個高挑貌美的青年。。
他麵色蒼白少血色,丹鳳眼角上揚,唇薄而紅,乍一看生的薄情不好靠近,可那青年在與酥酥對視的瞬間,她明顯看見了他眼底一絲來不及收起的怔怔。
酥酥的注意力放在前一句上。
巫子離開巫族會死。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要帶走重淵,會對他的生命造成影響嗎?
她回眸看一下一側的重淵。
想要離開這裡的是他,難道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巫族嗎?
還是說這隻是這個青年隨意編造出來的謊言?
和她交握著手的少年垂下眸,看不清眼底的神情。
還是那巫族的白衣老者拱手回答。
“不敢欺瞞神祇大人。巫子的確不能離開巫族。他的命脈在此。”
酥酥一愣。如果重淵不能離開巫族的話,那她剛剛若是真的帶著他離開了,會不會,會不會離開的同時,他就會死去?
這種可能性讓酥酥後背發涼。
而重淵對此說法並未反駁,隻是有些遺憾不能和她離開。
“師尊若是在意這個巫子,就暫且留在巫族。若是不在意他死活,師尊帶他離開也無妨。”
膚白冷麵的青年大步走來,視線落在酥酥的身上。
酥酥在這種視線下忽地想起來。青年喊她師尊?
等一等。
這個人該是魔族吧,是不是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魔主?
而下一刻,那原本在的魔族青年聞甘自然跪下,口稱魔主。
眼前的人真的是……魔主。
魔主居然是她……不對,真的是神祇有蘇氏的徒弟?
這是什麼讓她迷茫的關係。
魔主親口認下的師尊,那就是真正的神祇氏。
酥酥不敢搭話,她覺著很大一個可能就是魔主認錯了人。比如說他與神祇氏並未直接見過麵,隻知道自己的師尊是神祇氏。再比如,神祇氏會經常幻化成各種不一樣的形象。讓她的徒弟接受良好。
不然的話,魔主怎麼會看著她能認她為師尊呢?
假冒神祇氏在不同的人麵前不同的作用。她在巫族假冒神祇氏能帶走重淵。但是在魔主麵前假冒神祇氏,她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而且按照重淵帶來的消息,魔主和神祇氏之間的關係大約是有仇的。
不然魔主不會想到利用憐梅子來囚禁神祇。也就是說,雖然魔主喊著師尊,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
基於這一點,酥酥也沒給那個魔主好臉色,隻是在知道不能帶著重淵離開後有些茫然。如果不能走還能怎辦?重淵自己都不想留在巫族,她也不想。
“師尊,”魔主大步走到酥酥跟前,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眼神中有些酥酥看不懂的深意,他似乎認識酥酥,又像是有些陌生,花了一點時間重新打量她,“許久……不見了。”
酥酥抬手揮去了空中的雲霧洞府,警惕地朝後退了半步。
這個魔主真不愧是魔主,一身魔息繚繞,比起酥酥見過的所有魔族,都要來的有壓迫感。
酥酥沒吱聲。她又不是神祇氏,這也不是她的徒弟,雖然不知道魔主為什麼要認她,但是這並不代表酥酥就真的敢當他師尊。
她沒有搭理魔主,而是看向白衣老者。
“你說,他的命脈為何在此?”
完全的忽略,讓魔主抿著唇不做聲。
果然,她從來都不會多看他一眼,無論是之前的師尊,還是現在隻分出一縷魂體的她。
千商一眼就能認出自家師尊的魂縷,但是很顯然,師尊的魂縷記憶中,他依舊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在師兄麵前,在師弟麵前,在青琅麵前,他都是那個最無關緊要的人。
但是他不想始終那樣。他想成為……
師尊的唯一。
麵對酥酥的提問,白衣老者恭敬地低下了頭。
“巫子大人的出生,是靠整個巫族巫靈換來的。所以巫子大人是無法離開巫族的。”
“離開他的命脈,巫子大人隻會身死。”
酥酥攥緊了手。
“有什麼辦法破解嗎?”
白衣老者不說話。
重淵倒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師尊是忘了我魔族的至寶伽鰩靈珠了。”
千商笑了笑。
酥酥側眸看向這個魔主。
是了,之前那個聞甘說起過,魔主會有什麼治療重淵先天的靈珠。伽鰩靈珠。
也就是說隻要有了這個靈珠,她就能帶重淵離開巫族了?
到底是有所求,酥酥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
“伽鰩靈珠何處?”
千商看了眼重淵。
巫祝族的巫子,他從未放在眼中的存在。他的生死皆在他人掌握之中。一個連自己都無法主宰的弱者。
師尊總是會憐惜這種廢物。
“若是師尊想要不妨在此稍等幾日。我命屬下前去取來。”
有了這句話,酥酥稍微踏實了點。
雖然是假冒了神祇氏的身份,但是這個魔主明明是神祇氏的徒弟,都無法揭穿她,這說明……
酥酥咬著唇,揚起下巴。
“既然此刻你們無用,退下便是。”
魔主都認下她了,那她此刻就是神祇氏。管他之後被拆穿如何,反正這會兒她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