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聽到這裡輕挑眉。
有些奇怪啊。雖然王室還是屬於凡間權利,但是大部分的王室,起碼國主和其子女都是修行之人,也因此王宮之中修士不少,甚至很多高階的文武大臣也或多或少是有修為的。
怎麼這禁軍口中,王宮之中有修士反倒成了一種禁忌。
看來此處真的發生了很多變故。
酥酥等這些人將火撲滅後,悄悄跟上了禁軍。禁軍巡守的路線差不多都是固定的,依靠他們就能很輕鬆找到大半地形。
酥酥在其中換了三隊禁軍,終於看見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宮殿。
在這裡,她差不多能感覺到人皇的氣息。
應該就是國主所在的地方了。
不過此處還算得上戒備森嚴。周圍有不少禁軍把手,宮侍來來往往。
酥酥甚至能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息……她說不上是什麼,不是魔息,不是其他的,也不像是正常修士的靈氣。
酥酥敏銳的察覺到,宮殿外栽種的常青樹和花圃中侍養的花草,氣息都有些蔫蔫兒的。
此處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的。
她現在無瑕顧及那些,趁著兩班禁軍換位,她順利地從殿門側身擠了進去。
跨過門檻的位置還有一層結界,酥酥在第一時間察覺,抬手解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跨過殿門進去就是人皇所在的內殿,酥酥一連解開三層結界才抵達內殿門口。此處戒備的確森嚴,但讓她意外的是卻沒有幾個有修為的宮侍在周圍守門。
這就導致她一個外來者幾乎是十分輕易的就入侵了國主所在之地。
殿門打開,這十分方便酥酥的行為。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已經抵達了內殿之中。
殿中倒是有幾個宮侍在。然而和不在沒有什麼區彆。
這幾個身著靛色衣衫的宮侍,眼上都蒙著一根布條,手中捧著燈宛若石雕一般,站在四個立柱的角落。
酥酥抬手之間使其陷入昏迷之中。
油燈險些打翻,好在酥酥應對及時,並未讓火勢蔓延,而是直接拉開一個虛境,重新罩在此處。
直到此刻她才解去隱身。
“有人在嗎?”
酥酥提著裙沿著地台走上,很快看見了此間主人。
一身黑色冕服,頭戴九旒冠,卻不穿鞋,赤著足盤坐在木雕琉璃窗邊。
他手邊還有一個酒壺,甚至無需酒杯,直接對著酒壺飲酒。
聽見有人說話才懶洋洋的回過頭來。
酥酥這才看清了他。的確是子辛,卻和分彆前所見的他有著天差地彆。
之前的子辛是一個看起來還算弱質的少年,十分聰穎,不過眼神澄澈。
此刻的子辛,像是一年時間,瞬間長大了,五官輪廓也顯得鋒利了不少。尤其是那一雙眼幽黑的,沉甸甸的,讓人看不清。
此刻的他已然是一個合格的國主。
“……是你啊。”
子辛似乎花了一點時間才認出酥酥來。
他眼神稍微變了變,好一會兒,才慢悠悠拍了拍身側的蒲團:“沒想到你居然來了,當真是讓我……意外。”
“好友相逢,不如一起痛飲一杯?”
酥酥提裙上前,此處地麵鋪著木質的地板,上麵扔著幾個繡花的錦繡蒲團,甚至還有一張巨大的地墊,然而地墊上酒氣很重,讓人聞著甚至有些熏頭。
她屏住呼吸好一會兒才忍住,慢騰騰在蒲團上落座。抬手謝絕了子辛遞來的酒杯。
“不必,我是聽鐘秦宣說此處有些事,特來看一看。”
“子辛,你這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子辛不以為意,抬手自己飲了那杯酒,酒杯一扔,繼續用酒壺對著嘴喝:“談不上什麼,起碼於我性命無憂。”
“難得,酥酥姑娘還能記掛著我,來看一看我。不遠千裡走這一遭……有心了。子辛感激不儘。”
喝了酒,子辛抬眸盯著窗外的遠處,嘴上輕飄飄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酥酥看著這樣的子辛也有些詫異,她忍不住問,“你可是遇上了什麼為難的事情?怎麼感覺你很……頹喪?”
“的確有。”
子辛深深盯著酥酥。
“很為難很為難。”
酥酥認真聽他說。
好一會兒,子辛嘴角一勾,卻是露出了一個苦笑,半天,他吐出一口氣,疲倦地閉了閉眼。
“酥酥姑娘,你不該來的。”
“從你來的那一刻,你就走入局中了。”